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跆拳道訓練中心,我低頭一看手表,心中暗道︰不好!
我忽然之間想起了和郝振東的不見不散,剛剛報名時,由于曉雪的緣故,耽誤了太多的時間,現在已經四點二十分了。回頭看一看曉雪,沒辦法,只能帶她一起去了。我心想,既然想要和郝振東合作,那麼就要對他給予足夠的信任,而帶我的妹妹曉雪去,則最大限度上表明了我的誠意。況且,即使現在我想送曉雪回家,在時間上也已經來不及了……
「郝先生,看來你早就到了,真抱歉,我有事耽擱了。」一進門,我就看見坐在門口的郝振東,當然,旁邊還有他的那一個手下——寸頭。
「曉冰你這麼叫就見外了,以後你叫我振東就好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我讓了一個位子給曉雪坐下,然後又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哥你什麼時候又跑去救人了?我怎麼不知道。」曉雪狠狠的瞪著我,我知道,她不是在責備,而是在擔心,這種因擔心而演變的生氣,我可以理解得了,因為,曉雪這樣我也同樣會生氣。
「曉冰,這位漂亮的小妹妹是誰啊?」振東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曉雪。曉雪雖然昨天受了傷,可是一早起來,我給她洗澡的時候,就發現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看來超市售貨員推銷的那種藥還真是好用,再加上曉雪本就沒有受傷的臉蛋,現在展現在振東面前的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小美女。
「這是我的妹妹——曉雪,」介紹完曉雪,我轉向曉雪,向她介紹振東和寸頭,「這是振東哥哥,這是寸頭哥哥,他們都是哥的朋友。」
「振東哥哥,寸頭哥哥,你們好!」曉雪在振東面前,表現出一種莫名的親切。
「振東!振東!」振東這小子一個勁兒的盯著我妹妹看,都愣住了,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我忍不住提醒他。看到振東看曉雪,我的心里覺得很不舒服,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就像是曉雪是我自己的私人財產一樣,我不能容忍別人褻瀆和窺視我的曉雪。但我想,任何做哥哥的人都不會希望有人一直盯著自己的妹妹看吧!曉雪也注意到振東的眼神在盯著她看,也不意思了,曉雪是很討厭有人一直盯著她看的,于是,曉雪把小腦袋藏在了我的身後。
「東哥!東哥!」寸頭看見振東對我的話毫無反應,就在背後晃了晃振東,加上曉雪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里,這下子振東才反應過來。
「呵呵,曉冰,你妹妹真是又懂事又漂亮啊,呵呵。」振東看起來也就和我差不多,雖說他是黑幫老大的兒子,從小在黑社會里長大,但我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到,那一份真摯的正義感,還有,那目光中的一份堅定。這已是我為什麼敢帶曉雪來這里的一部分原因。還有個原因我已經說過了,就是向郝振東證明我的誠意。我感覺得出來,振東盯著曉雪看,絕對不是有什麼企圖和齷齪,而是一種我說不出來的原因,我看到他看著曉雪的眼神中閃爍著的悲傷。
「哎,曉冰,夠兄弟,你帶曉雪來,就是信任我郝振東,可是我卻帶著寸頭,慚愧啊。」
「振東,我沒有那個意思!以現在你的處境來說,不帶著人來才是奇怪,況且,你就帶了寸頭這一個人,也說明了對我的信任。」
「嗯,我們不說這個了。」
「好的,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還那句話,你想不想報仇?」
「當然想!可是我也說過,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做不到這些。」振東顯得很失望,我清晰地看到他眼眶中在打轉的淚水。
「那振東你那我杜曉冰當兄弟嗎?」我有些激動地說道,因為振東的回答是成敗的關鍵一點。
「當然拿你當兄弟,要不然,今天我還來干什麼?」振東又顯得很生氣,我想他一定誤解了我的意思。
「振東,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早就已經把你看成兄弟了。」
「哈哈,想不到我郝振東如今這個樣子,還會有人肯把我看成兄弟,家父離開後,我的身邊就剩下了寸頭這幾個兄弟了,其他的不是被殺,就是投靠了劉金龍,哼哼!」振東拍了拍寸頭的肩膀,以示對寸頭一直以來的支持的感謝。
「東哥,千萬不要那麼說,如果沒有東哥你,我們兄弟早就死了,我寸頭沒什麼大文化,但我佩服東哥的為人,這輩子都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東哥你!」不愧是郝振東手下第一忠將。
「寸頭,你說你們是兄弟兩個人?」我奇怪的是,既然是兄弟,為什麼寸頭跟著振東,可是另一個人卻沒有在這里。
「說來慚愧,我弟弟叫平頭,還在上小學,在南丘市第一小學。」寸頭很不自在地說,好像在黑社會中,讀書顯得很沒面子了。
「是我堅持讓平頭去上學的,相信曉冰你也知道,我們這條路都沒有什麼好出路,說難听點,就是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我不想讓張家就這樣淹沒。」振東在旁邊說道。
「張家?」難道寸頭兩兄弟姓張?
「是的,我叫張正浩,我弟弟叫張正杰,外號平頭。」寸頭解釋道。
「哦,張正杰,南丘一小,那不是和你一個學校嗎?曉雪。」我想起曉雪就在南丘一小上學,就隨口一問。
「張正杰?我認識的,呵呵。」你還真認識,不過干嘛要笑啊,難道還有什麼別的隱情?
「振東,既然是兄弟,我也就不隱瞞了。其實,我和曉雪都是孤兒,我們的父母都是被雷天逸害死的,而現在我們卻又不得不和仇人生活在一起。」我抓住時間進入了今天的主題。
「什麼?你說你和曉雪是……」雷天逸看了看我身邊正開心的吃著冰激凌的曉雪吃驚地說道。是的,看到曉雪現在開心陽光的樣子,誰都不會想到她竟然是一個孤兒。
「是的,振東。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其實,劉金龍集團背後最大的莊家是雷天逸,是雷天逸指示劉金龍做的這一切的一切,也就是說,你父親實際上被雷天逸害死的,劉金龍只不過是一把槍,雷天逸用來達到自己目的,掃清一切障礙的一把槍而已。」
「怎麼會是這樣?曉冰你能說得再仔細些嗎?」振東還是不能接受。
之後,我詳細地向振東講述了這其中的曲折。
「想不到竟然是這樣?」振東听我講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振東,我不想騙你,我和雷天逸有著血海深仇,我的父母是被他逼死的。我曾經發誓總有一天要親手報仇。而你也是,劉金龍是你的殺父仇人,你一定也想殺之而後快。但你和我都要想明白,無論想要殺掉他們兩個人之中的那一個,都要先除掉另一個。所以,可以說,你和我的目標是相同的。我看到,你和我的身上都有著那麼一種正義感,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會在我們之間形成一種深厚的友誼,而不只是一種基于利益的團體……」我的內心真的是這樣想的。
「當然,我們之間一定會有真正的感情,沒有利益摻雜其中。我和你一樣,第一次見面就有一種親切感,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如我們結拜吧?」振東見我看著曉雪猶豫了一下,就繼續說道,「我知道我郝振東現在的境地,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劉金龍殺掉,這是一種奢求,而且說不定也會連累你和曉雪,你拒絕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
「其實,我是想說,」我又看了一眼曉雪,說道,「我答應過曉雪,無論去那里,都會帶著她,既然振東你想結拜,不如把曉雪也一起算上吧?」
「是啊,振東哥哥,曉雪好喜歡你哦,你也做曉雪的哥哥好不好?」曉雪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眼楮看著振東。
「好,難得兄弟你這麼信任我郝振東,」郝振東擦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那就擇r 不如撞r 吧,現在我們就以咖啡代酒,在此結為異x ng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黃天在上,天地為證。」我,振東,曉雪,喝下那被象征著信任的咖啡,正式結為異x ng兄妹。
「寸頭,從今天起,曉冰也是你的大哥,曉雪就是大小姐。」振東轉頭交代寸頭。
「是的,知道了,東哥,」寸頭面向我和曉雪,在我阻止他之前,搶著說道,「冰哥好,大小姐好,你們以後有用得著我寸頭的地方,盡管言語,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不用這麼客氣,寸頭。」我還是不能接受人有等級之分這件事。
「哎,曉冰,我以前說過他不用這樣的,可是你也看見了,他是真的接受不了和咱們平起平坐,你還是接受吧。要不,寸頭會很尷尬的。」振東彎子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那好的,寸頭,你有什麼事我幫得上忙的,也可以盡管來找我。」這是一句不痛不癢的客套話,現在的我根本幫不上他什麼忙的。
振東和寸頭不久就走了,這也很正常,現在如果在一個地方呆太長時間是很危險的。他們走後,我和曉雪也回家了,因為我還要做晚飯……
「哥,我有件事想和你說。」曉雪拉著我的手和我說道。
「哦,什麼事啊?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