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清緣 第十三章 冬去春來

作者 ︰ 木落梅影

「十三ど,糊了!」我將面前的牌一推,得意對她們道。請使用訪問本站。

「什麼?小姐,你又糊了啊?」菊香苦著臉,不情願的從腰間取出銀子,遞給了我!

「誰叫你們那麼笨啊,我都教了你們兩個月了,還是這個水平!」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小姐,我們哪有你聰明啊?」黎兒不滿道。

「什麼聰明不聰明的,這個練久了自然也就打的好了!」我拿出前輩的樣子教育她們道。

「小姐,你好厲害!」荷香崇拜的看著我。

要是讓她們知道我在現代打的有多爛,一定不會這麼想了!

「咳咳,也不是很好啦!」我略略謙虛道!

「那小姐,我們還要打麼?」黎兒帶著絲絲的希翼!

「打啊!為什麼不打?」我不解道!

「可是我沒有銀子了啊!」黎兒帶著央求的表情看著我。

「沒銀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去,把我的八寶盒拿過來!」我不以為然道。

{小木︰真是一個敗家女!}

「小姐,我們還有活干呢!」菊香也道。

「活可以一會兒干嘛!再說了,不是有蘭香和梅香麼?」我不滿道!

「可是蘭香和梅香已經干了好幾天的活了!」菊香略略內疚道。

「這樣啊!」我頓了頓道,「那你去吧!」

菊香如臨大赦般的逃了!

「等等,把蘭香和梅香叫進來!」我喊道!

一會兒便看見蘭香和梅香萬分不情願的走了進來,看見我如同看見洪水猛獸一般!這群丫頭,叫她們來享福還不願,真是的!

「蘭香,你來替菊香的位子!」我淡淡吩咐道。

旁邊的梅香暗暗松了口氣!

「黎兒,該你坐莊了!」我碼著手中的牌,漫不經心道。

「啊!小——小姐,我肚子疼!」黎兒捂著肚子道。

「喔,那快去休息一下,叫菊香請個大夫來!」我關切道。

「不——不用了,黎兒去歇歇就好!」黎兒急忙道。

「喔,去吧!梅香,你上來!」我隨意道。

「啊?」梅香一時接受不了這忽如其來的變故!

二月間大哥便跟著八阿哥去了山西了,而我又回到了一個人的生活,真真是無聊透頂。而魏真不知怎麼了,過了年竟然也沒有再出現,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我也試著在京城里打听過魏大人,可是也沒有什麼收獲,于是作罷,很多時候我甚至懷疑,這個人到底存在過沒有,那幾個月是不是在做夢?怎麼會消失的如此徹底?不過後來也不怎麼想了,存在如何,不存在又如何,左右不過一場虛幻而已!

自除夕夜玩過骰子後,我就深感這古代精神世界的貧乏,竟是連一樣像樣的娛樂活動也沒有,當然,所謂的那些文人對詩作詞例外,我不感冒!就其他而言,實實是不能滿足我豐富的業余生活,于是乎,進過幾天的苦思冥想,我便想到了現代經常玩的麻將,苦于古代沒有像樣的原材料,玉倒是不錯,可我沒那麼多的銀子,便想到了用木材,最後經過我全程細細的指導,終于,這副南洋紅木麻將便華麗麗的登場了!

本來大家剛開始還興致勃勃的陪我玩,可由于我的技術實在是太精湛,其實是相對的,他們實在是有點招架不住,便左右的推月兌逃避,到了最後,竟只有我房里的丫鬟陪我玩,還是我強迫的。想到這兒,我可是欲哭無淚,我容易麼我,不就是因為技術太好麼?竟讓大家全都孤立我!古代的日子太難過了!

{小木一個香蕉皮扔過去,這人也太自戀了!}

後來麼,我打麻將的事情終于傳到了阿瑪耳中,他以即將選秀為由,竟將我的麻將整套沒收,而最讓我痛徹心扉的是,我听說眾家丁丫鬟們還為此特地慶祝一番,已至後來見了我也不再逃跑了!緊接著我悲慘慘的日子也開始了,因為阿瑪將府里最老的嬤嬤調到我這里來,專門教習我宮廷禮儀以及進宮需要注意的一切,從走路到吃飯,無一不面面俱到,還真是盡職盡責呀,以至于那段時間我連做夢都是嬤嬤那張嚴厲的臉,真真折磨的我吃不好睡不好,足足瘦了一圈!

雖然是日日練,可我的進步實在不大,除了會請個安走個路以外,其他的以前怎樣現在還是怎樣,一切照舊,阿瑪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也終于明白我不是那塊料,便無可奈何的解除了對我的折磨,那一刻,我體會到了1949年的感覺,解放的大旗迎風飄揚!

「黎兒,你看,小草都長出來了呢!」我蹲在院子里,夸張的叫道。

「小姐,你才發現啊!」黎兒無語的望了望院牆邊上早已冒出青綠枝葉的大樹!

「真的耶,好可愛!」伸手模了模女敕綠的小草,忽然感覺充滿了希望,生命在復蘇!

一直以來,我都特別喜歡春天,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

縱是選秀又怎樣,沒了自由,我還有希望,我相信,我就是那打不到的小強,即使再困難,我也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創出一片輝煌!

「小姐,黎兒舍不得你!」黎兒吸吸鼻子,傷感道。

「傻丫頭,又不是不見面了,我還會再回來的!」我向她笑笑,堅定不移道。

「可是再一次相見還不定是什麼時候呢!」

「只要有希望,就不怕!」

翌日,我早早的來到了郊外小河邊,河水早已解凍,泛著青綠色的波濤,河邊的垂柳懶懶的伸著枝條,女敕黃的枝葉隨風微揚,腳下的草地青翠茂盛,點點或黃或白的小花點綴其中,甚是討喜!在這完美的初春畫卷中,我卻覺得少了些什麼,心中一陣悵然,再見了!朋友!

在柳樹下挖了一個小坑,將包好的手絹放于其中,或許,只能以這種方式告別吧,畢竟我們也許再也不會相見了,小真子,希望你以後還能偶然想起,有我這麼一個朋友吧!我微微嘆道!

十天後,選秀的日子終于來臨,這一天,我早早起來,梳洗完畢,和荷香菊香幾個丫鬟告了別,這幾個丫頭,看著我一個勁兒的抹眼淚,好像要生離死別似的,少不得我一陣勸慰!

黎兒昨個兒就為我收拾好了進宮攜帶的東西,一大包衣服,一匣子金銀細軟,以及足夠的銀兩。不過我只挑了幾件比較素淨的旗裝,如果猜的不錯,皇宮里是不允許穿自己的衣服的,人家有統一著裝的,帶多了沒有用,首飾和銀子我倒是帶上了,人在皇宮走,少不了需要錢財,這些先備著,說不定還有用呢!只是魏真送給我的那個鐲子,我倒是猶豫了好一陣,終究也是沒有帶上,只叮囑黎兒好好保管,宮里不比府上,榮辱只在一時,我不想因為自己的遭遇而弄丟了它,況且,對于這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我也不想再提起,畢竟已經過去了,而我,只會向前看!

到了前廳,阿瑪額娘已經在等候了!

額娘眼楮紅紅的,拉著我的手不住的掉眼淚,我也是一陣傷感,畢竟相處了半年多的時間,額娘對我的好,我也一直是記在心里的,而如今就要分別,實實是有些不習慣。

或許進了宮,再沒有人會如此不求回報的對我了吧!都說天下最偉大的是母愛,可我卻佔著別人的身體,享受著原本不屬于我的親情,這叫我情何以堪?

雙眼不由的濕潤了,卻還是強作歡顏對額娘道,「額娘,一一進了宮又不是不回來了,等二十五歲一過我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我每天只呆在額娘身邊,再也不離開額娘了!」

「傻丫頭,盡說胡話,整日陪在額娘身邊,不嫁人了?」額娘用手指點點我的頭,破涕為笑。

「不嫁了,額娘這樣,叫一一如何放得下心?」

「你願意,額娘還不願意呢!」,頓了頓,又叮囑道,「一一,你記住,進了宮不比家里,沒有人會寵著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凡事不要強出頭,多留個心眼,總是沒壞處的!」

「額娘,一一記住了,您放心吧!」我乖巧的點頭道。

「不管分到哪個宮里,都要听主子的話,做事不要像過去那樣毛毛躁躁,要處處小心!」額娘想了想,又補充道。

我笑著一一記下!

「一一,時刻記著你額娘的話,阿瑪不指望你給家族帶來什麼榮華富貴,只希望你能在宮中平平安安的,阿瑪和額娘就放心了!」羅察看著我,語重心長道。

「是!阿瑪,額娘,一一記住了!」

「雖然宮里有人護著你,可你再也不能向以前那般胡鬧了!」羅察又安頓道。

我疑惑,宮里?誰會護著我呀,我一個人也不認識,正想問問阿瑪,可轉瞬一想,許是阿瑪在宮里有熟人吧,便也不做懷疑,只點點頭道,「阿瑪,額娘,你們放心吧,一一會照顧好自己的!」

阿瑪欣慰的看著我,微微點頭!

出了府門,馬車早就等在了外面!

揮手和額娘告了別,轉身上了馬車,心情一時間惆悵不已!馬車嗒嗒的向紫禁城走去。

坐在車上,我百無聊賴,忍不住撩起簾子,想最後再看看熟悉的街道。探頭看向窗外,許是時辰尚早的緣故,路邊的小攤並沒有多少,只幾個賣早點鋪子,升著裊裊炊煙!路上的馬車倒是不少,估計都是參加選秀的秀女吧,看來人還不少呢,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年輕少女,從今以後便要關在那個籠子里不得自由了!我微微嘆口氣,放下了簾子!

「小姐看到什麼了,怎麼嘆氣啊?」黎兒見我不太高興,關切道。

「沒有什麼。就是舍不得你們呢!」我勉強笑笑。

「黎兒也舍不得小姐!」黎兒苦悶道。

「舍不得就和我一起進宮吧!」我逗她。

「小姐就會拿黎兒取笑,黎兒是個丫頭,怎麼能進宮呢!」

「丫頭怎麼了?我進宮不也是給人當丫頭嘛!」我不以為然道。

「那可不一定呢,小姐這麼漂亮,一定會做娘娘的!倒時候黎兒就可以進宮伺候小姐了!」黎兒歡喜道。

「黎兒,娘娘哪有那麼好當的!」我無奈笑道。

「黎兒相信小姐,小姐在宮里……」

「小姐,前面的路堵了!」車夫忽然道,打斷了黎兒的話,黎兒不高興的嘟嘟嘴!

「怎麼回事?」我挑起簾子,詢問道。

「不清楚,好像是有輛馬車壞在路上了!」車夫探起身望了望,道。

「我下車看看!」

跳下車,只見前面一群人圍著什麼,細細听去,好像還有吵鬧聲,快步走過去,圍觀的人看見我,紛紛讓開,我走向場中,只見一輛馬車癱瘓在路正中,好像是輪子軸斷了,一名車夫正鑽在馬車下修理著,不過看情況一時也是修不好的!

旁邊站著四位焦急的少女,其中兩個一副丫鬟的裝束,另兩個則明顯是主子,一位大約十五六歲,身穿品竹色繡連理枝蔓滾粉邊旗袍,配蔥綠色雲紋琵琶襟馬甲,梳著兩把式,發間帶著點翠嵌珍珠碧玉簪,五官清秀,溫婉大氣!眉宇間略顯著急,緊張的看著車夫,手間的帕子擰成一團!另一位比前位略略顯小,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身著煙霞底子櫻桃紅大朵鳳仙滾金邊右衽旗袍,頭上帶著碧玉蜻蜓戲水大扁方,一側斜插一支芙蓉玉頭珍珠串兒流蘇,一對翡翠滴珠耳環,眉眼之間倒是透著一股子嬌艷,只是妝色太濃,反而失了原本的清純。只見她不時的跺跺腳,不耐的看向另一個少女,眼神里含著一份挑釁!

「兩位姐姐可是去參加選秀的?」我上前,笑著搭訕!

那年紀略小的紅衣少女不耐的看了我一眼,眼楮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便滿滿都是敵意,不善道,「怎麼?你看不出來嗎?」頓了頓,又似自言自語道,「真是倒霉,出門就踫上了這檔子事兒!」說完,還狠狠的瞪了那年長的綠衣少女一眼。

我心里奇怪,這人吃槍子兒了吧?一大早火氣就這麼大,我招誰惹誰了!

「這位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車子壞了,擋住了路,還請妹妹擔待才是!」那綠衣少女看著我歉然道,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那紅衣女子一眼!

原來是這樣,綠衣少女的車子壞在路上,正好擋住了紅衣少女的車,由于車子一直修不好,便擋到現在,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不過看綠衣少女對紅衣少女的態度,紅衣少女應該沒少說難听的話。

我微笑道,「這也不是姐姐的錯,只是這車子不知要何時才能修好?誤了選秀時辰,我們可都擔待不起呀!」

「你也是秀女?」紅衣少女防備的看著我。

「是!」我冷冷吐出一個字,人敬我一尺,我方還人一丈,對于她,我沒有好臉色!

「你怎麼對我家小姐如此無禮?」其中一個粉衣丫鬟厲聲道。

「你是哪里來的?竟敢呵斥我家小姐!」黎兒不甘示弱回道。

「黎兒,不得無禮,你一個丫鬟,怎麼如此不知不懂教養,咱們是懂規矩的人家,沒得為一些小貓小狗氣壞了自己!」我故意道。

「你——」那粉衣丫鬟氣急。

「是,小姐,黎兒知道了!」黎兒瞪了那丫鬟一眼,得意道。

「死丫頭,還不滾回去?哪里有你說話的份兒,你以為什麼人都是你能罵的了的?真是不識好歹!」紅衣少女指桑罵槐道。

正想滅滅她的威風,忽然又覺得沒有必要,還是選秀要緊,沒得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壞了心情,如此站在這里叫罵,豈不成了潑婦一個?估計明天可以登頭條了,名字就叫兩待選秀女清晨街頭pk大戰,還不是成了他人飯後閑談之資?

如此想來,便也不再理她!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紅衣少女扭頭,憤恨道。

繼續無視她,轉頭看向綠衣少女,詢問道,「不知姐姐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她若有法子,就不會堵在這里了,害的我也過不去,真是晦氣!」紅衣少女唾道。

縱是綠衣女子修養再好,听到這話也不由一顫,可又想到終是自己擋著了路,害人家不能過去,對她的發難也不好回擊,只苦惱的看著我道,「姐姐實是沒有什麼辦法!」

「這樣吧!不如遣幾個車夫合力將姐姐的車子抬到路邊,然後姐姐坐我的車一同去可好?」我緩緩道。

「果是好法子,只是少不得打擾妹妹了!」綠衣少女眼楮一亮,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哪里有什麼打擾的,我在車里正好悶得慌呢!」我微笑道。

「哼!我當是什麼好法子呢!」紅衣少女涼涼道。

「的確不是什麼好法子,莫非這位姐姐還願在這里堵上個把個時辰?」我反擊道。

紅衣少女冷哼一聲,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子。

其實這辦法很容易想到,只是那紅衣少女自私慣了,什麼時候都只想著自己,所以壓根兒想不到這雙贏的辦法,而綠衣少女許是想到過,只因看不慣那紅衣少女的作風,不願和她同乘一輛馬車,故而才堵到現在!

「如此就叨擾妹妹了!」綠衣女子歉意道。

「不妨事,姐姐客氣了!」我友好道。

馬車本就不是很重,經過幾個車夫以及路人的幫助,很容易就抬到了路邊,馬路頓時又恢復了通暢,紅衣少女的車率先走了,而我們也上車開始急急的趕路!

本來就不寬敞的馬車,現在又坐進來綠衣少女和她的丫鬟,頓時顯得擁擠起來,我略微往邊上挪了挪,以便騰出點地方,紅衣少女歉疚的看著我,為了不使她覺著尷尬,我便嬉笑著和她攀談起來!

原來她叫董鄂欣然,今年一十六歲,三年前因為一場大病錯過了選秀,所以才趕上了今年的。今兒個出門由于車夫的疏忽,沒有檢查馬車,所以才延誤了許久,造成交通堵塞,為此還沒少受那紅衣少女和利嘴丫鬟的氣呢!

董鄂欣然文靜大方,不怎麼說話,所以一路上基本就是我一個人在嘰嘰喳喳的說,她的那個小丫頭偶爾插幾句嘴,而董鄂欣然也時不時的被我們逗得掩嘴輕笑,那動作要多文雅有多文雅,惹的我不由感嘆,這絕對是標準的古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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