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蓮妹心情不好,該不會是你惹她的吧?」
張紹平被翁美鈴接下來的這句話說得一愣,抬眼望去,卻見她嘴角含笑,沖著自個眨眼,盡是狡黠之意。
張紹平立馬會意過來,苦笑道︰「應該是吧,這世上除了我,還有哪個男人能讓淡雅出塵的蓮妹墮入人間情海,牽腸掛肚的?」
翁美鈴月復誹不已,你就吹吧,使勁兒吹吧,但嘴上卻配合道︰「怎麼沒有?段譽可是對她苦苦痴戀著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前世就是段譽,欠了蓮妹的債,我在佛祖面前求了幾百年,終于換來了今生的相聚。我今生就是為了還債來的,佛祖罰我照顧她一萬年!」張紹平一臉感概地說。
這家伙的情話信口拈來,兩女明知是假的,可這番話配上他故作滄桑渾濁的眼神,把她們感動得一塌糊涂。
翁美鈴被張紹平的裝十三唬得一愣一愣的,撅嘴道︰「你真能吹!」
「我這怎麼算是吹呢?我這是說實話!」張紹平一副驚詫的樣子,「金墉,你知道吧?」
「廢話,他老人家,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我剛演的黃蓉,不就是他筆下寫的嗎?」翁美鈴沒好氣地道。
「他筆下寫的沒錯,可故事卻是我托夢口述給他的。」張紹平笑道,「你沒發現嘛,他寫的武俠小說,是始于段譽,結束于胡斐,那是因為之後的事,我也不清楚了,所以沒法跟他說了。」
翁美鈴嗤笑道︰「你越說越離譜了,連托夢都出來了,接下來你該不會是說,我演的這個角s 也是你叫他交給我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張紹平先是大吃一驚,隨即大笑道,「你不用謝我的,可以的話,蓮妹不在的時候,我不介意你賞個香吻給我!」
翁美鈴橫眉豎眼,嗔道︰「賞你個死人頭啊!」
陳鈺蓮听到這里終于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笑聲是有感染的,翁美鈴也樂了,開懷大笑。
「來,起身吧,開心就好。」張紹平笑呵呵地伸出手,拉著陳鈺蓮起身。
陳鈺蓮笑道︰「你們沒演練過,就這麼鬼馬,演技不錯嘛。」
「演技這玩意,當你太投入的時候,自然可以無師自通。我剛才可是真心投入,一心討你開心,心無雜念的,便是演什麼像什麼。」張紹平解釋道。
翁美鈴睜大眼楮,像是第一次認識張紹平一樣,盯著他看。
張紹平問︰「你這是什麼眼神?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翁美鈴撇撇嘴道︰「像你這種花心男人,倒貼給我,我也不要。」
「那太好了,我終于放心了。」
翁美鈴見到張紹平仿佛松了口氣的神情,頓時忿忿道︰「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好歹也是個美女,你反倒嫌棄了?」
陳鈺蓮站到翁美鈴的身邊,以示支持,討伐道︰「對,這家伙太可惡了,竟然敢看不起咱們可愛聰明的阿翁,一定要懲罰他!」
張紹平「委屈」地道︰「我說有想法,你們怪我花心!我說沒想法吧,你們怪我不懂欣賞!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們才不管呢,反正都是你的錯!」女人開始不講理了。
陳鈺蓮玩心大起,揚著粉拳道︰「咱們懲罰他去!」
翁美鈴剛說個「好」,陳鈺蓮便已按捺不住,沖向張紹平,猛地一跳沒把張紹平撲倒,反倒像是投懷送抱,嗯,被他凌空抱住了。張紹平也被陳鈺蓮的人來瘋嚇了一跳,幸好他一直堅持練拳,勤練不輟,把身體素質提高了不知多少倍,這才接得住她。
溫香軟玉在懷,張紹平哈哈笑道︰「蓮妹,你這是懲罰我,還是獎賞我啊?」
翁美鈴先是一愣,接而捧月復大笑,道︰「太搞笑了,你們倆!」
陳鈺蓮粉臉一紅,就想下來,可張紹平反而抱緊些了,大手搗怪似的揉了揉她彈x ng十足的豐臀。陳鈺蓮白皙的俏臉刷一下如染上了胭脂,明艷照人,她嬌嗔道︰「作死啊,快放我下來!」
「香一下我的臉,我就放你下來!」張紹平笑嘻嘻道。
陳鈺蓮沒辦法,只好吻了他一下。翁美鈴津津有味地看足了親熱戲,誰知陳鈺蓮一月兌身,便張牙舞爪地撲向她,同時惡狠狠地叫嚷道︰「你這個叛徒,看我的撓癢大絕招!」
「啊!」
翁美鈴先是嚇得花容失s ,被陳鈺蓮抓住在胳肢窩撓撓癢,撓得哈哈大笑。接著反擊,攆著陳鈺蓮滿地跑。
鬧了一陣,兩女都出了一陣香汗,但相視一笑,俱是開心不已。
張紹平拿了兩條干淨毛巾,一條遞給翁美鈴,另一條拿著悉心地替陳鈺蓮擦汗。翁美鈴看了極為眼熱,等張紹平拿毛巾去放的時候,小聲道︰「蓮妹,你看他對你多好,如果我那位有他一半用心,我就開心死了。」
陳鈺蓮黯然道︰「你不懂的!」
翁美鈴暗自搖頭,怎麼不懂?分明是你對周閏發仍未釋懷,所以今天一見到他跟余安安十指緊扣,你就心情大壞。這點不僅我知道,電視台的人知道,就連你眼前這位張先生心里恐怕也如明鏡似的雪亮。
此時,兩女尚未知道,周閏發、余安安已經定制結婚禮服了,現在怕是正在秘而不宣地籌備著結婚事宜。
午飯,張紹平叫陳飛虎出去買了一席酒菜回來。
陳鈺蓮父母住的地方,是她拍戲賺的錢建的小樓房,在調景嶺這里,算是最好的一類住宅。陳父、陳母對于女兒跟張紹平在一起,倒也不反對,但對他花心在外,腳踏多只船,還是有怨言的。只不過因為張紹平還年輕,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沒把這種不滿發泄出來罷了。
其實,調景嶺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年輕人走出去賺錢,老幼病殘留守家里。
幾年前,最窮困的人家,甚至連兒女都賣掉。溫璧霞年幼時候就試過,上有兄姐七人,家里實在是窮得揭不開鍋了,她媽媽就準備把她賣掉。當時錢都收了,可溫璧霞極為害怕,死死抱住媽媽傷心痛哭,那買家也是個好心人,將溫璧霞還給溫家不說,錢也沒要回。這事,大家都知,而且也知道有些女孩出去,在外面是賣肉的。
吃過飯,張紹平看了一下捐建的各個教學樓的進度。以慈善名義捐的錢,張紹平向來都派人緊盯著財務,每一筆錢都要記錄在案。這不是吝嗇的問題,而是定下規矩,免得以後慈善越做越大的時候,因為監管不力,形成尾大不掉。
調景嶺三面是山一面臨海,出入交通除了小渡輪外,實際上還有兩條陸路,一是九龍碼頭到調景嶺j ng署旁的九巴路線90,二是往來觀塘及調景嶺的專線小巴10及10a。但陸路的路況實在太差了,顛簸不說,還盡是土路、山路,這路不整修的話,確實開發不起來。
但以張紹平的眼光來看,這里很適合開發成高尚海濱商用住宅社區,但凡有錢的人,都會買個游艇,到時候往來度假完全不成問題。
走了一圈下來,張紹平問兩女︰「我要回去了,一起走啊?」
「不了,我想在這里散散心!」陳鈺蓮搖頭道。
翁美鈴笑呵呵道︰「拍完了,我正好有幾天假,這里挺清靜的,我就留下來陪蓮妹吧,權當休息。」
「那好,到時我再來接你們。」張紹平點點頭,揮手離去。
背後還傳來翁美鈴爽朗的聲音,她對陳鈺蓮道︰「蓮妹,我跟你說,做人呢,開心的時候,要大笑,不開心的時候,更要大笑。來,咱們到海邊大喊大笑一番,心情就會好很多了。」
「這不好吧。」
「你啊,就是太淑女了,要放開些!」翁美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這個翁美鈴古靈j ng怪的,根本就是個開心果!
這小妮子跟人混熟了,就展現出率直、樂觀、開朗、活潑的一面,實在是個很好的朋友。張紹平只是感到好奇,她跟蓮妹的x ng格截然相反,兩人卻是怎麼混成了好朋友的?
上次在邵毅夫的小樓處,兩人接觸不深,交談甚淺,談不上了解,而這次因為陳鈺蓮的關系,倒是彼此有了初步印象。但無論怎麼看,翁美鈴都不像是個會自尋短見的人,她的開朗樂觀是真實的,難道愛情的魔力真的可以大到摧殘一個人的x ng格?
想不通啊!張紹平搖了搖頭,心忖道︰這樣的朋友,是值得交的!由翁美鈴,張紹平又聯想到了周閏發,這同樣是一位值得做朋友的人。可惜,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張老弟,能在這踫到你,很難得嘛。」
在深水灣的高爾夫球場,張紹平踫到了吳光證。
面對吳光證的調侃,張紹平尷尬一笑,說道︰「我哪能跟你老兄比,我家里等著開飯的人太多了,不趁著現在年輕賺足夠,攢下一份豐厚家業,過些年可就沒這個j ng力了。」
張紹平自嘲一句之後,眼光撇向跟吳光證走在一起的兩個男子,問道︰「吳兄,我來猜猜吧,這位一定是鄭家屯鄭兄,嗯,還有郭柄湘郭兄。我沒說錯吧?」
「這用得著猜嗎?報紙雜志不知登了多少他倆的照片。尤其是香港的女x ng,光是看背影,就知誰是誰了。」
吳光證這一說,把大家都說樂了。
張紹平先是和鄭傢純、郭柄湘握握手,認識一番,然後跟他們介紹一邊的朋友。張紹平帶來的三人是李珺夏、許其安、李明奎,都是香港j ng隊的,其中級別最高的是李珺夏,此時任職j ng務處助理處長。
大家交談一陣,干脆聚在一起揮桿打球。
香港最大的俱樂部是皇家香港高爾夫俱樂部,旗下擁有兩處頂級球場,一是粉嶺的3個18洞球場,二是深水灣的一個小9洞。深水灣風光秀麗,環境優美,幽靜自然,很討人喜歡。李家誠就住在附近,每周都會來這里揮桿一次,而且多單生意都是在這里談成的。
愛打高爾夫球的人不少,可問題是,這是一家私人球會,采取的是會員制,入會費頗貴,價值百萬港幣。而且會員的名額很稀少,再有錢也買不到,如果沒有人引薦的話,單是冗長的申請等候名單,便足以排到幾年後。
對鄭傢純幾位而言,張紹平介紹的三人,唯有李珺夏值得深交,畢竟這位已經是j ng務處助理處長了,擠進了j ng界高層,如果再升格一兩級也並非不可能。至于許其安、李明奎,暫時還沒怎麼看得上眼。這些大家族子弟在香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底氣十足,可以挑人交好。
但張紹平就不同了,他正是需要擴展人脈的時候,對任何一個有可能上位的潛力股,都很上心。張紹平有個譜兒,把認識的人,統統很有針對x ng地建立了親疏不同的人際關系。對認為潛力極大的,就趁著他未長成參天巨樹之前,盡力拉攏,深交往來。對已經嶄露頭角的人物,就助其一把,縱然做不到私交無間,彼此也要成為談得來的朋友。
張紹平的深耕人脈之策,目前來看,頗有見效。他通過曾韋雄、寶永琴結識了李明奎,然後交好許其安,接著又搭上李珺夏。光憑這份能耐,便沒個人比得上。
「砰——」
一聲輕響,李珺夏揮桿,將白s 的高爾夫球凌空擊飛出去,劃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直奔不遠處的矮陂。
「咦,李si
錯啊,這一桿打得真漂亮!」郭柄湘贊道。
許其安笑道︰「李處長可是香港有數的打高爾夫球的高手,這份功力可不是吹的。」
「是嗎?這回輪到我了吧?我跟李處長學了一招,現學現用,這次準行的。」原本正在不斷試著揮桿的張紹平笑著說道。
一听到他這話,大家都笑出聲來。
上一輪,張紹平可是狠狠地打了個空氣球,雷倒眾人。
「喂,我說,張老弟,真不需要我幫你矯正姿勢?」吳光證忍著笑,問道。
「如果你是個美女,我倒是願意,但你是個大男人,這就免了。」
張紹平一邊說著,一邊揮桿,「砰」一聲,白s 球飛出。這次倒不錯,打實了——雖然打出去的小球,至少偏離了四十度,落地後距離球洞還有天遠。
「咦,阿平,進步很快嘛。」
李珺夏驚奇地瞄了張紹平一眼,他當然沒許其安吹得那麼厲害,可實在太愛這項運動了,經常打,水平自然便高。高爾夫球可是很講技術的,經驗少、姿勢不標準、身體使力不協調,稍有偏差,便會差得十萬八千里。
其實,打高爾夫球,張紹平發現,它跟練拳很相似,皆是一張一弛,動靜相宜。揮桿的時候,除了腕力,最重要的便是腰力,此際,張紹平把練武的馬步之力用上來,貌似還挺好用的。
場上的人仍在揮桿。場下,張紹平接過侍者的熱毛巾抹抹臉,擦擦手,扔回給對方,然後便坐到躺椅上,倒了杯熱茶啜飲。旁邊還擺放著j ng致的糕點、瓜子、小吃。
一杯茶還沒喝完,李珺夏也下場了,走了過來。當即,又有等在不遠處的侍者小跑著過來,遞上熱毛巾。待侍者退下之後,李珺夏對張紹平道︰「阿平,謝了!」
張紹平笑道︰「李si
,說謝的應該是我吧?現在的社會,什麼最重要?人才!對于人才,我向來多多益善,笑納不拒的。」
李珺夏笑了笑,道︰「人才是磨練出來的,不是拿文憑拿出來的!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不用跟我客氣!她父母跟我是世交好友,我可不想以後交還個嬌嬌女給他們。」
「哈哈,這個你就盡管放心吧,紐約那邊的人可不知她是誰,肯定能把她的潛力鍛煉出來。」張紹平拍著胸脯道。
此時,香港的j ng隊經過廉政公署的大力反腐之後,風氣大為改觀。為了減低貪污,保證紀律隊伍的純潔,港府大力提高薪資待遇,如月薪翻倍、帶薪假、援助j ng察子女免費讀書、提供高檔的娛樂休閑場所等。級別越高,待遇越好,這使得j ng員一心往上爬,戰力大增,對升級極為熱衷。
j ng察家屬子女倒是照顧到了,但是每個人還是有親戚朋友的,j ng察不是聖人,他也要顧及到人情往來。所以,在不違法犯罪的情況下,像李珺夏這樣的人,也很樂意跟張紹平深交。比如,李珺夏跟張紹平打了個招呼,張紹平立馬就安排他朋友剛畢業的女兒在紐約工作,毫無問題。
除了人情往來,拿好處,也不一定要直接給錢,張紹平也向來不屑于這樣干,他完全可以等李珺夏、許其安等人退休了,聘請他們為保全保安顧問,給個百萬年薪,收買人心。
「對了,阿平,你的蘭桂坊酒吧街搞得怎樣了?」李珺夏喝著茶問道。
「已經裝修得差不多了,應該可以開始營業了。」張紹平抓了個糕點扔進嘴里,嚼了幾下,灌了幾口水,繼續說道,「到時候開業了,少不得要麻煩到李si
等人看顧一下了!」
「哈哈,我們香港j ng察的職責就是維護治安、打擊犯罪、保護市民的生命安全,這應該的。」李珺夏笑道。
張紹平道︰「酒吧街,有盛智文在,我倒不c o心,我現在正在c o作一個項目,反而擔心有人鬧場子。」
「什麼項目?」
「錄像帶連鎖租賃店業務!」
張紹平接著解釋了一下這業務可能會踫到的麻煩,才道︰「我請了陳惠民鎮場子,小事有他解決,但如果是幫派介入,發生幫派之爭的話,恐怕就需要李si
你們出面了。」
「這個沒問題!」李珺夏點頭應承下來,想了想,又道︰「找個時間,我把韓義理、顏理國兩位處長請來,大家坐坐吧。」
「呵呵,沒問題。」張紹平笑說道。
韓義理是現任的j ng務處處長,顏理國是j ng務處副處長,即將接任處長之職。如果能夠搭上這條線,張紹平便會放寬心許多,起碼他可以通過兩位j ng界高層在香港政壇展現出他的力量,減少來自港府方面的雜音。
「對了,李si
,我提的那個事,你的幾個兄弟考慮得怎樣了?」張紹平問道。
李珺夏搖頭道︰「香港現在前途未卜,風雨飄搖,他們都準備移民國外,不打算留在這里了。」
狼群安保安全顧問服務公司一直在深市組建、受訓,經過一段時間的整合、磨練,已然似模似樣。在香港這塊市場,保鏢之類的服務,富豪們向來偏愛使用鬼佬,其次便是香港j ng隊飛虎隊的離職成員。張紹平便想請j ng隊退休的高層人員到自家公司任職,隨便掛個顧問、教練、老師之類的頭餃,除了交好j ng隊之外,還能夠叩開保全服務的市場大門,可謂一舉兩得。
李珺夏拍拍張紹平的肩膀,道︰「如果未來中英政治談判確定了,而香港又沒發生動蕩的話,我們j ng界跟你以後有的是合作!你的那家保全服務公司很合我們這些人的口味。」
「我的公司永遠向你們敞開大門,隨時歡迎各位j ng英人才的加盟!」
兩人的交談甚是愉快,也屬于利益交換的一種形式,各取所需。
打完高爾夫,大家泡了個熱水浴,然後來到球場的餐廳喝下午茶
喝完下午茶,大家紛紛坐上車子,一溜煙離去。
剛開上道,張紹平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沉吟了一下,叫道︰「停車!」
見到張紹平的車子停下後,其他幾輛車也不好直接開走,全都減速下來。
吳光證更是問道「「張老弟,怎麼停下了?」
「沒事,我看到了一個朋友,想去和他敘敘舊,你們先走吧。」
張紹平下車,解釋了一句,便叫保鏢讓開車道。
張紹平看到的人,不是別個,正是周閏發。他下車後,疾步走向對方。
才到周閏發的跟前,周閏發便猛地給了他兩拳,揍在肚子上 !張紹平倒抽冷氣,痛得要命!
張紹平揉了揉肚子,揮手阻止準備沖上來的陳飛虎等人,抬頭道︰「你對我有怨氣,我是可以理解的!」
話剛落,他迅速還以顏s ,狠狠地一拳轟在他的胸月復,接著道︰「可我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人,你打我一拳,我認了,你打我兩下,我就還給你一拳!」
「挑!我的兩下子可是沒用力的,你的這一拳卻差點要了我的命!」周閏發痛苦地蹲下地,許久站不起身來。
「抱歉啊,練拳火候還不夠,一時不知輕重!」張紹平嘴上說著抱歉,可神情卻是半點歉意都欠奉。
「阿虎,拿瓶藥酒過來。」
喊了一聲之後,張紹平問道︰「你在這里,是專程等我的?」
「嗯。」
兩人一陣沉默,不知開口說什麼是好。
正好這時陳飛虎拿了藥酒過來,張紹平接過,打破僵硬的氛圍,說道︰「這種藥酒是秘制的,療效非常好,我每次練拳整傷身體零件的時候,擦了這個沒兩天就好了。」
「吹的吧?有這種東西,還不賣瘋了?」周閏發撇嘴道。
「不信是吧?來,我給你擦一下,讓你開開眼界。」張紹平蹲,掀起周閏發的衣擺,然後倒了一手藥酒按上傷處,使勁擦。
「啊——」周閏發「淒厲」慘叫,大聲道,「你這家伙故意的是吧?是不是想痛死我啊?」
「挑!別這麼用勁啊!很痛的!」
周閏發搶過藥酒,給張紹平狠狠地擦,這下輪到張紹平喊痛了。
兩位基情四sh 地互相撫模著對方的肌膚,大為傷風敗俗。
這麼搞怪了一陣,兩人已然平心靜氣了許多。
「我要結婚了,你應該知道了吧?」
張紹平點了點頭。
周閏發苦澀道︰「可惜新娘不是蓮妹!」
對方現在還在想念著陳鈺蓮,這點令張紹平極為不爽,他可是視陳鈺蓮為禁臠的,已經容不得他人覬覦、染指了,哪怕這個人是周閏發。不過更令張紹平不解的是,周閏發既然對蓮妹余情未了,為什麼不想方設法挽回這段感情呢?如果陳鈺蓮跟周閏發真的舊情復熾,張紹平也不可能卑鄙地去阻止,況且也阻止不了。
「不過,安安也是個好姑娘,我跟她能走在一起,倒也心滿意足了!」周閏發下一句話提到了余安安,眼神難得的出現一抹溫柔。
「你們玩真的?不覺得進展得太快了嗎?」張紹平忍不住插嘴道。
記憶中,周閏發的這次婚姻可謂是閃婚、閃離,兩人雙雙吃了苦果。
周閏發愣了一下,忽然笑道︰「你也不看好我們?你知不知道我跟她7年前就認識了?她的初吻給的是我。」
張紹平听了毫不吃驚,無論周閏發指的是哪一種,真正的初吻,還是熒幕初吻,都可能是真的。
昨天,陳飛虎從羅惟明處拿來了一大堆報紙,張紹平看了一整天,很多事情,不管真假,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周閏發見于報端的第一位女朋友,名叫查寧,也是圈內人,但十幾天後,兩人就分手了。也是1976年,周閏發、余安安在拍時結識,當時余安安剛好17歲,雜志說他們談了一陣子戀愛,只是因為爾東升的因素,加之周閏發戀上了繆騫荏,這段情而不了了之。
雜志上說的未必是真,但加上周閏發此時對張紹平所說的話,那事實便很值得推敲了。
周閏發又道︰「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便是蓮妹,我辜負了她的情意,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把我的話轉述給她听。兩個人緣分到了自然就在一起,緣分盡了便會分開,但無論怎樣,我希望再見還能做朋友。」說到後面一句,他猶豫了一下,很艱難地說了出來。
1980年4月,第94期,寫到︰「陳玉蓮揮淚向周閏發告別話拜拜!」同年9月,第120期,又寫了個大大的標題︰「陳玉蓮被迫返港後,透露今後出路問題。」
張紹平翻了雜志之後,才知道陳鈺蓮當時到加拿大呆了半年,回來後接受訪問,為周閏發闢謠。
「外間傳聞,我去加拿大是因為與周閏發生意見,感情有變,故此離開香港這個傷心地。這是誤傳,我與他發展的相當平穩,他很贊成我去讀書,其實自我們相好之後,他一直反對我留在電視圈,他說娛樂圈太復雜,完全不適合我。但我什麼也不會,能做些什麼呢?就是因為沒有一技之長,才要好好讀書
與發仔在一起兩年多了,但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我們都不喜歡結婚。如果真是到了結婚的階段,同居還不是一樣嗎?到了那個階段再說吧!誰敢說將來感情沒有變化?他是個吊兒郎當的男孩子,他的緋聞經常不斷,我也知道他有那些女朋友,但無所謂,只要他對我好就行了」
訪問中,提到了繆騫荏,也提到了周母。
「發仔最好的地方是孝順,我最喜歡他這一點,盡管我在他全部愛中佔十五分,我也不介意,因為那八十五分是他母親所有;發仔這一句話,是一年前說的了,但我一直沒有忘記。」
往事如煙塵,實是周閏發負陳鈺蓮良多,說句道歉也是應該的。
張紹平點頭道︰「好,我會跟她說的。」
「我的婚訊就要公布了,你,你看好一點蓮妹!」周閏發猶豫了一下,還是如斯說道。
為什麼要看好陳鈺蓮?周閏發沒解釋,張紹平也沒問,但其實心里都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站著說了許久的話,周閏發才轉身走人,張紹平突然喊道︰「發哥,結婚的時候,記得給我個請帖!」
周閏發一怔,大步走人,頭也不回道︰「你想來就來吧!」
張紹平嘆了口氣,這關系夠亂的了,咱們到底是朋友,還是情敵?
朋友分很多種,像吳光證這類的叫做生意朋友,李珺夏這種的叫利益朋友,似翁美鈴般的乃是知心好友,如周閏發、王京、劉灤雄、霍振霆等可稱為交心朋友。
知心朋友跟交心朋友,那是稀少動物,少了個都是個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