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郡主 第52章 談心

作者 ︰ 允封夜

更新時間︰2013-06-22

床邊的盒子里收著那支傷人的箭鏃,她看得來氣抓起來就要扔到地上,突然覺得不對勁,罪魁禍首應該是翠綠玉蟾才對,當下疑問道︰「錦年,你怎麼會隨身攜帶著玉蟾,要是沒它,興許也不會惹到那些可惡的禁衛軍,也就沒後來的事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嗯,許是天意吧,我也有此一劫。」他略帶苦澀的笑容里似乎另有隱情。

「那還留著它做什麼,真是個禍害!」她恨恨的。

「要不是因為它我也不會知曉你的身份,我覺得它是有靈性的,一定是它在冥冥中有所指引才能讓我找到你,所以我存了私心一直把它收在身邊,直到有一天你非走不可的時候我再還給你。」

這是皇上御賜,豈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她也只能說說氣話發泄發泄而已。而且縈縈郡主和摩恩王子各有一只匹配成對,將來成婚的時候定要合二為一公示朝堂。他一廂情願的扣下此物又有何用,難不成玉蟾能幫他完成什麼心願嗎,不過是個死物,徒增煩惱罷了。

感念到他的用心,她一陣唏噓,緩緩說道︰「那怎麼又讓司莽給我送回來了?」

誰知他立馬變了臉色說道︰「我正為這個生氣呢,他居然不听我的指令私自找你去了,你說這樣的奴才可不可恨?」

一下想起來了,這只玉蟾是司莽背著他交給自己的,居然在這里說破了。可是該生氣的不應該是她嗎?

薛岩惱怒道︰「可恨?我說最可恨的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打算瞞著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要不是司莽,我到現在還蒙在鼓里,還傻呆呆的在柏王府等你回來。你現在還說這樣的話,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她悲從中來,伏在枕頭上哭泣起來。

「岩兒,別這樣!」他吃了一驚,沒想到她會如此激烈。

「臨走那天說是有事要辦,也是瞞著我去的,受了傷回來也不想告訴我,你為什麼總那麼自信,跟我說一聲又會怎麼樣,你不知道我在家里有多擔心嗎?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從來不知道跟我商量商量。是,我是個小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那就能忽略我嗎?我也是有脾氣有感情的。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你心里若真的有我,就不該這樣小看我。」她一邊抽咽一邊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堆話出來。

連錦年深深的震撼了,如她所說她也是有脾氣有感情的,他總把她當一個小丫頭看,只想著為她遮風擋雨,細心呵護。熟料這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患難與共惺惺相惜,是自己錯了嗎?一直以來他不就是想找一個這樣的女人嗎,可是真到了眼前他居然漠視了心里最真實的想法,是因為太在乎她而寧願自己一個人承受嗎?

「是我的錯,我太自私了,只顧著自己的那點心思,忽略了你的感受。岩兒,別哭了,以後我再不這樣了。」他艱難地挪動了下,用臉蹭了蹭她的脖子。

她停止了哭泣,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要是我們早些認識該多好,在江南我不應該輕易放你走的,岩兒。」他帶著深深的懊悔,如果當初稍微堅持一下,現在的一切就不會如此。

她沉默了,這就是命吧,命運的安排,誰也無法預料。她擦干眼淚說道︰「你說話要算話,再不能瞞著我了,要不我不依的。」

「嗯!」他肯定的點了點頭又說道︰「看來司莽這次是做對了,要不等你事後得知我這樣瞞著你罪過可就更大了。」

「知道就好!別看他平時悶頭悶腦的,其實他比你更懂得我的心思。」她俏皮的去刮他挺拔的鼻子。

「我不準你這麼說!」他突然凶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說道︰「你是我的女人!明白嗎?」

他的眼神凌厲的嚇人,不過是句玩鬧的話他就當真了,哪天她若離去了他又會如何呢?心里思忖著就听到他緊接著又放出了一句狠話︰「阿莽這個混賬,也不知道背著我究竟做了什麼?我要找他算賬,你居然說他比我懂你!」

開始胡攪蠻纏了吧,不過是順口一說毫無深意。她急忙解釋道︰「你別斷章取義了,我沒那個意思。」

「可我听到的就是那個意思,阿莽,快給我進來!」他朝外面喊道。

「哎,別鬧了!」

「誰跟你鬧!我今天非要弄個明白說個清楚。阿莽,你人呢?」

「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她恐嚇他。

「生氣我也要找他,阿莽阿莽!」他用盡全身力氣叫喊起來。

薛岩匆忙推開他的手,然後麻利的跳下床,臉上還帶著沖沖怒氣,他今天真的很不講道理哎。

「爺,您在叫我嗎?」司莽的聲音出現了,只一簾之隔,他不確定現在是否方便進來。

她氣鼓鼓的瞪著連錦年,不知他要如何鬧騰,孰料他瞬間換了笑臉向她招手,因為生氣她反而退後了兩步,憑什麼要听他的。

「岩兒,你真是個小心眼。」他再次示意她靠近,臉上又變成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猶猶豫豫的湊上前由他嘀咕,只听了一句她的臉立刻紅的跟個關公一樣,急急的打了一下他的手心說道︰「你……你真的好討厭啊!」抿嘴一笑扭頭便跑。

開簾撞上了司莽,兩人都楞了一下。

「他叫你呢,快些進去吧。」薛岩低語一聲,繼續往外走,臉上紅暈未褪。

連錦年這家伙剛才居然跟她說他內急的很,若再不讓阿莽進來救援那她這輩子要做定他的煮飯婆了。唉,又笑話她,他真的時候好真,玩笑的時候又好能耍嘴皮子,撩的她笑一會哭一會的,當然回味的時候除了甜還是甜。

就這樣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甚是快樂。兩天後連錦年的傷終于止了疼痛,自己能翻身踢腿了,當然也就能更隨意的欺負她了。但是他極有分寸,雖然愛她疼她恨不得悉數吞吃了她,卻總能點到即止,不越雷池半步,不失君子之風。

快樂總是易逝,相守了五六天後她必須要回去了。漾兒帶消息給她說快要扛不住了,催她早些回府。她哪里舍得離開他,連錦年也是一樣,嘴上卻安慰道︰「放心回去吧,再過幾日我便能行動自如了,一定來園子里尋你,等著我。」

「明天回去好不好,我想再多陪你會。」她跟他討價還價。

「傻丫頭,要听話,要不我會罰你的。」他作勢要撓她癢癢。

她立刻求饒道︰「好啦好啦,我全听你的,記得快些來找我,我一個人實在無趣的很。」

「我會的,去吧,照顧好自己。」

……

話別良久,情到濃時自然難舍難分。

司莽乘著夜色送她回到柏王府,漾兒見了自然大喜,關切的問起了顯郡王的傷情,看來司莽有跟她提過。薛岩也不好隱瞞,說了些梗概,但是只字未提西南之事,這是要掉腦袋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說他外出打獵不幸被手下人誤傷了,怕傳揚出去遭人笑話自然只能秘密養傷。漾兒懂得分寸沒再繼續追問。

薛岩倒是不悅她連番催促自己回府,抱怨道︰「平時老夸你聰明,怎麼到關鍵時候就不濟事呢?」

漾兒猜到她這脾氣的由來,委屈道︰「姐姐在外面逍遙慣了,真不知我們在園子受的煎熬,最近王府倒是清淨,唯獨世子就跟惦念著寶貝一樣每天都來我們這里走動,我們都以您身體不適推月兌了,可這總不是個長法。他是主子,我們怎麼好一味阻攔呢,幸虧遇見的是個好脾性的,要是換了韋夫人或者曾夫人早就炸開鍋了,我們也不知要挨多少鞭子呢。」

肯定又是為了前次拜托的事情他才這麼殷勤的跑來。薛岩也覺得自己沒趣,連連笑著跟她賠不是。兩人正說著話,亭兒在外間叩門說道︰「郡主,世子又來了,說今天一定要見到您。」

這都快三更天了,他居然還沒有安寢!

漾兒朝薛岩嘟了嘟嘴,那意思十分明顯——你看看,我沒有騙您吧,世子最近好難纏,還真不是我們辦事不爽利。

薛岩苦笑道︰「亭兒,奉茶稍待,我即刻就來。」

連日來素面朝天不曾打理,這在連錦年眼里是渾然天成美若仙子,可在其他人看來算是失禮數的事情了。漾兒趕緊幫她梳洗了一番,又換上了一套華美的衣衫。等見了柏榮她才發現其實完全沒這個必要,他倦怠的眼楮里哪里還能看到其他,只知道抓住她手說道︰「好妹妹,連番幾次找你你都不肯露面,哥哥是不是得罪你了?」

她急忙搖頭道︰「哪里的話,小妹只是身子不爽,怕擾的其他人興師動眾的跑來慰問,所以才讓漾兒阻攔誰也不見。」

「哦。」柏榮沒有深想繼續說道︰「不知道連叔叔去了哪里,到現在都不曾回來,父王也沒了蹤影。如今冰黎已經能下床走動了,恐怕過不了多久她便要離開了。縈縈,你真的不知道連叔叔在哪里嗎?」

唉,她是知道的,可是不能說啊。該死,跟他廝守多日,居然忘記告訴他世子哥哥的事情了,好歹也要討個主意整個說辭啊,怎麼能讓柏榮這樣痴痴傻傻的等呢,看他這精神模樣每日里一定熬的十分辛苦。

漾兒故意插話道︰「呀,都不少天了吧,顯郡王還沒有回府邸嗎?」

「沒有,連嬸嬸也挺著急的,說馬上就是如夫人的生辰了,若連叔叔到了那天不出面,她也是沒臉回娘家了。」

「如夫人?」這人听來十分陌生,薛岩好奇的問道︰「她是誰啊,又是哪個側妃嗎?」

「不是的,如夫人是溫王府的教養嬤嬤,也是溫王妃的陪嫁丫頭。當初溫王妃未出閣的時候她就在跟前伺候了,兩人感情深厚的很。有一次溫王妃得了重病,太醫說萬事俱備就差一副藥引子了。說到這個藥引子也真是嚇人,竟要活生生的人肉接引,如夫人二話沒說割了自己身上的肉呈送上去,當時便把溫王府上下震住了,後來溫王妃的病果然大好。原先她是終身不能配人的,但因了此事溫王妃允她擇婿,給她選了個姓如的一品侍衛,可惜成婚數月丈夫就得病死了,未有子嗣。很快她又回到了王府,立誓再不嫁人終身伺候主子。雖說是奴才出身,因她和主子的那層關系溫王府里的許多人都要仰她鼻息。」

「就連顯郡王妃也要看她臉色嗎,這個如夫人也太狂妄了吧。」她有些不屑,難不成又是個韋夫人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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