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念 372章化凡

作者 ︰ 淺緣風

在第二個年頭到來之際,王鑫變得越發沉默了,其身上,看上去越來越像一個凡人了,每天,他都會吹著鼓竹,坐在庭前喝茶。♀

只不過不知為何,王鑫每次拿出鼓竹之時,心都會莫名的涌起一股酸澀感,他會時常拿出脖頸上掛著的玉佩,怔愣出神。

他的曲中,不知為何,總會擁有一股難以擺月兌的思念和美好,于是,每一次王鑫吹起鼓竹,都會惹得林中的鳥兒們成群結隊的來到屋前屋後,靜靜聆听。

鳥兒們為什麼來此,王鑫不知,只是目光觸及,看著漫天的鳥兒們坐落在枝頭房頂,還是頗為壯觀。

村中也漸漸傳說,王鑫乃是神仙之後,擁有魔力,可以使得眾多鳥獸聚集。

這傳言王鑫听罷只是無奈搖搖頭,並未多做解釋。

屋角處,王鑫為小胖做了一個小屋,讓小胖也可以又有一個家,而小狐狸時常都會跑去和小胖廝混,使得霍靈兒極為氣惱,又無可奈何。

「風吹風過風緣在,雲起雲涌驟雨來

霍靈兒越發安靜了,似乎在凡人的生活中,她漸漸忘去了過去的身份,與家中炊煙裊繞之際,給王鑫送上一萬熱騰騰的面,在日暮西垂之際,會溫柔地喚著王鑫吃晚飯。然後在王鑫目光注視之下,將王鑫趕出門。

一年多的時光,兩人都是分居的,霍靈兒雖然以王鑫妻子的身份自居,但是從不讓王鑫踫他一下,而王鑫對此渾不在意。

又是黎明,東方露出一點魚肚白,霍靈兒早早起來,推開門看著外邊還在睡得王鑫,以及屋角處。抱著小狐狸,臉上露出舒適之意的小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這微笑不知持續了多久。她漸漸不再思念紫衣,漸漸不去想獸神殿的日子。在這里,她能真正的安靜下來,看著小胖和王鑫,好像真的是的自己的親人一樣。

「風緣起來了家里茶葉沒有了」嘴角帶著一絲笑容,霍靈兒將一塊布幔將長長的頭發盤起,然後系上腰圍,看著還在睡得王鑫。

走進之後。有些無奈的伸出冰冰的手,不消片刻,王鑫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將霍靈兒的冰手拿開。起了床。

「趕快去摘茶葉小麻雀估計早就到了,你再不去,她可要著急了」說著話,霍靈兒手中一拉王鑫,轉身過去。讓王鑫幫忙系著身後的圍腰。

「家里好像還有茶葉吧!」打了個哈欠,王鑫將圍腰系好,有些不解的問道。

「讓你去你就去,快點的」霍靈兒的好脾氣用光了,拿起枕頭。呼啦一下砸去正在裝睡的小胖,使得小胖枕在小狐狸的頭,猛地一下跳起,敏捷的接住枕頭。

「哎呦喂,我說嫂子,你們爭論,可不要傷及無辜啊!」小胖一臉的無奈看著霍靈兒。

「給我過來」霍靈兒眼中一瞪,頓時小狐狸不情不願的走向霍靈兒,使得小胖那里神色也是多有尷尬。

收拾了一陣,吃完霍靈兒做的早飯,王鑫才慢慢邁著步子,走向山後,路上眾多鄉親都慈和的看著王鑫,不時的打著招呼。

「這小子如今越發的秀氣了,是啊!越來越像個凡人了,剛來那會,傻傻的,哪里有現在俊俏」

「唉,你還別說,這風緣真是越來越有吸引力了,你看看,那小麻雀,天天圍著他轉悠」

「你別說了,我家姑娘,也是惦記著這兔崽子,不知道他有什麼好的,就是長得好看點嗎?家里都有老婆了,這些個死妮子怎麼就都想不開了」

「他嬸子,這就是你的錯了,這孩子質樸穩重,不管做什麼,都感覺成竹在胸,且給人一種很是舒服的感覺,若是年輕十幾歲,我都忍不住」

「呸呸我看是你家那位,整日的叨念著那小狐狸,使得你忍不住想要老牛吃女敕草了吧!」

兩人笑著笑著,漸漸沒有了聲音,只是王鑫卻將這些一字不露的听到了。

目光依舊平靜,如同這樣的話語,他不知道听過多少,自從來到紅木村之後,村中因為兩人的長相和氣質,不知道多少評論。

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祝福者有之。

笑著走向後山,王鑫從來不予置評。

反而覺得塵世之間,本就是如此。

兩人不多時就到了後山,小麻雀似乎很早就到到了,穿著青麻布衣,頭上有著一串珠花,看上去很是漂亮。

「風緣哥哥,你來了」看到王鑫來了,小麻雀笑了笑,臉蛋上凝聚起兩個小酒窩。

「坐那兒,給小麻雀吹曲兒好了,今天小麻雀幫你摘」小麻雀笑著抬頭,目光帶著溫和。

王鑫笑笑,沒有拒絕,實則很多次到此摘茶葉,都是小麻雀幫他,王鑫自己摘得其實並不多。

「小麻雀,你爹和我說你就要嫁了,有沒有什麼需要風緣做的,說說吧!」王鑫笑著看向小麻雀。

每次來,都能在茶樹中看到小麻雀,王鑫漸漸也習慣了,小麻雀和他之間,沒有外人所想象的那樣,而是單純的快樂罷了。

小麻雀喜歡王鑫吹的曲,而她幫王鑫摘茶葉,王鑫吧小麻雀當做妹妹,小麻雀也一直喊著他風緣哥哥。

小麻雀摘茶葉的手,停頓在了風中,抬起頭,看向望著自己的王鑫。

一陣風吹過,撩起小麻雀的長發,躺到了肩後。

「小麻雀希望出嫁的那天,哥哥能站在這里看這個我出嫁」小麻雀笑了,笑容中透著甜美。手中摘茶葉的動作依舊飛快,沒有遲滯。

王鑫沉默片刻,點點頭,沒有說話。

「起風了,我們走吧,風緣哥哥」小麻雀笑著轉身,將慢慢一袋茶葉放到王鑫手中。

「風緣哥哥」小麻雀將茶葉送到王鑫手上。卻是忍不住緊緊的抱住王鑫,目中帶著一絲不舍和傷感。

「以後,小麻雀再也不能給你摘茶葉了。小麻雀要出嫁了,風緣哥哥要保重啊!」小麻雀的聲音帶著些許苦澀。在王鑫耳邊回蕩。

「風緣會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王鑫遲疑片刻,輕輕拍了拍小麻雀的單薄的脊背。

半餉,小麻雀從王鑫懷里掙月兌,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轉身離去。

「風緣哥哥,後山的日出,是整個紅木村最美的」小麻雀的聲音慢慢微弱。人也漸漸消失。

王鑫一怔,目光看去那茶山中的一塊大青石,青石之上,是王鑫經常吹曲的地方。只是他從沒有在此地看一次日出。

望著小麻雀離去的身影,王鑫回頭,沒有像往常一樣離去,而是坐在青石之上,開始吹起了鼓竹。

直到天色開始變暗。王鑫的目光看去,一片朦朧,殘陽已經消失在山的盡頭,再也尋不到丁點。王鑫才嘆息一聲,轉身回到村落。

「怎麼這麼晚」一進到家門。霍靈兒帶著關心的話語傳來,隨即走過來,仔細的拉過王鑫,撢撢王鑫身上的灰塵,仔細瞧了一遍,確認王鑫沒有事情,才笑著將熱了許多遍的飯菜拿出。

「吃飯吧!不然一會涼了」臉上露出微笑,端上一碗熱騰騰的面。

沉默少頃,王鑫望著霍靈兒清澈的雙眼,嘴角浮現一絲微笑。

「小麻雀要出嫁了他出嫁的那天,我陪她看一次日出」笑著開口,王鑫沒有隱瞞霍靈兒。盡管想不起從前,但是霍靈兒是自己的妻,王鑫不會去隱瞞這些。

小麻雀對他有著淡淡的情絲,王鑫知曉,小麻雀要出嫁了,希望王鑫在後山看著,走時還說後山的日出最美」王鑫明白,小麻雀是想自己在那里看著她出嫁,亦是陪著她,看一次日出。

這些王鑫沒有隱瞞,不知何時,他和霍靈兒開始有了默契,似乎無形中,這默契變得平靜,王鑫總是安靜的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訴霍靈兒,而霍靈兒很少置評,總是笑著點頭。

自從來到紅木村,霍靈兒便很少外出,幾乎足不出戶,一是因為美貌,而是因為她漸漸喜愛上獨自在家中,忙活著自己該做的所有事情。

炖豆鋤禾,五谷成香,每天的日子從開始的單調,化作最終的快樂,霍靈兒發覺,失去記憶的王鑫,其實是最可愛的。他不會向別人一樣,色眯眯的盯著自己,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美貌而喜歡上自己。

在王鑫眼中,她看的出來,哪怕此刻她的容顏消無,一切變得不再美麗,王鑫看向他的雙目依舊不會有變化,依舊是他的妻。

每日王鑫仍舊會催促自己做飯,小胖仍舊會抱著小狐狸,偷偷的睡到日上三竿。

霍靈兒漸漸在這樣的日子里,忘記了十六年後的域外戰場,忘記了獸神所說的時間,而是將自己當做了一個凡人。

她的一生中,從未有過如此平靜的時光。故而霍靈兒想要的,是留住此刻的靜美,留住此刻的安寧。

望著王鑫平靜的雙目,嘴角露出微笑,將面遞到王鑫眼前。霍靈兒沒有回到王鑫的話。

「吃吧!今天是松針味道的,是你最喜歡的」溫柔地坐在王鑫身邊,霍靈兒看著王鑫大口大口的吃著面,露出滿足。

霍靈兒這個角色,或許有些矛盾,她其實的真名應該是海琴,這個名字,對于緣風來說,有著許多不同,記得曾有一個女子曾說過用這個名字為她寫一個角色,一直未曾寫下,至今,將她寫下,只不過不是她所說的刁蠻的小魔女,而是溫柔美好,或許這是緣風心中的期許吧!希望海琴的角色,不會讓讀者感到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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