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鐘等人這才覺察到一夕的強悍,剛開始偷襲白棋的人不過只是家族派來的侍從,實力低微,而寒山實實在在已有妖丹五境的實力。
不等余鐘等人反應過來,一夕的身形來回在他們之間閃現,每停一處,便有一人飛出,不過片刻時間,二十人便疊成一個人堆。
「少俠饒命,我們也是受到了寒家的蠱惑,絕非本意,求少俠放過我們!」余鐘心里一陣冷寒,剛剛莫說看清一夕的身形,就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誰是紅蓮城的祁莫。」一夕無視余鐘的叫喊,問道。
「我是。」人堆中,一個聲音回道。
「祁連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其實我來之前父親也是極不情願。我也是被逼的啊!」祁莫听出一夕的語氣沒有殺氣,為自己開月兌起來。
「白兄,紅蓮城與其他城不同,城主和兵長都不管事,所以紅蓮城的實權在副兵長祁連手中。」白棋小聲的在一夕耳邊說道。
不管怎麼說,祁連好歹將赤家帶回紅蓮城,也算是有恩,當即把祁莫從人堆中拉了出來,本想打听赤炎的消息,想了想還是放棄。
「家父曾跟我提起過,說祁連十年前幫過我祖父,讓我見到他的後人,多照顧些,今天就放過你。」一夕算是找了個借口。
然而看著人堆最下面的寒凌卻沒有了好臉s ,他一定從趕來的那些人中听到了什麼,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這個寒凌不能留!
將寒凌從人堆中直接扯了出來,正猶豫要怎麼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白棋開口道︰「白兄,你連山重那種人都不屑殺,這種就更不值得你出手了。他寒家對我父親下毒,我也要讓寒家付出代價,就讓我來動手吧。」
白棋一直文質彬彬,像個書生一般,此時臉上卻滿是殺氣,想來寒家踫到了白棋最脆弱的一線。
「饒命,饒命啊!這跟我沒關系,是大伯親自下毒的!」被扯出來的時候,寒凌就已經只剩半條命,現在更是嚇的身下濕了一片!
「听說寒家雖毒,卻從未怕過,更沒有出賣家族的人,你真給寒家丟臉!」說著,白棋的劍刺進寒凌的心窩處,沒有半分的猶豫!
「多謝白兄成全!」白棋一臉的真誠。
「應該的,應該的。」一夕頓時一陣冷汗,他也實在還沒真正殺過人。
「白兄,家父病危,眼下靈草到手,我不便多留,你有大恩于我,我白棋無以為報。」說著,白棋跪地,又道︰「白兄必定是我妖族非凡之輩,我白棋立誓,一定將白家商會帶出極西之地,總有一天我要觸及到白兄的家族,為你盡綿薄之力!」
一夕扶起白棋,心里有些復雜,道︰「回去好好照顧你父親,有個父親比什麼都好,有緣的話我們還會見面的。」
「一定會的!」白棋面s 堅定,說著一滴j ng血從額頭涌出,滴在指間的磷光上,身影便在這磷光中漸漸消失。
直到白棋離去,一夕才回過身,卻發現人堆已經消失,想必也跟白棋一樣,祭出j ng血趁機逃走了,卻只留下祁莫一臉媚笑的看著一夕。
「少俠!我一見你就知道你來歷非凡,有樣寶貝特來獻給少俠。」祁莫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打開一看卻是一副地圖,道︰「這是極西的妖獄山脈地圖,積累了數萬年的經驗才繪制出來的,上面有些備注。還請少俠笑納。」
眼下沒有比這張地圖更實用的東西了,一夕自然接受,有板有眼的說道︰「說吧,有什麼條件?」
「哎喲,少俠果然是爽快人。」祁莫的媚笑更加綻放起來,「我祁家在三百年前和人族征戰的時候因為一些事誤了軍機,被罰世代呆在極西之地,少年若是回到家族,可否向天罰城求求情,免了我們的處罰。」
「被罰極西之地,什麼意思?」
「少俠果然是來自大家族,不知道我們小地方的苦,這極西之地其實是個流放之地,大部分都是被罰才來的,不經允許根本不能離開極西之地。所以白家商會才會做的這麼大,他們不是被罰而來,可以與外面接觸,給極西一些沒有的東西。」祁莫解釋道。
難道赤家也是?一夕心里暗忖,有機會一定要去天罰城看看赤家祖上的罪條。
「我知道了,有機會我會去天罰城。」一夕淡然的表情顯然是裝出來的。
「多謝少俠!」好像撿到了天大的便宜,祁莫笑的ch n光燦爛,絲毫不記得才剛剛被一夕揍過,當即也不多留,祭出一滴j ng血,逃一般的離開了妖獄,生怕一夕會反悔。
看著地圖,一夕才感覺到妖獄山脈的廣闊,雖然已經走了幾天,但看來還不過山脈的十之一二。
有一處備注倒是引起了一夕的注意︰「此地威嚴終年不算,我等匍匐都不能靠前,現細想起來,恐是龍威,切不可深入!」
所標之處正是山脈的最深處,反正兩年都不能出去,一夕索x ng順著地圖,朝深處走去。
然而越是走進,沿路越是荒蕪,兩邊妖獸的殘骸遍地,莫約百里之內竟然寸草不生,好像受到壓制一般,這里竟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就連一夕都有些氣悶,難道這就是龍族的威嚴。
好在沒有血脈的壓迫感,身體沒什麼異樣,不過越發的謹慎起來,元神所及之處已經有了其他人的身影,能進入這里的,顯然血脈也極為高貴,很有可能是皇族!
「少主,你慢點,我們血脈受這壓迫太強,跟不上你了。」大概有三人,全都是一身黑衣,長的極為壯實,全身的肌肉崩的連黑衣都要撐爆,青筋中隱約可見殷紅,雖走的艱難,每一步都深陷地中,但步子沒有停下。
被稱為少主的男子,名為黑龍,看起來十八出頭,長的端正,面相並不出眾,只是眉目中透出一種王者的氣概,讓他增s 不少,在這漫天威壓之中依然健步如飛,但全身血光涌動,明顯也是用血脈之力抗爭著這真龍的威嚴。
終于黑龍的腳步停了下來,對已經落下很遠的侍從道︰「你們就在這里感受著威壓,煉化血脈,這種機會在家族中也不多見,但絕不能再靠近,你們撐不住!」
後面的三個黑衣人像被赦免一樣,轟然倒地,半響才端坐起來,以血脈之力對抗這威壓。
一夕遠遠的看在眼里,有幾分欣賞,這男子對下屬的極限了若指掌,想來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方圓百里幾乎一片平地,連真龍都隕落于此,可見當年戰爭的慘烈,只有在最中心處,有個塌陷的巨坑,正是黑龍所去的方向。
然而即便是黑龍,此時也極為難受,越是靠近所感受的威壓便是越強,但黑龍越是興奮,額上,手上隱約都出生鱗片來,道︰「是老祖的氣息!」
「老祖,我是黑龍一脈的現任黑龍,特來接老祖遺骨回祖地,請老祖收起威壓!」黑龍這一聲放佛帶著血脈之力,就連遠處的一夕都覺得心神發顫。
然而這威壓卻絲毫不減,當年的戰斗中這黑龍老祖的元神就受到重創,在漫長的歲月中,意識早就湮滅,只有這遺骨殘存,恆古不化!
「看來老祖真的已經神魂破滅了。」黑龍臉s 也泛起一絲哀傷,隨即又是一種堅決,不過老祖的遺骨一定要帶回去!
帶著份決意,黑龍每走一步,身上的鱗片就多出一些,不過片刻時間,全身都被鱗片覆蓋,到了巨坑邊緣時,更全身都是血,黑龍此時也是累極,但越發的恭敬,看到老祖的遺骨,心中滿是敬畏。
黑龍心念一動,一個小鼎出現在手中。遠處的一夕也眼神一動,乾坤鼎!
隨後這鼎瞬間膨脹,將整個巨坑罩住,黑龍老祖的遺骨被收了進去,就在黑龍想要收回乾坤鼎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還在遠處靜坐的幾個侍從忽然暴起,近十里的的距離瞬息而至,三人合力竟是一拳擊中黑龍!
黑龍本就已經乏力,又被偷襲,更是站都站不穩,不敢相信的看著三人︰「我待你們不薄,竟然暗算我!說出緣由,我讓你們好死!」即便受傷,黑龍也自信這三人不是自己的對手。
然而這三人卻同時桀桀笑起,聲音極為怪異,放佛從身體內傳出,半刻過後,這三人的身體直接爆裂開來,三道模糊的身影沖出,竟然合在一起,一個人從濺起的血肉中走出,顯得極為妖冶,卻是一個極美的男子︰「恭喜你又為家族立功了,十三弟!」
「是你!你已經一百多歲了,你怎麼可能進得來!」黑龍怒道,那三個侍從與他自小一起長大,比起手足之間的明爭暗斗,幾人之間倒是顯得親密了許多。
「自然是這三個笨蛋帶我進來的。」男子本就冷艷的臉此時更顯得無情︰「我只需要跟他們說,他們的少主此行會有極大的危險就行了。」
「妖法分身!使用之後血脈之力只剩三成,三年內無法恢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