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九黎 第四十一章 遇伶倫笑談笛簫

作者 ︰ 吳門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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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在和誰說話呢?」正說話間一個十三四歲男孩從外跑了進來,那男孩長得是眉清目秀,行止飄逸。

「弟弟,快來見過柳神醫!」風羲招呼道。

男孩跑了過來,一雙黑溜溜的眼楮看著柳。

「你就是柳神醫啊?我不信!」男孩上下打量著柳,露出懷疑的表情。

「神醫就不要叫了,只是你怎麼就認為我不是柳呢?」柳不由想逗逗讓個可愛的孩子。

「我听人家說,柳神醫那是仙風道骨,一綹白須,可你,怎麼又沒有白胡子,怎麼可能是神醫呢?」男孩笑道。

柳和風羲不由啞然失笑,這柳神醫有白胡子,總不成換過來說有白胡子的就是柳神醫吧。

「弟弟,不得無禮,這就是柳神醫,你那什麼柳神醫白胡子之類的只是道听途說,當不得真!」風羲笑著阻止道。

「柳神醫,這是小弟伶倫,他說話冒犯,你可不要往心里去!」風羲又轉過頭,笑著對柳道。

現在的柳神醫早被震驚了,伶倫,那是何等出名的人物啊,據《史書》記載「黃帝令伶倫作為律」,伶倫就此制作了笛子,並有了十二音律三十七個音階的區分。可眼前這樣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怎麼就可能是大名鼎鼎的伶倫呢,簡直是打死他都不信。

「你就是伶倫?」柳失聲道。

「怎麼,柳神醫听過我弟弟的名字?」風羲困惑地看著柳。

「沒有,沒有,只是這名字取得好啊!好名字!」回過神來的柳急忙道。

「那是,是我爹給我取的!」伶倫一臉驕傲。

「伶倫,你姐姐會古琴,那你會什麼啊?」柳試探道,世上叫伶倫的人多了,說不定重名也有可能,此伶倫非彼伶倫。

伶倫歪著頭想了下,笑道︰「我可不會什麼古琴,但我有一樣法寶!」說完從後背的包里掏出一樣東西。

柳一看之下,不由心跳加速,這伶倫手中持的不就是竹笛嗎?原來史書所載卻不是傳說。

「就是它!」伶倫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笛。伶倫看柳發怔,只當他沒有把自己寶貝當回事,心里很是著急。

「你可不要小看它了,我給它取名叫篴,它能吹出不同的聲音呢!」說完舉起手中的竹笛,捏著孔,吹出幾個單音。

「那你能吹首完整的曲嗎?」柳問道。

「這個……,不會!」伶倫撓了撓頭皮,有些難為情。

原來現在的伶倫只知有笛,但卻不知道如何去吹它,柳心道。

「你怎麼發現這個竹能吹出聲音啊?」柳也想一探事情的真相。

說起這個,伶倫來了興趣,興致勃勃道︰「也沒什麼啊,我一直在鳳嶺上玩,那鳳嶺上好大一片竹子,每次我躺在竹林里的時候,風從竹林里穿過,就發出好听的聲音,我就奇怪了,想看看這竹子里有什麼東西,截了段竹子一看兩頭空空的,一時好奇就在竹子上打了個洞,一吹,竟然發出好听的聲音,我一高興就連著在竹子上打了好幾個洞,發現每個聲音都不一樣呢!」

原來竹笛就是這樣被你無意之間發明的啊,看來偉大的發明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只是這孩子還年幼,假以時r 加以教,那就是一個偉大的樂師了!(伶倫最終窮其一身,研究出十二音律),

「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但是你知道嗎,這篴也能吹出動听的音樂,而絕不是這幾個簡單的聲音。比如你可以用它模仿各種鳥叫的聲音,馬奔的聲音,是不是啊?」柳啟發道。

「他啊,天天在學呢,你看它現在回來,八成剛才去了鳳嶺,听鳥兒叫去了,他每次听完了回家,就學著各種鳥兒鳴叫,不過現在是越學越像了!」風羲笑道。

柳從伶倫手中接過笛,比劃了幾下,然後按著笛孔,輕軟竹笛,竹笛發出悅耳的聲音。然後他又將笛倒轉,一樣按著笛孔,竹笛卻發出了低沉而渾厚的聲音,那伶倫已經是呆如木雞。

「你看,橫吹為篴,豎吹為簫,音s 是不是不同呢,篴聲清亮修長,簫聲則是渾厚悠遠。不過你要想篴吹得好听,最好去采些蘆葦,將里面的膜小心揭去,這樣就成了篴膜了,有了篴膜,那聲音才更加好听,以後你慢慢揣摩吧!」柳說完將手中竹笛遞給了伶倫。現在兩姐弟對柳的佩服就如滔滔江水,不可斷絕。

三人正說話間,听到屋外傳來一聲清咳,伶倫吐了吐舌頭,悄聲道︰「我爹回來了,我先溜!」說罷,一溜煙向內屋跑去。

「風兒,爹回來了!怎麼,家里來了客人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傳來。

「爹,來的是柳神醫!」風羲朝正在進門的老者道。

柳一看,心內又是一陣忐忑,來的可不是別人,正是柱下史大人。

柱下史和玉年約五十,這個年紀在現代社會來說根本不算大,正可謂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但在遠古時代,也已經算是長者了,而且早已是白發叢生。

和玉一見柳不由一怔,這小子在議事堂上巧以辭令,把炎帝究竟說動心,今天怎麼跑我家來了,他哪里知道,女兒一曲琴音引來一只餓狼。

「柳見過柱下史大人!」柳恭恭敬敬地施了個禮,現在可不是揖禮,而是一個躬禮,以示對長者的尊重。

「柳大人,什麼風把你吹到我家了啊!」柱下史笑道,俗話說禮多人不怪,人家都給人行躬禮了,他也就不好意思給人家看臉s 了。

什麼風啊,西風,風羲的西風!柳心道。風羲一見父親認識,也就靜立一旁,微笑不語。

「柳偶然路過此,听到風羲一曲古琴悠揚,很是好听,就循聲而來了!」柳答道。

「原來這樣啊,快請屋里坐,怎麼這半天時間,風羲讓人家干站著,也不倒杯水啊!」和玉責怪著風羲。

「父親教訓的是!」風羲心道,一男一女,獨處一室,就算沒有什麼,也是不妥,我讓他站在園中說話,也沒有什麼不妥。只是父親責怪,也只好委屈道歉。

「沒關系,沒關系,只是听琴入迷,也就顧不坐了!」柳趕緊給風羲月兌責。

兩人坐于廳上,風羲奉上杯香茶,便閃身一旁,這倒讓柳過意不去。

「柳大人,昨天听你的議事堂縱論時事,細敘天下,我這做柱下史的也是有些羞愧啊,但我有一事不太明白,還要當面向柳大人請教!」和玉慢慢品了口香茗,緩聲道。

「柱下史大人,請教一詞不敢當,柳聆听教誨!」這孩子一下子如此謙虛,倒讓和玉很是受用。

「按你分析,那姬邦卉真是包藏機心,只是綜上所述,也只是你主觀臆測,又有什麼事實可以佐證呢?」和玉道。

「如大人所述,確實是在下推測,但推測也是來于現實判斷,姬邦卉曾派騎兵喬裝為匪,佔領涿鹿城外的小五行,不斷擾民滋事,嘯聚山林,多時達到七千余人,成為九黎心月復之患,但後來為蚩尤帝所滅。你說說,他為什麼要在我心髒處伏這一支奇兵呢,而且,還有一點,當時他們打著的旗號並不是姬邦卉的旗號,而是炎帝的旗號。這說明什麼,他這一箭雙雕啊,一能達到擾亂我內部,分離民心,二則牽制我部落,使我部落不能有所舉動,三是一旦事敗,那就來個栽贓陷害,把這一盆髒水倒在炎帝身上,你說此計是不是很過卿狠毒?」柳不得不倒出其中詳情,但是他沒有說那支騎兵就是離珠所率領,更沒有說離珠在東夷綁架他時留下的也是炎帝名號。

「其心當誅,其心當誅啊!」柱下史汗下如流,捶胸頓足。

「正是啊,所以我才說姬邦卉工于心計,老謀深算,一代梟雄!」柳嘆了一口氣。

「只是各部落離心離德,且積怨極深,那夸父氏、共工氏、金天氏、九黎各部、魁隗氏還有倉頡氏,那一個部落不對我神農氏虎視眈眈,眾虎旁身,我家炎帝是寢食不安啊!」柱下史一臉無奈道。

這事怪誰呢?只能怪前幾任神農氏炎帝,非要攆跑了九黎,打擊夸父與共工部落,連那個偏安一隅的倉頡氏沒事也被你們打了一回,人家現在沒有聯合起來滅了你,已經算是客氣的了!柳暗道,但嘴上卻不便說。

「冰凍三尺非一r 寒!我們這些為臣的,只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大帝效命來化解這些恩恩怨怨!」柳唱起了高調。

「是啊,是啊,柳大人不僅是神醫,更是洞若觀火,真知灼見,老臣佩服,佩服!」柱下史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刮目相看,邊上級靜立的風羲露出嘉許之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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