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喳」的鳥叫聲響徹在夏安莞的耳邊,清晨的微光也透過樹叢的縫隙中透射過來,照在她此時有些紅潤的臉龐上。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細長的睫毛動了動,隨之睜開了那雙深邃迷人的眼楮,醒了過來。
用手微微遮擋了一下有些刺眼的晨光,夏安莞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痛的筋骨。昨晚許是想事情想的過晚了,便直接躺在這門前睡著了。
夏安莞跺了跺腳,有些責備自己的不小心,但是也慶幸自己是將木門關緊了之後再睡的,要不然風吹了進去,爹的病情一定會惡化。
直起身子,看了看自己不遠處所種的一大片血紅色彼岸花,夏安莞標準的瓜子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此時她的睡意已經全部消散無蹤了。
滿足的轉身,輕輕的推開草屋的門,眼楮瞄到自己爹還在熟睡。便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打理好一切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了身干淨的衣服,往自己的臉上潦草的胡亂畫了幾筆。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便背了背簍,出了門。
為了維持家里兩個人的生計,她總是會在一定的時間到京城里去給人看看病才能賺一些出診費。況且自己爹的病情還需要一些珍稀昂貴的藥材。所以她最近去京城也勤了很多。
並且,每次出去,她總會將臉上弄得黑黝黝的,用煤炭遮蓋住她那張傾城的絕色容顏。
因為,沒人會和丑女過不去。
到了平時醫治的大帳時,已有些許人在那兒等候了。夏安莞拍了拍自己的頭︰到底是起晚了啊。
見她來了,等候的人也紛紛露出了笑容。他們發自內心的喜歡這個丑醫生,不但是因為其醫術高超,更是因為她心地善良,從不給人臉色看。
坐定拿出自己的醫藥箱子放在桌上之後,她便在這有些簡陋的醫社里開始就診了,
這些病人的狀況其實都很普通,就是寫風寒、上火、勞神而已。重點兒的也就只有水痘什麼的,而這些對于夏安莞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
時間流逝,過來尋求幫助的病人也漸漸多了起來。緊密的工作讓她有些勞累,今日不知怎的居然有些暈乎乎的,想是昨夜在外睡著受了風寒吧。
人多了,便有些忙亂。大夫爹告訴她,醫者一定要有一顆父母心。切勿給病人臉色看,更要有耐心,不能耽擱病人的病情。這個道理,她自然是懂得的,所以現在便也耐心的慢慢看診著。暫時忽略自己的不適。
但一會兒,人群中卻出現了騷動。不知怎的,遠處竟有皇家侍衛涌動。那些侍衛身後還跟著一些醫者,夏安莞雖然長期在山中居著,但也認出來,那些是在這京城中有名的大夫。
正當她有些疑惑的時候,周圍有些人卻緊張的開口︰「夏大夫,你快躲起來。暫時別給我們看病了。」
「這是為何?」夏安莞疑惑的皺起眉頭。
「唉!」那位勸告的老者一嘆︰「今日,听說是三王爺生了大病,許多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被抓過去看診去了,說是治好了便可以拿到一大筆賞錢。
但這倒不算是什麼事兒,真正的則是那三王爺其實已經病入膏肓了,那些大夫們因為看不出什麼頭緒診治,就都被殺了頭啊。現在這幾個,恐怕也是性命難保啊!」
周圍的人聞言紛紛看著遠處搖頭嘆息。
「竟有此事!」
夏安莞聞言有些氣憤,她一直就是一個和平主義者。當初學醫也因是要立志治病救人。而今听說這等拿人命當做草芥想丟就丟的荒唐事兒,豈能不生氣。
「唉,不說了。夏大夫你快離開就是了。」
「是啊是啊,夏大夫快離開。明日再給我們診治也不遲啊。」周圍的人看著夏安莞,有些焦急的勸說著。
夏安莞見此,頗有些感動。醫者要是能夠被病人們愛戴便是一種成功。但是,這次,她可能要讓這些百姓們失望了。
在診治完面前的一位病人之後,夏安莞趕忙沖上去追上了那些官兵。人們只見她有些焦急的說了些什麼之後,便被那些官兵們押著離開了。
只留下那些呆在原地的百姓們一腦子的糊涂不解——
去往王府的路上,夏安莞雖有些緊張,但卻也大致鎮定,爹爹現在危在旦夕,自己好歹有一身醫術,不管如何,都要博一博,機會難得,哪怕是龍潭虎穴。
對于這三王爺上官卿,夏安莞是略有耳聞的。
傳言他自幼身子就不好,且母妃在他幼時離世,無人照料。
民間皆言他生的俊美,雖是男子卻有著副女人的妖魅之相。因此,皇帝對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三兒子也是可有可無的態度。可以說他自幼便是棄子一枚。
可是如今這棄子生了病,為何皇家會如此緊張,竟然要讓全城的大夫去醫治呢?
但她夏安莞終究不是一個盤根問底的人,便也不想那麼多了。只想著醫治好了便可以拿錢回家,這就使她有些欣喜。
暗自拽了拽背著的醫藥箱,隨即往前大步邁去。
她是從後門進的王府的,因為只是一個普通的民間大夫,也不甚出名。所以這些官兵們也沒有怎麼看好她,又因為此時的她是丑女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的待遇了。
主屋有人听見便邁步出來通報,請夏安莞進去。
一位管家模樣的人從門內走出,眯著眼楮,細細打量了夏安莞一番。
那警惕的眼光讓她很是不舒服,得到進去的通報之後,便快步進了門。
踏進了門檻,夏安莞只見屋內香氣環繞,若不是因為她自小便對味道十分靈敏,就也辨別不出這房間內的燻香氣味了。因為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味,燻香淡淡的香氣被遮掩住了。
夏安莞嗅著這游蕩在草藥味道之中的那一縷香氣,臉色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