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是北平日報的記者,請問這一次在保衛廊坊的戰斗里我軍一共消滅了多少鬼子?」一個帶著眼鏡,身穿長衫的男記者奮力擠到眾人前面,大聲朝孫不易問道。
「這一次我軍總共擊斃鬼子大約兩千人左右,因為目前戰斗剛剛結束,所以具體的殲敵數字暫時還沒有統計出來。」孫不易面色鄭重的對圍在自己身前的記者們說道,「不過我相信在經過核實之後得到的數字,肯定只會比我剛才所說的那個數字更多。」
孫不易的話音剛落,周圍那些中國記者們的情緒立刻變得更加高漲起來,一個身穿西服,留著平頭的男記者站在眾人身後踮起腳尖,一邊高高舉起手里的記事本朝孫不易示意,一邊大聲喊道,「我是華北時報的記者,請問長官,您可以向我們講述一下我軍在保衛廊坊過程中的具體戰斗細節嗎?」
「當然可以!」孫不易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不過在我向諸位講述這次廊坊保衛戰的具體經過之前,請先允許我給大家展示一些從進攻廊坊的鬼子手里繳獲的武器裝備。」
說完這番話,孫不易便帶著圍在自己身邊的記者們一起來到距離裝甲列車西側五百米外的一處土丘旁,兩輛在炮塔側面貼著膏藥旗的日軍坦克正無精打采的趴在那里,而在那兩輛坦克身前的地面上還整齊的擺放著一長溜的炮彈。
幾十名身穿迷彩野戰服,全副武裝的士兵就守衛在土丘周圍,每人手中握著的伯格曼mp18沖鋒槍都開打了保險,處于隨時可以射擊的狀態。
「我軍在廊坊周圍的防御戰當中總共擊毀了二十四輛鬼子的97式中型坦克,其中還有兩輛97式中型坦克被我們完整的繳獲過來,就像諸位現在看到的這樣。」孫不易指著那兩輛從廊坊火車站鬼子軍列上繳獲的97式中型坦克沉聲說道,「而這樣的戰績是在我軍沒有裝備任何反坦克武器的情況下,完全憑借將士們的忠勇與犧牲才取得的!」
孫不易當然不會告訴那些記者鬼子的97式中型坦克都是被自己傳送到楊村的虎式干掉的,反正那些在學兵團里擔任教官的克隆士兵不久之後就會把楊村外圍被擊毀的鬼子97式中型坦克當作廢鐵,直接傳送回月球基地。所以無論自己現在怎麼說都沒關系,到最後橫豎都是一筆糊涂賬。
「廊坊火車站距離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只有三公里,今天上午爆發在那里的戰斗比在楊村發生的戰斗更為慘烈,鬼子在無法突破我軍防線的情況下,竟悍然準備向我軍陣地投射毒氣彈!不過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鬼子的發射陣地恰好被我軍裝甲列車上的火炮擊中,從而引發了毒氣彈殉爆,最後他們是自食其果!」孫不易指了指那一長溜碼放在97式中型坦克前的炮彈,「這些就是之後我們在鬼子陣地上繳獲的還沒有殉爆的毒氣彈,為了防止日後鬼子倒打一耙,對這些繳獲的鬼子裝備,大家可以隨意拍照!」
一直跟在孫不易身後的馬長發立刻帶著幾名手下的士兵將之前收走的照相機逐一重新發還到每個記者手中。不過孫不易注意到,記者團里的中國記者在听完自己剛才那番話之後要麼就是正在低頭奮筆疾書,要麼就是拿著發還的照相機準備給那些被繳獲的鬼子裝備拍照,只有雲水箐和那兩名西方記者仍舊站在原地沒有什麼動作,臉上也露出一幅若有所思的神色。
「指揮官先生,我是來自美國明日報業的凱特!請問我可以對您進行一次專訪嗎?」
「尊敬的軍官先生,我是來自德國柏林日報的記者約瑟夫,我希望您可以允許我對您做一次單獨采訪。」
當看到孫不易發布完消息,正準備在大胡子和花芊薰等人的簇擁下返回裝甲列車的時候,凱特和約瑟夫幾乎異口同聲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而站在這兩人身前的雲水箐則沒有開口,只是向孫不易投去了一道頗為復雜的目光。
五分鐘之後,凱特和約瑟夫兩人在花芊的陪同下進入了裝甲列車上的一節運兵車廂,在那里等候孫不易的召見,而雲水箐則直接被大胡子帶到了孫不易所在的那節指揮車廂內。
大胡子在將雲水箐帶進指揮車廂後便退到門外守候,車廂里就只剩下了孫不易和雲水箐兩個人。孫不易座在指揮車廂里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在抬手示意雲水箐坐到自己對面之後才笑著說道,「雲水箐同學,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就又見面了。說說看,這一次軍統方面又交給你什麼棘手的任務了?」
雲水箐聞言只是微微挑了挑兩道修長的細眉,並沒有因為孫不易開口便點破自己的身份而產生什麼過激的反應,「學長,不得不說你剛才講述的那個毒氣彈殉爆的故事確實精彩。不過你好像忘了告訴那些記者們一個細節,由于毒氣彈殉爆而喪生的鬼子有多少人?整整一個工兵大隊上千人,是嗎?」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軍統啊,看來就連二十九軍的軍部里面也被你們的人滲透進去啦!」孫不易苦笑著遞給雲水箐一瓶碳酸飲料,隨後也給自己擰開了一瓶,「不過你當著我的面說這樣的話,就不怕我惱羞成怒殺人滅口?」
「一言不合就血濺五步,那是匹夫之怒。」雲水箐臉上的神情很淡定,好像全沒把孫不易之前的恐嚇放在心上。
孫不易聞言深深的看了雲水箐一眼,隨後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咱們就言歸正傳,先說說你的來意吧。」
「其實這次上峰之所以會派我來廊坊,完全是因為你那份發給二十九軍軍部的電文里提到要給二十九軍換裝的事情。」雲水箐抿了一口手中的碳酸飲料,臉上的表情不由微微一怔,不過緊接著便恢復了常態,「要知道二十九軍畢竟是一支地方武裝,而你這樣作會讓南京國民政府心生忌憚,甚至認為你的存在對他們而言是一種威脅!他們會想這次你是給二十九軍換裝,那麼下次是不是就該輪到川軍了?」
「雲水箐同學,我認為真正應該被南京政府視為威脅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正在從北向南對中國發起進攻的日本侵略者!」孫不易凝視著雲水箐的雙眸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有一天南京政府的中央軍能站到抗日第一線,我也一樣會像今天援助二十九軍那樣援助他們。」
「我可以把你剛才說的話視為一種承諾嗎?」雲水箐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亮色,從座位上直起身子朝孫不易追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孫不易一邊說一邊暗暗在心里吐槽,淞滬會戰眼看就要爆發了,到時候自己要不給你們來個武器大派送,戰局必然是一潰千里!為了不讓大家全他媽玩完,老子這個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