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的絕魅
三月初,西部林城的天氣還有點冷,酒店里的空調吹出來的熱風把冷氣驅散,窗口幾縷輕紗隨風飄逸舞動,湯月華躺在酒店里那張寬大松軟的床上,扯被子把她曼妙的身軀裹得嚴嚴實實。
此時此刻,湯月華是躺在林城唯一一家五星級大酒店——林豐酒店。
她的耳邊響徹著嘩啦啦的水響聲,緊緊地攥著被角,探出頭來,向里快速地 一眼,腳步聲響起,她趕緊把頭縮回被子里。心跳動得更快了,快得幾乎是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來了!」
他真的來了。
她掀開被角,瞧見一個一米八幾個頭,留著平頭,國字臉型,二十*歲的一個帥哥級別,還透著成熟韻味的男人慢慢地攏到床前。
「佳佳別怕,我張貴梵說話算話,只要你是處子之身,我絕不食言,五一節時一定跟你結婚。」男人噴著話,身上散發出酒味與濕氣混淆的氣味,搖搖晃晃地靠近床,卻不忙著上床,縮著頭,眼楮盯著微微起伏著的被子,緩緩地坐到床沿上,手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發絲,磁性十足的聲音透著激動與堅決,「我今年二十九歲,爸媽,以及家族所有的人都希望我在三十歲前結婚,所以我對婚姻是很認真的。」他做了停頓,感覺她的身軀抖得越來越厲害了,唇角邊漾起一抹意蘊滿意與愉悅的笑意,輕緩地撫模著握在手中的發絲。
「我只是替身,不是真正的杜佳佳。」裹在被子里的湯月華害怕極了,緊張,耳熱眼跳,想躲,想逃,卻不敢動一動,雙手把被角抓得緊緊的,心坊間響起了一個聲音在申述著。
不錯,她不是杜佳佳,她只是杜佳佳的替身。
她是替杜佳佳來跟這個男人私會的,是杜佳佳跟她的一個交易。
五小時前,在醫院,她剛剛被醫院最後警告︰限一天內把她爸爸的住院費交清,否則停藥,不給做手術。不給手術的結果就是她的父親只有一個月的生命,這是她不能接受的,因為她的媽媽在生下她跟妹妹這對雙胞胎後就難產去世了。她的爸爸無奈之下把比她小五小時的妹妹拿去送人了。
她是她的爸爸一手拉扯大的,然而她的爸爸這次得的卻是重病,需要換骨髓,醫院通過各種渠道找到了相匹配的骨髓,但幾十萬的費用卻不是她這種家庭能承受的。
在東拉西借湊了三萬多元後,她家的三親六戚、左鄰右舍、七朋八友都怕了,怕她再去借錢,親的如她的大伯、二叔、小姑姑都勸她說︰「你爸已經五十歲了,這病不治也罷,由他去吧。」
「不行,我要想盡一切辦法救爸爸。」那些親戚听了她這句堅決的話以後,不但不表揚她的孝心,還嘲諷︰「你真是一個不知變通的笨姑娘,就算是把你家的房子,所有家檔全賣了也不夠你爸治病呀。」這話還算好听的,她那個刀子嘴的大伯媽更是不客氣地說︰「嘿嘿,你就算是去賣婬,也不可能湊夠錢給你爸治病。」……
這些人說話絕不說,做得更是絕,這些天更是見她就躲,也不去醫院看她的爸爸。
這些人說得再無情,做得再絕,她不是很在意。因為不勢利的人很少,最起碼她身邊就沒有不勢利的人。
更讓她想不通的是她的初戀情人王文權,這個混蛋平時說︰要愛她一輩子,要做她最有力的靠山。然,三天前這個混蛋卻失蹤了,連手機都處于長期關機狀態。
一切的無情與無奈考驗著她,摧殘著她的意志。
她在戀人無情的傷痛中掙扎著想盡一切辦法,始終無法湊足這筆對于她來說是天文數字的錢。
醫院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催她交費,還警告︰「截止三月十日,你再不交費,那匹配好的骨髓就沒了,以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更為可恨的是那個長得還算漂亮的護士竟當著她的面嘲笑︰「嘿嘿,你爸爸這病要花幾十萬,把你賣了也不夠交住院費的,省點事吧,回去等死得啦。」
在她感到已經是山窮水盡時出現了一個救星,她是保險公司的見習業務員,這個救星是她的客戶。這個客戶很特別,不是因為是她的第一個客戶而特別;而是這個客戶竟跟她長得很像。她的這個客戶就是張貴梵口中的杜佳佳。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