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衡只是笑。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安錯還想把他的脈,遲衡靈巧地閃開了,半是開玩笑地說︰「安錯,我前兩日去無水縣招了好多兵士,天寒地凍,穿得都少,個個也都手腳裂開了,十分淒慘,更需要藥呢。」
安錯拍著胸脯︰「包在我身上。」
見他慷慨,遲衡又笑了︰「我們顏王軍也缺隨軍大夫,我們這次招募的都是玢州大水災的難民,我怕兵營中興起瘟疫,麻煩就大了。」
安錯眼楮睜大︰「真的?」
那圓溜溜的眼楮,像極了驚訝至極的小獸的眸子,又天真又仁慈。遲衡頓時覺得耍詐的自己無比猥瑣︰「也沒有那麼嚴重,就是擔心。你們郎中都知道大災之後必有瘟疫,我怕傳到軍中事情就大了,你要不要和你師兄商量?」
安錯一凝眉︰「我去!」
說罷就飛奔出去,留下遲衡攔堵攔不住哭笑不得,不帶這麼草率的,好歹在腦子里轉一圈再做決定吧。
一提師兄,遲衡想到容越的師兄。
唉,莫非天底下的師兄都讓師弟們覺得高不可攀?
遲衡一邊添柴,一邊琢磨著︰朗將這是在歷練他和岑破荊吧,所以直接扔武知縣這種地方了。兩人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直接在招兵上摔了個大跟斗;而後他又貿然跑到花雁隨那里,基本上也摔得鼻青臉腫;到了無水縣,還算順利;現在,跑到霍斥這里,朗將倒是都給自己鋪好路,但他對進攻一事措手不及。
走一步看一步,一直被動。
遲衡的心就像灶里的火,越來越焦,鍋里的藥越來越濃黑,安錯卻沒回來,再煮下去就干了。
遲衡將柴減少了,只留下一點兒火引燒著。信步走了出去,期望能遇見安錯。其時,天色已晚了,山上燈少路暗,平時全靠月明照著,這天天上雲多無月,山中樹多,烏黑黑的。
風吹得勁,他裹著大青袍,站在一個能躲風的短牆邊,腦子清醒了許多。
將來龍去脈再細想,雖然每一步都很倉促得狼狽,但都有了結果,朗將能讓自己去找霍斥,就是信任和鼓勵。既然可以空手套白狼,從一個兵都沒有到招募了數萬了,以後的艱難又算什麼!而且,朗將雖然一句話沒提過,但他可一直在關注自己和岑破荊的動向,每一個舉動都來得那麼及時,有朗將做後盾,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這麼一想,遲衡立刻釋然了,心底涌上的是滿滿的信心。
這麼一想,安定許多。
這才從紛亂的思緒中解月兌出來,吐了一口氣。
思緒清靜,耳朵就靈了,不遠處兩個人的談話吹入他的耳中,距離不特別近,但在暗色里特別清晰。
「安錯,不是師兄不讓你去,顏王軍征戰南北太危險。」是古照川的聲音,很冷靜。
遲衡一愣,豎起耳朵听。
「夷山是軍營,顏王軍也是軍營,我們又連橫了,為什麼不能去?在哪里都是替人治病,為什麼偏不能去顏王軍呢!再說我是郎中,也不需要沖鋒陷陣,有危險也不大,跟著你們攻壘州也危險啊!」安錯非常生氣,聲音也大。
「我和霍大哥能護你,顏王軍可沒人護你。」
「我不需要人護,就是一郎中,也沒人欺負我,再說還有遲衡在呢!」
「遲衡這人,你不能跟。你實在想去軍營或者顏王軍,我把你交給朗將顏鸞都行。玩夠了你就回來,我也放心!」看來兩人已爭論了好一會兒,古照川估計煩得不行,終于松口了。
「師兄,為什麼那麼討厭遲衡?」
「我不討厭他,甚至我挺欣賞他,韌性好,也知禮。但跟著他你一定會吃虧的。安錯,要相信師兄。在他眼里,你是一個郎中,而且永遠都只會是一個郎中。」
「我本來就是郎中。」安錯據理力爭,「我不像你,我只願意當一個郎中,謀略什麼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要當郎中。」
「你不懂我說的意思。」
「我懂。」安錯斬釘截鐵,「我這輩子都只會想當一個好郎中。」
古照川听了這話簡直頭疼︰「我說的不是郎中。算了,既然都是當郎中,為什麼你非要跟他。把這句想清楚,再跟我爭。」
悶了一會兒,安錯答︰「因為只有他讓我去。」
「他只是利用你,你對他有用。」
安錯奮力辯解︰「才不是,遲衡心眼實在得很,當初只有他相信我、幫我找水碧石,而且翻遍了整座山也沒說累。再說了,師兄,那你為什麼不當郎中而是跟著霍大哥呢?你為他出謀劃策,難道他也是利用你?!」
「這不是一回事!」古照川怒了。
見他生氣了,安錯臉氣鼓鼓的,臉別到一邊努力克制︰「師兄,我打定主意了,你所有的話我都听,這一次,讓我自己做一回主。」
沉默半晌。
古照川苦笑一聲︰「既然如此,師兄也不可能攔你一輩子,記得回夷山的路就行,反正這一輩子,咱們都是師兄弟。師父讓我照顧你,我問心無愧。你這個脾氣,打定主意要做就鐵了心,哪里是做一回主,回回的主都是你做的,我也掰不過來。」
安錯欣喜,抱著古照川說︰「師兄最好了!」
「別高興得太早,以後有你吃苦的時候,想回來就回來,師兄和一輩子都是你師兄。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想走就走吧。」
晚上,安錯已經在那里鋪床疊被,哼著山間小曲,開心地說︰「師兄終于同意我跟你去顏王軍啦,我嘴皮子都磨掉了。」
遲衡努力笑了一笑。
「行軍都要準備什麼呀?師兄說他給我備藥箱和草藥!」安錯高興得不像話,一直到睡著前都還是嘀咕要帶這個藥草要帶那個藥草。
果然是山大王,霍斥一點兒沒虧待安錯。山中雖冷,生著火爐。
遲衡和安錯擠在一個被窩里,暖和得不像話。
說起來,遲衡雖然是副都統,但生活起居與普通兵士無異,吃一鍋的飯,睡硬床板,有什麼蓋什麼,在無水縣他是每天都累極了,裹著衣服倒頭就睡,哪里還管什麼冷和熱。
安錯的床板上墊著厚厚的褥子,身上蓋的棉被子更是厚實得嚇人,光那重量壓在身上都能出一身汗。就是床不太大,兩個人睡著有點兒擠。遲衡鑽被窩沒多久,渾身都冒汗,開始往外扔衣服,直到最後就剩下一條褲衩,一條腿還伸到外邊晾晾。
安錯嘀咕著睡著了。
遲衡答著答著就見周公去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又夢見朗將了,夢里一團火,朗將就在大火中央端坐,坐姿甚是瀟灑,隱隱含笑。遲衡渾身都熱了,高興得不得了,也不管那火是不是正熊熊燃燒,他飛身就撲上去,緊緊抱住了。朗將沒推他,還曖昧地模著遲衡的手臂,一路模到脈上,動作極其惹火,末了,朗將的手指一按按在那個地方,來來回回揉了好幾下。
好舒服。遲衡急切地湊前,叭的一聲親在朗將臉上。
——
遲衡摔了個結實,迷迷蹬蹬睜眼,已在床下,疼不要緊,多好的夢就這麼被蹬沒了。他氣得冒煙︰「安錯,你沒事踹我干什麼!」
安錯無辜地卷著被子,猶猶豫豫地指了指︰「欲|火過旺。」
遲衡低頭一看,惱羞成怒︰「我又沒廢,有點火氣怎麼了,趕緊睡覺,好夢都給你踹沒了。」
安錯拉起被子蓋住鼻子和嘴巴,好笑地說︰「遲衡,要不要給你一些藥?你那里不正常,哪有人腫成這個樣子?脈象里都燒著一股欲|火,虧你還能像沒事人一樣,擱在別人那里,早得到青|樓瀉火。你要是不服藥的話,積攢多了,會憋出問題的。」
遲衡臉燒佯怒︰「你見的人少,大清早的,誰不是這樣。」
天都亮了。
遲衡急急忙忙把衣服都穿上,一條腿套進褲子,轉念一想不對勁,再怒︰「安錯,你是不是又趁睡著時,量我尺寸了!」
安錯嘻嘻一笑︰「是你先撲過來的,饑不擇食,把我當成心上人了。」
「……」
「尺寸比去年,長了,也粗了很多。容我多說幾句,有些東西不是越長越粗就越好,萬事萬物都要有個度,過猶不及,過度了則傷身,再這麼長下去,以後誰要是跟你了不得疼死累死。」
「我能怎麼著!」遲衡脖子都漲紅了,我還能拿個繩子,像纏足一樣把它纏小了?
「我給你要幾副藥,保管你藥到病除……」
「不要。」敬謝不敏。
安錯見他急了要走,大聲喊︰「你別走啊。前兩天有個男子體虛腎虧,我看你那里還挺持久的,硬了一晚上,讓我再模兩下,指不定能模出什麼門路呢。欸,你去哪?」
「練刀。」遲衡狼狽奔出。
天際初亮,萬籟俱寂,公雞還沒鳴啼,風刮得冷颼颼的,呼呼往薄裳里灌,這一凍,遲衡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想練刀,發現倉促之間也沒拿。這里的牆垛多,樹又多,遲衡想起安錯的話,苦惱地看看下面,剛解開褲子,早已挺立的地方啪的彈出來︰是不小,到現在也沒軟。
剛才被踹下床時,多虧他本能地沒往下撲。
不然得廢了。
他盯了半天,外邊的皮青筋纏繞,只手也圈不住,呃,是猙獰了點兒。他把皮慢慢地擼了起來,紫紅色的前端溢出一點點透明。
夏天在河里洗澡時,他見過比如岑破荊容越的,沒翹起來時大家都差不多,沒什麼兩樣。
真的太粗了嗎?
安錯是郎中,見多識廣應該不會亂說。不知道朗將的長什麼樣子;朗將應該也差不多粗長吧;肯定假如以後和他那什麼什麼,朗將會不會嫌疼;假如他嫌疼,自己該怎麼辦,互相用手也可以——反正軍營里那些,老早老早之前他撞見過,听聲音都挺淒慘的——要不要向安錯討點兒藥,萬一再長下去朗將就更嫌棄了……
咳咳咳。
遲衡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鐵鍋都沒買,就先怕鍋把米飯燒糊了。如果是朗將的話,即使一晚上都只抱著也心滿意足了。至于安錯的藥,呵呵,一劑下去,誰知道會不會痿到一輩子都起不來,那就虧大了!
翹成現在這樣,確實難看了點兒。
遲衡看周圍的樹木茂密,把褲子褪到膝蓋,背靠著牆垛,兩條長腿微微岔開,右手順著紫紅的猙獰大力撫摩起來。他的力氣大,手又重,撫了幾下,皮里面的細肉沒有磨礪過,他這一撫,疼遠遠多過爽。
倒抽涼氣,他放緩了動作,想起那夜醉酒。
帶著氤氳酒氣的甜美的吻,空氣里飄滿了荷花香。
遲衡閉上雙眼,那天的朗將那麼溫順,暗夜里看不清,但手底的感覺卻從未遺忘,肌肉緊實,肌膚如有魔力一樣令人越模越饑|渴。朗將的嘴唇有著最美好柔軟和甜蜜;朗將的手修長,無力的溫柔的撫過那里,點燃起一處又一處的火苗。
要命了!
遲衡吐了一口氣,低頭看見紫紅的頂端涌出一粒黏|液,有了黏|液的滋潤,周邊很快都濡|濕了,再撫摩就變得很滑膩很舒服了,很快就能听到輕微的漬漬聲。
想象著朗將的手就這麼撫摩著,遲衡喘著粗氣。
刺骨寒冬,熱血倒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