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到金霧園時,顧安年三人之前的氣氛已經和緩了些,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請使用訪問本站。
他含笑上前,對著顧安年拱手行了一禮,恭敬喚道︰「皇嬸。」
無論被這般喚幾次,顧安年每次听到心里還是會覺得有點囧。
她微笑頷首應了,起身也回了一禮,顧安華與寧秋霜也起身行禮。
問過禮,宋瑜正欲開口,寧秋霜卻搶先一步笑吟吟道︰「南逍王殿下,听聞南漳郡是個富饒繁華的地方,周邊有名的景致亦不少,小吃美食更是數不勝數,不知南逍王殿下是選在了南漳郡何處修建王府?」
之所以要到年後才去往南漳郡,便就是因為修建王府之事。
聞言,顧安華的臉色瞬間變了。
京中誰不知曉「南漳郡」三個字,是如今扎在宋瑜心頭的一根刺,每被提起一次,便往里扎進幾分,如今寧秋霜當著他的面提起,除了是刻意嘲諷,不做他想。
宋瑜的臉色未變,只是眼中暗了幾分,他攔住沖動欲爭辯的顧安華,淡淡笑道︰「三皇子側妃,本王的王府修建在何處,好似與你無關罷。」
寧秋霜挺直腰背,往左側行了一步,眼角微微挑起,笑道︰「南逍王殿下說笑了,您怎與三皇子殿下是兄弟,即便是日後去了南漳,也是要來往的,興許妾身日後出府游玩,會去府上叨擾叨擾呢。」
宋璟比宋瑜晚一步到金霧園,到時。正好見到寧秋霜趾高氣昂地與宋瑜說話,那說出的話,更是帶著得意與傲慢,讓他都不禁覺得羞愧。
快走兩步上前。宋璟怒叱道︰「休得無禮!」
听到宋璟的聲音,寧秋霜臉上的得意更甚,正要滿臉喜色地迎上去,抬頭卻見宋璟怒氣沖沖而來,逼得她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頓時心驚膽戰起來。
宋璟快步走到幾人前,也是先向顧安年行了禮,這才轉向宋瑜,將寧秋霜護在身後,拱手道︰「寧側妃失言。還請五皇弟莫要放在心上。」那姿態。像是怕宋瑜對寧秋霜動手般。
見宋璟擺出這副弱勢模樣。宋瑜微眯了下雙眼,並未開口,只是臉色更差了。
一時間。兩兄弟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顧安年挑了挑眉,狀似不經意地笑道︰「三皇子側妃方才不過是開玩笑呢,她一個婦道人家,又不過是個側妃的身份,哪里能到南漳郡去?三皇子殿下也是,也不問清情況,便窮緊張,這架勢,讓旁人瞧了去,怕是要誤會你們兄弟不和了呢。」
這話。是給了宋瑜和宋璟台階下,以免鬧起來,兩人都失了面子。
只是寧秋霜怎麼听,怎麼覺得顧安年是在暗諷她。
宋璟先有了反應,歉意一笑,恭敬道︰「皇嬸所言極是,是佷兒一時心急,誤會了。」
宋瑜也拱拱手,笑道︰「皇嬸所言有理,寧側妃這輩子,怕是都沒有出入我南逍王府的機會的,看來方才確實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話里話外,滿滿都是嘲諷的味道,寧秋霜臉色一變在變,卻又無法發作,最好只要咬牙忍住了。
只要她不能坐上宋璟正室的位子,宋瑜所言便是事實,她無法反駁。
而宋璟,卻是無事人般,絲毫不為所動。
話不投機半句多,敵對的兩兄弟坐在一起,宋祁在場的話,兩人還能說上幾句話,現在宋祁不在,加之又有兩個不對盤的女人在,自然是不可能說得上話的。
于是,宋璟與宋瑜都不再多留,各自帶著人告辭離開了。
禮數方面,顧安年是做全了的,將兩撥人都親自送到大門口,待見人離開,才回了後院。
已是八月十三日,再過一日便是中秋佳節,皇後已經差人來了信,要她們後日進宮一起過節,這邊顧安年都已經安排妥當,就等後日進宮。
這日子數著數著也就過了,中秋節後,馬上就是大婚與冠禮儀式,昨日禮部已經來了人稟報,道是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了,而宋祁也在昨日開始休假,為冠禮與大婚做準備。
實際上,應該算是三件喜事,只是顧安年的逸親王妃冊封儀式與大婚算作了一件,便就只算是雙喜臨門了。
兩件大喜事同時辦,派頭架勢自然是要十足的。
也是因為操辦地大,是以壓力也大。
說不緊張,絕對是騙人的。
這幾日,顧安年都表現地比往日焦躁一些,有顧安華陪著還好,這會顧安華走了,宋祁又在書房忙碌起來,她一個人便更是坐立不安了。
在七祥苑庭院里坐著看了會書,只是心里燥得很,顧安年實在是坐不住了,便起身去尋宋祁,恰好宋祁議完事,兩人便一同回了墨軒閣主屋,顧安年幫著宋祁試穿大婚與冠禮當日需要穿戴的服飾。
另一邊,宋璟帶著寧秋霜回了三皇子府,方進後院大門,想著在逸親王府受的氣,寧秋霜便幽怨地抹著眼角泣聲道︰「殿下,今日在逸親王府,南逍王側妃一直在嫻側妃面前編排于妾身,害得妾身連與嫻側妃好好說句話都……」
話未完,走在前面的宋璟突地回身,揚手就是一耳光甩了下來。
這一耳光不輕,寧秋霜當即眼冒金星,耳鳴發暈。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怒目望向宋璟,卻見宋璟面沉如水,眼中怒火跳躍,她心中一跳,忙收斂怒氣,戰戰兢兢地垂下頭,擺出一副柔順的模樣。
「日後再讓本宮看到你自取其辱,就不單單是一耳光能完事的!」狠狠摞下一句話,宋璟一甩衣袖,快步往書房方向而去。
寧秋霜捂著紅腫發熱的臉頰,緊咬著唇角,淚水滾滾而來。
宋瑜的話,在宋璟心中扎了一根刺,不把這根刺拔掉,宋璟一輩子都不會舒坦。
可以說,寧秋霜也是受了遷怒。
宋璟要查十年前敦親王滿門抄斬一事,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甚至,可以說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敦親王的死因,是京中所有王公貴族,以及皇族心領神會的,不可提起的禁忌,這件十多年前的驚天大案,至今,有人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這種陳年舊案,要想一時查清是不可能的,甚至可能只是白費功夫,宋璟雖急,卻也明白,是以他做好了長期調查的準備。
他知道他還有一條路——直接問皇叔,但這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走的一條路。
八月十五這一日,皇宮中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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