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22
「兄台,還是斯文點為好!」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薛岩定楮一看喜極而泣,連聲叫道︰「哥哥!哥哥!」
說話的人正是世子柏榮。請使用訪問本站。
他的手已牢牢的抓在了赫哲漁的肩膀上,牽制了對方的行動。兩人身高體格看起來相差無幾,若是動武旗鼓相當,估計誰也佔不到便宜。
赫哲漁感覺到了身上的分量,立刻松開了懷抱。
薛岩甩手便給他一巴掌,聲音響的驚人,似乎集聚了她全身的氣力。然後一扭身跑到柏榮身邊,依偎在他胸口嚶嚶啼哭起來。
「好了,有哥哥在,沒事的……」柏榮用他溫柔的聲音撫慰她。
赫哲漁直覺臉上火辣辣的,不由得用手捂住那半邊臉,嘴里吸著氣,眼中卻帶著盈盈笑意,似乎在說柏王府這朵帶刺的玫瑰我非要不可。只是不知來人是誰,他上下一番打量,感覺不可小覷,整整衣衫躬身說道︰「在下赫哲漁,不知閣下是?」
「柏榮!」
「哦……」赫哲漁听她剛才口稱哥哥,心里已有幾分懷疑,現在又听到他報上姓名,咧嘴一笑道︰「敢問可是世子柏榮?」
「正是,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柏王府逗留?」柏榮的目光嚴峻,看他的裝束與大禹人大大不同,一時吃不準此人的身份。
赫哲漁再次躬身道︰「世子,誤會,誤會。」然後轉向薛岩說道︰「郡主,剛才是我一時忘情,失了分寸,還忘郡主海涵,不要放在心上,下次我再不會如此了。」
下次,還會有下次嗎?
薛岩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並且嫌惡的擦著自己的臉,那里剛剛有他觸踫的痕跡,她感覺自己髒死了。
赫哲漁看出了她的心思,緊咬著唇角。
柏榮並不買賬的說道︰「這是我柏王府的地面,憑你什麼人,敢對我妹妹無禮!」
「這個……」
赫哲漁正要解釋,卻有個聲音插進來說道︰「世子莫怪,他是摩恩國的小王子赫哲漁,說起來還是世子你的妹夫呢。」
什麼?摩恩王子?
柏榮吃了一驚,回頭看那說話之人是個老婦,她臉上的表情令人玩味,似乎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薛岩瞥了一眼,心里驚呼道︰怎麼又是她,早上才在顯郡王府踫面,現在她居然跑到這里來了,想干什麼?
柏榮認出了來人,微笑道︰「原來是如夫人,難得難得。」
「嬤嬤,等等我呀。」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花叢里響起,頃刻間說話的人兒輕移蓮步走了出來,一身淡紫,巧笑嫣然,正是顯郡王妃溫婉。她的手上捧著一株盛開的菊花,贊嘆道︰「開的真好,嬤嬤你看。」抬眼看到眾人,她楞了楞隨即說道︰「哎呀,我以為只有我和嬤嬤兩個人呢,想不到大家都來這里賞花了。」
柏榮附和道︰「是啊,看來我們都是愛花之人,好久沒有見到連嬸嬸了,連叔叔呢,怎麼沒一起來?」
「唉,他多忙啊,一早就進宮去了,讓我先過來看看。榮兒,很快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以後再不是個小孩子了,嬸嬸這里先跟你道一聲喜,就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柏榮爽快的回道︰「這個自然,怎麼也不能落了連嬸嬸您哪。」
薛岩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些人,怎麼跟變戲法似的說來都來了。她沒有請安也沒有說話,沉浸在自己那份屈辱中。
溫婉看她神色不對,走過來幫她拭去淚水說道︰「縈縈,誰欺負你了,告訴嬸嬸,我幫你出氣。」語音柔柔,如沐春風。
她垂下眼眸,為難的搖了搖頭,這話要她怎麼說的出口?
漾兒這時候才拎著籃子過來,看到眾人在場便一一請安,但是到如夫人面前她便呆愣住了,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是否需要行禮。
如夫人很不屑的笑了起來,看她那樣子肯定認出了漾兒。
柏榮連忙說道︰「這是如夫人,原是連嬸嬸家的教養嬤嬤,現在可是溫王府的風雲人物,漾兒,還不趕緊請安。」
「是!」漾兒得了明示立即恭恭敬敬的問好。
如夫人手一抬沒有說話,態度有些倨傲。
漾兒走到薛岩身邊,輕聲問道︰「郡主,花籃取來了,我們還采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薛岩抓過來扔到地上,上去幾腳就踩爛了說道︰「誰讓你去這麼久的,你要氣死我啊。」說著再次瞪了眼赫哲漁,負氣而去。再顧不得什麼禮數不禮數的,這一刻她只知道她恨得如火如荼。
漾兒對眾人欠了欠身,急忙追趕。
立刻听的如夫人在後面說道︰「郡主的脾氣好大啊。」
柏榮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今天她心情不好,還請連嬸嬸和如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赫哲漁畢竟理虧,有意要去追她,被柏榮攔住道︰「我們的事情還沒完呢,你還是不要走的好。」
秋風徐徐,拂不去她滿頭的汗水。跑了好長一段時間,她終于體力不支,氣喘吁吁的停靠下來,腦子里卻還在不停的跑馬——世子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的?如夫人怎麼也會來?赫哲漁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漾兒腿腳甚快,很快追趕上來道︰「姐姐,姐姐,可趕上您了!」一邊用手帕幫她擦去汗珠子說道︰「看您累的。」
「是啊,我好累!我們快些回去吧。」她站直了身子再次向前沖去,腳步卻歪歪斜斜的無法成行。漾兒急忙扶住她,招呼附近一個鋤草的丫頭速去喊頂轎子過來。
一路上她用手帕不斷的擦拭著右邊的臉頰,感覺那里腌的很。直到面上一陣火燒火燎的刺痛感,她還是停不下手。
下轎的時候漾兒驚呼道︰「哎呀,姐姐,您的臉?」
右半邊臉通紅一片,好似給蚊蟲叮咬了一般,比之更甚,可是這秋天哪來的蚊蟲?
「是不是接觸了花粉過敏了?讓我瞧瞧!」漾兒湊近過來。
本是好意,卻又戳到了她的痛處,她惱恨的說道︰「別過來,再不準說,也不準你看!」
她用手捂住了沖回到房里,一頭倒在床上哇哇大哭開來。
今天本不該听漾兒的話出去的!不對,跟旁人沒什麼關系,是自己心軟,要是堅定信念不出去不就沒事了嗎?見就見了,偏偏還跑到那個園子里去!這個人不是自己喜歡的,為什麼偏偏跟他有婚約,將來還要朝夕相對日日廝守,才不要呢!要怎樣才能擺月兌他?現在她一刻都不想再見到他。
漾兒頭一次沒有說話,撫著她的背任由她哭泣,這樣的場景也不是頭一次了,說什麼呢,說了只會讓她更加傷心。
迷迷糊糊的居然哭睡過去,等醒來的時候發現屋里已經亮起了燈,她的身上也蓋了一條輕薄的被子。稍稍挪動了下立刻感覺到手腳傳來陣陣酸麻的感覺,哎呀,她痛苦的哼了一聲。手腳已經不是自己的,好痛啊。
「怎麼了?讓我看看。」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滿滿的關切,不是他是誰!
她眼楮一抬便看到了他,本來想對著他笑一笑的,可是這刺痛的感覺逼得她吸了口涼氣。
他哭笑不得,小心的幫她搓動雙手雙腳,極盡溫柔,嘴里抱怨道︰「傻丫頭,下次別這樣睡了,剛才我想抱你平躺過來的,沒想你睡著了還那麼 ,就是不肯讓人挪一下,我怕弄醒了你只得將就著,現在吃苦了吧。」
「錦年。」她小聲的喊了一聲,把頭埋到他懷里再不肯露面。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邋遢極了,也不知他來了多久?漾兒這丫頭怎麼也不喊她一聲。想到白天在菊園的一幕,她的眼淚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傻丫頭,見了我還不好意思嗎?」他溫暖的手掌撫著她的脖子,酥酥爽爽的,十分的舒服。
「你別管我了!」她賭氣道。
「喲,讓我看看,誰惹我們家岩兒了,來。」他去模她的臉。
她死死的抱住他不放手道︰「別看了別看了,難看死了。」
「再難看我也要看看,乖,听話。」
她執拗著不肯抬頭。
他摟住她溫軟的身子,突然嘆息道︰「一定又是我惹你了,要不你怎麼會不願看我一眼呢!對不起。」語氣透著難言的傷感。
「才不是呢。」她猛然抬頭,看到他眼里的笑意,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捶著他的胸口說道︰「你壞你壞,人家正難過呢,你還這樣。」
他得意的笑出聲來,有意無意的靠向她粉女敕的臉頰。
她用手擋住他的唇說道︰「不要,錦年,你別踫我,我髒的很……」
「傻丫頭,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他扳住她的小手讓她再無法阻攔,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我都知道了,你看你這眼楮腫的跟核桃似的,下次睡覺前一定要敷過一遍才行。哦不,下次不準動不動就哭,多傷眼楮哪,凡事等見了我再說,好不好?」說罷再次親吻上來。
她扭動著身子說道︰「不要不要,不可以……」
他的唇輕輕的落在她的眼角,勸慰道︰「不關你的事,難道我是那種小氣的男人嗎?」
他在說什麼?他都知道了嗎?
她小心翼翼的說道︰「錦年,我……你……」
「榮兒都跟我說了,傻丫頭,別氣了,趕快起床我們一起去吃飯。」
「吃什麼飯,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她以為要去正廳赴宴。
他笑起來︰「小懶豬,就知道睡覺,這個時辰客人都散了,就我們兩個人吃飯,從早上忙到現在我一直餓著呢,就等你了。」
「哦。」她的笑容慢慢浮現出來——他沒有因此而怪她,還是一樣的疼她。
雨過天晴了,真好。
突然,他用力扣緊她的下巴說道︰「下次我不準你跟陌生的男人單獨出去,知不知道!」
眼神里透著凶狠的光芒,臉上的表情不容置疑——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不禁膽寒,身子軟軟的癱倒在他懷里。
誰剛才說自己不小氣的,原來他是介意的!
「回答我!岩兒。」他急急的逼上來。
「嗯!」她的心里充滿了歡喜,如果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她反而應該感到失落,不是嗎?
「唉,都是我不好,上次去西南的時候應該跟你說下的,怎麼能因為跟你賭氣就不聲不響的跑掉了呢。如果我能冷靜些,你也不會偷偷跑到落馬坡找我,也不會遇到他。」他開始自責起來。
「不,錦年,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跟他一起出去的,我听你的,再不會了。」
「傻瓜,是我的錯,不怪你。」
「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