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氏一听壞了,自己拿什麼養活他們,還讀書,飯都吃不上,心思一動,計上心頭,先挪她一頭子再說,只要訛到手,再把他們攆走,有白吃的地方不吃,就是傻子.
「你們跟我過可以。」谷氏指著雨春︰「你把這些年,他們給你干活兒的工錢算清,我就放你走。」
「真是一點兒臉都不要了,無恥!」雨春罵了一句︰「甄大,我們走!」再也不想搭理谷氏,甩袖子走人︰不可理喻的東西,自己怎麼撿了陶三春這樣個倒霉蛋的身子!
永久最後還是制住了谷氏,心服口服地讓她倆走,有便宜不佔可不是谷氏的性格。
谷氏的手里還有幾兩銀子,二冬始終沒有摳出去,陶永清也來要,谷氏不能再舍,永明沒有錢給她了,她沒了後盾,自己還留著活命。連陶永清她也不會給了,給陶永清銀子是盼著做太夫人,如果沒了命,太夫人還做得成嗎?如果三百兩到手,陶永清自然有錢拿。
雨春的車走出老遠,永久他們才追上,雨春並沒有興奮的心情,自己做到了仁至義盡,想盡辦法保住了四夏的錢,也夠永久她倆花幾年,到時永久有了職業,再還四夏也可以。
為什麼偏偏糾纏自己,永久已經對自己不滿,自己不想再為他們效力了。
可是他們來了,自己也下不去臉攆,雨春的心里是憋屈的,其實,永輝永明對她是照顧過,四夏和永久對自己有怨言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他們沒有為自己效過一分力,都是自己供他們伺候他們,四夏對谷氏說了什麼,自己早就知道了,永久對自己態度的轉變,自己不是瞎子,特別是自己成了郡主,永久的表現讓人不舒服。
他們上了車,雨春再也不言語,喝茶吃點心。永久也是訕訕的,四夏倒是美滋滋的,自己現在有了銀子三百兩,做夢一樣地掙到了銀子。
雨春不知道她這樣想,要是知道,就得想摰她幾個耳光,要不是有汪知府謀反的案子,皇上讓自己隨便處置,四夏能有機會逃月兌嗎?
根據汪知府的勢力,不知道要犧牲多少人命才能救回四夏,拿自己一個丫環的命換四夏自己就覺得心痛,何況那麼多人命。
山路不好走,馬車緩緩的行進,甄大發現了車後塵土飛揚,心里一驚,懷疑是汪府的追兵,甄大勒住馬韁,馬兒甚是听話,穩穩地站住;甄大騰空飛起已經擋在那些人的前邊。
賈二也迅速過來,看見是一群僕婦,喊叫之聲不斷,七嘴八舌,仿佛一群烏鴉︰「都給我閉嘴!」甄大斷喝一聲︰「哪里的刁民,竟敢阻攔郡主的車駕,你們想死?是不是?」
一個婦人高亢的聲音響起︰「郡主答應給我們銀子,怎麼說話不算話,留下銀子,我們不會糾纏。」
甄大見過這些人,認出來是二冬的婆婆,雨春車里沒動,听出了聲音是誰,懶得搭理她,甄大自會處理好。
兩個孩子叫喊︰「郡主姨娘,帶我們走,我們會餓死的,我們要賣身,不想待在這個家!「
「對,郡主,這倆孩子也賣給你,把銀子給我就好。」老太太的喊聲。
兩個孩子就罵︰「你個死老太婆,你罵我們是野種,你還想要錢?你是個壞女人!」
孩子是無辜的,雨春也想接濟她們,可是她不想便宜二冬,如果帶她們走,就會和二冬沒有完了糾纏。」咬咬牙,做得穩了一分。
「郡主,你出來,給我們錢!」二冬的婆婆就撲向車子,被甄大一把逮住,推倒在地,。
人家也不怕疼,爬起就追,二冬的婆婆潑辣慣了,鄉里鄉親沒人敢惹,要是有點兒慈善心的,也不會給傻兒子買媳婦禍害人家姑娘。
兒子是她養大的,底細她最清楚,她是借兒子的名義買媳婦使喚,二冬養了兩個外人的孩子,也是她默許的,住在一個院里,她怎麼會不知道。
她希望二冬多生幾個,她還到處喊孩子是野種。在為她賣人找借口,小子自然是給她兒子養老的,姑娘只要是能干活了,她就要賣掉,听到兩個孩子要賣身,這筆錢自然是她的,只要有錢,兒子的事她也不管了。
又來個不要臉的,甄大氣憤,再次推倒婆子︰「大膽刁婦。膽敢訛詐郡主,給我打!‘
四個丫環並排站立,听得甄大一聲喝,沖上前,踹倒二冬的婆婆,就是一頓胖揍︰「郡主何時說給你們錢了?老不要臉的,在村子撒潑沒人敢惹你,敢跟我們郡主撒潑!就是找揍!」幾個人狠狠地打,老太婆的三個女兒,見過她娘打人,可沒見過她娘挨揍,早已嚇傻,二冬的兩個孩子樂得直蹦,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老太婆的好臉色,說打人就打人,可沒少挨她的揍。
「走!」打夠了,甄大招呼走人,兩個孩子就追︰「帶我們走!」甄大雙手一伸,兩個孩子都坐在地。
車子漸漸遠去,兩個孩子穩坐在地,雨春爬車門望望,有些不放心︰「甄大,你給他們點了穴?會不會出事?她們倆不會動,會不會被死老太婆賣掉?」
「郡主,你太好心了,就沖二冬待你那樣,她的兒女被賣才好,讓她嘗嘗他做過的苦果,也不是郡主賣的,郡主何必擔心愧疚。
雨春倒不是愧疚,他們被賣和自己沒有什麼關系,又不是自己虧心,自己就是沒有二冬毒辣,賣別人自己享受的事,就是自己餓死也不會那麼干,自己擔心兩個挺好的孩子被毀,實在是可惜,想起兩個孩子對二冬無情的話,覺得也是很冷,是天性,還是和二冬燻染的,雨春覺得自己要是收留倆孩子也不是那麼回事,人家有親媽。
愧疚的不是雨春,而是永久︰自己一再的誤解三姐,還以為三百兩銀子三姐要落起來,因為救回了四夏,汪家被抄,銀子自然落到三姐手里,沒想到三姐卻給了四夏,三姐就是留下也是應該的,因為她養活了陶家好幾口,補償一下兒也是應該的。
自己看不透三姐的心思,還怪他要賣兩個孩子,還給二冬爭理,看來自己都是錯的,也怪不得太上皇看重她,確實比自己辦事高明,這一次自己莽撞的一意孤行,差點兒壞了三姐的大計,見四夏跪在棺槨前,自己氣憤的就要搶人,幸好被三姐制住,否則不知有多大傷亡。
自己嫉妒三姐得太上皇的青睞,逐漸形成了對三姐的仇視,沒有想過收留幾個人是多麼的不易,要是換到自己身上,自己辦的到嗎?
永久還是一個聰明的,悟索的很快,不像一般人那樣執迷不悟,想到三姐管他好好讀書,也不再認為三姐是為了他的庇護,才那樣關心他的學業。
陶家人沒有三姐的智謀,哪個人能做她的保護傘?永明是不知道趙匡胤弟兄的前途,要是知道,他更明白,雨春沒有指望他們哥幾個照顧。
永久擠在雨春身邊,小眼楮眨幾眨,一副諂媚的表情,雨春並不看她,在看自己的丫環,幾個人看永久的樣子,嘴角都有不易被人察覺的譏笑。雨春暗樂,幾個丫環都是好的,不但長相良善,心地也好,對自己是百分百的忠心,自己知道沒有白救她們。
從今後自己再也不孤單了,她們即是自己的僕人,又是自己的姐妹,知道感恩的人,即是好人,不能對人要求多高。
只要不是被救,反過來咬人一口,反而仇視你比她好的人就可以了。
回到了家中,天色已然大黑,這些天太累了,歇息一天再走。
揀需要的吃食,收拾兩大袋子,把繡品折疊好,裝了一大箱子,還有一些荷包,繡鞋,之類的,裝了一袋子,這些都是雨春機繡的花樣子,非常的漂亮,魏四嬸找了村子里,巧手的幾個媳婦,雇她們做的鞋子。
第二天,魏四嬸來了,問了雨春︰「去看四夏,怎麼去了好幾天?擔心死我們了。」
昨晚回來太晚了,雨春怕打攪四嬸休息,就匆匆地吃了飯歇下,沒想到四嬸這樣擔心︰「沒什麼大事,在縣城逛了幾天,有侍衛保護,出不了啥事。」
魏四嬸有些狐疑地不太信,猜想是四夏有事,可又不敢深問,雨春的脾氣絕不會在縣城逛著玩。
雨春不是特意瞞魏四嬸,這件事說出去對四夏不利,不管事實如何,人的猜測是無邊的,一個女孩被人亂想一氣絕對不好。
雨春囑咐好了所有人,到家不說,到京城也不能說。
第二天,四夏就早早的起來,雨春一看可是開天闢地頭一遭,四夏怎麼變勤儉了?掃地抹桌子,端飯洗碗,準是在汪家干慣了,和幾個丫環干起了一樣的活。
咋說人得受苦呢,饞懶都是慣出來的,饞懶的人就是自私自利,認為自己不干,只讓別人干就好了。
反正有人干自己為什麼要干,不考慮都讓別人干不合理,勤儉人是不會這樣想的,這是懶人的心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