天色陰霾,寒風刺骨,葉未央的發也被狂風吹的散亂了,這城下是累累白骨,喧鬧的戰場,被割舍的感情,這一切牽動著連心蠱,讓一直以局外人自居的葉未央體會到了痛徹心扉。
就在此時此刻,天邊忽然沖來一個如疾風般的身影,是一個男子騎馬而來,那風馳電掣的速度讓人震驚,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楮,因為他這橫沖直撞的樣子似乎是要從戰場中央橫插而過!
所有人都驚訝的注視著他的身影,包括葉未央,本以為只有自己一個卷入其中的局外人,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不看場合我行我素的局外人。
千軍萬馬視若無物,他這舉動簡直是藐視戰場的所有人!
紀越立刻驅馬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那人速度極快的勒緊馬韁,他胯下駿馬長嘶,前蹄立起,這一聲長嘶帶著說不出的穿透力,竟然讓戰場上所有的戰馬惶恐不安起來,騷動起來,紀越驚異的安撫著胯下白馬。
「來著何人報上名來!」直挺挺的從戰爭中間過去,簡直是瘋子,紀越不禁要懷疑他別有所圖。
「呵。」男子似是不屑,他的容貌看不真切,只能看見他身著黑色繡著白色花紋的斗篷,以及他胯下是毛發若烈焰一般的神駒。
「我再問一句!來著何人!你想做什麼!」
那男子冷笑,掏出一個酒壺,灌了一口酒,然後將酒壺隨手一扔,聲音卻是有著說不出的磁性,「這里路最近,我就想要從這里走,不想死的就讓開。」
紀越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不光將千軍萬馬視若無物,還如此漫不經心的回答,只是想從這里過!這人不是瘋子就是酒鬼,簡直是找死!
葉未央暗自壓住連心蠱所帶來的疼痛,想很仔細的打量下面的灰衣男子,前進了一步,往下一瞧,似是被這高度嚇怕了,柔弱的連忙後退,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太高了,城主大人!我實在不能站在邊上!」
看著她膽小如鼠的樣子,趙合焦急萬分,心里也知道這是一個柔弱公主,面對這一切一定是恐懼的,若是她無所畏懼的站在城牆邊上,他倒是該懷疑這公主是不是真的了。現今這個時刻他可沒心思顧慮她的想法,抓著葉未央的手臂就把她往城牆邊上壓去,這緊要關頭,他想要以蘿幽公主為質就是想要孤注一擲,盼望有人看出她是公主,不要攻城。若是攻城城破,他投靠魔族的下場可想而知!
葉未央被他牢牢的抵在城牆上,趙合沖著下面喊道,「紀越!你看好了!這可是真正的蘿幽公主!這可是皇族唯一的血脈!你見死不救矢口否認,是否想要不忠不義的自立為王!」
話還未落音,趙合的雙手突然一麻,來不及反映就被制住了,而脖子上似乎被什麼冰涼的事物緊貼,詫異的看向受制于他的蘿幽公主,此時他們的狀況簡直翻了過來,趙合發現她眼中根本就沒有剛才表現出的怯懦!
「你…」
葉未央緊握梧雨劍,此劍通體透明,薄如蟬翼,不細看沒人能看的見她中握著的是什麼。
趙合忽然反映過來,又驚又怒,說道,「就算你殺了我!你活不出這座涼城!我的人必將你五馬分尸!」
葉未央根本不為所動,她原本柔弱怯懦的眼神改變了,臉上有著的是玩世不恭的笑容,而眼里的隱藏的情感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劍直直的刺進趙合的心髒,她仿佛帶來的是上天的審判,那神色有著無可比擬的氣勢。
葉未央淡然一笑,將劍貼近了他的脖子,輕聲細語的,「城主大人,你可不要緊張,你一緊張,我就可能會緊張,若我一緊張,手一抖,你就要和大家訣別了。」
趙合就如同被激怒的野狗,「你以為你殺了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不可能!魔族賜予我的死士會讓你一世間最淒慘的方法死去!」
葉未央似是恐懼的抖了抖,手上的劍卻絲毫沒有放下一寸,「沒關系,誰死不是死嘛,我也已經活膩了,來來來,這城牆就是你人生謝幕的最佳舞台,我準許你說獲獎感言,哦,當然要說,因為你是被我選中的人啊,快,快謝謝我送你這個年度最佳黃泉獎,這算是我排隊給你買的地獄車票,現在這個時節都是一票難求的,只有被上帝選中的孩子才可以回家,你馬上就可以回到你出生前的家了,不用太感激,我做好人已經很多年了…」
怕死的人最怕不怕死的,趙合一下子慌了神,「你是誰!誰派你來的!他們給你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要什麼?錢?權?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葉未央微微一笑,「對不起啦,質保七天就不能退貨了,而我只是賺個零花錢而已…」
「你是什麼人!」趙合撕心裂肺的喊著。
葉未央露出了標準的職業微笑,以專業的品質和親切的聲音回答,「我只是個打工妹而已…」
說著,不再听趙合的廢話,梧雨劍毫不留情的揮下,趙合再無氣息,梧雨薄若蟬翼,葉未央動作干淨利索,一劍下去趙合的血一點都沒有噴出,而葉未央身上也毫無血漬,她毫不憐憫將他的尸體扔下城牆。這一系列的動作,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戰場都寂靜了。
葉未央在眾人的矚目下,收起梧雨劍,緩緩說道,「叛我人族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