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平靜亦逝,王鑫在風雲寨住了三天,這三天,一直有著小雪飄落。♀銀裝素裹,白雪皚皚,使得風雲寨之內,時常出現許多賞雪的雅客。
其中自然是女子居多,風十三也是常常來和王鑫拼酒,不過每次風十三來,諾諾都躲得遠遠地,似乎有些怕怕的樣子。
「來來來王鑫,我給你將一個故事?……這故事我藏在心中許久了,別人我都沒有說過,就和你一個人說從前啊」a
「來來來王鑫啊!我告訴你啊!我這里有一個驚天的大秘密,簡直是連天听到都要驚出一個大窟窿,所以我小聲說,你想不想听」
每次喝醉酒之後,風十三都會高興地拉著王鑫開始講故事,王鑫神色如常的坐在那里,絲毫沒有變化,而好狼早早的就撤了。
每每看到王鑫那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的身影,暗中的諾諾和好狼,都是佩服不已。
「一山還比一山高啊!」兩人暗自感嘆道。直到第三天傍晚,王鑫看著遠遠地月色,和好狼辭別。
「記住,莫要執著,有些東西,不是你能理解的,站的越高,就越要清醒,兄弟永遠支持你,好好活下去」臨走的時候,好狼望著王鑫,囑咐道。
王鑫點點頭,拍了拍好狼的肩膀,身形消失在月色中。
他一直沒有看到小狐狸,直到走。也沒有看到。
在他身形消失之際,小狐狸和諾諾的身形出現,只是此刻的小狐狸,眼中卻是帶著傷感,他看到王鑫肩膀上的小胖,看到了小胖和王鑫那里的親昵。
他想到自己當初還是狐狸的時候,跟著王鑫,那時候,好像也是如此,他想到若是當初。一直跟著王鑫。或許他就不會變成如今的小黑狗了吧!」
太多的回憶,使得小狐狸不願現身,等到王鑫走後,才出現。只是眸中卻是出現一絲感傷。
那感傷。王鑫注定看不到。依如岸邊搖曳的旗幟,就算再怎麼鮮艷,離得遠了。終究看不到了。
神色平靜王鑫此刻站在祁連鎮的對面,望著那遠遠地燈火,望著那寂靜的街道,眸中涌起了一絲懷念。
慢慢走近街道,王鑫望著許多已然認不出的生面孔,眼角帶著一絲感慨,直到他走進自己的家,那個曾經給他溫暖的家。
站在門前,看著其內明滅的火焰。王鑫臉上出現一絲笑意。
抬手,輕輕叩擊了幾下蘺門,王鑫整個人融入夜色里,看上去,就如同不存在。
听到敲門聲,不久門前就有一個婦人,來到門前,打開門,卻是什麼都沒看到,遲疑半響,正準備關門之時。
突然感覺有人將自己攔腰抱起,心中一驚,還未有動作,就陡然凝固住,眼中出現一絲濕熱。
這婦人正是倪曲月,精致的容顏上,已然帶著些許風雨之痕,她看上去更像一個母親,而不像當年那個婉約清新的碧玉佳人。
「你來了」眼角帶著濕熱,倪曲月將頭輕輕依偎在那看不到的身形之上,心中一片安寧。
王鑫有些驚愕,他沒想到倪曲月這麼快就認出他,看了看懷中帶著淚痕的伊人,王鑫嘆息一聲,眼角出現愧疚。
身形出現,王鑫和倪曲月一起進入家門,家中的擺設絲毫未變,只是多出了許多嬰兒用品,還有就是家具變得更加陳舊了。
「凡兒,出來看看你爹來了」倪曲月臉上帶著笑容,輕聲呼喚道。♀
那傳出的話語,使得王鑫一愣,整個身子也都繃緊,內心期待起來。
很快一個長得甚是秀氣的男孩從屋內出來,這男孩和王鑫長得十分像,不過眼楮和倪曲月更像,看起來略有憂郁氣質,像個文弱書生。
「這是我爹」上下打量了王鑫一眼,小凡眼中充滿疑惑
「娘,這爹是假的吧!我爹不是英雄蓋世,不是舉世無雙,不是」小凡眼中露出失望,試探的說道。
「混賬東西,給我跪下」倪曲月勃然大怒,揚起手,作勢欲打。
王鑫卻笑了笑。,攔下了倪曲月的手,小凡差不多已經十二歲了,算算時間,王鑫在仙樂宗真的呆了十二年之久。
父子的見面,並沒有想象中的和諧,王鑫望著語氣帶著輕蔑的小凡,卻是並不如和在意。
他想到王老實,想到自己,當初的自己,何嘗不是那樣排斥王老實。
小凡十幾年未見過自己的父親,自然心中有了一股怨氣,這股怨,王鑫明白,依如他曾經對王天的那股怨氣一樣。
「王凡,這個名字挺好挺好」沒有回答小凡的話,而是咀嚼著這名字的深意,王鑫眼中露出滿意。
「你是孩子的父親,名字需要你來取,小凡只是小名」倪曲月余怒未消,小凡雖然懼怕自己的母親,但是仍舊瞪著王鑫,似乎準備著給王鑫難看。
只要王鑫說出名字,他肯定會抵觸,哪怕是挨打,小凡內心帶著不服氣和委屈,已然下定了決心。
王鑫望著倔強的小凡,輕嘆一聲。
「就叫小凡好了,人間滄桑數十載,修者修真是一天,修者並不適合他,平凡下去,才最好」語氣帶著滄桑,王鑫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些年辛苦你了」王鑫看著倪曲月那近在咫尺的容顏,眼中涌起一抹感動,這感動化作此刻的溫柔,將母子二人擁在懷中。
小凡盡管抵觸,卻是沒法掙扎,似乎此刻在王鑫手中,他沒有辦法掙扎。
時光悄然流逝,王鑫在祁連鎮一晃就是三個月,這三個月來,小凡已經逐漸接受了他,開始叫他父親。
畢竟只是一個小孩,王鑫回來,慢慢的那份委屈就消散,時常圍在王鑫身邊,要王鑫給他講故事,小凡也時常呆頭呆腦的,想要學習修仙之術。
他更是羨慕那些可以冥武的男孩,這些年時常都有冥武大會舉行,不過小凡去嘗試過,他沒有修冥的資質,故而失望之下,就不再去想。
此刻,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強者,故而小凡希望在父親那里,學到修行之法,他羨慕那些同齡的小孩子,可以飛天遁地,可以快意恩仇,可以享受別人羨慕的目光。
直到有一天,小凡望著王鑫,目露期待的說道︰「爹,我可以修仙嗎?」那話語傳遞進王鑫耳中,使得王鑫嘆息一聲。
在小凡那里,王鑫看不出任何一項修者的資質,不說冥化體質,和化凡體質,就連冥修都不可能,或許是王鑫的資質太好,導致小凡這里完全平凡下來。
且小凡資質就是好,王鑫也不打算讓他修道,修道者雙手沾滿鮮血,爾虞我詐,生死無常,王鑫不想自己的兒子,也走上這條路。
沉默的看向小凡,王鑫望著路邊偏向而過的一只五彩蝴蝶,伸手一招之下,那蝴蝶剎那間出現在王鑫手中。
蝴蝶的翅膀依舊煽動著,沒有絲毫異樣,小凡望著這一幕,眸中出現震驚。
「這蝴蝶的生命短暫,抓住了這只蝴蝶,它依舊在飛,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故而這蝴蝶是茫然,這蝴蝶有蝴蝶的道路,今日我將蝴蝶擒走,無形中改變了它的道」
「只是蝴蝶終究是蝴蝶哪怕我改變它的道,帶來的卻不一定是善果」
王鑫將這蝴蝶放下,蝴蝶依舊照著原先的方向飛行,結果沒走多遠,撞在了一張蛛網上,那美麗的翅膀黏在上面,奮力的掙扎著,卻終究還是掙不出那蛛網。
小凡目中帶著不解的看著這一幕,時而沉思時而抬頭看去那蛛網,許久之後,目中帶著堅定的望著王鑫道︰
「蝴蝶那跑擺不月兌命運,但是曾經燦爛過,與其平平淡淡一生,不如轟轟烈烈一瞬,若是當雄鷹可以翱翔一時,那麼我寧願用雀鳥平靜一世來換取……」
/看著小凡的執著,王鑫嘆息許久,沒有說話,直至那一年,大學再次降臨,王鑫冒著雪,進入山里,拖回一根竹子,為小凡做了一件樂器。
這樂器和鼓竹一模一樣,只是因為小凡沒有化凡的資質,感悟不出,也不可能吹響,故而這鼓竹無魂,誰都可以吹響。
萬幸望著這鼓竹半餉,交給了小凡。
「當你知道你今後的路該怎麼走時,拿著鼓竹來找我」王鑫走了,他帶著倪曲月走了,而小胖和小凡,卻是被留下,王鑫需要小胖照顧小凡。
故而小胖那里雖不舍,但還是留下,至于倪曲月,一樣舍不得兒子,不過他知道王鑫的做法,是正確的。故而沒有阻攔。
「若小凡他日能明白便不會來找我了」嘆息著,王鑫抱著倪曲月,手中握著玉佩,速度極快。
他要完成自己的一切牽掛,他要去尋找自己的妻,還有一個女子,在等著他,他要去赴約,他要去一戰,這一戰,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戰。那就是和顏冰的一戰。
哪怕小花和蘭似不是自己的生母和妹妹,王鑫依舊如此選擇,為了那個家,他不惜一切。
ps︰將一些坑填起來,本書慢慢收尾。之前埋得線索都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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