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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她開口再問,小春面色就流露了幾絲緊張,邊慌忙收拾著地上的茶杯碎片,邊開口朝她解釋︰「王妃,我與您說這些,您可別多想。小春只是覺得,王爺是真的疼你。小春可還記得那次,王妃你手臂受傷了,王爺抱著你,臉上可都是焦急。自打那位姑娘之後,王妃你可是第一個讓王爺這樣著急的人。依小春看,那樣子可不像是假的。」
看小春話里話外不離上官卿對自己好的意思,夏安莞對著她欣慰一笑,這小丫頭對自己好她是知道的。可,這上官卿對自己是不是真心,她也更是明白。更何況,目前與其對上官卿對自己是否真的好,她更願意去探知那位姑娘到底是誰。
听小春的話,那人應不是寒語容才對。
那麼,她到底是誰呢?
上官卿又為什麼要拿寒語容來搪塞呢?看樣子,白楚也應該是不知道的,如若不然,他為何在劍雲山莊與自己那般說。
思慮了許久,終是覺得這道謎題越發撲朔迷離,她想逃離。可如今已不得已深陷其中,夏安莞心中略微自責,爹與她所說的那些果真沒錯。就算是自己尚未在皇宮之內,卻也已然在這紛爭之中了。
「王妃?!」見她蹙眉深思的模樣,小春出聲呼喚︰「你可別多想什麼。」
「嗯,不會的。」見這小丫頭臉色因為害怕擔憂,而變得有些慘白,夏安莞淡淡的對她釋然一笑。示意她放心,自己確實是沒有多想。
小春見此,也終是舒了口氣。
一旁一直靜默不語的玉溪,不知何時從帶來的包袱衣簍里取出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恭順的擺放在夏安莞的面前,打著手勢開口︰「王妃,可否沐浴?」
「已到了沐浴的時間不成?」夏安莞朝著門外看去,無奈帳篷簾子已被放下,看不到帳外景色。
「是的,差不多了呢。」小春看玉溪一只手捧著衣服,一只手打著手勢,趕忙站起身子,伸手接過,開口道︰「王妃,咱們這個狩獵場啊,沐浴可是有特殊地方的。」
「特殊地方?」未曾來過這地兒的夏安莞和玉溪都有些好奇︰「怎麼個特殊法?」
「王妃,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恍若因此有些得意,小春燦爛一笑︰「奴婢我雖然沒來過這兒,但這兒的溫泉寶水,小春我可是知道的。」
「溫泉?」
「是啊。那地方就在離這兒的不遠處,是一座天然的溫熱泉水。听王府里老一輩來過這兒的人說,那個地方就是專門給王公貴族的人沐浴的,來此狩獵的人便是要去那兒沐浴才好。」小春回憶起府里的老嬤嬤所說的,緩緩開口。
「原是如此,小春你倒是懂得多。」玉溪聞此,對小春一笑,伸出了拇指贊揚。
「嘿嘿,玉溪姐姐過獎了,我也不過是由于在王府里呆過一些時日而已,若不是府里那些話多的老嬤嬤,我也不會知道這些事兒的。」小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上泛起羞羞的笑意,嘴上也多少有了些謙虛。
「那既然如此,便過去沐浴好了。」听小春這麼一說,夏安莞也得知了一些。剛好在這狩獵山中身子有些難受,此時沐浴,是最好不過了。
「嗯,那王妃我們就出發吧。」小春內心對此也頗是好奇,畢竟那地兒她只是听說過,卻不曾看過,天然的溫熱泉水,她自打出生以來還就沒見過呢。
下一刻,便匆匆的掀開簾子,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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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處溫泉是位于山中,四處綠樹環繞。並且男子和女子的溫泉分別在兩個位置,互相有段距離。
夏安莞到達那兒後才知道,其實壓根不必擔心有人會在你沐浴之時闖入,因為在距離溫泉的幾十米處,站立著多位侍女,並且看樣子身強力壯,應是有武藝在身的。
有她們守著,想必是不會有人敢擅闖的。
「參見三王妃。」
到了他們跟前,有個領頭之人便站立了出來,帶著身後一干人員施禮。
「免禮。」揮了揮手,夏安莞淡淡一笑︰「這處可是本妃沐浴之地?」
「回稟王妃,是的。這溫泉寶水,便是為王妃還有一干在此狩獵的皇家女子準備的。如若王妃準備好了,便可沐浴淨身。」領頭的女子一身女式官服,看樣子應是很有地位和見識的。
若不然也不會第一眼就認出夏安莞的身份。
「嗯,那便領著本妃進去吧。」她一貫的溫婉語調,不痛不癢,雲淡風輕。
領頭的女官看了她一眼,身子恭敬︰「王妃請。」
到了里處,夏安莞便瞧見四周圍繞著圓潤高大的石子,溫熱的水發出陣陣朦朧的霧氣,周圍的樹叢郁郁蔥蔥,生的很是茂密,這地方,果真是個好地兒。
「不知王妃喜歡哪種花瓣?」領頭司儀拍了拍手,身後立刻出現了幾位捧著花籃的侍女,手中的花籃里,何種各樣的花瓣靜置其中。
「茉莉。」對于茉莉,她總是有一種別樣的喜愛,無論是從香氣花樣還是功效,都深得她心,對于沐浴之事,自然是要選擇茉莉的。
聞言,女官恭敬的點點頭,手一揮,一位侍女便站了出來,手中潔白的花瓣往溫泉池里一撒,澄淨的水上便有了點點白色星光。
「王妃可還要留下幾位宮人伺候?」
「不必,我一人便可,你們都在外邊守著。」
「是。」眾人齊聲回答,雖然小春還希望留在這兒,但見她發話了,也不好說什麼。便也知趣的點頭,退了出去。
見四周已無人,夏安莞舒了口氣,這才解開腰間衣帶,漸漸褪下衣衫,走進了溫熱的泉水之中。
不得不說,這秋日雖冷,可這地方卻都是周密的樹林草叢。風根本就進不來,而且,溫泉水又是這般的溫暖,實實在在是愜意。
回想起小春離開這兒前眼里的一絲怨念,她臉上一笑,那丫頭想留下來伺候自己她不是不知道。可,她今日確實是有事兒要做。
想到這里,夏安莞伸手撫了撫臉,淡淡一笑。
這許久沒有褪下的痂皮,也該洗掉了,自己的容顏,也該出來透透氣了。
這般久了,也該重新給自己畫上一副假容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