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三月份的夜晚還很冷,但是張貴梵卻穿得有點少。
王文權是識貨的人,這個陌生人不是穿得少,是人家穿得有高級保暖內衣,既保暖,又把形象完美地彰顯出來。不像他一身牛仔服,里面毛衣套毛衣地裹了兩三件還嫌冷。他卻感到奇怪了,無論是穿著,還是氣質,招喚他的這個人都像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怎麼會認識他呢?
雖然好奇,但起碼的禮貌得有。
王文權笑一笑,「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咱們有必要談一筆愛情交易,請跟我來!」張貴梵的表情冷,準確地說是冷酷得有點不近人情味,撂下話,轉身就走,根本不給對方回應的機會。
王文權覺得這個人好神秘,說的話也非常古怪,有心要弄個明白,邁動疲勞的雙腿跟在後面。
……
幾分鐘過後,張貴梵把王文權帶到醫院旁邊的一家咖啡廳。
面對面坐好,張貴梵仔細地打量起王文權來。飛揚的頭發下是一張平凡到極點的臉,坑坑窪窪,皮膚粗糙,頭發亂蓬蓬的,雙眼里寫滿了疲憊,穿著打扮更是普通得有點土,就是土得扎在人堆里再也找不到的那種平凡的打工者。驀然間,他覺得跟這樣的人做情敵實在有失身份。他懶得多說話了,拿出支票本來刷刷地填好一個數字,然後用不屑的眼色掃在王文權的臉上,驕傲的眉毛往上一挑,「這是一百萬,你先拿好!」
出手就是這一百萬,他想干什麼?
情況未明,對方身份未明,王文權再傻也不會動那張支票。平凡的長條型臉上寫滿了疑問與鎮定,他輪起溢滿疲憊的眼神來透析著對面這個衣著考究,舉止神態間露出傲氣的陌生男人,有禮貌地笑說︰「先生,請問你為什麼要給我這一百萬?」
怎麼想一百萬都能對一個打工者構成誘惑,張貴梵驕傲地一笑,「听著,拿上這一百萬離開這座城市,離開湯月華,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不允許你再糾纏著她。」
霸道,張貴梵霸道得有點不講道理,甚至不屑地認為他自己百分之百得逞。
「憑什麼?」王文權心里明鏡似地洞察出了張貴梵的動機,還是提高聲音質問︰「你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你憑什麼命令我離開我的女朋友?「
張貴梵沒有耐心再跟一個打工者羅嗦了,把手一揮,霸道地說︰「听好,從今天起我張貴梵才是湯月華的男朋友,拿上錢回老家娶媳婦過日子去吧!」
明白了,他的意圖太明顯了,就是拿這一百萬買王文權的人格和愛情,能得逞麼?
王文權的手不出意料地伸向那張寫著對于他來說是天文數字的支票,然,情況卻沒有朝著張貴梵期望的那樣發展。
「嘿嘿——」
冷笑在唇角勾起,王文權鄙夷地瞥了一眼對面這個驕傲的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支票幾爪撕得碎,雙眼陡地鼓圓,把支票的碎片灑向對方,騰地站起來直直地盯著張貴梵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是我知道你想用錢來收賣我的愛情和人格,我準確地告訴你,請收回你的臭錢,老子不稀罕!」
撂下話,王文權轉身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張貴梵厲聲喝道!
「你想干什麼?」王文權退回來,毫無怯意地問道。
四目相對,兩個男人,兩種完全不同的驕傲與氣質對峙上了,事態會向著什麼樣的方向發展?其實兩人都沒有把握擺平對方,因為他們都驕傲,只是驕傲的理由不一樣罷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