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郡主 第93章 畫坊

作者 ︰ 允封夜

更新時間︰2013-08-03

心里記掛著他,遲遲無法入眠,干脆披了件外衣坐在窗下看書。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其實哪里能看得進半點字句,滿腦子都在想今天晚上會有怎樣的一番唇槍舌劍,他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嗎?古來以孝道為先,若是連王爺夫婦執意讓他納韋夫人為妃,他當真能堅持到底嗎?

夜半時分,等來了柏王爺回府的消息,心里稍稍松懈了些,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好歹宴會告一段落,他能稍稍喘口氣了。他也十分有心,特意托了柏榮帶來口信說一切安好,讓她不要惦念。

一切安好?料定她會吃不好睡不著,為什麼不偷偷過來看她一眼呢,就像以往那樣。是累到極致不能成行,還是臨時被別的事絆住了腳?

可惜柏榮是借了巡查侍衛守園是否盡職的理由進來的,因為柏王爺在園門口等著,好像還有什麼話要吩咐他,他行色匆匆不便多言,她只好勸誡自己要耐著性子等待。

第二天一早醒來總感覺沒著沒落的難受,于是有意把自己精細打扮了一番前去後堂問安,到了那里才發現柏王爺他們已經走了有半個時辰了,今天是柏榮去傅家見禮的日子。一下子記起來了,世子哥哥跟她說過這事的,她卻一時情急忘記了。訂婚之日將近,柏榮卻一直沒跟傅家有過正面接觸,幸虧傅老將軍豁達,若是換了其他人估計早鬧騰起來了,所以今天柏王府無論如何是要補全禮儀的,既是給傅家面子,也正好讓柏榮有個請罪的機會。

因昨日回來的晚了,柏王妃此刻還沒有起身,招待她的是胡嬤嬤,十分殷勤。兩人嘮了會嗑,其間她故意把話題引到昨晚的那場宴會。胡嬤嬤雖然沉穩,到底不知道她和連錦年的關系,只道她關心自己的姨媽,有一說一沒有隱瞞。據說連王妃和歡歡玩得很是盡興,就像忘年交一樣,連王爺看王妃喜歡自然也跟著高興,再加上有自己的兒媳溫婉說和,也十分贊成她們母女在連王府暫住。眾人在席上開懷暢飲,直到夜里宴席散了老王爺仍興致不減,硬拉著兒子連錦年和韋夫人一起作陪,明眼人自然看得出來他有意撮合,但納悶的是當晚並沒有人提及兩家的婚約。

知道了一些細節,心里更不消停了︰錦年後來回去了嗎,還是一直逗留在連王府?眾人離席後連王爺又會跟他們兩個說什麼,會不會直接點明聯姻的事?

唉,真急人,誰能告訴她答案?又要等嗎,錦年什麼時候能來?現在世子哥哥也不在府里,她要出府更不可能了,好讓人焦躁啊。

悵悵的過了一日,沒有任何動靜。她坐立不安,用罷晚膳便和漾兒來到河邊轉悠,不為別的,只為了等人。這里是通往馬廄的必經之地,若柏王爺他們回來她就能第一時間見到了,然後上去請個安,再找機會叫住世子哥哥打探一番。

事情想得很美,可是老天有心作弄她,等了好幾個時辰一輛馬車都沒有經過,真惱人。傅家也真是客氣,難道想留世子哥哥住一宿嗎?怎麼著也該回來了,再投緣也要讓人家休息休息的嘛。

等待無果,再這樣游蕩徘徊終歸不妥,只能先回園子去了。她垂頭喪氣的往回走,跟霜打了茄子一樣整個人都蔫了。

經過流連坊的時候無意的一瞥,她看到匾額上那個「連」字,心念一動。

流連坊?留連坊!是了,原意應該是這個,韋夫人的心無時無刻不在錦年的身上。那個身著白袍,腳跨白馬,手持白羽箭的男子,那一張張神態各異的畫像,不是他還有誰?

她的腿邁不開步了,有心要再去看個究竟。

漾兒不明,急急的拉住她道︰「姐姐,您去那里做什麼,我們躲她還來不及呢,您偏偏往前湊。」

「去了你就知道了,走吧。」她徑直上了台階,突然看到有光亮閃了一下,是從窗戶紙上映出來的。

她吃這一嚇差點叫出聲來,回頭看著漾兒。

漾兒肯定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幕,要不臉上的表情不會跟她一樣不謀而合。

兩人在互相探尋的目光里不約而同的冒出了疑問——誰?肯定是有人,不是錯覺。這個時候誰會到這里來?韋夫人的畫坊絕對是柏王府的一個禁地,她用固有的冷漠向所有人宣告這是她的私人地盤,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得擅入。

好奇滿滿,誰的膽子如此之大?

兩人貓著身子靠近到窗邊,一時忘記了什麼是害怕。

薛岩輕輕的捅破了窗戶紙向里看去。哇,好黑啊,哪里能看到東西。

漾兒也湊上去,左看右看,確實沒有!

怪了,剛才那光亮……難道是?

腦子里想到了種種鬼怪之說,心里發寒,立刻感覺到後背涼颼颼的一片。偏巧這秋天的風孜孜不倦,吹的四周的樹葉沙沙作響,並且搖曳起層層疊疊的影子,讓人不浮想聯翩都難。

「我們走吧,這里太嚇人了。」漾兒捅捅她,聲音有些發顫。

「好吧。」她在喉嚨口應了一聲,心里也懼怕的很,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就在她視線轉移的一剎那卻再次捕捉到了亮光,是的,確實有燭光,它閃動著,跳躍著,若有若無。這間畫坊並不是獨門獨戶的一間,里邊還有一個偌大的書房呢,一定是里邊有人,這才會把微弱的光影投射出來。

既然是人就沒那麼可怕了,她拽住漾兒道︰「先別走,里邊有人在!」

漾兒再仔細一看,果然辨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心里立刻盤算開了。會是誰,曾夫人嗎,難道她還不死心,想繼續尋找蕊蕊郡主失蹤的線索?可是之前她們兩個都曾來這里翻找過,除了一些字畫書籍再無其他,如果真有秘密韋夫人應該不會如此大意,流連坊素來無人把守,平時也難得上鎖,像她那樣心思縝密的女人如何會不防備?

「姐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是啊,現在怎麼辦?不清楚里面的人是誰,韋夫人還在連王府做客,斷不會是她。收拾屋子的下人嗎?時辰不對,而且也沒必要這麼鬼祟。

究竟不知道是敵是友,是福是禍。她有些著急,四下找尋,突然看到牆角邊豎著個門栓,肯定是哪個粗心的下人遺落在這里的,正好派上了用場。

她朝著那里指了指,漾兒會意,徑直走過去取了來。兩人又嘀咕了一番,然後悄悄的退到花影里隱藏好自己。

沒過多久,屋里傳出了細微的聲音,光影更重了,讓人看到了點點希望,然而這些就跟鬼火一樣很快就消失殆盡了。再等了會,突然听得吱呀一聲門開了,有個黑影探頭探腦的冒了出來,確定四下無人便迅速掩上門準備離去。

看那人的個子十分高大,若是沖上去硬拼絕對不是此人的對手,幸虧她們走的是另一步棋。膽怯還是有的,她硬著頭皮朝黑影所在的方位扔了塊石子,清脆的聲音讓那人立刻停住了腳步,四下環顧細細辨別。

「噓!噓!」她又發出聲響繼續引起對方的注意。

不得不說,那人不光機敏,膽氣還不一般,只是稍微停頓了下便鎖定了她的方位,一步步朝著她隱身的地方逼近,絲毫沒有逃離的意思。

她縮在花叢里,心里越來越緊張,如果現在跑還來得及嗎?不行,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她若逃月兌了,漾兒無疑就落單了。薛岩,膽子大一點吧,別怕!

她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挪了挪身子,讓腳下發出窸窣的聲音,使那人堅信自己的判斷無誤。

果然,那人的步伐加快了不少。很快,雙腳已經踏進了花叢,離她只有兩三步之遙。她突然站直了身子,並且重重的發出「哈」的一聲。

試想一個人懷著戒備之心在昏暗中模索,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並且發出奇怪的聲響,這人會有什麼反應——呆愣?害怕?還是歇斯底里的尖叫?

那人始料未及,著著實實的呆在了原地。

就在這愣神的短暫間隙里,漾兒從左後方出現,手起棍落,門栓狠狠的打在了那人的後背上,隨即就看到這個高大壯實的身子倒下了,伴隨著一聲悶哼。

成了?就這麼成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顫巍巍的伸出一只腳踢了踢那人的身子,發現跟踢到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真的暈倒了?

漾兒也不放心,用門栓撥了撥,確實不動彈了。

兩人相視一笑,齊齊蹲下了身子。

此人一身黑衣,臉上還蒙了一層黑布,顯然是要掩飾自己的身份。

她迫不及待的除去了對方的面罩,就著昏黃的月光仔細辨認。哎呀,是克鐸,怎麼會是他?他跑到韋夫人的畫坊里來做什麼?奇了!

既然是乘著夜色而來,肯定是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兩人同時想到了答案,立刻在他身上翻找,果然在他的懷里找到一個卷軸,心里都有些納悶,暫且把它扔到一邊繼續搜索,卻再無其他了。

好生失望,大半夜的居然是為了偷一個卷軸!

難道這里面藏著什麼秘密?

他很快就會醒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她拾起卷軸,拉了漾兒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花叢中的影子依然一動不動。

進到臥房,上氣不接下氣,心里卻有了幾分期待。漾兒特意端了燭台過來照亮,也想看看卷軸里究竟有何乾坤。

她興沖沖的鋪展開來,唉,只是一幅畫而已!

畫中的情景並不陌生,正是那個白袍男子,神韻身形與連錦年一般無二,果然是照著他的樣子畫的。流連坊內室的牆上掛了滿滿的都是他的畫像,這不過是其中的一幅,克鐸偷偷拿了它做什麼?欣賞嗎?又不是什麼名貴畫品,沒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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