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听著虎妞趴在自己耳邊輕輕的問,心里癢爬爬的,真想認識字,真想!可那些字,自己看著舒服,但卻是大眼瞪小眼,字認得自己,自己認不得的字。頹廢,旁听生光听不識字有毛用?頓時小腦袋焉了下來。
這沒出息的?想認識字還不是簡單的事,老娘論語不懂,字還是能教你的。怎麼教?虎妞忽然伸手把窗邊邊上那個回到問題的學生寫的紙一把搶了給程文看。
張居正氣得臉鼓鼓的,就要追出去。
「孩子,想讀書,想識字,想考狀元?」張亞文頓時來勁了,果然魚兒上鉤了?這14兩估計差不多了。
而虎妞忽然听到張亞文的問話,差點被刺激的眼珠瞪掉了,活月兌月兌的廣告潛台詞啊?
想讀書?想識字?想考狀元?就來我們私塾吧!性價比高,這個私塾值得你擁有!當大官再也不是夢想,機會就在眼前,把握機會,就是把握未來,comeon!
「想!」程文靦腆的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畢竟沒有交錢,沒有底氣,心虛的很。
「好,是個好孩子,有志氣。」張亞文故意鼓勵了孩子一番,讓孩子回家跟他家人吵著要上學去。
這一下午,虎妞就跟著程文趴在窗戶口听著,而張居正時不時的瞥一眼虎妞,就是她搶了自己的紙,爹還說她身邊的孩子是好孩子。
不過,想想爹說的,自己家還缺十幾兩銀子,就可以讓自己去鎮子上的崇文學館讀書了,那邊不論是先生,還是學生,都多的很,听說先生就有好幾個,學生也有幾十個,全鎮有錢有勢力的人都會把孩子送去崇文學館讀書,那邊的學生考中秀才的可能很館讀書,可惜就是錢不夠,爹說還差十幾兩,要是今年再有兩個學生入學就差不多了。再看看窗戶邊的兩個小人頭,那個搶自己紙的孩子很像是女孩啊!爹怎麼也想教她?哪有人家會讓女孩過來讀書的?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子曰︰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
「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
這個下午,張亞文教了這幾個孩子這些子曰,私塾里的三個孩子一邊跟著讀,一邊寫下了,練習著,張亞文也諄諄教導著這些子曰的含義。虎妞著實也跟著學了一把。
說實話,這些子曰,除了那一句︰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自己能清楚明白,還有第一句的部分句子能明白之外,其余的,自己還真不明白,但讓虎妞高興的是,這些子曰,程文竟然能熟練背誦下來,好現象,孺子可教也!
隨即,在臨下學的時候,虎妞在張亞文縱容的眼光里再一次搶奪了張居正下午寫的這些子曰。拿回去教程文認字。
程文滿臉羞愧的跟著虎妞做賊心虛的跑著回家,而張居正氣呼呼的瞪著那兩個跑掉的孩子,要是他們不來讀書的話,今天就虧了。
等程文跟虎妞跑回家去,爹娘他們也剛剛回來,看到虎妞手里抓了兩張紙,跟程文兩人湊著頭一起看著還讀著。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對了,就是這一句,正好十四個字,前面兩個都是一樣的,肯定就是子曰兩字。」
虎妞很聰明的讓程文按字數把今天下午讀的論語都認上字。還好,今天下午那個先生教的子曰,字數各不相同,還真可以這樣認字。頓時程文激動的用手蹲在地上劃著。實在是刻苦的孩子。
「你們真的讀書去了?」程文爹娘眼珠都瞪大了,還以為虎妞就是說著玩的,誰知道還真讀書,還寫了兩張紙的字,湊過去一看,這字寫的真好看,是兒子下午寫的?
「程文,這是你寫的字?你一個下午就跟著老師學會寫字了?」連程真回來看到這個情況都認為程文學會寫字了。
「不是他寫的,這些字是私塾的一個學生寫的,是我搶過來給程文學的,你別吵他,讓他看著認字,你要是想學,也跟著學,不花錢的。」
虎妞見程文如痴如醉的在地上劃著,嘴里碎碎念著,魔怔了一樣。虎妞就替程文回答了程真的話。
而程真一臉怕怕的就躲開了,看這些字,頭腦都花,還是弟弟厲害,能如此痴迷的看著,還都認得了。心里對弟弟敬佩之余還是敬謝不敏了。
忽然程文念第二張紙的時候,嘴哈著,不會了,一臉傻樣,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第二張紙就是虎妞第一次搶的張居正學生寫的︰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這段話,只因為張亞文下午的時候並沒有再提起,而程文剛剛開始听的張亞文教書的時候,心慌,怕先生會趕自己走,還怕學生們嘲笑自己,听了張居正讀了一遍之後,也記不得。
而下午新學的這些子曰,張亞文反復教了學生們好幾遍,學生們也跟著讀了好些遍,就跟著一起背會了,回來之後,也能听虎妞的話,從字數上辨認出來這些字的讀法。應該差不多,這樣一個下午,自己就學會了這麼多字,可惜這一張紙自己真記不得了。程文傻傻抓著紙,撓著後腦勺。
虎妞一看就明白了,這傻孩子記不得了。隨即指著程文拿著紙,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給他听︰「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程文瞪大眼珠,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虎妞,這段話,自己都記不得,這個虎妞比自己還小一點,怎麼就記得這麼清楚?到底她記得對不對?可自己听著像是這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