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四,不要在丟人現眼了,退下」領頭的黑衣人不知道何時,從林子中慢慢走出,雙目露出精芒的望著王鑫。其中流露出贊賞之色。
「你很聰明只不過有時候人太聰明往往活不到最後」黑衣人看著王鑫,淡淡開口。
「放人你我都是聰明人你知道怎麼做」王鑫眼中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森寒的看著五人。但是那種氣勢,卻是使得黑衣人眼中更為欣賞。
「老四,把人放了」
「大哥」
「放了吧!留著也沒用了」黑衣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此刻輕聲開口。
王鑫的出現,竟然敢如此大搖大擺,必定是看穿了幾人的身份,他們的目的是保護王鑫回王家,故而王鑫不能受到傷害,而此刻王鑫眼中的威脅意味很濃,那意思很明顯,放開兩女,否則玉石俱焚,到時候他們什麼都得不到,而此刻放了兩女,王鑫必定還會一搏生存的機會,那就是回王家,而不會像現在那樣,選擇死亡。這一點,在王鑫出現之時,黑衣人就已經明白。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卻是一個個目光露出不綴的看著王鑫,幾個月時間,好不容易瞅著機會,結果就這麼沒了。
那被換做老四的黑衣人,狠狠的瞪著王鑫,其伸出手掌往倪曲月和殘花頭上輕輕一按,頓時兩人眼中一震,雙目之中恢復清明。
倪曲月看向王鑫的眼神此刻不再是麻木,而是變得平靜起來。那平靜猶如一潭死水,不論風雨多大,都不會有波動了。
「謝謝你救了我」眼中似乎沒有任何波動,倪曲月對著王鑫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枯干的荷花,其中滿是傷痕以及絕望。那絕望使得王鑫眼中莫名的一抽,似乎有了顫動。
「對不起」王鑫沉默良久,千言萬語,似是只有這三個字才能說得出來。
他無法說出其他話語,或許人生中,此一別,就此無期。又還能說什麼呢?倪曲月帶著殘花,兩人沉默的從王鑫身邊走過,似乎那一擦肩,從此江湖就在沒有相遇的痕跡,就此一別,如同隔著兩個世界。
倪曲月沒有在說話,反而眸子中透著一抹溫柔,靜靜的看了一眼王鑫,只是那溫柔背後,似乎滿是冰冷和沉寂。兩人慢慢背對著背,那背影漸漸分離,直到兩人的身影漸漸不再有交織。直到似乎兩人之間,從此,亦如那影子一般,徹底分開。
王鑫看著那柔弱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視野,這一刻。他明白,或許那個帶著傷的女子,已然成功在他的心中留下一抹痕跡。
苦澀一笑,王鑫沒有說話,跟著幾個黑衣人,消失在了叢林,那腳步之上,似乎綴滿了沉重,又好像在這一刻,他放下了一切,只為了那宿命的一戰。亦是,他渴望多少年的遇見,這一切,或許對王鑫來說,來的太快,但是他沒有選擇的余地,若是倪曲月沒有詭異的被抓住,那麼王鑫去王家的時間可能會延長很久,但是此刻,他沒有辦法,倪曲月那里,他不得不救。
「月兒,你趕緊去風雲寨去找好狼,此刻唯有他,或許有辦法救出王鑫,快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你呢?你不和我一塊去」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還有,若是可能,記得聯系蛋蛋和石頭,他們二人來的話,王鑫被救出的機會會更大還有一會小心他們沒有這麼容易就放我們走」倪曲月眼中帶著一股精芒,此刻詭異的看著四周,而殘花眼中沒有絲毫異樣,顯然她也一樣知道。
「走」兩人詭異的在叢林之中,繞了幾圈,再也找不到影子,像是完全蒸發了一般。而沒過多久,此地猛地來了好幾個黑衣人循著幾女的走的方向追去。看到空無一人的叢林,追擊的黑衣人眼中露出寒芒。
「跑的還真快可惜我王旭要找的人,還沒有找不到的
為首的一個黑衣人猛地拽下黑巾,露出一張極為俊秀的臉,此刻王旭臉上滿是戲謔之色,其掌中陡然出現一個透明的水晶盤,此刻王旭連連掐訣,使得那水晶盤出現震動,「魂現」一聲嘶吼之下,王旭猛地從指間逼出兩滴血,此刻融入水晶盤的剎那,使得水晶盤光芒大放,其上驀地收縮又綿延開來,形成一張巨大的地圖,而此刻地圖之上卻是有著密密麻麻的紅點,正向著四面八方逃去,速度之快,猶如蝗蟲一般。
如此一幕,使得王旭面色陡然一陣鐵青,狠狠一拳打在地上,使得大地傳來一陣顫動。「你等著,該死的,總有一天,我會抓住你」王旭雙目陰寒的四周一掃,帶著眾人,瞬間遠去,只留下,寂靜的叢林,偶爾的幾聲鳥雀的聲音傳來。
而此間的寂靜持續一炷香時間左右,遠遠地帶著不綴的聲音猛地傳出,「該死的,一個人都沒有,王旭這個王八蛋,自己跑回去,讓我們守著,媽的,這守個毛啊!空蕩蕩的,讓我們打山雞啊」
「你個蠢貨,說話聲音這麼大,她們就是在這里,也不敢出來了」聲音隨即寂靜下去,四周在沒有一絲動靜,只有風聲吹過樹梢的聲音。
而亦是此刻,倪曲月和殘花的身影陡然出現,兩人出現的十分突兀,出現的剎那,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沒有絲毫停留,剎那間遠去。而叢林中亦是沒有絲毫動靜。
而此刻和殘花分開的倪曲月臉上猛地再也沒有一絲悲傷,以及絕望,而是滿是得意。「我倪曲月想要做到的事,沒有辦不到的王鑫你做夢也想不到,這是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王家之人,便是我故意找來,且亦是我給出消息,使得他們擒住我,如此月兒就不信,我留不下那一道痕且此刻,兩大超級勢力,尋找王鑫,只要我適當放出消息,這其中必定是一場血腥的廝殺,以王鑫的心智,離開並不難王鑫我等你來找我」倪曲月眼中此刻或許是傷感,或許是一抹甜蜜,帶著那復雜的情緒,悄悄消失在叢林中。
一個女人,尤其是有心計的女人,若是瘋狂起來,絕對比仍何人都可怕,像是倪曲月,她甚至將王鑫的反應算計的淋灕盡致,從王鑫重情的性格之上入手,使得王鑫對他的歉疚越來越濃,無形中導演的一場戲,更是使得王鑫絲毫不會懷疑她,反而越發覺得自己所做,似乎對她的傷害更大。
倪曲月沒有算錯,王鑫若是從王家能夠活著回來,那麼必然會去找她,給她一個說法,這也正是倪曲月所要的。
此刻的王鑫渾然不知,自己無形之中,就掉進一個陷阱之中,且還是他永遠都可能不會發覺的陷阱。倪曲月和王家聯系都只是飛鴿傳書,故而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就是倪曲月透露,甚至就是殘花,也是一點不清楚。
叢林中,殘花疾馳的身影不斷攀越一個又一個山頭,她和王鑫無仇也無怨,但是此刻的事,她不能不管,畢竟王鑫也算她的朋友。
另一方向,倪曲月則是到處薩散發王鑫的消息,要知道從王鑫在堪謂河一戰成名,使得諸多小道消息滿天飛,王家亦是重視起來,尤其是王鑫可能具備神級冥化的資質,更是使得王家高層不得不重視。
只不過王家之中,卻並不是鐵板一塊,王家家主王天,整日閉關,故而家中一切大小事情,基本都是主母顏冰在打理,而顏冰卻想要王鑫死,王鑫越是天賦強大,她就越是不能讓王鑫活著,要知道,當初蘭似的事,本就是她一手造成,若是王鑫到時候佔據王家大權,可以想到,到時候顏冰有多麼淒慘。
但王鑫之事,就是顏冰也一樣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畢竟神級冥化甚至可能關系王家的未來,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顏冰不會去做那些蠢事,一面派人大張旗鼓的去搜尋王鑫的下落,一面卻是暗中派出殺手,想要抹除王鑫,只有如此,王天就是知道,亦是無法責怪她,這也是顏冰陰狠之處。
這一切倪曲月本不可能知道,但是她比任何人都特殊,因她可以讀心,故而許多人的心事,他一眼就可以得知,這也使得,他在祁連鎮之時,通過一絲蛛絲馬跡,慢慢聯想出王鑫的身份,以及此刻他所面臨的處境,佔據先機,才布置出這出戲。而此刻她要做的,就是給王鑫一個逃月兌的機會,倪曲月可不想真的當寡婦,此刻只要他將王家的殺手引來,那麼混戰之間,王鑫逃走的機會無比巨大。畢竟王鑫的心智,絲毫不弱于她。
只是凡是都有例外,倪曲月機關算盡,卻是沒有算到王鑫的意願,她不知,王鑫這些年的恨意,更是不知道,一個孩子從小被人拋棄,甚至連自己的生父長什麼樣子,那是一種什麼滋味,盡管王鑫這些年似乎沒有絲毫顯露,甚至沒有一絲主動會王家的念頭。但是當王家之人真正來臨,。讓他去面臨那一切之時,王鑫才發現,他的心中原來還有著一絲期待。盡管那絲期待很微弱,但是那對于父親的記憶,依舊無時不刻的折磨著他。
「王鑫,你爹是最強的,他是世間最好的男人」
「王鑫,你要好好修煉,以後,和你爹一樣」
源自于幼時的回憶,那在王家之時,蘭似的話語,一一襲來,王鑫亦是在此刻,突然感到一抹掙扎。只是那掙扎,誰又能逃得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對與素未蒙面的父親,王鑫本想是帶著驕傲,帶著絕強的技藝,去報復,去發泄,但是此刻,帶著渾身的殤,帶著一個平凡人的身軀,王鑫突然很想看看,那記憶中的父親,究竟會如何對待他這種念頭本不應該在王鑫身上產生,以他的閱歷以及經歷,但是凡事總會有例外,一如此刻王鑫那突然地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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