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惹怒一位嚴謹的法師。如果一定要的話,誠懇地建議您,請選擇那位不是冰系的
魔法師總工會下轄的冰系魔法師分部,門前就貼著這樣的字句——伴隨著吟游詩人的傳唱,這已成為法師們最有名的警告,沒有之一。
幾乎所有的冰系法師,都心性穩定、意志堅強,擅長計算演繹,邏輯縝密,有著極為強悍的研究能力,某種程度上來說,惹怒這樣的人,是比較難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在意你。
偏偏,他們又非常記仇,一旦報復,就會將「法師」兩個字的真諦發揮到極致。
不懼人、不怕神、不信命。
傷亡?
他們對此一向沒什麼概念,冷淡得殞身不顧。大概寒冰總是太冰冷、太通透、太尖銳,太清晰地映照面前的罪孽,容不下半點雜質——甚至容不下自己。
太聰明的人,總是不太珍惜自己的。
丹尼爾b雅各布不敢賭,所以,他不得不信。
「拉斐爾小姐,麻煩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去集合士兵。然而,不得不非常遺憾地告訴您,在下沒有奉命、所以不能出兵清剿,只能以巡視的名義前往,這意味著我並不能帶太多的人,只能帶上一百人的親衛隊終于,他也不得不抖落出些干貨,希望能與眼前的法師達成協議。
「這與我無關,你要帶著部下送死,是你的事情墨菲根本懶得搭理他,從空間戒指里掏出兩顆七級魔晶,喂給頂著大腦袋拱來拱去的獅鷲︰「阿布再休息一刻鐘,我們就離開
冷淡的語氣,落在別人耳中,彷如某種不言自明的嗤笑。
饒是雅各布已然習慣了厚臉皮,也不禁模了模自己一絲不苟的頭發,頓了一會,才堆起油膩的笑意,繼續著自己的思路︰「當然,既然是拉斐爾小姐對獅鷲軍團做出的邀請,還要麻煩您,施展七環師的能力,幫助……」
「還有十四分鐘
「幫助我們進行合理的防御與……」
「十分鐘
「你,你怎麼能……」
墨菲回頭,淺淺地望了他一眼,卻沒有意料之中的囂張,甚或蔑視,只是平靜的、安然的、干淨的,仿佛在看雨後的小溪,五月的晴空,美人魚搖曳的魚尾,流星自天空隕落。
如此恬淡而自然。
她只是在做再應該不過的事,她覺得你,亦應如是。
忽然之間,雅各布好像已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拒絕她——這樣的強硬太溫柔,好像一彎流水,流離山下,無論以怎樣的力量,都無法阻止它歸于大海。
成湖、成淵,化霧、化雨。
自然而然,便無可阻攔。
「那,麻煩您在此等待將軍匆匆交代了一句,隨即離去。或許他並不擁有一顆強者之心,但是,在軍隊打磨多年的他,卻可以預見到強者的成長。
殿下的小隊,真是一群「獅心」的女人。不知道那位傳說中的加西亞要怎麼駕馭這樣的妻子?
他一邊暗暗月復誹,一邊掏出馬甲里的金鏈懷表,認真地對了時間,輕聲嘟囔了一句︰「時間也差不多了
隨著團長的快步離去,墨菲寒意料峭的臉色,也微微軟化,露出幾分擔憂來——畢竟是實戰經驗豐富的矮人,又擁有激發一切潛能與惡意的武器,就算只是高出一階,也應該……
思緒微微一頓,腦海里卻浮現出那個銀發銀瞳的身影。
能夠傷害她的人,會是多麼強大?
正在這時,一只紙折的白蝶,撲打著羽翼,飛入墨菲的手中。她有些疑惑,遲疑著要不要打開,卻看到紙蝶上泛起一圈光芒,然後緩緩地舒展——
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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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寬容,如浩瀚無窮的天空,他的慈悲,如孕育生靈的大地,他是這世上的光,是信者前行的方向……不可試探你的主,不要臥在那惡者的腳下……你們要結出果子來,與悔改的心相稱……他將用聖靈與火,為你們施洗……」
伊蓮雙手緊握著十字架,眼簾微垂,靜靜念誦著一段段經文,面容篤定而安詳。淺淺的光芒繚繞她的周身,隨著她的呼吸,微微閃爍,每一個音節與字符,都化作明亮燦爛的金色字母,隨風飄搖,翩翩散落在廣場上,帶著某種肅穆而神聖的力量。
她像是傳說中的聖徒,虔誠的祈禱,就將獲得主的矚目——洗滌血腥與仇恨,消弭與惡念,止戰,止殺,凡所過處,皆是光明的撫慰。
她是主的眼,她是主的口,她為神所寵愛。
她是神之子——
我用我的聲音求告神靈,他就從他的聖山上應允我。
簡從樂器中抽出短劍,肅立在她身旁,常常帶著謔笑的眼底,也蒙上了一層警醒的光,修長的身軀微微彎著,仿佛蓄勢的野豹,危險又華麗,卻又像領主的騎士、法師的扈從,宣誓了效忠,便死生與共。
青而薄的劍鋒,朦朧地映著牧師的模樣,輕顫的眼睫,一如誰掌心飛起的蝶。
廣場上,狂暴而嗜殺的人們,似乎隨著「聖語」的安撫,拾回了部分理智,身體的疲倦與疼痛也終于有所知覺,攻擊的速度便不由慢了下來。
兵器的交擊與怒吼聲,漸漸地稀落。
同樣倍受光明感召的奴隸們,也緩緩停下了前赴後繼的步伐,拉開了距離,把城主府的侍衛們團團圍住,默然對視,各自戒備著。
數萬人的戰爭,一時淪入了寂靜。
詭異而生冷的沉默。
雙方互相瞪大了眼,攥緊了劍,不開口,不交流,甚至連眨一眨眼都不敢。汗水自眉梢滑下,落進臉上的傷口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空氣卻刺痛了胸腔,所有人都不說話,前傾著身體,靜靜橫著兵器。
無數的呼吸,匯成長風,無數的目光,匯成洪流,剛剛被血海與生死洗禮的心跳,仿佛仍鼓動著血液在叫囂……
還不夠,還不夠!
還要更多的血,更多的命!
還要更多的恨!更多的快活!
然而,他們終歸是在伊蓮的禱告中停下了,某種神聖的存在壓抑了他們的,喚回了僅剩的理智——他們不想死,他們還有太多的夢想,自由藍天,功名利祿……
不管是為了什麼。
活下來。
小牧師終于舒了口氣,很不雅地雙手撐地,爽快地往後一坐,望向空中膠著的戰斗。那副放松又自在的模樣,像是仲夏夜的星空下,一顆一顆數著星星的孩子。
果然,聖潔什麼的,只是錯覺吧。
簡也顧不上吐槽,拔高了自己的聲調,向著廣場中的眾人喊道︰「大家都一點點後退!拉開距離!慢慢的!不要著急!一點點來!好!退到三十步外……」
奴隸的骨子里,依舊像是渴望牧羊人的羊群,一旦出現了領導,便很自覺地听從了指揮,緩緩地讓開包圍圈,許多人,露出了幾分如釋重負的神情。
不是他們不想報仇,他們已經竭盡了全力。
不是麼?
緊張而嗜血的氛圍,逐漸回落,互相都沒有太多戰爭經驗的人們,紛紛放松了心緒,尸體與斷肢的血腥,殺人後的不適與反胃,開始涌上喉頭。
哇——
並不曾進食的奴隸們,根本吐不出來什麼,唯有苦澀的膽汁,和著地上的鮮血,釀出愈發惡心的味道。
而另一邊,失去了陣型的侍衛,完全沒有放松的余地,只能緩慢移動著,試圖聚在一起,借以獲得某些零星的安全感。飲血的武器,罪惡的源泉,卻依舊被緊攥在手中,倚為了生命的憑仗。
似乎有些荒謬。
「伊蓮,看到莫德了嗎?那個小女孩?」
「咦?她也在這里嗎?」
「嗯,她帶著我過來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老覺得有些不安,畢竟……」
簡的語聲一頓,原本在遠方逡巡的目光,猛然停滯。
小孩貓著腰,在人群中靈活地閃躲,她低垂著頭,叫人看不清她隱匿的目光,她的手中握著一柄不知道哪來的匕首,在永不見陽光的地下之城里,仿佛一抹銀色的月亮。
她穿過了人群,她踏入了分界,她沖向侍衛們……
這只是個孩子!沒有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莫德!回來!」
「莫德!不要這樣!危險!」
撞擊!揮手!下刀!
銀月整齊地沒入誰的月復腔,抽出時,飛血濺在她的臉上。滾燙的猩紅自她的眼尾滑下,像是哭干了血淚,像是灼燒的傷痕,像是壓抑的火種爆發——
痛快。淋灕。
「我,我並不想……」桑德倒在了地上,就像她的父親一樣,隕落在滿是鮮血與污穢的塵埃里,掙扎著,說出他最後的話語︰「矮人逼我,我……不得不……我會……會死……」
他用力抓住莫德的手,急切的語氣,不知是因為痛楚,抑或懺悔。
「那就去死好了
她的低語,仿佛晦澀的咒文,開啟了不知名的門。
小女孩用刀,仔細地比了比他的脖子︰「不好意思,我沒什麼經驗,這次會快點
「不!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忽然就v了,至今處在有點懵懂的狀態,存稿還是x君催著我寫的,不然我還搞不清楚狀況……
謝謝一直到現在陪著我的每一位親~常常讓某棄覺得很真實,不是在單機==(單機什麼的最寂寞了)
其實本來有些話之前想說來著,但是又覺得有宣傳什麼的嫌疑,不太好的樣子……不過既然是v了,大家訂閱了才能看,應該就不存在了……吧……
某棄開這文呢,是因為有一天,說要給我家x君買戒指(沒錯,我真的是攻,雖然看起來不像==)但是x君嫌棄我沒錢,買什麼奢侈品(這貨平常看起來很溫柔,其實很毒舌的……不要被表面蒙騙)
所以這文其實……是在給老婆攢戒指錢……囧……為什麼說這個感覺有點怪怪的……
這也是我之前為什麼說,就算是吐血也要完結的原因……
x君跟我一起,為這個文付出了很多,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光是設定就寫了一萬字==
所以在這里也鄭重地說明,文是我的,不要隨便借用哦親~
嗯,就醬!這里是存稿箱,準備睡了~~凌晨1點鐘,大家早安~~~三更會陸續放出(我不會告訴你們是因為太忙,沒有寫完,所以睡醒後要繼續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