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第八章

作者 ︰ 諱

()徐靖南和韓煜客廳聊天,莫顏和徐靖西到廚房去幫保姆燒菜。(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莫顏這才有機會問她︰「你跟他不是一向不合嗎?怎麼現都開始談生意了?」

「沒有永遠敵人,只有永遠利益嘛!」徐靖西瞎扯。

莫顏笑她︰「你獲益沒錯,他也能?」

「三嫂!」徐靖西怒目跺腳,開了幾句玩笑後,她才把那天相親事簡單說了說,後下結論說︰「所以,我也沒弄明白他為什麼給我拍,難道是覺得我要價比較便宜?」

「他差那點錢?」莫顏反問,隨即猜了個大概,「我看是有機會就順帶照顧你一下。」

「你是覺得他可憐我?」徐靖西可憐巴巴問。

其實這個問題她早考慮過,答案跟莫顏一樣。

莫顏和韓煜關系很近,她作為徐靖南妹妹,他方便時候,自然會多加關照。這回讓她拍宣傳片,就跟他幫忙找趙明義托人情一樣,也跟他見到她,會幫忙解個圍,請頓飯一阿姨那個。

想到這里,徐靖西心里有些失落——其他事情是看關系不錯份上照顧也就算了……找她拍片子這種事,難道就不能是因為她能力出眾!才華動人嗎?!

莫顏笑笑,安慰她說︰「這次可能是為了照顧你,等你以後成名了,再找你合作,就是覺得你拍好了。」

「那得猴年馬月了。」徐靖西喪氣應一聲。

她自己清楚韓煜為什麼給她機會是一回事,但其他人也都知道、都點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弄得好像她一點擔大任能力都沒有,都是人家讓著她。

「又不高興了?」莫顏看她,「今天你們兩個難得這麼和諧,別鑽牛角尖了。以後也是,他經常照顧你,你就不要再針對他了,免得總是讓徐靖南一邊看戲一樣幸災樂禍。」

徐靖西剝著蒜,散漫點了點頭。

她就是想再明目張膽討厭他也不太可能了,誰讓這回這個人情實太大了呢!想不要,又舍不得,要了,就得給人家做小伏低……算了算了,徐靖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沒骨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

徐靖西早早就拿到了策劃文案和腳本,窩家里研究,還特意跟市場部要了一疊那款洗發水詳細資料,和一瓶成品——親自感受一下。

她是直接由上面高層指定,市場部雖然有些擔憂——這是誰啊!听都沒听說過!——但對她還是很客氣,她需要什麼,對方就提供什麼。

徐靖西對待這個廣告拍攝是前所未有認真,畢竟如果拍好,這可能將會成為她成名之作,因為這幾天娛樂版面上居然有她一席之地!上面討論多不是當紅人氣女星林紓接拍韓氏集團廣告,而是韓氏廣告,居然要由一個名不見經傳人小導演來拍!

那篇引起眾多關注報道,洋洋灑灑介紹了韓氏廣告歷來擔綱導演,以及他們那些膾炙人口相關作品,然後用簡單兩三行字列出徐靖西拍過小東西,接著又大膽猜測了一下,她和韓氏高層有著什麼不同尋常關系,後以一種幸災樂禍口氣說︰讓我們拭目以待。

消息被曝出來第二天,#徐靜是誰#就已經成了排行第一熱門話題。

徐靖西開始對他們這些看不起人行徑感覺挺憤怒,後來就淡定下來,專心研究拍攝內容。改變別人評判目光好辦法,就是用事實證明自己。

前期工作做好,確定拍攝時間和拍攝周期,徐靖西帶著蘇萌入棚了。

她之前就已經知道,韓氏找攝制組,除了她這個導演,剩下從攝影師、燈光師到化妝師,無一不是圈內精英人才。

去之前徐靖西還挺高興,可以趁機結交幾個大咖朋友,到現場以後才發現,他們並沒有想象中好相處,或者說他們不太想與她相處。

那些人都演藝圈里模爬滾打十數年,人家拍過戲比她看過都多,耳濡目染,隨便一個談論起導演、拍攝都能頭頭道道說上幾句見解,而且未必遜色,她一個人,憑什麼他們要听她?

他們同意接拍這支廣告,一方面是因為佣金數目可觀,但這不代表他們不注重合作對象,以及這支廣告將會給他們帶來隱形效益。

她一個拍不好,連累就是他們所有。

徐靖西一入棚就看了一圈臉色,頗有些無奈。

她看場地確定機位時候,蘇萌跑過來小聲說︰「林紓和葉佳美來了!」

本以為林紓一來,她又得遭一對白眼,沒想到對方態度卻很是親和,沒什麼架子,聲音軟軟︰「徐導好。」

她穿了一條長裙,上面圍巾披肩,女人味十足,摘墨鏡時候,徐靖西電光火石之間想起那天旋轉餐廳,韓煜身邊那個女人,好像就是一身類似打扮!

「你好你好!」徐靖西心下了然,又嘖嘖稱嘆,借找人家拍廣告機會,約會、請吃飯,韓煜這個老男人挺會折騰嘛!

徐靖西呵呵笑︰「早就久仰你美名,今天一見真是傾國傾城,我特別喜歡你拍電影,每一部都有看,我是你腦殘粉啊!一會兒能給我簽個名不?」

林紓很受用笑了笑︰「導演要求,怎麼能不答應?」

這話要是由別人說出來,徐靖西肯定會覺得這話有些虛偽,但經林紓口說來,她就覺得,她是真把她當做導演看。

一邊葉佳美突然開口,也笑盈盈︰「徐導今天是來拍廣告,還是來追星呀?一會兒拍起來,不會腦殘粉狀態上身,把鏡頭全都給了林紓姐吧?」

葉佳美是個三線明星,因為廣告里需要兩個女性角色,所以被邀請與林紓搭戲。

徐靖西臉色一僵,葉佳美又眯著眼笑了一下︰「徐靜你別當真啊,我看咱們年紀差不多大,跟你開玩笑!」

林紓微微笑著,轉頭跟一邊經紀人說話,一副事不關己樣子。

場工作人員都看著,他們顧忌她可能和韓氏高層有關系,剛才都沒有明顯刁難,這會兒葉佳美一挑釁,俱是一副看好戲心態。

徐靖西笑笑說︰「我雖然本事不大,但拍起戲來還不會那麼腦殘,你們去化妝吧!」說完她又微提了嗓音,清亮謙虛說︰「我是個經驗不多人,場各位都是我前輩老師,可能我導演功夫不夠扎實,但勝謙虛好學,所以今後這些天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不吝指教!」

說著鞠了一躬,態度十分好︰「如果沒有問題,大家準備一下,等演員化好妝,我們就開拍了!」

她首先放低姿態,場人倒不好說什麼了,有人看了她言行舉止,心里倒慢慢升起一絲贊賞之意。

徐靖西這樣說完,環顧全場示意,然後就看見了站大廳門口韓煜,他身後還跟了幾個人,有一個她見過,是市場部總監。

葉佳美眼尖也看見了,叫了出了聲︰「韓總!」

徐靖西看見林紓轉頭看向門口,眼中泛起笑意。

洗發水產品經理也,見狀連忙帶著手下兩個小將迎了上去︰「韓總,您怎麼親自來了?」

韓煜掃了徐靖西一眼,對著場工作人員點點頭,笑說︰「公司這支廣告宣傳上費了那麼大心思,怎麼能不關心一下。」

市場總監和產品經理立刻說︰「應該。」

韓煜帶著笑走到徐靖西跟前,「這是這次導演?」說著還裝模作樣偏頭、詢問樣看了市場總監一眼。

「是……」市場總監心里有些發虛。

按說他也是高層,但這次是誰指定導演他還真不清楚,其實他也不是很滿意一支巨額投入宣傳片由一個無名小丫頭導演,可還是要照上面指令辦事……韓煜作風他知道,精益求精,萬一他也不清楚是誰安排,又嫌棄導演是個人,怪罪下來……

韓煜看著徐靖西點點頭,審視說︰「這位小導演看著挺年輕……面生,怎麼稱呼?」

「姓徐。」徐靖西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任他揶揄著,又暗自瞪他︰我本來就很年輕!面生你找我干什麼!

市場總監卻听得心里一咯 ,壞了!他果然開始懷疑他們辦事能力了!難道他真不清楚這次是誰安排?

實想不通,總監上面除了兩位正副總裁,還有什麼高層人物,市場總監一邊納悶一邊附和︰「是,是個人導演,沒什麼經驗,我們其實也有些顧慮……」

「有顧慮為什麼還要用?」韓煜當著一干人面,毫不留情追問。

場幾個韓氏高層都有些冒汗,訥訥不知道從何開口。

徐靖西盯著他眼楮里恨不能放出箭來,你當著這麼多人面貶低我,是故意吧?說什麼讓我給你拍廣告,你其實就為了羞辱我吧?

不等她說話,韓煜話鋒一轉,溫存笑了下︰「用晉導演也好,以前廣告來回就是那些套路,沒什麼意,徐導拍過什麼作品?」

徐靖西沒什麼好臉色說︰「拍過些微電影,代表作《夕陽》。」

「《夕陽》是你拍?」韓煜面露訝色看她,又適時露出贊賞之情,「那個短片我看過,構思和情節都挺巧妙,別出意,我看過三遍。」

徐靖西面無表情盯著他︰你真看過嗎?還看過三遍!你听都沒听說過吧!

韓煜卻沒有看她,轉頭對幾個攝影師,微翹著嘴角請教︰「你們怎麼看那部電影?我個人以為她里面拍攝手法都很有出人意料驚喜,你們這方面是專家,怎麼看?」

專業攝影師們才沒空去看那些小東西……但人家總裁都說好看了,他們能說什麼……

主攝影師只得為難出聲說︰「嗯……挺有想法。」

「我也這樣認為。」韓煜同意頷首微笑,轉頭對市場總監說︰「人才能給產品注入鮮血液,徐導看著年輕,作品還是挺有張力,我現倒是很期待這個宣傳片成品。」

市場總監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們部門選中徐導也是看重了她創能力。」

韓煜滿意勾了勾唇角,態度客氣對攝制組人員說︰「希望你們能和徐導合作愉,拍出讓人耳目一片子。」

說著,又轉身再次站到徐靖西面前,風度翩翩伸手說︰「希望徐導不會讓我失望。」

徐靖西瞪著他,他不動聲色眼神示意下,伸手與他交握,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謝謝韓總。」

韓煜玉樹臨風一笑︰「不客氣。」

和她打完招呼,韓煜對站一邊林紓、葉佳美客氣點了點頭,就如外界傳言一樣,對誰都是態度溫和,成熟有魅力︰「什麼時候開拍,沒去做準備?」

葉佳美頭一次近距離接觸韓煜,還被他和聲關照,一臉嬌羞連忙點頭,暈乎乎轉身去了化妝間。

林紓站原地沒有動,臉上笑容柔和,微微偏了下頭,發難︰「人才能注入鮮血液,那我這樣老人,是不是可以不用了?」

韓煜看她一眼,打趣笑說︰「嗯,你也可以把機會讓給別人。」又抬抬下巴︰「我看葉小姐不錯,以前沒用過她。」

林紓嗔怪瞪了他一眼,轉身也去化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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