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無痕 第一章 一夕和赤炎

作者 ︰ 是顏

傳言太古期間,有妖獸強大到極致可幻化出人形,從而使妖獸在不同的種族之間得以繁衍,久而久之群族壯大,被世人稱為妖族,擁妖獸之力,亦有人類的智慧。而由妖獸修ch ngr n身的則被稱為初代妖王,其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妖族領地茫茫山巒綿延百萬里,群山萬壑之中,妖獸橫行,如山般的洪荒野獸猙獰咆哮,太古遺種威嚴轟鳴,一座座古堡巨城散落在參天密林之中到是顯得安靜了許多。

在極西之地,有個極不起眼的小村,村里妖民以火為尊,其中赤家蘊含虎之血脈,戰力最強,因而這里名為虎村。

這一天是赤堅一生中最為緊張的r 子,從正午起便忐忑不安的在門外走來走去,屋內妻子臨盆在即。

看著來來回回的女婢,赤堅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去了︰「怎麼樣,到底怎麼樣了,小婉生了沒有!」

「生了會有孩子的哭叫聲,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明白!」好不容易一個婢女停下腳步,卻是一臉的不耐煩。

而赤堅倒是渾不在意,好像已經習慣了這些,他本是赤家的長子,但血脈之力平平,妖族素來以實力為尊,因此在家族中沒有什麼地位,眼下妻子臨盆在即,才象征x ng的派了婢女過來。

忽然一聲驚呼從屋內傳出︰「夫人的身體好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赤堅听聞,立即沖了進去,只見妻子小婉的額上滿是通紅,岑出的汗水早已濕透到發尖,隱隱都能聞到床上獸皮的焦麻味。

看著已經疼暈過去的妻子,赤堅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一樣,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一個個字似乎從骨髓里擠出來一般︰「快,快去叫巫醫來!小婉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都陪葬!」

字字透著血脈之力,婢女們忽然一愣,似乎這才想到眼前的這個人是赤家的長子,是赤家的嫡親血脈,回神過來,都像換了個人一般,不再推推嚷嚷,一切都井然有序有序起來。

巫醫石峰是赤家的供奉,在赤家的地位比起不堪受用的赤堅還要高出一籌,眼下被赤堅傳來,心里本就不願,漫不經心的搭在小婉的脈搏上,忽然眼神一怔,整個臉s 瞬間凝重起來,一旁的赤堅更是心里一顫。

「石大人,小婉她情況怎麼樣。」赤堅小心問道。

石峰擺擺手,示意不要打擾,神s 卻是越發的驚異,半響才道︰「去把族長叫來。」

因為赤堅的關系,族長赤虎對這個即將出生的孫兒沒有半點的在意,若不是石峰托人傳信,恐怕還是不願前來,到了內堂卻見石峰對赤堅也是一臉的恭敬,不由得心生詫異︰「叫我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族長,隨我來。」石峰把赤堅撇開,帶著赤虎來到偏廳的小樓,這才小聲說道︰「族長,赤家要崛起了!」聲音雖小,但掩飾不住的振奮。

「什麼意思,你是說赤堅的孩子?」赤虎心里更加詫異。

「不會錯的,我細細查探過了,這個孩子蘊含的火之力驚人,而且出現了返祖現象,我的妖力根本無法觸踫到那孩子的j ng血,定是上古血脈啊!」語氣中無不透出敬畏。

「你是說堅兒的孩子,我的孫兒帶有上古血脈!」赤虎顯然也被這個消息驚道,不自知中稱呼都親近了些。

石峰不住的點頭,末了眼神又閃爍起來,帶著一絲忐忑,說道︰「族長,眼下有個問題,需要族長做個決斷。」

「但說無妨。」

「那孩子的血脈之力過于強大,小婉夫人她承受不起,孩子和夫人只能保一個!」石峰聲音低沉,似乎心里早有了盤算。

「哼,當然是保住我的孫兒了,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能出生我的孫兒,她這一輩也算是值了!」赤虎的語氣沒有一絲猶豫,放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不……!」一個絕望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赤堅推開門,全身發顫,連聲音都跟著顫抖︰「父親,不要,孩兒不曾求過你什麼,求父親放過小婉!」

「哼,居然偷听我們說話,還為了這個賤婢下跪,你太丟我赤家的顏面了!」赤虎喝道,「來人,將赤堅看起來!」

赤堅跪地,拖住赤虎的腿,苦苦哀求,磕地聲充斥著整個小樓,就連遠處的婢女都不由得生出憐憫之心,然而赤虎依然不為所動,一腳踹開赤堅。

「父親,一定可以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求父親開恩吶!」身後赤堅的哀嚎震蕩心神,數十個死死壓住他的壯漢都忍不住流淚起來,無奈的搖頭。

黃昏時分,一聲哭啼劃破寧靜,頓時天邊的雲都沸騰起來,如一道道火幕燃燒了半邊天際,石峰抱著剛初生的孩子,興奮的喊道︰「族長,天生異象,天生異象啊!這孩子比想象中的更厲害,恭喜族長!」

赤虎接過孩子,一入手便感到一陣熾熱,頓時大笑起來︰「好!今後你便以炎字為名,赤炎,天下至火!」

而後,一行人等便徑自離開,沒有人再去看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小婉。

小樓中,赤堅早已癱倒在地,旁邊歪歪斜斜的倒著數十個壯漢,皆都累的無法動彈。

「小婉……小婉……」掙扎中,赤堅一點點的爬出房門,心里只有這一個名字,這一個信念。

終于近了,屋內小婉昏死在床上,氣游若離,赤堅幾乎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撲上前去,緊緊抓住半垂的手,幾乎哭了出來,還好,手上還有余溫。

「小婉,不要再睡了,我還記得這是你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現在我求求你不要再睡了。」

「我們不是說好要在一起平凡的過一輩子嗎!」

「我們不是說好,一起帶著我們的孩子離開這里的嗎,難道你都忘了!」

……

赤堅靠在床邊,握著妻子的手,連鼻涕都快哭了出來,忽然,這手微微動了一下,慢慢的湊近臉龐,輕輕的擦去赤堅的眼淚,一切都是這麼的慢,這麼的輕。

「夫君,你好久沒哭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清秀的臉上此刻卻沒有多少生機。

赤堅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撐起身坐了起來,撫著小婉的臉,手還是忍不住顫抖,「小婉,都是夫君不好,沒能好好保護你們,是夫君沒用。」

「夫君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小婉雙眼帶著一絲j ng神,只是這j ng神很快就散去,顯然是回光返照的跡象。

「我們的孩子呢,我想見一眼我們的孩子。」小婉的臉上已經見不到血s ,想來提出這個要求心里也掙扎了一番。

「我…孩子他……」赤堅無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忽然風起雲涌,電掣雷鳴,一陣狂風刮來,來的甚是詭異,然而不過一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一聲嬰孩的啼哭驀地在門外響起,小婉本已失去神采的眼楮頓時又亮了起來,「夫君,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在外面!」

「對…對,在外面,我去抱進來。」赤堅不明所以,但孩子的哭聲不會錯,打開門,果真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嬰孩,還在襁褓之中。

屋內小婉接過孩子,臉s 竟然多出一絲血s ,越看越歡喜︰「夫君,我們的孩子還沒有名字呢,快起個名字吧。」

「小婉,你來取吧。」赤堅一臉強笑的表情。

這時一道夕陽透過窗照了進來,映在嬰孩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好看,沖著小婉笑了起來。

「就叫他夕兒吧,希望他能像這最後一道殘陽,給別人帶來溫暖,夕兒,赤夕。」小婉有些痴痴的說道。

「夕兒好,不過他不能姓赤,在這個沒有感情的家族里,又怎麼會給別人帶來溫暖。今後這孩子就叫一夕吧,一清二白。」想到這個家族,赤堅一陣苦澀,他實在不想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也沾上這個家族的冷漠。

「一夕,一夕,你有名字了,你看你都笑了……」

殘陽落幕,小婉的眼楮再也沒能睜開,卻帶著一臉的滿足,含笑而去。

身邊,赤堅抱著一夕靜靜的看著已經走了的小婉,卻流不出眼淚︰「小婉應該走的很開心吧。」

深吸一口氣,認真的對懷中的一夕說道︰「是你讓小婉沒有遺憾的離開,今後你便是我的義子,我赤堅拼死也會保護你!」

時間一晃,十年過去了。

赤炎之名早已傳遍整個虎村,就連周邊的村子也有他的傳聞,三歲時便有千斤之力,五歲擁萬斤之力,而今已有十萬斤巨力!在一群孩子中雖是最小,卻已是他們的主心骨,連村里的大人都少有他的對手。

而更讓人津津樂道的卻是赤堅的義子,一夕。十歲了,卻連百斤之力都沒有,體內的血脈之力幾乎為零,連村子里最弱的鼠族都不如。戰斗力基本上就是一個笑話,連妖獸都算不上的家畜都能追的他滿村子跑。

赤家多次想要驅逐一夕,卻被赤堅死死挽留,甚至不惜讓出在赤家所有的資源,最終看在好歹也是赤炎義兄的面子上,才容忍著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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