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央不管不顧的往回走,憑著記憶順路找到了來是轎子,沒有在意轎夫的驚愕的表情就鑽進轎子,她就坐在里面,再也不發一言。
管越緊緊跟著,看著葉未央進了轎子,無可奈何的垂下本要掀開簾子的手,對著轎夫吩咐道,「路上慢些,走吧。」
宮璟海不可能讓葉未央一直呆在同一個地方,就連管越,他都不是十足的信任,所以今日的轎夫會將葉未央送到何處,連管越都不知道。
管越眼看葉未央上了轎子,想說什麼又將話憋了下去,自知後面的路自己不能再跟,在轎子外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帝上,保重。」
轎夫抬起轎子,不再理會有些失魂落魄的管越,健步如飛的抬轎離開。
葉未央在狹小的轎子里,一個人,終于離開了所有人的目光,胸口起伏,一口鮮血就從喉嚨涌了上來,她沒有吐出,而是將那口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自己鮮血的猩甜彌漫在整個口腔。
「我,看來是要死了。」葉未央意識混沌,在听到鳳諫歌消息的那一瞬間,她的最後一根神經就繃斷了,咬牙堅持也就一刻而已。現在的葉未央很脆弱,連宮璟海都不會想象到現在的葉未央的神經有多麼脆弱,也不會明白這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最後一絲本性被湮滅,整個人被兵戎的煞氣控制,兵戎將這貌似虛弱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的復原,達到了妖異的程度。
然後就像是靜謐了一般,葉未央變成了傀儡,沒有了思想,沒有了感情,沒有了意念。只有憤怒和傷心,痛苦和絕望。
最後,她睜開眼,眼神變得清明,變得無情無欲。舌忝了舌忝嘴角溢出的鮮血,眼中有絲難以言明的狂熱,「成婚,婚禮,成親,紅色…」
僅僅一日,奉國雙宮就變成了天下矚目的中心,奉國國主救下人皇葉未央,人皇葉未央被宮璟海之舉感動,願三日之後下嫁奉國。
這消息不脛而走,讓天下震動,要知道一族之皇下嫁,那就意味著宮璟海未來有了與人皇同等的權利。
各方勢力就像是達成了共識一般,默認了這場貌似極其正常的婚姻。
這場婚宴的聲勢也是極其浩大的,宮璟海邀請的客人中光大大小小的國主就達五十六位,這也是因為這些國主在三日內能夠趕到,趕不到國主們的紛紛派人送上賀禮,快馬加鞭的送到奉國,生怕以後的利益自己無法分到一杯羹。
宮璟海無時無刻的不在關注蘇吟清和齊羈風的動向,蘇吟清心急如焚,听說听此消息當場嘔血,他這樣反映也無可厚非,人皇與國師本就本命相連,葉未央重傷,蘇吟清也差點廢了半條命,就算他有心趕來,也力不從心。
相比之下,齊羈風的反映就較為冷靜,他先後派出二十隊騎兵分散趕來,可宮璟海也不是吃素的,將這一隊隊騎兵都劫殺在半道上。
最讓他安心的消息便是冥海宮內亂,巫馬行雲要處死紫凝公主,紫凝公主帶著自己的勢力竟然造反了,此時的巫馬行雲在冥海宮里插翅難飛。
司馬離人其實在攻打花國之前就被人襲擊,至今下落不明。
至于鳳諫歌嘛,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晰,又如何能夠想起葉未央呢!
一切盡在掌握,宮璟海看著自己桌上的藥瓶,打開聞了聞,一旁的黑衣隱衛緊張的現了身,「主上!這藥性太強!萬不可如此貿然去聞!」
「不久是一瓶合歡散嗎?至于那麼緊張?」
隱衛面色一紅,「主上雖然這是合歡撒,但藥效著實厲害,配藥之人都不敢輕易嘗試。」
宮璟海輕笑,「我雖然討厭強迫女人,但我更討厭女人倒貼,不過一看到葉未央那張臉,那硬撐的表情,就讓我期望看到,她哀求我,又痛苦,又屈辱的表情。」
隱衛再次隱去,只留宮璟海有些猙獰的面容在那燭光下。
三日,這場盛世之禮以絕對奢華的姿態展露在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