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 246二四六

作者 ︰ 火棘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

小火修改了前幾章的文中細節,增加了宇長纓的好感度和甜蜜度,以及紀策的疏遠度——以為後期的各種劇情做鋪墊。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所以,修改後多出的字,放在作者有話說了(☉_☉)

乾元軍暗波涌動。

前線,石韋拼盡全力終將他的請君入甕之計完滿實施,在血戰數日後于八月初重新奪回林佛谷。而坐鎮于回汀的紀策,卻發現處處被掣肘,安州之戰膠著,兵器接應、兵士輸送、良將選擇等事務本都是他親自點兵點將,但遲衡輕描淡寫間都轉交給了宇長纓。紀策是何等敏銳,軍權旁落之苗頭能看不出來,無奈遲衡堅持如此。

紀策郁結在心。

紀策不是柔弱的人,多個事情接連踫壁,與遲衡爭執幾次後,二人關系前所未有的僵持。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紀策一失勢,宇長纓就得勢,所以春風滿面,越發激揚。

就在這紛紛雜雜是非難辨,遲衡焦頭爛額之際,忽然有一人回來了。

他就是安錯。

短短五六年的時間,安錯跟著乾元軍幾乎將大半個元奚國都走遍了。上次,他隨著容越到了縉州給兵士們熬制過冬的膏藥及隨軍治療,容越莊期都回安州,他卻留在了麻行之身邊以解當時軍中之急。這一兩年里,他先到縉州、後到靖立州等西域諸州,治過的病癥奇奇怪怪數不勝數,遲衡的眼楮受傷第一個就是將他叫回來。

見他回來,遲衡頓時希望叢生又忐忑不安。

情況于信函中早已說清,安錯直奔主題,扒開他的眼楮看了又看︰「真是奇怪,明明受傷了眼楮還這麼亮?當時,你受傷時是什麼感覺?」

遲衡一五一十說了,當時眼前如有寒光閃過,而後鮮血直迸——當然是幻覺的鮮血,眼楮並沒有受過利物的攻擊。可惜也有郎中下過治眼楮的藥方,丁點兒效果也沒有。

「現在跟當時比起來如何?」

剛受傷時天天如火燒,現在已經與平常無異了,只是依然看不見,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安錯給他先吃了一些草藥,雖然仍是擔心「將瞎子治成聾子」,遲衡沒有第二選擇,硬著頭皮吃下去。吃完他就知道,自己又不幸成了試藥的——安錯給他熬的草藥五花八門,遲衡吃了不是嘔吐不止,就是惡心不止,要麼饑渴難耐,甚至渾身發癢,要麼渾身發寒。一連七八天,上吐下瀉各種折騰活活將遲衡整得都快虛月兌了,扶著木椅兩腿都站不起來,咬牙切齒說︰「安錯,你給我說,是不是又拿我試藥!」

安錯無辜辯解︰「每一樣都是為你好!」

「誰治眼治到肚子里去?就算把五髒六腑都吐得干淨了還能把眼楮治好?」遲衡都想掐他的脖子了。

幾天過去,約莫也看出些苗頭,安錯晃著細長腿過來,給他模模頭,切切脈,耐心解釋︰「頭痛不能光醫頭,腳痛不能光醫腳。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讓你去一個荒院挖寶,你最先干什麼,不是撅起鋤頭就挖,而是把院子打掃干淨。」

「……」听上去很像歪理!

安錯悠悠地說︰「別看現在活蹦亂跳,你身上的病根不知道埋下了多少——沒辦法,咱們亂世的人都這樣,吃的喝的不講究。多虧我回來得早,要不然直接就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對了,難道別的郎中都是直接就給你下藥治眼楮?沒可能啊,總該是有郎中能先下藥給你清一清的吧?」

遲衡一愣,回想了一下,的確有好幾個郎中說過要先調理一□體。

那些郎中都去哪里了?似乎都不了了之。

安錯自言自語︰「你的眼楮,完好無損,別的郎中應該都看出來了吧?還好沒有隨便給你弄眼楮的藥,尤其是那什麼玉蟾蜍的毒液,千萬別用,用了你就徹底毀了。」

「……原來,難怪……安錯,有沒有覺得在這里很不安心?」

安錯搖頭︰「不會啊,安心得心,去哪里都有護衛跟著,真是再踏實不過了。不能怪那些郎中,誰也不是神醫,我一開始也沒看出,這不是試了好幾次藥才瞧出的名堂麼?別人沒那麼大的膽子,不敢給你下重藥就是。現在,把你的身體清理得七七八八,才切出這麼一點點可能。從今天開始,你別吃任何東西,除了喝白水,以及只能吃我給的草藥,我再疏導疏導。」

遲衡撫了撫胸口︰「你說我身上有什麼病根?」

「說病根也不全是,就像一塊長滿雜草的地,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完全廢了,我先把你的身體調理過來,再說眼楮的事,你現在別太急。」安錯絮絮地問起他平日的作息、飲食、喜好,問道最後,竟然連**都沒放過。

遲衡板著臉說︰「一天一次不過分吧!」

「……過分!」

「……」

「從現在開始你要清心寡欲,不能接近!男色也不行!別擔心,要是你覺得難受了,我能幫你!」

遲衡吐血︰「你?你太瘦!」

安錯嗤之以鼻︰「去!想哪去了!我是用手幫你紓解出來!我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啊,你要是克制不住,之前熬的藥全都要白費!」

「……行,但你別告訴長纓。」

「……好,我再給他下點兒藥,保準你們倆都痿得一丁點兒想法都沒有!」

不過,安錯的藥竟然也有失靈的時候。這天晚上,宇長纓趴在遲衡身上親吻了一次又一次,身下濕漉漉的,聲音也是從未有過的甜膩,呼出的熱氣引得遲衡失控得不像話,可惜底下就是硬不起來,干著急,遲衡氣得冒煙,心底把安錯罵得狗血噴頭。

不過,遲衡的眼楮並沒有任何好轉。

他的眼前還是黑漆漆一片,比墨還濃還黑。一開始遲衡欣喜若狂,眼看好些天過去毫無動靜,他的心也漸漸復歸冷靜。安錯也不是胸有成竹,而是忽而若有所悟,忽而一片煩躁,忽而陷入沉思,好幾次喃喃自語︰「好像又熬錯藥了。」

遲衡已經麻木了。

心想安錯就是這麼不著調,但是,著調的人都沒招了,只能把希望寄托給這麼個不著調的人。

此時,安州梅花嶺一帶又掀起了激戰,這一處原本薄弱只一個校尉守護,一日之內發出三封急報形勢堪憂。得了消息,紀策主動請纓︰「遲衡,我去!」

遲衡心一動︰「紀副使,前方征戰險惡另派一個人去罷,乾元軍難道還能沒將領了?」

紀策堅定地說︰「不一樣。將領有,但缺隨機應變的,石韋一個人,應付不了安州一整條線。如今,宇長纓對每一件事務都很熟悉,我離開也很放心。」

「你真的放心?」

「有安錯在,我不用擔心,等下次回來你的眼楮就完全好了。」

遲衡當然不會放他走。紀策抑郁又煩躁地過了好幾天,有一天實在無聊他跑去給安錯熬藥,安錯大大咧咧的,卻對遲衡的病守口如瓶。無論紀策怎麼巧舌如簧地探听,都沒用,安錯就一句話︰「等他把這里所有的藥都吃完,就好了。」

紀策望著如山一樣的藥房,心想,有生之年,很難吧。

恰此時,宇長纓也來找安錯了,悠悠地施了個禮,而後很正式地說︰「紀副使,將軍命我去梅花嶺,可我沒有帶過兵,特向你請教一方。」

紀策的臉頓時青了︰「什麼,你去梅花嶺?你一沒領過兵二沒上過沙場,他真是胡鬧!」

宇長纓反問︰「誰又是生來就會打戰!」

二人唇槍舌劍又爭了幾句,一旁撩起袖子的安錯悄然將藥罐藥壇藥缽子都挪遠了,心說每天都要承受這麼牙尖嘴利的爭吵,還能再二人中間游刃有余,遲衡還真是功夫了得!

這一番的爭吵的結果就是遲衡大手一揮︰「紀副使,你是主將,長纓,你是副將,你們二人一起去梅花嶺,長纓隨時听候紀副使調遣。」

這一個結果,算是宇長纓勝了半分。

因為這一次他是真正的進入了征戰的軍中,而且是以副將的職位,雖然是虛職,但距紀策僅一個位置之隔,可知遲衡對他的倚重。

紀策固然非常討厭,也只得接受這個事實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行戈最新章節 | 行戈全文閱讀 | 行戈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