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晨,我想問你一件事,還請你不要生氣?」我看著年輕的佳晨說道。
「你說吧,曉冰哥,我不會生氣的,呵呵。」看著佳晨清純的樣子,我真的不想說出那句話。
「佳晨,你一定知道,市中心醫院在南丘市是排在第一位的。你一個小女孩是怎麼進去的?還有你的年齡……我是說,是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曉冰哥,沒事的,你要是不這麼問才怪,」佳晨很理解我,我很高興,「是的,現在無論是護士市場,還是醫生市場,都早就已經飽和,沒有人,不花錢,是不可能進到任何一家醫院里去的,更何況是南丘市中心醫院這樣一家業內名聲這麼好的醫院。」
「那你是怎麼進入到這家醫院的呢?」我不是感興趣,只是看著漂亮清純的佳晨應該不是那種為此出賣靈魂的女孩,但也不是那種有身份,有背景的人,所以,我對她是怎樣進入市中心醫院的,很不解。
希望,事情不是我想得那麼骯髒。如果像佳晨這樣的女孩都是那樣的骯髒,我真的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還能相信什麼。
「這件事……」佳晨表現的很猶豫,我有些失望。難道這世間真的就沒有美好了嗎?
「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默默的吃著飯菜。
此刻,好像我咀嚼的不是菜的滋味,而是生活的酸甜苦辣,是人生的無奈與苦楚。我真的是太天真了,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磨難,我竟然還相信世間存在美好,存在希望,到頭來,我得到的不過是無盡的失望和絕望。
佳晨這個樣子,是我不想看到的,她是第一個我第一眼看到就真心喜歡的女孩,初次見面,我就覺得這個小護士很吸引人,是她身上的那種氣質吸引人,是她這個人吸引人。可如今……如果說上天造物弄人,也不過如此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佳晨還是很不想說的樣子。
「哥,你干什麼啊?佳晨姐姐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嘛,干嘛強迫她啊?」曉雪看到佳晨的為難,很不忍心的對著我說道。
「不是哥哥強迫你佳晨姐姐,而是,我們既然要幫人家,當然就要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怎麼幫她呢?」我很耐心的和曉雪解釋。
就這兩天的事情來說,佳晨的表現已經證明了振東的猜測,她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幫佳晨姐姐?你不是已經幫過佳晨姐姐了嗎?」曉雪眨著可愛的大眼楮,用一種很不理解的眼神看著我。
是的,我已經幫過佳晨,這不假,但是,我也發現了異常,對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來說,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回家,就算她不著急,她也不怕家里人會擔心她嗎?現在的佳晨,只是猶豫和為難,絲毫沒有急著回家的意思,這一切只能說明一個原因,那就是……
「是的,曉雪,我幫過佳晨,但是我相信,你的佳晨姐姐還需要我們的幫助,」我的眼神轉移到佳晨的身上,「你在這里應該沒有家人吧?」
「你怎麼知道的?」佳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我,似乎是覺得我能夠看透人的心聲似的。
「什麼?!佳晨姐姐你沒有家人嗎?那豈不是和我和哥哥一樣,是孤兒?」曉雪抓緊佳晨的手,就像平時她想到自己是孤兒,不開心時,我安慰她的那樣。
「其實,是你告訴我的。」我看了一眼佳晨,淡淡的說道。
「我?」佳晨不明白是因為她過于信任我和曉雪,所以,在我們面前,少了一樣她平時總是裝扮在臉上的東西——做作。
「對,就是你,」我堅定的看著佳晨,說道,「就是你這兩天來的表現,讓我相信,你是獨自一個人生活在這個城市的。」
「真的可以看得出來嗎?」佳晨很不相信我說的,我就證明給她看。
「首先,你在外表打扮上,要比你的實際年齡成熟得多,這無非是想向別人證明,你是個成年人,是個大人,讓別人對你敬而遠之。而事實上,這正體現出你是一個人生活在這個城市的,試想,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因為有著家人的陪伴,又正直一生中最燦爛的年華,怎麼會沒有一點依賴呢?你之所以表現的要強,堅忍,只能說明,你沒有撒嬌的對象,也就是說,你沒有家人。
「其次,你說話做事,都體現著一種和年齡極其不相配的成熟感;走路舉止,也體現這一種吸引人的氣質;遇事反應,更加顯得駕車就熟,得心應手,絲毫沒有慌張感。這就說明,平時你就是自己照顧自己,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自己照顧自己,也恰恰說明她在這個城市身邊沒有親人的陪伴。
「最後一點,也是我最終確定你是一個人生活的一點,就是你在我醒來後的表現。按理說,我昏迷中,留下來照顧我是很正常的,但是,我醒了之後,你不但沒有走,還留下來吃飯。當我和曉雪表現的很親昵的時候,我看到你眼神中的那份羨慕和渴望。更重要的是,你似乎一點也不急著離開,一點也不急著回家,對于一個女孩,一天一夜沒有回家,就算你自己不著急,那麼你就不擔心自己的家人擔心嗎?所以,這一切只能證明,你是一個人住的。
「如果我分析的都對,那我就只有一點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一個人住呢?」
「是的,曉冰哥,你分析的很對,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看透我身世的男人,」佳晨抬起頭看著我,說道,「不過,有一點,你說的不對,我不是想一個人生活,而是無家可歸!」
「無家可歸?!」我和曉雪異口同聲的喊道,要知道,佳晨才十六歲而已。
「那你的家人呢?」佳晨的爸爸媽媽怎麼會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生活呢,更何況,佳晨長得還這麼漂亮,這會使她陷入到危險的境地。
「家人?」佳晨苦笑了一下,「我的家人也算是家人,要是我的家人有曉冰哥對曉雪的一般好就可以了。」
「佳晨,可以和我們說說嗎?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幫你,」我向前看去,只見佳晨模著曉雪白女敕的小臉蛋,體現的是與生俱來的母愛。
我想,一定要盡力幫佳晨,不能讓她也像曉雪一樣,變成「孤兒」。佳晨這種女孩,明明自己的父母還在,卻要像我和曉雪一樣,體會著沒有家人的痛苦與辛酸,這要比我們的傷痛幾倍,甚至十幾倍,幾十倍。
「既然是曉冰哥救了我,那我也不想隱瞞些什麼,就都告訴你們吧。」佳晨很不舍的放開曉雪,從口袋里拿出兩張照片放在桌子上,一張照片已經很久了,看上去是一張全家福,另一張照片,很新,照片上是一個女人。
「這是……」我拿起照片問道。
「曉冰哥你不是問我是怎麼來到市中心醫院的嗎?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介紹我去的,她叫葉靜,也是她幫我走的後門,花的錢,托的關系,還幫我改了年齡。正因為她,我才能在醫院中干下去,不然,曉冰哥你不會認為這麼出名的一家醫院,會要一個中專衛校畢業的小護士吧,他們想要,至少也是本科護理專業畢業的大學生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佳晨,你和這個葉靜又是什麼關系啊?」事情好像越來越復雜了。
「曉冰哥,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我很奇怪佳晨會想問我什麼。
「曉冰哥,你相信奇跡嗎?」
奇跡?這個問題,曉雪問過我,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我的回答,和曉雪听到我的回答時,臉上的笑容。
「相信。」
我向曉雪看去,果然,這小丫頭也正看著我呢,她顯然對當年的事情也記憶猶新,即使,我不明白,為什麼她也會記憶的這樣清晰,會是和我的原因一樣嗎?我的記憶,是因為當時曉雪那種讓我感到深奧,沒有看懂的深邃的眼神。
「我曾經不相信,但是遇見葉靜姐後,我相信了,這個世上真的有奇跡,真的有無私的幫助,也就是從那開始,我才決定要做一名護士,像葉靜姐那樣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向世人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看來一切遠不像我想的那樣簡單,我仔細地傾听佳晨講述著她自己的故事。
「我的家鄉是個很窮的小山村,村民們都沒什麼錢,基本都是世代種地,我就出生在那里,家里有n in i,爸爸和媽媽,一家四口的生活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也算過的其樂融融,n in i對我很好,我一度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原本也以為自己會在那里終其一生的。可是,事情遠不是那樣的,之後發生的一切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