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3-06
薛岩又接連遞了幾個眼色,可惜他全沒在意,弄的她失了主張,臉上開始發燙。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溫婉朝左右看看,奇怪道︰「你家郡主在哪呢?我怎麼沒有看見。」說罷又掃了一眼薛岩。
薛岩趕忙低垂眼眸不與她對視,免得露了破綻。
可恨那安哥還在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眼神里的意思明明白白。
溫婉瞧真實了,心念一閃,莫非……再次仔細觀察,這道人的眉眼確實跟縈縈郡主十分的相像,只是這身裝束一時迷了眼楮,自己竟然……當即怒火上竄,咬牙切齒道︰「好你個縈縈郡主,居然敢當街戲弄于我!這是你柏王府的家教嗎?」
薛岩理虧,面上窘迫道︰「郡王妃息怒,縈縈並非有意欺瞞,只是……」
「只是你一心一意想著見他是嗎?」溫婉搶過她的話,冷笑道︰「趁早死了這份心吧,你以為他還是以前的那個他嗎?哼哼,他再不會把你放在心上了,你現在跟我一樣,不過我還能守著他看著他,終究是有機會的,而你什麼都不會有了。」
又是假話氣話,她會相信嗎?
薛岩執著道︰「郡王妃,請你讓我見見他吧,只這一回,我保證再不會有下次了,好嗎?還有,我把這個給你。」說著遞上了剛才用金釵換回的那只手鐲。
「哼,這本來就是我先看上的,自然應有我拿著,難道還要感謝你不成!」溫婉抓過鐲子,氣憤難消,高高舉起要往地上摔去,可是臨到月兌手突然改變了主意,凝望了一番,咬咬牙把它收到懷里,拋下一句話道︰「我不願跟你一般見識,你不配!」
薛岩緊喊了數聲,看到她頭也不回,知道難以撼動,只得懊惱的嘆氣。
安哥感覺到此間另有文章,而且還不是什麼好事,看薛岩臉上不悅,沒敢吱聲。
薛岩卻饒他不過,揪住他耳朵罵道︰「都說讓你快些走開了,你看不出個好歹來嗎?非要害我出丑!出丑也就罷了,大好的機會白白的錯過了,你要怎麼賠我!」
「賠!賠!小的全賠!請郡主處罰吧。」安哥把臉湊上來,意思是任她掌摑。
薛岩嘟著嘴,氣咻咻的伸出手朝他臉上揮過去。
安哥閉緊了眼楮,準備吃這一掌,只覺微風拂面,一只手輕柔的飄過去了,一點疼都沒有,不禁納悶的睜開了眼楮。
薛岩發話道︰「暫且饒了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安哥一喜︰「郡主您盡管吩咐,小的絕不含糊。」
「你說的?」
「是,小的敢不盡心盡力為主子效勞嗎?」安哥的嘴十分伶俐。
薛岩點頭道︰「好極了,我且問你,顯郡王他最近怎麼了?」
「顯郡王?」安哥眨巴著眼楮︰「他有一段時間沒到我們王府來了,小的便不知他近況如何,怎麼,顯郡王有事?」他反而向她打探起消息。
薛岩白了他一眼,又問道︰「那我們柏王府有什麼特別的人來過嗎?」
「特別的人?」
「比如說那個摩恩王,應該到京城了吧。」
「嗯,是是是,小的听世子說摩恩王被朝廷安排住進了潛月樓,倒是還未到過我們王府。」
「哦……那……那個赫哲漁還在府里賴著不肯走嗎?」
「摩恩小王子啊,他已經搬出去了。」
「 ,他是你的哪門子王子啊。」她啐他一口,想了想又問道︰「世子哥哥最近好嗎?」
「好,挺好的。」
「傅姐姐呢?」
「啊?哪個?」
「傅家四小姐啊?怎麼,未來的世子妃你都不記得了?該打!」
「哦哦哦,傅小姐也挺好的,挺好的。」安哥頭直點。
「哥哥跟她還要好嗎?」
「額……好……好……」安哥的笑容稍顯僵硬。
薛岩繼續問道︰「那有沒有像和冰黎姐姐在的時候那般要好呢?」卻不等他回答就直接往下說道︰「唉,不知道冰黎姐姐現在過的怎樣了,竟連個書信都沒有,難道她不想我們嗎?」
安哥失了笑容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她看在眼里,微微笑道︰「我還時常想起過去我們在園子里的日子,你還記得嗎?你想不想她?」
安哥回道︰「自然想,冰黎小姐待小的極好……」
「比之世子哥哥如何?」
「這……」
「才多久啊,世子哥哥終歸有了別的人,冰黎姐姐更不可能回來了,你說可不可惜?」
「可惜……啊……郡主您這是?」安哥糊涂了,搞不清她究竟要說什麼。
「我和顯郡王的事你想必是知道的,你想讓我和冰黎姐姐一樣嗎?她到現在仍然念著世子哥哥,而哥哥身邊已經另有紅顏,再沒有她的位置,她是不是很可憐?」
安哥點頭,呆呆的。
薛岩嘆息道︰「那天夜里我看到有個人領著赫哲漁走了,當時雨很大,風也很大,雖然夜深,可是那個人的面貌我還是看的一清二楚……」她曾無數次的想起那個夜晚,百思難解——赫哲漁夜半帶她出府去瞧那場迎親之禮已屬意外,如錦年所說計劃周密有意隱瞞又豈會被赫哲漁知曉,而且他在柏王府中調走兵將易如反掌,若沒有內應是難以辦到的。當她失魂落魄的被柏王爺帶回王府準備回園之際,赫哲漁再次現身了,隨後等待並一起離去的那個小廝為什麼會是安哥?深深的疑惑深深的震撼,從此糾纏在她的腦海里。不是她愚鈍,是她一直不願相信自己的推測。
安哥聞言果然愕然道︰「郡主,小的……」
「那天是韋夫人出嫁的日子,你不會不記得吧?我知道你是奉命行事,我不怪你。此番我並非來自皇宮,而是逃離了富安居,從昨天開始你們便馬不停蹄的在四處找我了吧?」
安哥見已說破,直言道︰「是!柏王府已經出動了所有的侍衛在全程尋找郡主您的下落,王爺下了死命令,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您。」
「哈哈!好極了。」薛岩慘然笑道︰「我的父王真緊張我啊,早去哪里了!」突然收了悲戚,正色道︰「我再問你一遍,顯郡王他是不是被禁足了?」
安哥不語,垂下眼皮表示默認。
「你能進的了郡王府嗎?」
「不能,小的沒有令牌,而且縱然有令牌進了大門還要接受其他關卡排查,最後一關是連王爺親自坐鎮。郡主,您見不到他的,還是算了吧。」
算了?
憑什麼!
她靠近他說道︰「你听好了,我就住在城郊的吉祥客棧,去告訴世子若要我活著回去就讓我見顯郡王一面,去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哎,郡主!您別動氣啊。」安哥怕她一時想不開真動了念頭。
薛岩橫他一去!」
「哎!哎!」安哥急忙往回奔跑。
薛岩眼中帶淚,面上含笑,百感交集。再不用費盡心思了,讓他們忙去吧,她只要等著就行了。邁開步子往前走動,力氣在一點一點的匯聚,明天是什麼樣子她不管,她只管走好當前的每一步。當前,便是要去見他。
身畔的人流似乎已經凍結,她看不到感覺不到,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突然,腳下傳來響動,是一件重物落地之聲,帶著水花四濺。她低頭一看,瞧見自己的袍子上染了不少墨汁,幾步開外,端正的躺著一方硯台,墨汁橫流。
「公子,對不起啊,不小心打落了硯台弄髒了您的衣裳。」一只素淨的手伸過來幫她撩起長袍。
抬眼處,有個面貌清瘦的中年男子正微笑著向她示好。四方臉,丹鳳眼,三縷長須垂至胸前,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薛岩淡然笑道︰「沒事,我也有錯,走路失了神。」擺擺手正要離去。
那中年男子拉住她道︰「公子,莫急著趕路,小可給您算上一卦如何?」
算卦?
她定楮一看,才發現此人身後豎著一張幡,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三個大字——周鐵口,不禁啞然失笑,原來是個江湖術士,準備在自己身上賺些銀兩吧。
還未開口,就被那人看破︰「公子,小可周鐵口以測字算卦為生,今天還沒有開張不能拿銀子賠你,所以特意為公子免費一次,權當賠了衣裳錢。」
「不要你賠,也不用算什麼卦,就這樣吧。」
「不行,小可不慣欠人錢財,今天你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周鐵口執拗起來,硬攥住她的袍子不放。
豈有此理,哪有強使人算命的!薛岩惱怒,再一想,莫不是他們特意設的局,剛才她自己還在裝神弄鬼呢,哼哼,這番因果輪回是不是來的太快了些。她當即說道︰「別演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不會信的,除非讓我去見他一面,否則一切免談。」
「演?什麼演?」周鐵口微微一怔,很快笑道︰「小可細觀公子的面色十分不佳,月復中必然有煩惱之事,何不把心事說出來,也許小可可以幫公子您排解一二。」
「都是廢話!」
「听公子此言肝火旺盛,需以……」
「哎,別沒話找話的,再一會我是不是還會印堂發黑,命犯煞星之類的?」薛岩諷刺他道。
周鐵口模著胡子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倒沒有,即使有也是暫時的,定然可以想法子破解。來,公子隨便寫個字吧,小可給您算上一卦,若不準,權當小可胡話,若是準了,你我今日之事一筆勾銷,小可再不相擾。」
哦?好像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