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天邊被火光染成了紅色的。慘叫聲,廝殺聲,渲染著可怕的戰場。
葉未央與齊羈風並肩齊驅,兩人都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似乎這樣的場景在他們腦中出現了無數次一般。
遠處一身血污的沙淵跑了回來,大聲道,「請帝上和主帥回避此處,雲部已知帝上在此處,瘋了一般的往這邊沖,想要撕開一個口子。」
齊羈風看了葉未央一眼,恭敬道,「帝上,此處我守著就好,請帝上去安全出…」
「你分量不夠。」葉未央很淡然的就打斷了他的話。
齊羈風當然明白葉未央說的是什麼,這樣的場景兩個人用書信已經用沙盤推演了成千上萬次了,這一戰最主要的地方就是以帝上和他為誘餌,他們必須出現在雲部觸手可及,可又無法踫觸的地方,這樣雲部不僅僅可以鼓舞士氣,還可以大亂對方的陣腳。
要知道,就算敵方此次的指揮者可以堪堪控制全局,也不能阻擋有些人急功近利的天性。
齊羈風一抬手,「沙淵,可以起陣了。」
葉未央騎馬前驅一步,看了看周圍的戰局,有些疑問,「是不是有些太早?不要因為朕在這里,你的陣腳也亂了。」
齊羈風咳嗽了一陣,抽空說,「帝上放心,此戰中可能出現的一百九十三種狀況我都有準備,我的戰役里,絕對不會有意外抑或者是沒料到。」
葉未央知道,自己既然已經把軍權交到這個人手里,就一定要相信他的能力,就算所有人懷疑,她也不可以,而她也相信,齊羈風絕對不會令他失望。
血污讓人作嘔,葉未央看著前方的人廝殺,自己卻無論如何不能走出這個象征人皇的圈,她也只能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你說你預料了一百九十三種狀況,最可能的是哪一種?最不可能是哪一種?」
齊羈風拉緊自己身上的披風,目視前方,緩緩說道,「沒有最可能和最不可能,只有最糟糕和比較糟糕,若是說比較糟糕,那就是魔君醒了,突然傾盡全族之力與我們決一死戰,那我們只能背水一戰。」
「如果這樣,倒也好。」葉未央沒想到齊羈風能想到這麼糟糕的場面,「如此的話,我們能活下來的概率是多少?」
「四成。」
「呵,就憑我們這點人,還有四成。」葉未央有點不可置信。
「因為是生死一戰,若是做困獸之斗,到可能拼出一條生路,但最糟糕的場面就是魔君是裝病,與宮璟海勾結,兩人要將人族一分為二,而這場戰役是以殺死帝上為目的。」
葉未央一驚,這種事情,她根本沒有料想道,「所以,你變相囚禁了宮璟海,而戰場上都是我們的人。」
齊羈風點點頭,「帝上若是騎著雪鷹從天空往下看,就能發覺,我們所有的軍帳都是以陣法所擺,軍帳,守衛,還有現在戰場的戰法一共有五十個大陣法和兩百個小陣法環環相扣組成的,而宮璟海的軍帳是每個陣法的困陣中心,若是他能在一炷香之內解決五十不同派別的陣法,那他就可以直接到雲部大營千里送人頭了。」
葉未央再一次上下打量了這弱不禁風的元帥大人,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暗嘆自己真是慧眼識英雄,挖到寶了。而且看他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想到這麼月復黑,連宮璟海都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