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們只追蹤到那名黑衣蒙面人在綠柳巷一帶,便不見了蹤影……」是夜,阿盛小心翼翼,他知道,昨夜的事兒太古怪太凶險,由于他的一時疏忽,差一點就使自家小姐莫名其妙的送了命,黑衣蒙面人可疑,就算狄夕鸞對他有好感,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命去博,更何況狄夕鸞生平最恨被人欺騙,他既不告訴自己他的真實身份,又給狄夕鸞帶來殺身之禍,狄夕鸞豈能听之任之,若不是阿盛和炫精明感覺到異常,只怕她已經喪命了,所以,一定要查!
狄夕鸞星眸微眯,卻擋不住徹骨的寒光,櫻唇微啟,一字一句寒珠串成︰「綠柳巷?調動一切暗影力量,專查綠柳巷!」「屬下遵命!」阿盛听了自家小姐的命令被她語中冷冽所鎮,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主人!屬下請主人懲罰屬下失責之罪……」自昨晚至現在,阿盛一直在內疚自責,為自己的一時大意差一點釀成大禍自責,主子的懲罰會令他減輕負疚感……
「罷了!」狄夕鸞一揮手,「務必查清此事!就算將功折罪吧……」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她不會做,寬容是凝聚人心的最佳方法,果然,阿盛這個粗狀漢子感動的涕淚橫流……
綠柳巷,綠柳巷!
狄夕鸞站在綠柳巷前,終于發現,綠柳巷其實是緊鄰于皇宮高高宮牆外的一條小巷子,與宮牆隔著一條深深的但是並不寬的護宮河,河邊種滿柳樹,巷如其名,是個實實在在的煙花之地,真不知這皇帝爺這麼會允許自己的眼皮子底有如此煙花之地,到底是不知呢還是方便自己狄夕鸞沒有興趣探究,一眼望去,整個巷子里坐落的全是紅樓舞館樂坊,人流煩雜,听說黑衣人是在一家勾欄院門口突然消失的,狄夕鸞一身男裝手搖折扇,信步走進小巷,妓館也有好幾家,其中最大的一家「醉紅樓」,名字倒挺別致的,阿盛說的就是這家了,大約是早晨吧,大多數客人還沒走,外面又沒有什麼客人光顧,大門口兩個粗壯的龜保抓住時機與門口負責攬客的姑娘調笑,見狄夕鸞閑步踱入,勢利的眼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這位爺?不常來啊,我們這姑娘……」
狄夕鸞搖搖折扇不耐煩打斷︰「給爺找你們這兒最漂亮的姑娘來!」雖說男扮女裝的狄夕鸞個子小,但她與生俱來的的氣勢不容他小覷,再加上一錠金光四射的金元寶啪的一聲拍在桌面,立刻遙控的兩個龜保堆起滿臉笑紋殷勤起來,兩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更是貼上身來,一邊一個用豐滿的柔軟肆意磨蹭著狄夕鸞的胳膊,她非斷袖,自然厭惡︰「去去去,這貨色,也來污了爺的眼!」
兩個龜保立刻橫眉︰「臭婊子,還不快滾,弄髒了爺的衣服,爺,你稍等,我去叫我們醉紅樓的紅牌牡丹姑娘打扮一下,即刻就到!」狄夕鸞冷斥到︰「就讓爺在這大廳跟姑娘**?」
龜保一邊陪著笑一邊輕拍自己的嘴吞吞吐吐︰「是小的不是,只是現在,姑娘們房中多有……」狄夕鸞明白他的意思,客人還在姑娘床上做美夢,又是一錠金子噗的一聲被狄夕鸞不偏不斜輕砸到龜保腦門上,「讓他滾!爺我有的是金子,就是不喜歡廢話……」「是是是……小的這就去……」
須臾,狄夕鸞被龜保領到了二樓轉角處一個房間,房間里甚是豪華,一點也不輸于一般大戶人家小姐的閨房,看來此女在醉紅樓有一定的地位,「誰呀,這麼早,姑娘我還沒睡呢!」女子身著透明薄紗衣衫,玲瓏曲線隱約可見,她坐在梳妝台前,一邊打哈欠一邊裝扮,很是不滿︰「待會兒必叫媽媽多幫我添個首飾!」「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龜保一邊賠小心一邊引狄夕鸞進去,對待此女的態度與剛才兩女天壤之別。
女子從梳妝銅鏡中瞥見狄夕鸞進去,急忙起身,換起一臉兒媚笑,「喲,爺,您來了?牡丹失禮了!」狄夕鸞眯了眼細細打量了一番,牡丹已經貼上來,狄夕鸞又以扇柄挑起牡丹的臉細瞅,「唉,遠看我還真以為是天香國色的牡丹,近瞧,怎麼一臉的雀斑?又熬了夜,眼圈發黑,皮膚粗糙……」「你——」牡丹惱羞成怒甩開了狄夕鸞的手,狄夕鸞冷冽的朝龜保︰「是爺的金子砸壞了你的腦瓜?居然給爺找個這麼貨色,還說是什麼牡丹?她配叫牡丹麼?」龜保一臉為難,「爺,牡丹姑娘是我們醉紅樓的紅牌了!」
「爺要的不是紅牌,是頭牌!」狄夕鸞盛氣凌人,復又掏出一把銀票拍在桌面,這點小錢,阿盛一天能幫狄夕鸞掙好多倍,可是這金子加銀票,卻讓龜保和牡丹嘴巴張大半天合不攏,「爺,」牡丹不甘心的又湊過來︰「滾!」狄夕鸞只輕輕一個字加上凌厲的一個眼神,嚇得她再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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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豬腳真在青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