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天‘快活林’里都是冷冷清清的,盡管慕青嵐一直對徐明朗說要淡定,可徐明朗還是急得像只大猩猩一樣上躥下跳的。
「這麼多天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徐明朗看著慕青嵐吊兒郎當的樣子深感無力。
「大哥,最遲明天早上,你就等著收錢吧。」頭都不抬的說道。
一拍額頭,無力地看向天際,真的很懷疑慕青嵐這麼大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
「對了,你上次做的什麼珍珠面膜還有沒,你嫂子讓我順便帶回去。」徐明朗想開了,人家正主還不擔心呢,自己在這兒瞎操什麼心。
「有啊,不過要換換了,我這次做了一些蘆薈面膜,等會兒你給嫂子帶回去,記得提醒她交錯著用。」
「知道了,真不知道你們女人天天在臉上模那些東西做什麼。」
「女為悅己者容,嫂子這是在乎你呢。」
一句話說的徐明朗臉紅耳赤,跳著腳對慕青嵐吼道︰「女兒家家的知道些什麼,淨是胡說。」
嘻嘻,害羞了呢。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害臊了嗎?」壞心眼兒的吐出一句讓人吐血的話。
呃••••••徐明朗話語一噎,翻了翻白眼等著慕青嵐,還是不是女人,害羞呢?矜持呢?統統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每次和她斗嘴自己都是慘敗而歸,果然人不要臉鬼都怕。
「等會兒讓人給我送過來吧,我先走了。」一溜煙的沒影了。
「明天早點過來••••••」慕青嵐頭也不抬的對著徐明朗的背影喊了一句,成功的听到遠處傳來了一聲︰「哎呦。」完了彎嘴角,收拾東西走人。
郊區別院,「主子,您嘗嘗。」黑衣屬下小心的放到書桌上一個小壺,里邊裝的正是慕青嵐送出去的禮品。月白色冰蠶絲長衫的男子斜眯了一眼︰「放下吧。」聲音像是千年寒冰,讓人不禁打了個冷戰。
「是。」黑衣男子退下。
一只寬大的手掌伸過來拿起桌子上的小壺把玩著,小壺設計的簡單精巧,純白色的壺身像是絕美的玉石,散發著冷光。
倒了一杯放在鼻下輕嗅,一股悠然的清香溢滿心房,溫暖的感覺漸漸地朝著四肢百骸蔓延,低頭一看,自己冷漠的雙眼躍然杯中,心中涌出苦澀,清純透徹的酒水像是一面鏡子,清楚的倒映出雙眼中的孤獨。
猛地一仰脖子,一口吞下杯中之物,閉上了眼楮。
一股甘甜順著喉嚨慢慢滑下,口感甘甜,唇齒留香,所過之處感覺到一股溫暖,不激烈,很平和,最後在月復部聚攏,突然感覺到六神送爽,腦中清明。
眼楮一亮,好酒。
‘快活林’是i嗎?不愧是敢和本王搶店鋪的,讓給你們不虧。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買酒,而且是每個品種的酒各要一大壇,‘快活林’里經營的品種有二十八種,每一種都價錢不菲,二十八壇下來差不多就兩千八百兩銀子了,掌櫃的高興地眼楮都看不到,忙不迭的跑到後院向徐明朗報告去了。
徐明朗一听,本來還蔫頭拉腦的樣子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神清氣爽,不敢相信的連問了好幾遍,掌櫃的也很高興,兩個人像是兩個傻子一樣面對著面哈哈大笑。
接下來的幾天,‘快活林’的生意好的不像樣子,來往的人絡繹不絕,整條街就數‘快活林’的生意最好,其它店鋪的掌櫃只有眼紅的份。
丞相府里,大小姐慕青珊和二皇子東方景文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所有能動的人都發動起來,為了即將到來的榮譽忙活著。
輕塵居里,慕青嵐嘴里哼著小曲,蹲在地上扒拉著自己辛辛苦苦種下的花草。接近中午了,慕青嵐站起身,拍拍一身的泥土,洗淨素白的小手,想去書房接著寫自己的計劃書。
「夫人好!」二滿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慕青嵐一愣,張氏應該忙得不可開交才對,這個時候帶人過來做什麼,心中提高了三分警惕。
「青嵐見過母親。」慕青嵐緊走兩步上前行禮,落落大方。
張氏暗咬一口銀牙,上次的事讓自己受到大家的嘲笑,這筆賬總算要討回來了。
「過幾天就是你姐姐大婚的日子,你母親也是個不管事的,我找人給你做了兩套衣服,你等會兒試一試看看合身不合身,要是不合身趕快讓繡娘改。」張氏笑顏如花的對著慕青嵐說道。
听了張氏的話,慕青嵐心里提高了六分警惕,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呀。
「女兒先謝過母親了。」說完走到丫鬟那里就要雙手接過去,張氏一愣趕忙上前阻止︰「你好歹也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這種事讓下人來就行,記得自己的身份。」
「是,女兒知道錯了。」瞥了一眼丫鬟放下的兩件衣裳,看上去確實不錯呢。
「你沒事就去你姐姐那里幫幫忙,也比你自己呆在小院里有趣。」
「女兒知道了,下午我就過去。」
張氏滿意的點點頭,帶著丫鬟婆子離開了。
張氏一離開,慕青嵐就找來一根棍子,挑起兩件衣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終于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慕青珊的玉霞苑里,「小姐,衣服給二小姐送去了。」二滿附在慕青珊的耳朵旁悄聲說道。
「嗯,你準備好了麼。」
「小姐放心吧,奴婢絕對不會讓二小姐拖累到您的。」
慕青珊滿意的點了點頭。
傍晚吃過晚飯,慕青嵐看了一會兒書就準備休息了。在這里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每天都是這樣吃飽了睡,睡醒了吃,標準的米蟲生活。
看來自己可以在娛樂方面動動腦筋。
月上柳梢頭,輕塵居外兩道黑影悄悄地潛藏在牆角下,慕青嵐眼角一緊,終于來了。
吹滅燭火,慕青嵐和衣躺下,靜靜地等待著。
四周漸漸安靜了,只剩下不知名的蟲叫聲在低鳴著。一道身影閃進輕塵居用刀尖撬開門栓,靜靜地等了幾秒鐘,確定里邊的人沒有驚醒,向後一擺手,又一個人跟了進來。兩前躡手躡腳的走到慕青嵐的床前,素色的床幃輕輕飄起,一個清純俊秀的女孩子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傳出穩穩的呼吸聲。
稍後過來的黑衣人靜靜的隱在門旁的角落里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約莫有一炷香的功夫,先前進去的黑衣人出來了,肩上多了一個用被子包裹起來東西,里面隱隱的可以看出來一個人形,看到這個包裹黑衣人眼楮一眯,成了。
向他一打手勢,兩人一前一後沿著來時那條不起眼的小路消失了身影。
不多時,兩人扛著那個包裹來到一處僻靜的廟宇,廟宇年久失修,到處都透著蕭條。
「這是你應得的銀子,另外再送你美人一個,這次你可是財色兼收,滿意吧。」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衣人對著另外的黑衣人說道。
掂量了掂量手里的銀子,眼楮里透露出貪婪的光芒。嘿嘿嘿的笑了幾聲,抬手在小個子黑衣人肩上用力的拍了幾下,猥瑣的看著面前的小個子黑衣人,就差流出口水︰「下次有這種好事兒還記得找我,我給你優惠。」
「好了,你可以走了。」小個子黑衣人側了側身,躲開了另一個黑衣人想要再次襲來的魔爪,厭惡的說道。
「嘿嘿,後會有期,可不要太想我哦。」說完就扛著肩上的東西哼著小曲走了。
「什麼東西••••••哼••••••」說完也消失在黑夜里。
四周又恢復了寂靜。
一個黑影步出陰影,正是先走的那個黑衣人,原來他又轉了回來。看了看四下沒人,從角落里拖出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從輕塵居里抗出來的,用被子包裹住的嚴嚴實實。上前把被子掀開,一個男子的面孔漏了出來,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暈了過去。
抬起一腳向著這人的腰窩踢去,通的一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特別清晰,地上的人悠悠轉醒。「咳咳」睜開眼楮就看到一個黑衣人正緊緊地盯著自己,心里一驚,轉眼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噌的一聲從地上一躍而起︰「原來你們是一伙的,我是招你們惹你們了,你們這樣設圈套坑我。」
「你才知道呀。」儼然已經換成了剛才小個子黑衣人的聲音。
「好好好,我玉面蝴蝶今天算是栽在你們手里了,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我可不要你的命。」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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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吧,還不出來。」黑衣人說道。
玉面蝴蝶一愣,他這是在對誰說話,自己一點兒都沒感覺到附近有人,可想起來在丞相府黑衣人是怎麼把自己弄昏的,不禁打了個哆嗦。
一陣破風聲傳來,黑衣人置若罔聞一動不動的看著玉面蝴蝶,就像是一尊磐石屹立在那里。玉面蝴蝶听到聲音不禁望向黑衣人身後••••••
只見一個白衣男子踏風而來,像一只展翅的雄鷹給人一種無端的壓力。白色的衣衫隨風飛揚,小麥色的皮膚在月光的映襯下發著冷光,雙眼凌冽如千年寒潭,幽怨而冰冷,發絲烏黑飄揚在身後。
兩個起伏便來到兩人身前。
黑衣人一個轉身,和白衣男子對面而立,兩人看著對方的眼楮,互不相讓,一時間僵持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