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被逼入絕路,沒有哪個百姓願意鬧事。請使用訪問本站。
因有故儒老朽感念故孫將軍之恩德,念古傷今,慟哭流涕,所以越來越多的百姓被帶入了這種詭異的氣氛當中。
噗通噗通跪倒一片,也不知道跪的是陳鍔,抑或者是當初的孫將軍,還是跪拜天地,跪拜心中的那份迷惘。
楚子通心里大驚,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番心血功虧一簣?冷笑大喝︰「大家不要被他糊弄!一則此人身份不能確定!二則,即使為孫將軍之外孫,又如何?能夠解決數萬百姓之溫飽嗎?」
「北疆苦寒,方圓百里,除了孫將軍城之中這些世家門閥,誰有余糧?大家不要被騙了!今日只有沖進內城開倉放糧,大家才有活路,否則……終究要變成一堆白骨,活不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楚子通的話極其具有煽動性,不過因為陳鍔的出現,所以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陳鍔,把希望寄托在陳鍔身上。
陳鍔冷冷的看了一眼楚子通,然後環顧四周,朗聲道︰「我以大陳皇族的名義,以我外祖父孫默然將軍的名義,做保證!三日之內,必定解決大家的糧食問題!保證這個冬天,絕不會有任何一名孫將軍城的百姓,因為饑餓與寒冷的問題,而丟掉了性命!」
「如果大家信得過大陳皇族,信得過我陳鍔,那麼今日就且散去!等三日後,如若我不能解決問題,任憑大家處置,如何?」
數萬百姓,密密麻麻,看著陳鍔,看著陳鍔身後周鼎手中的「東宮太子劍」,看著八百重甲騎兵,有一種皇族的威儀從其中閃耀。
孫將軍城為北疆邊陲,遠離帝都,皇族威儀,對于普通百姓來說,自有一種震懾與壓迫。
在這里,自然也不會流傳著「陳鍔」以往二十二年的光輝事跡,否則……絕對沒有人會把陳鍔的保證當一回事。
不過這里畢竟不是大梁城……陳鍔這個皇子的身份,還是很有些威風八面。
「好!好!好!有殿下一句話,我等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剛才慟哭高呼的白發老者站了起來,身邊的兒孫輩過來攙扶。
「大家都散去吧!沒有孫將軍,在一百五十年前,野蠻人之鐵騎就已經踏破北疆,我們的祖輩就已經淪落為野蠻人口中的‘兩腳羊’!被食肉剝皮,今日孫將軍之外孫鎮守此地,再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散去散去!」沒想到這老者還是頗有些威望的,在他的號召下,越來越多的百姓選擇散去,將希望寄托在陳鍔身上。
剛才還不可控制的局面,竟然如此輕易的破解,葉芷晴滿心不可思議,一雙美目打量著陳鍔的渾身上下,與陳鍔四目相對的剎那,卻突然露出凶狠的表情,仿佛一個小母老虎。
「哼!這可惡的家伙,明明身為皇子,竟然穿成那種破破爛爛的樣子,竟然敢騙本大小姐!」葉芷晴心中惱怒,想起了半日前城門口遇到的那一幕。
陳鍔自然沒閑工夫去忖度葉大小姐的心思,而是向前走了幾步,看著站在那里的楚子通,微微一笑,「楚子通?是吧!本王就敬佩你這種俠骨凜然的義士,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本王共飲一杯?本王剛到這孫將軍城,還想要找人多了解一下這里的狀況。」
此時百姓逐漸散去,一邊是陳鍔和八百重甲騎士,一邊是葉芷晴與五千城防軍,楚子通卻面色如常,听聞陳鍔的話哈哈一笑,「俠骨凜然我楚子通不敢當?卻也絕對不會向你這種權貴子弟低頭!江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楚子通說完,整個人身體之後竟默然長出一對一仗長的青色翅膀,楚子通如同一只大鵬一般,扇動著翅膀拔地而起,直沖九霄。
「把他給我射下來!」葉芷晴怎麼會眼睜睜看著楚子通逃走?大喝道。
陳鍔也絕非誠心要招攬楚子通,見他不上當也偷偷向周鼎使了個顏色,然後城防軍與燕王八百騎一齊射箭,箭簇如雨,可惜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
楚子通已經飛走!逃離了弓箭的射程範圍之內。
「哈哈哈!青天已死,黃天當立!大陳三千年氣數已滅!不動明王橫空出世,度大劫難,了大因果,集三千世界之宏願,鑄不滅金身!佛軀鎮諸天!哈哈哈哈……如不皈依,爾等必將神魂永墜無邊地獄!不得超生……哈哈哈哈……」
楚子通大笑離去,只是聲音猶自在周遭徘徊,陳鍔面色如常,葉芷晴與周鼎等人,卻都是微微皺起了眉毛。
不動明王?這是什麼?而且這楚子通的武道修為竟然不低!
傳說中神王境界的強者,可以做到「虛空橫渡」;而武王境界的強者,可以「凌空飛渡」;武王之下的武者想飛行,要麼長有翅膀,要麼是特殊種族擁有特殊的天賦神通,要麼,就是擁有飛行技能!
至少飛行技能的罕見程度麼……以周鼎三流武道世家的出身,在軍中任職二十年的資歷,太子府參軍的官職,也未曾掌握過飛行技能!
陳鍔心里泛起了嘀咕,看來這大陳皇朝,遠沒有想象的那麼平穩。
不管是誰,都不要來打孫將軍城的主意!這里雖然地處北疆,可陳鍔已經將之視為自己的崛起之地!
有了青銅太子令,陳鍔對自己有信心!有信心擊敗一切敵人。
拋開雜念,不再去理會已經遠遁的楚子通,陳鍔走到葉芷晴面前,看著葉芷晴那高傲的小臉蛋還有那不屑的神情,心里明白這小辣椒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你可是武王強者?可是世襲王爵?」陳鍔看著葉芷晴問道。
葉芷晴微微一愣,這家伙有病嗎?翻了翻白眼皺眉問道︰「你看我像武王強者嗎?大陳不是番邦小國,還未曾有女王產生哩!」
「你真的是燕王殿下麼?為何問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葉芷晴一臉不屑,高傲的看著陳鍔。
卻不想陳鍔面色徹底沉了下來,一雙眼楮都透著一股冰冷,「既非武王,亦無王爵,見了本王,你為何不跪!」
見了本王,為何不跪!
這八個字讓葉芷晴的笑容瞬間凝固了,按照大陳禮儀,武王強者身份超然,見了皇帝都不需要跪拜,至于其他人等,卻是必須按照禮儀來行事。
不是葉芷晴身份高傲跪不下去,只是葉芷晴心里明白,眼前這皇子,卻是在給自己下馬威來了。
初來此地,就要讓我跪!難道你以為,這孫將軍城,是帝都大梁城嗎?
你想給本小姐下馬威,本小姐還想給你來一頓殺威棒呢!
看誰能斗得過誰!
「見了真正的燕王,本小姐自然應該跪拜。可是麼……」
「本小姐出身三流武道世家,從小見識淺薄,從未見過東宮太子劍的模樣,本小姐怎麼知道,這把劍是真是假呢?」
「如果被人冒充了皇子,騙了整個孫將軍城,不僅是我父親這名城主的瀆職,更是大陳皇族的恥辱。」
「所以呢,現在跪是不可以的。等我父親從鳳凰城返回之後,確認了你的身份再說吧!」
「站起來!我們走!孫將軍城的城防軍,難道一點骨氣都沒有嗎?混賬東西!」葉芷晴不再搭理陳鍔,對著五千城防軍怒喝。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五千城防軍在葉芷晴的喝令一下,整齊站立,動作齊整,轉身離去。
「忘了告訴你,孫將軍城之內城,可不向身份不明之人開放呢!這也是為了內城百姓的安全!如果您真是燕王殿下,一定會理解的,對嗎?」
葉芷晴留下一句話,得意洋洋的沖陳鍔一笑,然後騎上自己的小紅馬,帶著一種隨從,趾高氣昂的向著內城飛馳進入。
五千城防軍進入內城之後,就連城門都 當落下,把陳鍔當成流寇來防備。
堂堂陳皇長子,奉命鎮守北疆,竟然被關到了城門之外!
「殿下,我們是不是……」周鼎目露凶光,湊到陳鍔面前想說什麼。
以目前八百重甲士兵的實力,不足以對抗上萬城防軍,陳鍔擺了擺手。
「越是刁蠻不羈的性子,等她雌伏在我身下的那一刻,越是有別樣的滋味,妙不可言。」
「本王就讓她暫且猖狂兩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