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伢子甩了甩頭上的水,說道︰「前天我們的一個人偷到的包里,發現一件東西好像特別值錢,頭頭還賞了那個人五百塊錢。後來頭頭處理東西尋找買家時,遇到一個人,那個人對東西十分喜歡。那人說這東西是一對兒,若是找到另外一個或者能把東西的主人帶來,價錢都可以翻倍。」
「頭頭一听來了j ng神,知道遇上財神爺爺了,馬上帶著我們幾個小弟去找人。那人在一家小賓館里還沒有走,等到了一看,我才認出是教授。可是已經晚了,我根本阻止不了,頭頭把教授交到財神爺爺手里,領了不少錢就回來了。昨天,他們人手不夠,讓頭頭派兩個人過去。」
「頭頭讓我和另一個人去,說機靈點,別惹著財神爺爺,好好伺候著!我去了一看,教授被關在一間小黑屋子里,全身是血。我們倆的任務就是給教授處理身上的傷口,我以為教授根本不會認出來是我,哪成想,他早就認出我了。他趁我的同伴去打水,告訴我讓我救他,我說我救不了你,我怎麼救啊?我把你救出去,我就得死。他說讓我找你,給你打電話。說到一半時,我那打水的同伴回來,教授沒來得及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
「我再想找機會,可是那些看著教授的人,一直在門口盯著,幸好今天踫到少爺你了,你快去救教授吧。我給你地址,到時候事情不成別把我賣了就行。」
A靜靜地听細伢子說完,臉s y n沉似水,就像是暴風雨到來的前奏,「給我地址,你,走吧!」
細伢子說了一個地址後,灰頭土臉地往門外走,臨到門口就要出去時,他回頭說︰「少爺,你要小心,他們有槍!」
A點點頭,表示知道。事不宜遲,他簡單的準備了一下,又問酒店服務台要了兩個信封,然後就出發。
那個地址離A住的地方並不遠,步行十多分鐘的路程。站在門口,他突然有股悲壯的感覺,仿佛是一個單刀赴會的俠客,更像是虎入狼窩。
他沒自大到覺得一個人可以從對方手里把人救出來,也沒蠢到直接報j ng救人的地步。
最主要的是模清虛實,看細伢子的提供的信息是否準確。
他看了看那地方的霓虹燈招牌‘紅玫瑰酒吧’,沒錯,就是這里。他松了松領帶,點著了一支煙,裝做外地游客午夜尋歡的樣子。慢慢走向大門,還沒等他走近,兩扇暗紅s 銅門被藏在門後的門童拉開,先生里邊請。門童耳朵上掛著麥,時不時的用湘西方言講一些A听不懂的話。
進門後,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男人吞吐的香煙味,女人們身上的香水脂粉味,雖然里面開著空調,溫度卻還是很高。
A點了一個啤酒,坐下看著台上的歌舞表演。裝做漫不經心的四下觀望,熟悉地形及一會該怎樣應對。
過了一會,他起身問一個伙計,洗手間在哪兒。
那人跟著音樂節奏搖擺著,大聲叫嚷著,最後用手向里面指了指。
A不在意他說什麼,在者也根本就听不見。他不停地點頭,最後用手拍了那伙計肩膀一下表示感謝。他擠在人群里慢慢移動著,等到沒有人盯著的時候,直接一閃身,朝樓上辦公區快步跑去。
到了到辦室的防盜門外,他瞧著左右無人,敲了敲門等候回應。
兩分鐘後也不見有人開門,他又敲了重重的敲了幾下。
吱嘎——門從里面打開,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壯漢低頭盯著A!而他身後,還有另一道門關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干什麼的?」大漢開口問道。
A鎮定地說︰「你們金老板讓我來的,和他談點生意!」
大漢將信將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沒听老板說過,有人要來。」
A一笑,「你們金老板是個大忙人,可能忘記通告你吧。」
大漢不接話,就那麼一直看著他。
A忙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大漢,說道︰「這位兄弟,通融一下,這個生意比較急,我想盡快見見金老板。」
大漢一模半寸厚的信款,開了個小口向里掃了一眼,態度稍有緩和說︰「老大出去了,你過幾天再來吧!」
「是嗎?這麼不巧啊,金老板去哪兒了?」A接著大漢。
大漢搖頭說︰「老大不讓說,你走吧!」
A又塞過去一個信封,這個是那個一倍厚,大漢見了嘿嘿一笑,忙把信封貼身放好,說道︰「德夯大峽谷!」
屋里還有幾個人在打牌,催促道︰「老八,和誰說話呢,快過來打牌了!」
大漢回頭說道︰「一個醉鬼跑這兒找廁所呢,我這就把他打發走。」朝A擠了下眼楮,「我什麼都沒和你說啊!」
說完轉身就要關門,A見機會來了,語速極快地說道︰「老八,把那老頭看好了,別讓條子查到。」
大漢也馬上接話道︰沒事,老家伙不在這兒」說完砰的關上門,他愣在在門里意識到好像自已說錯話了。
另幾個看場子的伙計,都在喊他,他回過神走過去接著玩牌。他怕另幾個人起疑心,邊玩邊罵道︰「他娘的,真倒霉,那傻波伊開門就要尿,還真把這兒當廁所了。要不是我一巴掌拍過去,就尿我身上了。」
其中一個人說道︰「沒經驗了吧,以後遇到這種人直接一腳給他踹樓下去,反正他醉了,也不知道是誰打的。」
說完幾個人哄笑著,接著打牌。
A心中暗喜,趕緊下樓,穿過層層人群來到外面馬路上。
那人帶老鬼去了德夯大峽谷,一定要他們從老鬼那里知道了古墓的事。聯想起細伢子說的話,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現在他要跟著他們去,不管多難也要把老鬼救出來。否則以老鬼現在的身體狀況,多半要把命搭在古墓里。
青山綠水間,一座座形如刀削的山峰,處處絕壁高聳,山巒重疊,清淨的溪河中倒映著一座座吊腳樓。人如行走在雲霧仙境,神秘而又美麗。
純樸好客的苗寨,我又回來了。
A來到一處山間苗寨時,心中竟有些激動起來。上一次來,這里給他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回憶。
若是時間允許,他現在真想賦詩一首,可現在卻來不及抒發胸中的感慨。教授的安危像心頭上的一根刺,讓他一直痛著。
他按著記憶直接來到細伢子家的吊腳樓下,高聲吆喝道︰「阿叔,阿嬸,我回來了。」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從樓里走出來,典形的苗家打扮,身穿黑s 大領對襟短衣,過膝百褶裙,下面打著裹腿。她看見A高興地朝里邊喊道︰「老倌,你看是誰來了?快出來啊,快點!」
她說著快步走下來,拉著A的胳膊問東問西好不親熱。
不一會,從樓上出來一個苗族漢子,短衣長褲,盤著頭,手里拿著一桿煙袋。一見是A忙把煙袋放下,伸開雙手,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漢子問道︰「你小子怎麼來了,教授呢?」
A笑容一僵,隨後笑著說︰「哦,他暫時有事,我一個人過來的。」剛剛見面,他不想掃了人家的興致。
漢子笑著說道︰「好啊,好啊,誰來都歡迎。快去殺雞做飯招呼客人呢,愣在這里干什麼?」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漢子問道︰「小子,說吧,來找阿叔什麼事兒?別光喝酒,不說話啊!」
A吱唔道著,不知道怎麼開口,「沒事,阿叔,想你們二老就過來看看,來,阿叔我敬您一懷。」
漢子把酒碗一放,道︰「你小子瞞不過我,從你一來,就知道有事,要是不說這酒也別喝了。」
A放下碗,嘆了口氣說道︰「阿叔,不瞞你,我明天想要進山!」
漢子听A說完,道︰「恐怕這次阿叔沒法幫你,要去你找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