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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一眼侍女手上的布條,顧安年便知道陳三的目的。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果不其然,陳三對兩個侍女抬了抬下巴,低聲吩咐︰「替王妃娘娘和青蓮姑娘蒙上雙眼。」
兩個侍女應了一聲,走近顧安年與青蓮身邊,青蓮一驚,忙護在顧安年沈千,低喝︰「你們要做何?膽敢對王妃娘娘不敬!」怒目望向陳三。
陳三低笑一聲,「青蓮姑娘不必擔心,在下並無惡意。」說罷抬了抬手,兩個侍女會意,立即動手去拉青蓮。
青蓮一顫,就在侍女的手要踫到青蓮時,顧安年突然往前一步,擋住侍女的手,冷然道︰「本王妃自己來。」拿過布條,自己蒙住了雙眼。
兩個侍女忙垂頭退到一邊。
「娘娘!」青蓮焦急地喚了一聲,顧安年淡淡搖頭,示意她無礙。青蓮只得狠狠瞪了陳三一眼,也拿過布條綁在了雙眼上。
「走吧。」顧安年毫無情緒地開口。
陳三笑了笑,道︰「扶娘娘與青蓮姑娘出門。」
「是,大人。」兩個侍女恭敬應了,一人攙扶一個,小心翼翼出了房門。
今日的陽光仿似特別好,一出門,顧安年便感覺到被蒙在黑布下的雙眼被刺得發酸。
兜兜轉轉繞了很大一圈,顧安年和青蓮被帶上了一輛馬車,隨著一聲高亢的馬嘶,車輪滾滾,向著未知的遠方駛去。
在上馬車前,顧安年不是沒有想過掙月兌扶著自己的侍女逃走,然而,只要她稍稍掙扎,侍女看似輕扶在手上的手便會驀地收緊。那手勁,明顯是練家子才有的,不得已,顧安年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安穩坐在馬車上,顧安年嘲諷地彎了彎唇角,嘲笑對方的多此一舉,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去記走過的路。以及所在的方位。
陳三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也不惱。淡笑著道︰「王妃娘娘聰穎過人,陳某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勞娘娘多走了許多路,還請娘娘恕罪。」
請罪的話沒有半點誠意。
顧安年嗤笑一聲,淡然道︰「本王妃怕是沒有機會再回來這地方了,自然也就不會勞神去記府中的路徑了,只是這一路回京城,不知要花多少時日?」
她怎的會知是回京城?!陳三心中一驚,莫非她已經知曉……
眉間皺起一個小小皺褶,思慮良久。確認自己沒有露半點蛛絲馬跡,顧安年應該沒有猜到背後的主子是誰後,陳三才斟酌著道︰「恕陳某無法回答娘娘的任何疑問。」既沒有承認是回京城,也沒有否認。
隨後,陳三便不再言語。他擔心說多錯多,讓顧安年尋出對他不利的訊息來。
一路無語,被蒙著雙眼,連從光線的強弱來推斷時間的流逝都無法做到,寂靜的馬車內,唯有輕輕淺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顧安年輕靠在車壁上,感受著偶爾從車簾縫隙鑽進來的風,心底一層一層地沉澱。
馬車不知道行了多久,中間兩人吃了兩次東西,第二次用過吃食後不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顧安年和青蓮被扶下車,被帶進了一處宅子。
這一次,陳三沒有再帶著兩人彎來繞去,而是直接進了一個房間。
同樣是一個擺設簡潔樸實的房間,將兩人送過來後,陳三留下了一些吃食,便離開了。
門口響起上鎖和栓鏈子的聲音,顧安年取下蒙在眼上的黑布,望了眼緊閉的房門,走到床邊坐下。
「娘娘……」青蓮也取下了布條,擔憂地望向顧安年。
「睡吧,養足精神,才能想辦法。」顧安年沒有看她,月兌掉鞋子和衣在床上躺下。
「……」青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滿肚子的話咽回了肚子里,只低聲說了一句︰「奴婢替娘娘守夜。」說著在桌邊坐下。
顧安年抬眸望過去,頓了頓,道︰「上來一起睡吧。」往里面讓了讓,轉身向著床里。
「娘娘!」剛坐下的青蓮驚得跳了起來,手足無措地望著顧安年的背影,低聲道︰「奴、奴婢在桌邊歇歇就好……」
「不想拖累本王妃就上來!」顧安年頭也不回地甩出兩個字。
青蓮一顫,不敢再推拒,驚喜萬分地走到床畔,生怕驚擾了睡在里面的人般,輕手輕腳地在外側躺下,她緊按著狂躁地跳個不停的心口,淚水不自禁從眼眶滑落。
那些藏在心里的話,在這一刻,也不停地從嘴里傾瀉了出來。
「娘娘,以前奴婢一心只想著替世子爺辦事,又以為您是真的要害三小姐,才會看不到您對奴婢的好,是奴婢對不起您……」
「以前不管是有好吃的,還是好玩的,您都不會忘了黃桃黃杏和奴婢,奴婢這些時候總是在想,明明事實已經如此明顯,為何奴婢還是看不清何為真何為假?是奴婢太自私,只想著自己,只想著得到世子爺的青睞,才會忽略了那麼多……」
「都怪奴婢不好,才會害您受了那麼多的誤解,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低低的啜泣聲不斷在身後響起,顧安年輕掩雙眸,眸底一片平靜。
這個夜晚,就在青蓮的鳴咽聲中度過。
第二日一早,依舊是被蒙著雙眼帶上了馬車,這一天,馬車行駛的速度比昨天更快,也沒有再停下過,顧安年心中詫異,到底發生了何事,要突然急切地趕路?
難道是京城那邊……
腦中閃過這個猜測,顧安年平靜的心浮上淡淡的急躁,只盼著速度能再快一點。
在車上無事可做,想著很快就能到達京城,顧安年索性閉上眼,為了保存精力,強迫自己入睡。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除了吃東西,顧安年大部分時候都在睡覺。極少數的時候,則在思考見到幕後主使者該如何應對。
青蓮在一開始的時候十分焦急難安,在察覺到顧安年的舉動後,她也漸漸沉下了心,該吃就吃,顧安年睡覺的時候也跟著睡,只為養足精神。
行駛中的馬車有些顛簸。在馬車里睡覺其實並不安穩,奈何睡得多了。想不精神也難了。
就這樣斷斷續續睡了好幾次,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顧安年和青蓮是被喚醒的,兩人神清氣爽地下了車,被侍女扶進了房間。
這一次,陳三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溫和笑道︰「明日,陳某便會帶王妃娘娘去見主子,奔波了兩日,娘娘勞累了,還請娘娘再將就一晚。待明日見了主子,一切都會好的。」
顧安年已經取下了布條,挑眉望了眼眼底微微泛青的陳三,笑道︰「既如此,就請離開吧。本王妃要歇息了。」
陳三抽了抽嘴角,心道你們主僕睡了一路,難道還沒有睡夠?!
心底忿忿,陳三面上便不顯露半分,拱了拱手,便帶著人離開了。
雖然陳三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但顧安年就是堅定地認為這是要回京城,而越是接近京城,她的心就越是平靜。
在路上的時候,每次醒來,她都會仔細思考可能導致目前這一切的原因,以及陳三所謂的主人到底是誰。
夢蘿,十年前,敦親王,京城……
將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結合自己所知的往事,矛頭指向的是「皇位」兩個字,而與這兩個字最掛的上邊的人,便是——宋璟!
想到那個人,顧安年眼中閃過濃濃的恨意,看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不管她如何改變,宋璟都不會讓她過得自在。
她很清楚宋璟的野心,也知道他的能力,若是這一切當真是他所指使,就說明他一定是知道了十年前敦親王的事情,那麼,他一定不會再讓宋祁留在京城,更有甚者,他不會給宋祁留活路,而她,很顯然是他如今用來威脅宋祁的棋子。
一陣陣無力浮上心頭,若是宋璟當真要用她來威脅宋祁,她也只能拼死一搏了,這所有的機會,就在明天……
攥緊手心,顧安年暗暗下了決心。
這是幾日來最短暫的一個晚上,顧安年感覺剛睡下不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同樣是簡單梳洗一番,然而這一次,陳三沒有再要求她蒙上雙眼,而是替她易了容,並語帶警告道︰「王妃娘娘,如你所言,陳某是要帶你入京,只是如今城門戒備森嚴,為了能安全入城,還望娘娘極力能配合,不要做出多余的舉動。」
顧安年眉峰微皺,望了青蓮一眼,陳三會意,道︰「王妃娘娘不必擔心,陳某自是會好好照顧青蓮姑娘的。」說罷往後退了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王妃娘娘,請吧。」
顧安年遲疑了片刻,終是在陳三的盯視下,緩步出了房門。
「王妃娘娘!」青蓮焦急地喚了一聲,剛想跟上去,身後的侍女驀地在她後頸劈一個手刀,直接將她劈暈了過去。
「裝到馬車上,繞到南城門進城。」陳三冷聲吩咐,侍女點點頭,架著青蓮離開。
顧安年上了一輛華麗的馬車,車上除了她,就只有陳三和車夫,只听得「吁——」的一聲,噠噠的馬蹄聲伴隨著車輪的咕嚕聲響起,馬車微微晃動著前進。
顧安年掀起車簾,看到了路旁青翠茂盛的綠草地,零星幾朵野花散布在一片綠色上,在微風中輕輕搖擺,不停倒退。
很快就能進京了……
她在心底喟嘆一聲,微垂下眼簾,恍惚間,似乎覺得自己離開京城已經有幾百年。
似乎只要他不在身邊,時間的流逝便會慢下來,慢道不可思議的地步……
陳三一直謹慎地觀察著顧安年的一舉一動,見她忽地面露茫然之情,全然沒有閑錢的半點精明之感,心中不由微微詫異,想了想,道︰「王妃娘娘,你不必擔心,主子不會加害你的,只要你乖乖配合。」
乖乖配合?顧安年嘲諷地笑了笑,現在是有人要危害宋祁,她若是能乖乖配合,她就不是顧安年了。
見顧安年沒有半點配合之色,陳三臉色沉了沉,沉聲道︰「娘娘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忠心耿耿的青蓮姑娘想想,要知道,在王妃娘娘被抓時,青蓮姑娘主動請求陳某將她也抓了來,為的就是照顧王妃娘娘。」
听到這番話,心中沒有半點動容是假的,然而顧安年臉上依舊冷冷的,反問︰「真是這般又如何?」
陳三一噎,深深望了她一眼,閉上嘴不再開口。
馬車大約行駛了半個時辰,終于到達了城門口,望著護城河橋上等候盤查的長長隊伍,陳三皺了皺眉,這時,三個城門守衛走了過來,為首一個大聲道︰「趕緊下車接受盤查!」
陳三連連應了,拉著顧安年一同下了馬車。
立即便有兩個守衛爬上馬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查了一遍,確定無異後,才指了指那邊的隊伍道︰「牽著你們的馬車,到那邊去排隊等候問話。」
「勞煩軍爺了。」陳三溫和地拱了拱手,暗地里對顧安年使了個眼色。
顧安年抿了抿唇角,跟在陳三身後,一同朝城門走去,車夫則牽著馬車跟在最後面。
「一會,若是問起你的姓名,你就道你喚作江燕,祖籍南陳郡,隨丈夫在京中做生意,此次是出外游玩。」一邊走,陳三一邊對顧安年低聲囑咐。
顧安年望了眼城門,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低低應了。
她應得太干脆,陳三眸色一黯,壓低聲音厲聲道︰「娘娘不會是想著進城後便逃走吧?陳某以為娘娘是識時務的人,看來娘娘是當真不在意那丫鬟的性命。」
說罷,出手如電,在顧安年左肩上輕輕一點,顧安年只覺肩上一陣酸麻,下一刻竟全身酸麻,站也站不穩了。
「陳某得罪了。」陳三毫無歉意地道了一聲,伸手輕攬住顧安年發軟的身子。
全身發軟,顧安年只能無力地半倚在陳三身邊。冷冷掃了陳三一眼,她知曉自己是被點穴了,且不管她如何保證,陳三都不會替她解穴。
有那麼一瞬間,她確實是想不顧青蓮的死活,獨自尋機會離開的,但她又猶豫了,而她猶豫之際,陳三便已經替她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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