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庶 八、撒網

作者 ︰ 天然小宅

宋璟不說顧安年還好,一說到顧安年,寧秋霜身上的刺兒就全部豎起來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方才的柔情似水,小意討好全然不見,寧秋霜臉一黑,下巴一抬,高傲冷哼道︰「一個低賤的庶女,妾身為何要去巴結?還臉上有光,妾身怕是臉會丟光!」

見她事到如今依舊擺出如此高的姿態,宋璟冷笑一聲,道︰「嫻側妃是庶女,不過你別忘了,如今別說是勛貴家的嫡女,就是隨便一個世家庶女,都比你有臉面。一個被家族除名的嫡小姐,你倒是面上有光得很。」

這是宋璟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達出自己對寧秋霜的厭惡鄙夷。

他自認是個極有修養涵養的男人,即便不折手段了一點,然而面對寧秋霜,他的底線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攻破。

以往的幾個月,宋璟都是盡量避著寧秋霜,既不對她示好,也不對她有何苛責,也是因為,寧秋霜才會至今都以為宋璟對她真的有情。

宋璟原是想讓寧秋霜這般在深宅里終老一身,若是她夠听話本份,他還能施舍給她幾分溫情,給她一兒半女,讓她不至于孤獨半生,這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偏偏寧秋霜是個不省心的主兒,如今沒有國公府嫡小姐的身份,還處處拿架子擺姿態,打壓陷害後院里他那些姬妾不說,還動輒教訓府里的下人,這些事,府上的老人們可不僅一次告狀告到他面前來了,弄得他簡直是煩不勝煩。

且,她至今還存著謀害顧安錦的心,不要以為他不知道寧秋霜在背後買凶殺顧安錦的事,只是因為她未得手,他暫且饒過她罷了!

越想心中越是惱怒憤慨,當初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以為有利可圖,才會跟這麼個蛇蠍心腸的蠢女人糾纏。如今不僅半分利圖不上,攤上了這麼個女人,還與寧瑾丞的關系鬧僵,他真是追悔莫及!

寧秋霜本還想爭辯,然眼見著宋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也知道不能再捋虎須,便只得壓下心頭的不甘憋屈,弱弱道︰「即便妾身去逸親王府拜訪,顧安年那般心胸狹窄,也是不會見妾身的。妾身何必自尋沒趣。」

聞言,宋璟冷哼一聲,「本宮倒是奇了,你的腦子是如何長的。臉皮是有多厚?你怎的就不想想自己做過何好事,還有臉說旁人心胸狹窄?」

寧秋霜听著這一聲聲的諷刺,心窩子都是疼的,可又不敢反駁,只黑沉臉听著。

宋璟也是憋了一肚子氣,心中煩悶不已。這會尋到發泄口,心中的話自然傾瀉而出。

「別說你現在已經不是寧國公府的嫡小姐,就算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國公府嫡小姐,你也比不上嫻側妃一分一毫!你可知。母後已經在擬日子,要封嫻側妃為一品夫人,扶為逸親王府正妃!日後別說是你,就是本宮,見著她也要恭恭敬敬稱一聲皇嬸!」

宋璟就差指著寧秋霜的鼻子罵了,寧秋霜本就不是個能忍的,這會柳眉往上一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氣。不無諷刺地笑道︰「殿下一口一個‘嫻側妃’。倒是叫的順口」

宋璟煩躁地在廳中來回走動,聞言停下腳步,望向寧秋霜陰沉問道︰「你是何意?」

寧秋霜笑哼一聲。一扭腰身在桌邊坐下,不陰不陽道︰「妾身只是好奇罷了,妾身可是記得殿下不喜顧安年的,如今怎的如此在意顧安年的事兒了?」

宋璟臉上一僵,極快地掩飾住心中那一抹異樣,從鼻子里哼出一聲,道︰「一旦嫻側妃扶正,五弟就多了一個極大的助力,本宮自然要在意。」

寧秋霜翹起嘴角笑了笑,不置可否。宋璟瞧著她這陰陽怪氣的模樣,心中更是煩躁,厲聲道︰「你不想去逸親王府走動也行,那就在皇子府里老實待著,別讓本宮再听到何哭訴告狀的話。」說罷,甩袖離去。

寧秋霜望著一桌飯菜,眼中的恨意越發濃烈,臉上的煞氣亦愈發深沉。

「啊——!」最終,她忽地尖叫一聲,把桌上的碗碟都掃羅在地,青釉描花的瓷器 里啪啦碎了一地,飯菜也倒了滿地。

丫鬟們個個垂眉低頭,不敢有絲毫語言動作,只由著寧秋霜嘶吼發泄。

寧秋霜自然拉不下臉,也不覺得自己需要去巴結顧安年,她是穿越者,在這個世界上,有那個女人能比她更特別?沒有!

所以應該被巴結討好的,應該是她才對!

她甚至惡毒地想,要是顧安年死了就好了,對,她就是希望顧安年死,而且要死的極為淒慘!只有這樣,才能消去她的心頭之恨!

然而,不管寧秋霜心中的惡念有多強烈,心中的恨有多濃烈,她的願望都不會達成,顧安年注定要比她過得幸福自在。

在永濟侯府留了五日,黃桃與黃杏回了逸親王府,兩人滿載而去,回來時,身上唯有項氏寫給顧安年的一封信。

封信中厚厚的一沓紙張,可見其中內容之多,顧安年接到信後,立即便當著宋祁的面便把信拆開了。

信上唯有一兩句問候寒暄的話,隨後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大多是永濟侯府最近的動向,以及傳達宋瑜與瑾貴妃的意思。

過年後的這一個月,因為顧安錦的私自離家,永濟侯府亂作一團,氣氛十分低沉,項氏在信中提到,顧安錦之所以能順利出府,是因著有她的暗中相助與隱瞞。還道顧安錦之所以會離家出走,是因著柳嬤嬤听到了風聲,才唆使她離開。這也就解釋了一向溫馴乖巧的顧安錦為何會突然膽子大了起來。

只是,顧安年卻覺得顧安錦的離開,應該不僅僅是因著顧之源要將她嫁與宋璟這一件事。

不過這一點不是她現在應該在意的。

而替宋瑜與瑾貴妃傳話的內容,則是告知她此時正是討好宋祁的時候,許諾會暗中幫助她調查,還道若是她能在宋祁面前替宋瑜說話,瑾貴妃便向皇上皇後進言,扶她為正妃。

看到這里,顧安年忍不住笑了出來,揚了揚手中的信,笑道︰「五皇子與瑾貴妃倒是會打算,想撿現成的便宜。皇後娘娘早已與我說了扶正之事,他們卻還這般信誓旦旦來哄我,莫非我在他們眼里就這般單純好騙?」

宋祁也跟著笑,奪過她心中的信又掃了一遍,道︰「他們不是以為你單純好騙,是不知皇嫂曾與你提起扶正一事,想來那日皇兄皇嫂應是秘密出宮,是以他們才會不知。」

顧安年頷首,道︰「他們不知曉皇上與皇後出宮,只是在宮中听到皇後要替我扶正的風聲,又以為我不知,便想來誆我。我覺著,就連項氏,也被他們給騙了。」說著聳了聳鼻子。

宋祁見她露出這般俏皮的模樣,當即便心癢難耐,把人拉到懷里廝磨一番,吃夠豆腐,才道︰「管他們如何想,你先應著就是,有人幫著調查藥物一事,我們也可以省些力氣。」

顧安年先是瞪了他一眼,才贊同地點頭,笑眯了眼楮,道︰「我倆想到一塊兒去了。」

聞言,宋祁笑嘻嘻親了親她唇角,頗感慨道︰「這便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默契。」

顧安年嗤笑一聲,點了點他挺直的鼻梁,戲謔道︰「這叫破鍋配爛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宋祁垮下了一張臉,無奈道︰「好好的一件事,怎的從你嘴里說出來,這味兒就變了?」

顧安年咧嘴一笑,「不愛听拉倒!」她還真就喜歡這變味兒的調調!

宋祁淡淡一笑,眼中是包容的溫柔。

對宋祁而言,現在的小七才是完整的,才是最好的,既不失以往的聰慧狡黠,又多了一份活潑任性,雖有點讓人傷腦筋,卻真真是讓他愛到了心坎里。

這份感情,在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時候,已經膨脹到這個身體都快要裝不下了。

一轉眼又是三日,宋祁的臉色一日日好起來,不管是內傷還是外傷,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這不得不歸功于老御醫的方子開得好,療傷的效果極佳。

而徐姨娘每日送來的藥,顧安年也沒有浪費,而是吩咐宋祁身邊信得過的丫鬟拿下去熬干,隨後交給每日來號脈的老御醫,只是老御醫也始終未看出端倪來。

宋祁也知會老御醫,請他隱瞞自己的病情,不要告知任何人他已好轉,反而要說病情在逐漸惡化。老御醫雖詫異,卻也知曉不可多言,只點頭應下了。

一切都布置好,宋祁與顧安年開始撒網。

隨著傷勢日漸好轉,除了顧安年與福祿,宋祁反而不再見任何人,墨軒閣主房也只讓顧安年與福祿進入,其他人都不得踏進半步,只是吩咐煎藥的事,沒有人提起,是以徐姨娘得以繼續每日煎好藥送到墨軒閣門前。

逸親王府的氣氛愈發沉重,不多久,便傳出了逸親王病重無救的消息,一時間,整個京城議論紛紛,朝中各人更是心思各異。

宋璟與宋瑜听著每日眼線送來的消息,兩人都是愁眉不展,心中猜疑不斷。

在逸親王時日無多的消息傳出的第四天,逸親王府大門迎來了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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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墨嵐親的粉紅,愛在微風細雨中散步親的打賞,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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