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周閏發為情服毒自殺的事件,一經媒體報道,頓時造成巨大轟動,輿論為之嘩然。я思路客я
舊情復熾、另結新歡、棒打鴛鴦、為情自殺及橫刀奪愛、三角戀,諸多元素混雜一起,簡直比電影電視演的還曲折離奇、復雜逶迤,成了港人茶余飯後的談資,看得眼花繚亂,大呼過癮。
而與大多數人听故事、看笑話的心情不同,周閏發的親朋好友紛紛前去醫院看望他,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臉沉重。甚至,還有不少聞訊趕來的粉絲,守候在醫院大門外,為他們心中的偶像送上祝福,祈禱他盡快康復出院。
《東方r 報》的記者阿誠正靠在一面牆上,美美地吸著煙。
「咦,又有一輛車來了!」他的同事踮著腳,盯著來車。
「來就來唄,有什麼好稀奇的,我們蹲了一天,看到的監制、導演、明星還少嗎?」阿誠撇了撇嘴,懶洋洋地說道。
剛開始時,蹲守在醫院外的各大媒體記者,看到有車到來,就如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不行。只要下車的是叫得上名號的,甭管是監制、導演或是明星,相機就是 嚓 嚓地亂照。
不過,這勢頭很快就沒了,記者們全沒了熱情。這來的人太多了,監制導演王天霖、招震強、李天勝、許安華,大明星謝閑、汪名荃、鄭浴玲、歐陽佩姍、鄭紹秋、黃杏繡等......全都是名氣大破天的公眾人物。有這些人在,名氣小點的,記者們全沒了興趣。
「不是啊,這是最新版的法拉利啊。」同事是個愛車一族,一邊繼續踮腳望著,一邊說道,「說不準又是個大牌來的呢。」
「大牌?大牌又怎樣?他能我們升職加薪嗎?我們現在要的是大新聞!」阿誠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如果來的是繆騫荏或陳朝武,那還差不多!話說我們在這等了許久,這兩位怎麼就不來呢。」
「......下來三個女的,咦,那個看背影很像米雪。」同事不理會阿誠的話,自個嘀咕著。
醫院里,周閏發躺在病床上,臉s 蒼白,打著吊針。神采飛揚、風度翩翩的「許文強」不見了,倒有點像頹廢的「蘇乞兒」,雙目呆滯,整個人憔悴得不行。床頭一邊,陳鈺蓮俏生生地站在那,清冷冷的,不言不語。
這兩人的j ng神實在不在狀態,令前來探望的人看得揪心。
來探望的人都是大忙人,手頭上都有許多工作等著做,他們不可能多呆在這,全都是心意到了,來了又走。王京是陪著王天霖來的,和周閏發家人沒說幾句話,便覺得悶,于是到病房外透氣。孰知剛到門外,正好撞見米雪。
「惠玲!」王京熱情地招呼一聲,然後兜頭兜腦地掃了一下,疑問道,「怎麼沒看到阿平,他不來嗎?」
「外面蹲守的記者太多了,他不想這時來。」米雪回了句,走進病房。
「天霖叔!」
病房里,王天霖正陪著發媽、發姐輕聲說話,安慰著她們。米雪進來首先就是向王天霖問好,然後和發媽、發姐寒暄幾句,叫隨扈送上花籃,這才和周閏發打招呼。
「阿發!」
听到米雪的呼喊,周閏發呆滯的神情動了一下,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便不再言語。這大概就是心如死灰吧,這種心情,米雪曾經也經歷過,只是她更堅強,也更看得開。
米雪又勸慰了周閏發幾句,便和一旁的陳鈺蓮打招呼,抱了抱她。對陳鈺蓮,米雪也有種復雜的感覺,她可是知道張紹平曾對陳鈺蓮很是覬覦的,不對,不是曾經,應該說張紹平現在都還可能對陳鈺蓮念念不忘。
米雪心里暗嘆,嚴格說起來,張紹平是先認識陳鈺蓮,然後才認識自己和周閏發的。而陳鈺蓮出了這檔子事,很難說張紹平不會趁虛而入。米雪對男人的秉x ng太了解了,尤其是事業比較成功的男子,都想有許多紅顏知己陪伴身側,分享這份成功。
房內的氣氛很僵,發媽根本不給陳鈺蓮好臉s 看,如果不是顧及到周閏發的病情,恐怕她會第一時間把陳鈺蓮請走。在這樣的氛圍下,米雪覺得渾身不自在,等王天霖說要走的時候,她也忙不迭道聲告退。
「唉,有什麼大不了的,何至于鬧到這地步?難道他們就不明白,這事如果搞不好,可能會毀掉他們的?」下樓梯的時候,王天霖是直搖頭,感嘆不已。
「老豆,有甘嚴重嗎?不就是分手嘛,娛樂圈里男女之間的離離合合很正常的啊。」王京對此不以為然,直接認為王天霖敏感過頭了。
「衰仔,你懂什麼?這是普通的分手嗎?」王天霖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王京的後腦勺上,「男女分手有幾單是鬧到為情自殺的?你看看報紙上的新聞報道,什麼舊情復熾、什麼另結新歡、什麼移情別戀等等,寫什麼的都有,全是負面信息。都說三人成虎,這幾十家報紙全都這樣寫,連篇累牘之下,大家會怎麼想?他們會覺得周閏發薄幸無情,會認為陳鈺蓮水x ng楊花,一旦給人留下這樣的印象,還能演什麼戲?」
王天霖說這話,可謂一語中的。明星靠什麼吃飯?靠的是臉蛋、是形象!形象毀了,這人也就到頭了。哪怕是到了後世,觀眾已經習慣了娛樂圈里的骯髒潛規則之類的,依然對形象不好的人不買賬。
「天霖叔,你該不會眼睜睜看著阿發和阿蓮掉進火坑而不管吧?」
米雪剛說完,就看見王天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頓時知道自己多慮了。
「有些人鬧得太不像話了,看來我得找六叔說一下,該管管他們了。」
......
回去後,米雪說了下在醫院遇到的情況。
米雪提到了王天霖說的話,張紹平當即反應過來,周閏發、陳鈺蓮兩人分手的內幕恐怕沒那麼簡單,其中的牽扯糾葛,可能涉及的人和事,怕是遠遠大于外人所能想象的。這潭水太濁了,張紹平現在是真不想趟這趟渾水了。
有了決定,張紹平便沒急著去看望周閏發,而是如常上下班,處理公司文件。見潘明的時候,張紹平把周惠敏畫的商標交給了他,吩咐他全力做好這事。期間,他還親自打了個電話給亞視的節目制作與發行部門,預約洽談時間。到了晚上,他才在保鏢的陪伴下,走進周閏發療養的醫院。
病房內,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周閏發外,其他人分成了旗幟鮮明的兩個陣營。一邊是周閏發的家里親人,另一邊卻是陳鈺蓮及一個容貌頗美的女子,張紹平看她長得和陳鈺蓮有六七分相似,便想,她該是陳鈺蓮的姐姐。
張紹平先和周閏發打了招呼,寬慰他幾句,囑咐他好好養傷。然後便是和發媽、發姐等人寒暄,客套地說幾句,有什麼事的話,可以找他,能幫得上的一定幫。再接著,便是走向陳鈺蓮這邊。又是一陣寒暄,才知道這女子是陳鈺蓮的大姐陳鈺梅。
「蓮、蓮妹......」張紹平看到陳鈺蓮容光不再的嬌顏,一陣心疼,眼中不由地充滿憐惜與疼愛。他輕喚了一聲蓮妹,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說什麼好,最終化作默言。
張紹平嘆了聲,搖搖頭,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剛走出醫院大門,背後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就見蓮妹的大姐陳鈺梅追了上來。她對張紹平道︰「張生,能載我一程嗎?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似乎怕張紹平拒絕,她忙又加了句︰「是關于蓮妹的。」
張紹平既沒拒絕,也沒答應,而是沉默了。
陳鈺梅見狀,心里登時一咯 ,涼了半截。她看到張紹平出入有好幾位保鏢跟隨,便知他非富即貴,最重要的是,張紹平剛才面對陳鈺蓮的時候,眼神中閃過的憐愛之情,被就在兩人身旁的陳鈺梅捕捉到了。
「進車里再說吧。」
正當陳鈺梅心里沮喪,已然放棄了希望的時候,張紹平卻給了她回應。
「張生,我......」陳鈺梅剛坐上車,就迫不及待地開口道。
「別叫我張生,叫我阿平就行了。」
說話突然被打斷,還被糾正稱呼,陳鈺梅若有所思似的看了張紹平一眼,卻見他表情平靜,看不出什麼端倪來。陳鈺梅疑惑地眨了下眼,把不解放到一邊先。
「那個......阿平,我告訴你個事吧,周閏發一家遭黑勢力威脅過,尤其周閏發本人,他已被黑勢力j ng告過多次,威脅他,如果他再不和蓮妹一刀兩斷,說要讓他家鏟。周閏發的家人,尤其是發媽,她很不喜蓮妹,認為她極不祥,還沒嫁呢,就帶來這麼多麻煩,所以放過狠話,說不準蓮妹入周家門。本來蓮妹和周閏發分手了,事情也該到此為止了,但我擔心蓮妹會因為害怕這股黑勢力轉為找家里人的麻煩,而委屈自己,違心下嫁給自己厭惡的人。」
說到最後,陳鈺梅神情激動起來,捏著拳頭,一臉憤怒。
「我有女朋友的,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
張紹平突然覺得自己很虛偽,以前常說要把陳鈺蓮抱回家,但當發覺陳朝武這人不簡單的時候,立馬臨陣退縮了。
「難道你就忍心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掉進火坑而不管?」
陳鈺梅沉著臉,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張紹平的雙眼,在她目光的逼視下,張紹平竟然退怯了,不敢與她對視。見到張紹平囁嚅地說不出話來,陳鈺梅趁勝追擊道︰「別想拿話騙我,一個人的眼楮是不會欺騙人的!我看得出來,你就算不是深愛著蓮妹,也必然對她有著不同尋常的情愫。但不管是哪一種,我只知道,但凡有點權勢的男人,都絕不會忍受自己的禁臠被別人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奪走!」
「蓮妹有什麼事,記得打這個電話給我!」張紹平一直沉默不語,直到送陳鈺梅到家的時候,才在她下車的那一刻,遞上一張名片,還有一個大哥大手提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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