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那里,隨著王家之修一路走出叢林,而此刻他的身邊已經不止五人,而是差不多二十幾人,這些人本是等在叢林各個角落之中,貌似王鑫不論從任何地方逃走,都沒有可能,這也是王家之人,暗中留下的後手,若是事情有變,則會全力出手。
此刻的王鑫,目光淡淡的看著那領頭的黑衣人王斬,他在隊伍之中沒有絲毫束縛,且王家之修也清楚,王鑫此刻的修為,對于他們來說絲毫沒有威脅,故而並沒有用什麼手段。
「這一路你們或許都會死,你難道不後悔?」王鑫騎著馬,此刻走到王斬邊上,看著那一雙睿智而滄桑的眸子,淡淡開口。
「怎麼,這麼快就想走了,我們的生死你還算不到,還是不要先下定論,倒是你?先考慮考慮,體質被廢之後,如何在王家活下來吧!」王斬的眸中,沒有多少波動,但其話語卻是使得王鑫渾身一震,很明顯,王斬已經察覺王鑫的修為被廢,只是如此亦是沒有絲毫打動他,由此可見,此人的執著。
王鑫微微一笑,就不在說話,王斬的話語,使得他明白,說得再多,亦是一樣走不了。
此刻一行人走的很快,不似向前那樣慢吞吞的,畢竟此刻時間就是生命,王家之中,不合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很早就產生,顏冰若是不派人來追殺,王斬還真是不相信了。
畢竟這些年,顏冰的所作所為,可謂是人人清楚,那排除異己,陰奉陽違的事情可謂是誰都清楚,但是沒有人敢說罷了。
許多王天的家眷,和他有過一夜之歡或者偏房,這些年,隨著王天漸漸不管家族之事,已經被顏冰清理的差不多了。而此刻突然冒出一個身負冥化資質的少年,王斬就是用想,也能猜到顏冰究竟會如何做。
且,這一路可能不還不止,王家之人,恐怕顏家也肯定會出手,只不過和顏冰不同,顏家亦是一樣不會讓王鑫死,如此一來,情況或許不是那麼的不樂觀。
王斬眼角帶著一絲莫名的憂愁,此刻縱馬飛馳,只不過沒有行走多遠,一行人就停下來了,在道路之旁,一頭恐怖的獅獸,雙目帶著凶戾的看著此刻靜謐的王斬等人,這獅獸修行年月長久,渾身隨意散發著冥髒境界的氣息,要知道凡冥之上,凡冥乃是感悟,明悟自己所求。
而冥血、冥肉、冥骨、冥髒境,都是慢慢增強自身的體質,就像砌牆所用的磚石,冥之五境,實則一樣是一個積累的過程,而這其中,修行到冥肉境之後,想要再進一步就極為困難,畢竟煉骨和肉差別不可同日而語。冥骨境可以說是無數修者的一個坎,無數天資縱橫之輩,應為沒有合適的機緣以及功法,飲恨至此,從此再也無法踏進一步。
而冥髒境就更為逆天,此境修行已經不能用冥氣來淬煉,五髒之間承受不了,故而只有用一種方法,那就是交感之時,天地自行的淬煉,用哪種空靈之境,自身毫無知覺之時,天地之力自然而然的洗滌,亦是如此,使得冥髒境的強者可謂是少的可憐,而讓王斬有些吃驚的是,他此刻就見到了一只冥髒境的妖獸,如此強大的實力,使得就是王斬也不得不吃驚。
巨大的獅獸背上,坐著一個一身鸀衣的女子,那女子神色無比冷峻,讓人第一眼看上去,頗有股驚艷之感,只是在場之中,哪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油條,看到女子所散發的氣勢,頓時一個個都變得極為凝重,哪里還有人有一絲異樣。
「閣下敢問這是何意?」王斬沉默半響,不卑不亢的看著那女子,其身之上一樣散發著冥髒境的波動,甚至這波動之強,比那獅獸還要強上幾分。隨著王斬壓迫的話語出口,那鸀衣少女眼中陡然一寒。
「把他交給我,你們都可以走」鸀衣少女沒有絲毫嗦,開口之間顯得干淨利落,不過那話語之中的狂,以及傲氣顯露無虞。
「小女圭女圭,莫要太狂了,做人做事,先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否則」
王斬眼中沒有絲毫怒氣,依舊眼角帶著幾絲睿智,輕聲開口,不過其話語還未落下,那鸀衣女子已然陡然一聲怒喝。
「虎虎把他們都殺了一個不留」隨著鸀衣女子話語開口,眾人都是臉色一凝。
那獅獸更是一聲憤怒的咆哮,此刻听到女子的聲音,其猛地張嘴,嘴中噴出一口恐怖的火焰,速度之快,宛如一只火龍一樣,但王家這里反應卻是絲毫不慢,王旭等人,看到那獅獸出手,一個個面露冷笑,絲毫沒有懼色。
「結陣,把這畜生殺了」王旭那里話語聲,沒有絲毫波動,冷靜的宛如那冥髒境的獅獸不存在一樣
隨著王旭話語落下,其身旁的二十幾人,頓時腳下急速滑動,只是轉眼之間,頓時各自站開,隱約擺成一只巨虎,且隨著眾人站好,王旭包括其他王家之人渾身猛地一陣,露出一股驚天的狂意,那狂宛如這世間,就只剩下他們,手可遮天,腳可碎地,而那狂意噴發的剎那,使得王鑫雙目陡然一縮。
那狂如此血腥以及凌厲,王鑫卻是在王坤那里見識過,正是幽冥決所產生的狂意,那一戰幽冥般的驚人之意,而此刻所有王家子弟一起施展之時,瞬間產生一種奇妙的共鳴,隨著二十幾人瞬間宛如消失,重現在王鑫面前的則是一只恐怖的大虎,那虎一樣奇眉怒目,出現的剎那,猛地一聲驚人的咆哮,那咆哮出聲,帶著滾滾的氣浪,使得原本獅獸噴出的火剎那間倒卷而回。
獅獸嘶鳴一聲,帶著一絲憤怒,嘶吼間猛地縱身越過大火,直奔王旭等人化作的大虎。與此同時,那墨鸀色衣服的女子輕輕一躍,從獅獸背上跳下,直奔王鑫而去,那女子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已然臨近王鑫,另一邊的王斬,此刻只是靜靜地凝視著臉色平靜的王鑫,沒有絲毫變化,更是沒有一絲要出手的樣子。
王鑫那里看似雙目平靜,但是看到神色一樣淡然的王斬,此刻其心中猛地一沉,王斬此刻還能如此氣定神閑,顯然是並不想出手,而是借此機會看看王鑫的手段,也是一種變態的壓榨,甚至若是在這種戰斗中,王鑫就是死亡,王斬也有可能不會出手,這一點,也是王鑫在瞬間明白過來的。
若是王鑫沒有絲毫價值,一點沒有爭權的實力以及本錢的話,王斬或許根本不會護送他回去,為了一個沒有絲毫價值的人犧牲,不值得。故而王鑫必須要展示出自己的手段和計謀,否則,王斬這里,只會旁觀。
剎那間,辨明局勢的王鑫,臉上也是出現一抹凝重,眼前的鸀衣女子給王鑫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但是王鑫卻感覺不出這女子的境界,只是冥冥之中有種無比恐懼之感,此刻女子疾馳而來,那本就冷冽的眸中,殺意四濺,其手中不知何時陡然幻化出一條鸀色長鞭,其上帶著森森寒意,猛地挽起幾朵鞭花,兜頭向著王鑫罩下。
王鑫神色依舊平靜,此刻的他沒有任何助力,黎光那里失去音信,魑魅一族亦是沒有任何聯系的辦法,甚至就是在碧水湖邊得到的殘片,也和尺幅融合在一起,使得王鑫曾經的殺手 ,都化為須有。
一人一魂,目光平靜。看著疾馳而來的鞭花,王鑫眼中剎那間,變得無比平靜,那平靜像是此刻的他,就在祁連鎮之上一樣,安靜的陪著王老實喝酒,亦是在那平靜的眸中,王鑫的身子猛然在原地消失,沒有絲毫痕跡,但是那消失只是一瞬間,王鑫的身影又出現在那女子身邊,只不過那女子眼中卻是出現冷笑。
「如此手段,還想騙我墨菲,給我滾出來」一聲嬌斥,墨菲眼中透著無盡的狠辣,其鸀色長鞭之上猛然一股股駭人的氣浪,直翻而下,沒有改變絲毫方向,依舊向著那空空如也的地面,而絲毫不管此刻已然疾馳向她的王鑫。
隨著其長鞭落下,那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王鑫的身影陡然出現,一切真假,只在眼中所見,這是源于王老實的幻想,王鑫在此時用出,但是很明顯,墨菲不會輕易上當,當一個人不信之時,自然而然看不到。就如王鑫開始看不到蘭似和小花一樣。
只是此刻出現的王鑫,亦是沒有移動一步,墨菲的修為王鑫看不透,但這不代表王鑫會害怕,人生到頭,王鑫不會懼怕,當一個人什麼都失去之時,他便不會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看著疾馳而來的鞭花,王鑫眼中露出一絲癲狂之色。「王某在這白晝之中,代表著死亡那陽光升起,或許並不是希望,最蓬勃之時,亦是走向死亡之時」王鑫口中喃喃,其目光中露出一股駭人的血色以及干枯之意。
亦是此時,王鑫的手掌猛地變得如同枯干的僵尸一般,顯得恐怖之極,其目光之中沒有絲毫波動,竟然一把握住那由墨菲用冥氣凝聚的鞭子,一世雙方接觸的剎那,王鑫渾身一顫,其目光中猛地露出寒芒,狠狠一握。
此刻他的手,代表著死亡,那是王鑫的感悟,這白晝的死,盡皆凝聚在王鑫的手中,他握住墨菲用冥氣凝聚的鞭子,如同握住墨菲的修為,且隨著王鑫和墨菲接觸的剎那,他就發現,看似強橫無比的墨菲,實則只是冥血境的修為,這種修為,王鑫不會退縮。
「一握生死王某握著鞭,亦如握著你的修為,此刻一握之間你的性命便就此完結說,你究竟是何人派來」此刻王鑫目光陰沉的看著墨菲,話語開口之際,使得墨菲臉上陡然露出一絲不屑。
「小子,你是夢沒有醒吧!握著我的鞭子就如同握著我的命你是在找死」墨菲眼中的笑意徹底化作冰寒,顯然以為王鑫在耍她。
王鑫沒有在說話,反而是神色果決的猛地狠狠一握,一握之間王鑫那干枯的手掌猛地出現無數碎裂的痕跡,但是如此代價亦是使得那鸀色的長鞭猛地出現無數碎裂。那碎裂的隨度極快,剎那間蔓延到墨菲的手掌。此刻觸及墨菲的剎那,使得墨菲原本冰寒的臉上,剎那間變得面無人色,其手中一震,那墨鸀色長鞭陡然消失,但是就算那長鞭消失,她的手臂依舊傳來陣陣劇痛之感。
王鑫此刻的手,已然變得更為恐怖,其上的血肉已然消退到一般,他的面色更是出現病態的蒼白,但是隨著其血肉的消失,墨菲那里整個手臂已然開始碎裂,其上皮膚龜裂,經脈斷絕,鮮血更是曰曰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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