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烙听著這番話,不知為何眼眶里有了淚水,他是個男人,他從來都沒有懦弱過,也沒有流過淚,可僅僅是葉未央的幾句話,讓他變得脆弱不堪,他是誰,他需要什麼,他忽然發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他記著,小時陪他一起哭,一起笑的是這個小小女奴。他記得,不論是爭斗還是陷害,只要她在身邊,他就會莫名心安。他開心時會把她捧在手心,他不開心時…
不開心時,他做了什麼已經記不清了,或許是他現在不敢記起。
他不懂自己的反常,只知道直到他選中了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王後,直到茶兒無緣無故的消失在他的視線,才察覺心就像是空了一塊,冰涼冰涼。
三年來,每日每夜的想著這個小女奴,他心痛,卻不允許自己後悔,那個小女奴的身份太過卑微了,他需要一個與他身份相稱的王後。
可是這一個相貌幾乎相同的王後,不是她,不是她…
葉未央當然一眼就能看懂衛烙真正的心,可是他自己不懂,而且一直自以為是的行為讓她這個局外人也看不下去了。
走近衛烙,輕聲說,「曾經屬于你的東西不一定永遠屬于你,你放手吧~」
「墜玉我們走!」
墜玉看了一眼衛烙,咬了咬下唇,緊跟在葉未央的後面,再不回頭一眼。隨後所有人都緩緩的退出光明殿,只有衛烙悵然若失的站在那里,孤獨的站著。
葉未央走出光明殿,對蘇吟清招了招手,蘇吟清漫步上前,「帝上有事吩咐?」
「我們需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環顧四周,「還是邊走邊說吧。」
蘇吟清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墜玉,似是感嘆,「帝上今日之事做的有些急躁了。恐怕衛烙只是一時打擊,不會就此罷休的。」
葉未央輕輕一嘆,「你認為他會為了墜玉與我為敵嗎?」
蘇吟清風華絕代的面上沒了往常畢恭畢敬的神色,而是神彩非常的淡笑,「不會。」他們有恃無恐的護著墜玉也是因為衛烙絕不會因為一個女子與他們交惡。
葉未央感覺到他的神態變化,說道,「我一直有一個疑問,除了初見對我的疑問,剩下你對我的態度都是誠惶誠恐,畢恭畢敬,完全不像是傳言中無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我想,在以前紅錦面前你也不是這樣的吧,為什麼呢?」
蘇吟清沒想到葉未央忽然問到這個話題,他沒有像以前再擺出一副受教,听之任之的模樣,而是高深莫測的笑道,「帝上知道。」
葉未央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猜測,但不知道我說點對不對。」蘇吟清看著葉未央似是挑釁眸子,沒有回避,而是淺笑直視,听著她娓娓道來。
「你有了紅錦的前車之鑒,勢必要與我保持一定距離,這距離多遠,多近好呢?當然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和忠心耿耿的臣子這距離最好了,你願意掩蓋你的才華,遮掩你的驕傲,至此重新開始…」
「的確精彩…」蘇吟清輕輕拍手,贊賞的看著葉未央,可這目光讓葉未央一點都不高興,頭一次有了被戲耍的感覺,「那麼,國師大人,為何忽然改變了呢?」
「因為我有些看懂了帝上,有些看懂了帝上這個人,所以了解到作為帝上的臣子,沒有必要在裝作唯唯諾諾一臉恭敬的樣子。」
「好吧,你這麼有自信,可是有把握與秦明一戰了?」
蘇吟清面色變得嚴肅起來,「帝上,你…。」
「呵,現在稱呼甚至用到了,你啊,蘇吟清,我算是看透你啦,比我還能偽裝…」原來一臉恭敬的樣子,不知道對她月復誹了多少話。
蘇吟清根本沒有心思听葉未央的打趣,「帝上!你是否已經察覺了。」
葉未央隨手摘下一朵牡丹,一片片的拔下花瓣,這御花園的石子小路上落英無數,所有侍女都下意識的保持了一定距離,「蘇吟清,這是你種的因,如果當初你不憤而離朝,事情還不會達到這個地步吧,秦明這個人不簡單,不簡單到所有計劃,所有步驟都滴水不漏,捫心自問我也做不到他這程度,如果當初祭天你沒有做好準備,我的兵戎沒有對我預警,會出什麼樣的事情,你應該清楚。」
蘇吟清得知這些被他隱藏的事情葉未央竟然全部都知道,沒有驚訝,「這事情,臣難逃其咎,可也不得不說,這世間也只有秦明這一人能做到這種程度,而且這是帝上應該明白的,敵人有多麼的厲害。」
葉未央將手中花拋向遠處,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輕輕一嘆,「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去迎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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