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均的臉滿是羞慚和愧疚︰「對不起,雨春,真的對不起。」
雨春就偷笑︰「這家伙拿自己的感覺比別人,真是好笑,男人的心里想的也就是那點事。」
「好了,好了,瞎想什麼呢?」雨春攔了了他兩句,子均到不知所措了,自己的媳婦是真好,什麼事都不計較,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雨春瞅著他只有笑。
子均一看她老笑︰「遇到這樣的事你還笑得出來,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雨春都不知道是該哭該笑了︰「你這個人也真是的,有了病偷著忍著不敢看大夫可是不行的,你的心里負擔太重病怎麼能好呢,咱們在這里也沒有御醫,只好找名醫看看吃些藥就好了。」
「這病怎麼跟醫生說?」子均的臉色苦。
「一個大男人還怵這個?這是治病也不是干什麼風流事,你啥事都有主見,這事就難倒了你?」
雨春說了他幾句,子均也就放開了,倆人相擁睡去。
次日子均就找在南越的朋友打听哪里有名醫,在餐館管事的掌櫃宋子楠老家就是贛南的,說他們那里有個名醫醫術很高明,治病救人比唐代孫思邈還厲害。
據說是個世外高人,有人傳言是唐代孫思邈的十一代玄孫,醫德技藝極高,也好煉丹之術,也同樣是個道士,隱居在贛南贛江邊的一個小山村,就是離這里甚遠,沒有痼疾的不會跑那麼遠去看病。
雨春看子均很痛苦的樣子,也不想再遲疑下去,把在西湖邊建餐館的事情就交給了宋子楠,雨春就帶了侍衛丫環們啟程,按照宋子楠給的地址到贛南尋名醫。
坐在車里一路倆人總有話說,相依相偎的聊著天。子均嘆息雨春終究還是個孩子。自己現在有了病她倒親近起來,自己可是愧疚的,一路上不知說了多少對不起。
午間沒有飯店打間。只有自己生火做飯,侍衛的廚子特別愛燒兔肉。做得很好吃,二十多侍衛到前邊的山林里打獵,山雞野兔逮了二十來只,還捉到一只山羊,足有四五十斤重。
扛回來這些獵物,就該等在這里的侍衛干活,扒兔皮。褪雞毛,宰割山羊,手持著彎刀叫一個利索,把一只整羊切割成一塊塊一斤來沉的肉塊兒。
支起了兩個大鍋。架起了木柴就開始炖。
走到半路也沒有青菜,侍衛們就去挖了幾堆野菜,擇好在溪水中洗淨,準備放在肉湯里做大鍋炖菜,再燒些開水對湯喝。雨春和子英她們管燜飯,飯做得倒不多,肉隨便吃也吃不了多少飯。
侍衛們都願意吃野餐,一是肉隨便吃,還是吃野味。哪有不喜歡的,這些人打山寨都發了財,跟著公主往哪跑他們都高興。
雨春也願意這種野餐,雖然路途遙遠,也不覺得辛苦,感興趣的事情就是覺得興奮異常。
子均被雨春感染得也心情開朗了起來,雨春看他是個受害者,對他特別關心照顧,說話總是溫言軟語,端茶遞水衣食住行都親自照顧他,就是為了讓他心情愉快起來,散去那些殘酷的陰影,如果不是對自己真心,子均也不會受這麼大苦,跟那些書生一樣跟那些女強人混夠了還不是照樣殺那些女強盜。
本身也不會受這樣大的傷害。
所以雨春特別體諒他的心情,在去贛南的一路,他們的愛情才真正得以升華,以前雨春對他總是若即若離的,有沒有都可的地步。
如今,雨春明白自己找到了真愛,對子均比子均對她還要重視,以前子均為她辭官雨春是感動過,可是子均這次的經歷可不是辭官那麼容易的。
一個男人被灌了那種藥,要堅持不**,是要多麼的難,雨春雖然不懂那種感覺,可是她听說過一個女人在那種情況下都不可能保全貞節,他是以性命換來的貞操,把自己的貞節看得比女人的還重要,就表達了他對自己的心意,雨春是傾心與愛交織的感情放在子均身上。
子均的心是感激與愛的堡壘,只容納這一個人的空間,永遠的不許任何人進駐,她的決心是這樣的他的決心也是這樣的。
在路上因為鎮店稀少,很多時間趕不上住店和打間,有的時候就在車上睡,有的時候就住在侍衛搭建的帳篷里,溫暖的氣候也適宜野外餐宿,和前世的夏令營一般,雨春總是回憶前世舒心快樂的日子,就好像回到了前世一樣。
一個月的時間流逝,他們到了贛南,又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漫山遍野的野花瓢香,林間的鳥雀叫著各種的聲音,黃色的小鳥對著人一陣啼鳴,見了人並不驚慌飛逃,好似與人交談一樣,這就是世外桃源,景色美不勝收。
這是那位世外高人隱居的地方,小童報進主人得知,主人只是笑笑︰「進來就是。」
雨春和子均走進宅院,典型的農家居舍,四外都是架起的竹籬笆,茅草屋高高的寬敞明亮,雪白的牆壁與透亮的紗窗。
院子整潔干淨,滿院子的竹排架子,上邊曬的都是草藥,藥香滿院飄揚。
到了主人的診室,兩排的矮椅干淨透著亮光,本色的木質沒有蒙蓋顏色,有一種天然的古色古香。
一個巨大的高腳桌四周放了有十把座椅,那些個椅子照樣是不染色的,磨出了天然的亮光,高桌上放了十來個脈枕,看意思醫生不少,這個小山村也不算大,能有百十來戶人家。
這麼多醫生看病,病人一定都是遠處的。
雨春以為是來得早了,看病的還沒有來。
原來是他們來晚了,看病的都走了。
一會兒就進來一位老者,雨春和子均趕緊見禮︰「見過老先生。」
老先生很和藹的面容,方臉盤,紅潤的面容,微微帶笑︰「二位請坐。」來此就是看病的,老先生也不多說,子均坐在他近前的座椅上把腕子搭到脈枕上,老先生眯起眼低頭診起脈,完事老先生也沒有問話,只看了看子均的顏色,很是奇怪地看了雨春一眼,還搖了搖頭,就開起了藥方。
隨後進來幾個女子拿了方子就去抓藥,老先生又寫好了醫囑,說明了怎麼煎藥怎麼服,說的很清楚。
還是抓藥的女子說了價錢,二十一服藥,只要紋銀二兩。
老先生自始至終沒有問他們是哪兒的人,啥也沒說,雨春就問︰「老先生,病人需要吃多少藥?」
老先生溫和地說︰「就這些。」
老先生不想多說,雨春也不好多問,拎起藥就和老先生告辭,老先生倒是不客氣,走出了診室直奔了後宅。
雨春的侍衛都停留在遠處離這里三里的地方,只跟來三名侍衛還留在村外,怕老先生反感。
雨春還想問一些事情,看老先生不想多說的樣子,忍了也就沒問人家。
往回返的路上,到晚間還是沒有住店的地方,就計劃了一下,中午到的鎮店就不往前走了,這是臨來的路上子均記下的,他的記憶力真好,從杭州到贛南多少個鎮店,需要走多少時間,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吃了午飯,雨春和子英幾個說了一陣話,就回到房間和子均坐著,看到子均很無聊,心情還是沉重,老先生啥也不說,一點希望也沒給他,讓他覺得很沮喪。
得想點兒玩的,讓他忘了不痛快的事。
雨春就叫侍衛去賣建築材料的店鋪買竹子,讓侍衛用快刀劈成薄片,斷成一般大的節片,把四角削圓,用刀子刮的溜光再用粗布打磨細而光滑,一點不會刺手。
雨春用自制的墨筆在竹片上畫著一種古怪的圖案,子均看著驚奇得瞪大眼,這是什麼怪異的山水圖畫?震驚得一直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心結困擾,把擾亂自己情緒的煩惱一掃而空。
雨春看他像被吸住了神魄的神情就是一喜,還沒有玩,他就忘掉了所有擾亂心神的東西,雨春畫了一片又一片,離奇的圖案子均從來沒有見過,他好奇心越來越大,靈魂全都沉浸在這些奇妙的畫境之中。
雨春只是簡單的描畫了那些圖片,她的畫藝可是不錯,在原畫的基礎上添加了渲染,背面畫了各種花鳥魚蟲,栩栩如生的蟲魚就似會游走一般,正面也按照自己的創意修改了那些不怎麼喜人的物景,畫成了夸張的怪獸圖。
鉤子、疙瘩、k、紅桃、黑桃、大王、小王齊聚這些光滑的竹片之上,整整畫了半天的時間,足數的一副撲克放著吸人眼球的異彩展現在一群人的面前。
環燕第一個先喊起來,雖然她早已震驚的了不得,可是公主聚精會神的在作畫,雖然好奇心戰勝了控制自己情緒的毅力,可是她們養成的不許干擾公主做事時的心情的習慣,壓抑了驚奇的探秘心,還是看到了最後才搶先喊起來︰「公主!您畫了些什麼賺錢的東西?」
環燕的驚叫第一時間引起雨春的精神振奮,听到了賺錢二字激動地就站起來,眼神大放異彩,看著環燕的震驚小模樣,心里那叫一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