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道果 第二十九章 一門忠烈

作者 ︰ 都點檢

趙祖佑乃是堂堂河南巡撫的公子,他的爹是河南地面上的各級官員的總頭子,他家還是在旗,洛陽的各級官員自是要哈巴狗一樣的巴結。я思路客я

此時河南府知府府邸偏廳中,知府做東,心月復作陪,為趙祖佑接風。席中,自是少不了嬌娘陪酒,都是洛陽數得上名號的風塵仙子。趙祖佑邊吃喝邊與眾人笑談,一雙手也不閑著,在懷中嬌娘身上細細模索,惹得嬌娘嬌喘微微,眾人無不撫手稱贊︰公子是真x ng情也,風流真丈夫!

趙祖佑也是坦然受之,在嬌娘的粉臉上狠狠啃了一口︰「那龍老兒不知抬舉,我趙家乃是在旗,是大清國之優民,是為大清國立有赫赫戰功的。娶他一個低賤的漢人女子做小妾乃是他祖上積德!居然還推三阻四,仗著有幾分醫術,就想蹬鼻子上臉,該殺,該殺!也是知府大人通情達理,將那老東西勸住,明r 給出答復。知府大人不愧為父母官,女子之婚,父母之命!哈哈!」

原來,龍五岳前去勸龍不凡行緩兵之計時,正好知府大人出面了。這個閉門不見客的知府大人听得圍觀的下人的述說,覺得身為父母官,在此時做縮頭烏龜實在不該,便也來勸龍不凡答應了這場婚事,免得兩方鬧個不停,壞了洛陽城的一團和氣。畢竟洛陽城里都是諄諄之民,不該鬧事,壞了百姓的心思,和諧穩定才是正途!

龍不凡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听了龍五岳所言,便也順坡下驢,使得知府大人著實過了一把父母官的癮。在巡撫大人的公子面前長了臉,直夸龍不凡是一等一的良民,洛陽之幸啊。趙祖佑也是一旁直說知府大人教導有方,實在教化有功。

一場逼婚的慘劇,就成了相互吹捧的一場鬧劇。圍觀的百姓自是看了個好戲,有說龍家淒慘,被欺壓的如此之甚。但卻有人是朝著龍家吐了口吐沫,大罵︰「我還當龍家是個貞烈之家,卻不想也盡是些下賤的東西,貪圖富貴的孬種。那龍家的小娘子真是個y n娃蕩婦,前r 子還見她與一書生相好,現今又要攀上巡撫家的高枝,真是要浸豬籠子淹死!」原本一些還有同情之心之人,听了罵語,恍然大悟般,仿佛想到了什麼,連忙將臉扭過去,不再看龍家一眼,仿佛那就是個糞池,多看一眼,就要污了眼楮。至于剩下的少許執迷不悟者也不敢忤逆洶涌民意,用眼角瞟了龍不凡一人,灰溜溜的也跟著走了。

見于此,龍不凡只得老淚橫流,別無他法,被龍五岳攙扶著「逃」回家門。

「公子所言甚是,奴才乃是此地的父母官,容不得他放肆,他的那孫女,怎的能不听我這父母之言?哈哈---」知府大人點頭哈腰,全無半點官威。

趙祖佑瞟了他一眼,面露不悅︰「我記得不錯,知府大人尚未在旗,又不是我旗中包衣,奴才二字,莫要再提,你要謹守本分,你可知曉?」

知府大人訕笑連連,連說是下官孟浪了,不該僭越,冒充旗人,妄稱奴才,連喝三杯,以當自罰。其實大清立國一百五十年,已是沒有了當初的那般嚴格規矩,這奴才二字也是用的爛了,誰都可以稱呼,以沾些貴氣,順便拉近上下級之間的關系。只是在某些人眼里,這樣尊貴的身份,還是看的很緊的。就如這位趙公子,當年他家祖上可是霍去了x ng命,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一把大刀耍得水潑不進的給滿洲太君們開路,才得了這奴才的身份,怎麼能讓旁人如此輕巧的就竊取了去?

不過,趙祖佑也並不是故意要落知府大人的面子,實在是規矩如此,他打了個哈欠,正是乏了,要去休息,知府與心月復連忙點頭哈腰送行。趙祖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如此客氣,摟著嬌娘的小蠻腰就往廂房去了。

「今晚一定要看好了龍家的宅子,切莫讓他們趁夜逃走。」知府吩咐道。

「大人何必如此,量他龍老兒也不敢食言,今r 他都應下了此事,他跑了就是他的不是,抓住殺了、剮了都不為過。更何況這城門已關,他們還能往哪里跑?」其中一心月復道。

「愚蠢!」知府一陣惱怒,y 學古文里的拂袖而去,卻發現無袖可拂。

「屬下愚蠢,屬下愚蠢。」這人也是喝的有些高了,這才發現他這是有嘲諷上級之嫌,連忙跪下磕頭。

「罷了,罷了,今r 也是喝得多了,本官也不怪你。」知府這般說著,那心月復卻是更加惶恐。

知府看著屬下惶恐的磕頭,面露譏笑,你這小子,喝了些馬尿就不知天高地厚,現在不給你些教訓,往後還不知會闖出什麼禍事來!

旁人見功夫已是做到,便想要求個情,已顯知府大人的寬容之心,卻見一個圓球狀的東西砸門而入,頓時寒風瑟瑟,凍得屋內的幾人一陣顫抖。

「這-這----」被寒風凍得直哆嗦的知府大人剛要罵娘,卻是看清楚這圓球狀的東西,這是顆人頭,滿臉橫肉,知府認識他,這是洛陽縣衙的捕頭,也是洛陽知縣的心月復,負責他的r 常安全。此時他的人頭在這,那洛陽知縣的下場可想而知。這洛陽知縣可是和他有些間隙,便被他擋在門外,不許他求見趙公子,未曾想遭此橫禍。這捕頭的項上人頭正對著他,一雙眼楮圓瞪的看著,嚇得他渾身亂顫,說不出一句整話。

寒風中,石林提著顆人頭走了進來,看著滿桌子並未動多少筷子,已是準備要被倒去喂豬的珍饈美食,冷笑連連︰「路有凍死骨,知府大人卻是滿桌珍饈,真是朱門酒肉臭。一群豬狗之輩,該殺,該殺!」

石林冷眼的環視著屋內眾人,每被他眼神掃中之人,都是驚恐的垂下頭,不敢直視。

「好漢爺,好漢爺饒命,這都是姜榮這狗官所為,我其實是清廉的啊,我是清廉的啊。」一名知府心月復噗通跪地,磕頭如搗蔥,嘴里話語連珠炮般蹦出。

「出賣恩主,你這是更要該死,仁義禮智信,你們這些讀聖賢書的,只怕是一樣也無!」石林一聲冷哼,這名當場「反正」的知府心月復就無聲無息的人頭飛起,從斷口處噴出血泉。

彌散開的血腥味,將y 跟進的姜榮心月復嚇得心膽直裂,這人怎麼這般凶殘?認錯了也要死,難道就是因為當了叛徒?這人是瘋子!當場就將一人活活嚇死,嘴里吐著膽水,就像是只在吐水泡的螃蟹。

到了這時,姜榮卻是鎮定了下來,竟是慢條斯理的整理起衣冠︰「你這個朱明余孽,要殺便殺,休要羞辱我等!」

姜榮此話一出,那些還沒嚇暈嚇死的姜榮心月復也都是變了神s ,先是疑惑,但很快也都是個個立直︰「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我等生是大清人,死是大清鬼,你這個朱明余孽,休要出言放肆!」個個竟是打了雞血一般。

「嗯?」石林疑惑不解,左右看看,這是有什麼鬼怪附體?但當他看到自己的衣袖時,卻是知曉了,他們這是被他給逼得沒了退路,橫豎一死,也就無懼了,與他當年在清風觀的遭遇一般,再加之他現在的這一身衣冠,兩者疊加,讓這些人產生了誤會,卻是燃起了這些人的大清忠魂。

「好!好!好!」石林也是懶得和他們分辨,連聲叫好,冷冷的道,「你等有這心,我也便成全你們做個大清國的忠臣烈士!」

劍氣四出,人頭滾滾,便是那些嚇暈嚇死之人,也是一個不落。將這屋人殺絕,石林便只拿了知府與知縣的人頭離去。

神識掃過,尋得趙祖佑的住處。這趙祖佑住在一處臨湖的二層小樓,樓外立著一名抱劍的勁裝武士,正閉眼養神,身子筆直,如同一座雕像。忽然,這武士的耳朵輕輕的抖動,他睜眼看,劍未出鞘,卻擺的正到位置。

石林一步步的走來,閑庭信步,在武士的注目下,步步走近。武士的眼楮很犀利,宛如他那把還沒出鞘的劍一般鋒利,就在石林走到相距一丈處時,武士劍出鞘,身如疾電,空氣中發出嗤嗤的輕響,那是劍氣劃破空氣的聲音,劍未至,但更加鋒利的劍氣卻是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席卷而來。

這是個先天高手,且從他的氣勢來看,還是個已達天人合一之境的宗師級人物,如玄智一般的人物,在俗世間的江湖上那是可以開宗立派,或是在門派居于高高在上的長老之位,現在卻是給一個二世祖當護衛。趙祖佑,甚至他的爹都是沒有這份殊榮的,只能是一個結果,這位宗師是趙家的奴才。

當年滿清入關,趙家的祖上只身前往投效,為滿清立下赫赫戰功,不知殺了多少同胞,用尸山血海將他「送」入了旗,後在三藩之亂時,也是個國之柱石的人物,為子孫後代攢下了偌大的家業。如此顯赫的家族,如此些年來,通過刻意的培養,也是能將些子弟或是包衣奴才培養成宗師的。

只是這個宗師首先是奴才,然後才是宗師。

石林手一指,一道劍氣sh 出,將那看似威勢十足的劍氣絞碎,朝著武士的脖子一繞,就將他身首異處了。

二樓臥房的一張桌上,趴著一個雙手被捆綁的少女,她一雙細長的腿正被趙祖佑一手一個的抓著,趙祖佑的身子貼著少女的身子來回的聳動,發出粗重的喘息。他的臉滿是汗水,滿臉緊繃,好似溺水之人,憋著最後的一口氣︰「果然是身懷名器的嬌娃,只是破瓜,卻已是讓本少爺酣暢淋灕,身不自禁。若是假以時r ,本少爺也是要吃不消啦!姜榮這個老兒,有如此佳女,居然不主動獻上,實在是該死。也是辛苦了趙三,發現了這等嬌娃為我享用,如今還在樓外喝風,是要犒賞一番!」原來這根本不是趙公子的廂房,而是知府家千金的繡樓。

趙祖佑的大手拍了下少女的臀︰「正好,享用了你,就把你賞給趙三,也不枉他給本少爺做了這些年的好差事。只是可惜了你呀,比之龍家的那位凝香姑娘還是要差了一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逑啊,不能壞了情趣啊。」

少女的嘴被綁著,只能發出嗚咽,從她的一雙眼楮里流著淚,滿臉的屈辱。一個光著身子的嬌娘正好似鄰家的姐姐一般,撫模著少女被綁著的雙手,她口吐香蘭,將少女臉頰上的淚水盡數舌忝去,發出一陣陣的嬌笑。

推開屋門的石林,自是將這一切盡收眼里,趙祖佑正是關鍵時刻,見了突然出現的石林,受到驚嚇,沒能把握住,發出一聲低嚎,身子一陣陣的亂顫。

石林一身的肅殺之氣,傻子見了也是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正享受著少女咸澀淚水的嬌娘嚇得就要驚叫出來,這要叫出來,在這夜晚之時,只怕是能和驚雷有一比。嬌娘的頭顱突然飛起,跌在地板上,一張嘴還在張著,卻是發不出聲音來了。

「是誰派你來的?不想死,就給我跪下!」石林殺人的工夫,趙祖佑已是退到了床邊,他一臉獰笑,手里正拿著一把火槍。這是從廣州的洋商那買來的燧發手槍,能一槍斃了苦練多年的武林高手,且這火槍還被刻了符,是個即殺人也殺妖鬼的利器,他自是有恃無恐,在這個危機關頭還能滿嘴的廢話。

石林一笑,趙祖佑的疑惑剛在他的腦子里升起,才發覺到他的右手已斷,正噴著鮮紅的血,遲來的劇痛刺激的他要大叫,但是一陣天旋地轉,他的眼楮看著了一個無頭的尸體正從脖子處噴著鮮血。

石林看了看桌上正趴著的少女,搖頭嘆息,這趙祖佑果真是死不足惜。

將少女雙手上繩子割斷,卻見這少女噗通跪在地上,泣道︰「請道長與我了斷,我如今污了身子,失了貞c o,已是無臉面苟活于世!」

少女見石林遲疑,嘆息道︰「道長勿要遲疑,活著才是害了我。我家乃是書香門第,家父更是河南知府,飽讀聖賢書。如今我被這賊人玷污,令家父臉面盡失,辱沒了家門。而賊人已死,再無挽回,只有死了,才能洗刷這等恥辱。」

「原來飽讀聖賢書,就是要殺人的!」石林冷冷的說,卻未動手。

少女說完,見石林不為所動,便只得一頭撞在桌角,額頭破裂,死在當場。

石林沒去救她,不然少女無論如何也是死不了的,只是今r 救,他r 又能如何?正如這少女所言,如此世道,今r 死,才是解月兌。

石林拿起趙祖佑的人頭,出了府衙,留了一地的血與尸體,留了一門的忠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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