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九黎 第一章落異界大戰金雕

作者 ︰ 吳門清秋

市立醫院的門口走出了個小伙,約二十出頭模樣,一米八左右的個子,皮膚是健康的小麥s ,劍眉星目,整個面孔的輪廓如刀刻般硬朗。這樣的相貌雖然不算是帥哥,但卻是另有一番味道。

他懶洋洋地舒展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夏夜的天空月朗星稀,徐徐微風伴著一點余熱撲面而來,很是愜意。

他就是本文的主人公柳(音同「昆」),一個市立醫院普普通通的藥劑師。

只見他跨上高大的哈雷機車,坐穩了身子,猛地一加油門,機車發出悅耳的轟鳴聲,向前沖去。眩目的車燈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兩邊的樹影紛紛倒退。

前面就是碧雲橋,夜s 中隱約可見橋影。每次走過這橋頭,也說不上什麼原因,柳的內心深處總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由加大了油門。

「汪——汪——汪」,橋面上一只白s 的小狗弓著身體,沖河面拼命的狂吠著,他松開了油門,車速降了下來。

「汪——汪——汪」小狗繼續狂吠著。他的心猛地一沉,用力一帶剎車,右腳點地,向橋頭望去,橋頭上並沒有人影,只能听見橋下傳來隱約的撲水聲音。

柳摘下頭盔,跨下機車,向橋邊走去,借助于月s ,看見一個人影在水面撲騰。不好,有人落水了!可是自己這水x ng在游泳池里撲騰幾下還行,真要到了河里估計是自身也難保。他向四周張望,希望能找到一兩個勇士,可惜現在已經是子夜,路上沒有一個人,如果自己不救,那麼後果……,他不敢再往下想。管它呢,見死不救總不是什麼英雄,不就是個三米跳板嘛,大不了就多喝幾口水吧!想到這里,他鎮定下情緒,咬咬牙齒,翻上了橋欄,努力站穩身子,學著那些泳壇健將般勉強伸展開雙臂,但雙腿還是有些打顫,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雙眼一閉,一個魚躍,像一顆秤砣一樣,跳下了三米高的橋欄,隨之飛濺起一米多高的浪花。

還好,現在是夏天,河水並不冷,但湍急的水流明顯阻礙了他劃行的速度。他奮力揮動著雙臂,向那人游了過去,五米,三米,一米……,終于右手抓著了那一縷浮在水面的頭發,左手順勢摟著了那人的腰,用力一托,溺水者的頭整個露出了水面,他只才看清溺水的是個年輕的女孩,女孩眼里滿是驚恐,一雙手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

「別動,別動!」柳小聲命令著,女孩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他雙腳踩水,右手用力劃動,向堤岸游去。

這條河是京杭運河的干流,河寬有五十米,看上去無風無浪,但水下卻是暗流涌動。

突然他感覺雙腳好象被什麼緊緊纏住,那力量越來越大,撕扯著他,無論他如何掙扎也無法擺月兌。原本平靜的河面突然涌起了約五米的水柱,把兩人高高托起,又驀然落下,在水面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他與那女孩子被拖曳著跟隨漩渦飛快旋轉,女孩發出一聲驚叫,雙手更緊地摟住了他。

天上的星辰在旋轉,周圍的建築也在旋轉,柳的腦子也在旋轉,他眼睜睜看著那天上的星辰離他越來越遠,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點,直至沉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的意識才開始慢慢清醒,發覺自己躺在地上,身體一陣陣的酸痛。還好,除了酸痛外,並沒有什麼其它的不適。四周一片黑暗,靜寂的有些可怕,難道這里是地獄嗎?想到這里,他不由萬念俱灰。

「大哥……,大哥……,你在嗎?」一個女孩顫悠悠的聲音傳了過來。

對了,自己掉進漩渦的時候那女孩子還緊緊地摟住他不撒手,看來她也陪著我來見閻羅王了。

「在這里呢!」柳循著聲音望去,離自己五米遠的地方隱約有個身影向自己慢慢地挪了過來。

那身影貼近了他,慢慢平躺下,身子微微地顫抖著,「我們是不是死了啊?」那女孩聲音里仍然掩飾不住驚恐。

他模索著女孩的手緊緊握住,輕聲說︰「別怕,別怕,我也不知道現在在哪!」

他把女孩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咬了口,那女孩吃痛,嘴上不敢出聲,趕緊抽回。

「看,你還知道痛,說明我們還沒有死呢!」他貼近了女孩的耳朵。

「你怎麼不咬自己的手,干嘛咬我的啊!」女孩似乎長吁一口氣,聲音里透著些嗔怪。

「你提出問題當然要咬你的!」他輕輕捏了下女孩的手。

「你這人看來有點狡猾!」女孩的聲音自然了很多。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吼聲,緊接著,吼成響成了一片,其中夾雜著一兩聲悲鳴,女孩的身子不由又一陣發抖,她也顧不上羞怯,緊緊地摟著了柳。柳也被這奇怪的吼聲所震憾,兩人不敢再說一句話,只怕引來了什麼凶猛野獸,但也不敢就此睡著。

天空中慢慢的滲出了魚肚白,女孩這才羞澀地松開他的手。

柳站起了身子,四下勘察著地形,這是一個孤峰,山峰高約有千米,山頂怪石嶙峋,山壁壑立千仞,如鬼斧神工,四周群峰相擁,雲霧環繞,似蓬萊仙境,又似瑤池瓊宇,雲霧處遙不見底。

完了完了,自己被擱在這孤峰之上,看來世間真的存在時空隧道,只是為什麼這時空隧道偏偏要通在這山峰之上,看來自己這輩子也沒有指望下山了!

再看邊上女子一頭秀發隨風飛揚,衣袂飄飄,翩翩然似凌波仙子,皎皎然又似芙蓉出水,他不禁為之神倒。

那女子被他看得不由面s 緋紅,柳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太過唐突麗人,趕緊移開目光,尋找話題。

「你叫什麼名字啊?」他問道。

「我叫徐可敏,你呢?」那女子似乎也明白自己的命運已經與眼前這個男人緊密相關了。

「我是柳。」他大大方方道。

「多謝你昨晚的救命之恩啊!只是害你受累也被卷到這兒了!」可敏笑道。

「命該如此吧,也沒有什麼,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調侃道,現在也算是苦中作樂。

「可我們兩人在這孤峰之上,不餓死也要渴死啊!」可敏有些郁悶地看著遠方的群山。

也是,當務之急是先解決吃喝拉撒,要不,不消兩天,就死翹翹了。

「那我們先看看哪里可以有容身的地方吧!」

兩人依山峰轉了一圈,說是山峰,其實並不是尖尖形狀,在山峰頂上約有數百平方的山地,總算在山右側發現一個山洞,這山洞約模著十來個平方,洞口也不大,洞頂一絲光亮照sh 進來,照亮了整個山洞,洞的最內側頂端有一山泉緩緩滲出,滴入下面石岩上的坑中,坑約三十公方左右,已經積滿了泉水,山泉滴下,發出丁咚悅耳的聲音。

哈哈,這飲水與住宿問題解決,就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兩人相視,會心地一笑。

這個新世界不知道充滿怎麼樣的危機,昨晚那群獸的吼叫早就刻在兩人心里,雖然柳會一些拳腳功夫,但在野獸面前光靠拳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畢竟他不是武松,沒有打虎的力量。

所幸的是,他有隨身攜帶水果刀的習慣,這水果刀展開長約二十公分,很是鋒利。當然要指望用這小小的水果刀就能與猛獸相搏擊,那也是徒然。

柳找了根結實的樹,費了半天勁才將它斬斷,再慢慢修成趁手的長矛,一端削尖,在手中掂了掂,還很是合適。

「咱們這是不是就像土著部落啊!」他舉起手中的長矛笑道。

「我看就是!」可敏一臉愉悅。她現在已經開始慢慢在熟悉環境了,既來之,則安之嘛!

山峰上除了雜草就是樹木、藤蘿,到那里去找尋食物呢?總不能就以雜草為食吧,這一下子難住了柳!

兩人正在犯難之時,突然听到一聲「嘎嘎——」長聲嘶叫,一股惡風已經自身後直掃而來。

「不好,快臥下!」柳不假思索,已經把可敏緊緊壓在身下,那惡風卷著腥味從背上掠過。

他抬頭細看,只見一只金毛巨雕從頭頂已然飛過,那金雕體形龐大,翅膀展開約有兩米多長,一只尖銳的鋼嘴像刀刃樣鋒利,金雕一掃不中,立即雙翅一擺,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轉彎,伸出一雙利爪,再一次向他倆撲了過來。

如果被這扁毛畜生一爪抓住,就算不死也傷,柳見機不妙,抱著可敏就地一個翻滾,躲入石縫之中。

金雕見二擊不中,收起羽翼,立在一巨岩之上,柳手執長矛,翻身躍起,可敏則躲在石縫中體如篩糠。

一人一鳥虎視眈眈,他長矛向外挺舉,金雕發出嘶啞的低鳴,以示恐嚇。

金雕猛地向上一沖,一聲低吼,一雙碩大的翅膀已經展開,就如雷電般直向柳撲來,他不及躲閃,已被惡風扇倒,那金雕銳利的鋼爪已經插進了他的肋骨之間,直痛得他眼冒金星。痛疼中他突然心生一計,左手用力的摳進了土里,手心多了把松散的泥土。他舉手用力揮出,那風一吹,泥土已經落入了金雕眼中。

金雕發出一聲嘶鳴,鋼爪不自覺松開,提翅y 飛,柳那里容它再逃,迅速抓起落在地上的長矛,狠狠地朝金雕胸口刺去。一股鮮血從金雕胸腔噴sh 而出,濺了他一身,金雕身子一側,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柳搖搖晃晃想支撐起身子,卻也軟軟地跟著倒在了金雕身上。

昏昏沉沉間他只覺有人在他耳邊輕聲呼喚︰「柳,你醒醒啊,醒醒啊!」

他勉強睜開眼楮,只見一個人影在眼前搖晃,他搖了搖頭,想讓自己保持清醒,那人影漸漸清晰,可敏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距離是那麼的近,可敏j ng致細膩的臉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個特寫,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微翹的睫毛,一陣幽幽的體香撲面而來,似蘭又似荷,清新月兌俗。

柳雖然不是初男,但被一個天仙樣女子直盯著也是不好意思,他想要站起,但身體並不听使喚,他左手輕輕模了下自己的左肋,傷口已經被包好。

「你醒了啊!」可敏見他醒來,不由松了口氣。一朵紅暈從她的臉上慢慢浮起,這麼近距離跟男人對視,是她十九年少女生涯的第一次,她趕緊站起身子,不敢再直視柳。

她這一起身,柳才發現,她的長裙下擺短了一大截,露出了潔白細膩的修長**,原來她是把長裙的下擺撕開用來給自己包扎傷口了!柳心內一陣激動。

「你力氣真大,怎麼把我拖到洞里來的啊!」柳玩笑道。

可敏噗嗤笑出了聲︰「不是拖,是我背回來的,那個死老鷹才是我拖回來的!」原來她是鷹雕不分,把金雕當成了老鷹。

「嗯,這死老鷹也夠咱倆吃幾天了!」柳也不去糾正,順著她的話打趣道。

「可我們總不能生吃吧,總是要烤熟了才行啊!」可敏一臉發愁。

「別急,別急,我會變魔法的啊!」柳邊說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只 亮的打火機。

「有啥用啊,在水里泡過了,也不可能打著火啊!」可敏撇了撇嘴。

「你也太當我弱智了啊,這可是防水打火機!」柳白了眼可敏。

可敏蹭地一下,一躍而起,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打火機︰「哈哈哈,這下子我們不用過那茹毛飲血的r 子了!」

「你省著點用吧,就這點氣還不知道能用多久呢!」柳趕緊提醒道。

「你躺會兒,我去撿點干柴啊!」可敏揚了揚手中的火機,笑道。

「不行,剛才那老鷹不可能就一只,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柳勉強撐起身子。

可敏被他這一說,有點害怕,停下了腳步。「你傷這麼重,要好好休息啊!」她有些猶豫。

「沒事,借你肩膀靠下,行不行啊?」

「這……」可敏遲疑道。

「怕我吃你豆腐啊,還是怕我受傷啊!」柳狹促地笑道。

「你要吃豆腐早就吃了,還會留到現在啊!」可敏虎了柳一個大大的白眼。

「原來是心疼我啊!沒事,這點小傷我還扛得起!」柳想拍拍胸脯,但一陣氣急加胸悶,不由地咳嗽起來。

「看你,這樣子還在擔心別人!快躺下吧!我先到洞口觀察下!」說完可敏扶著柳重新在石板上躺下。

洞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動靜,可敏定了定神︰「你啊,就會嚇我,我就在洞邊找些干柴吧,不跑遠!」

「好吧,不要走遠,就在附近吧!」柳大聲說著,聲音的震動連著胸口隱隱作痛。

「知道了!不走遠!」可敏回過頭笑了下,雖然她看上去有點狼狽,但這一笑之間,仍然是百媚叢生。

過了差不多一兩個小時,她抱回一大捆柴禾,一雙白生生的**被荊棘拉出了幾道血痕,柳心里頓生憐惜之情。

可敏就像一個麻利的家庭主婦,將那金雕除毛削頭挖內髒,切成了一塊塊,架在洞外的火堆上烤了起來。

烤了約一個小時,那肉香就撲鼻而來,直接刺激著柳的味蕾,整整十來個小時沒有進食,就算是放在他面前的是一盆生肉,估計他也能生吞了下去,何況那誘人的香味啊!

「饞鬼,餓了吧!」可敏笑吟吟地遞過一大塊雕肉,那雕肉還熱呼呼地冒著熱氣。柳也實在太餓了,顧不上斗嘴,一把接過狂嚼起來,那真叫風卷慘雲啊!

吃過了一頓大餐,可敏就像一只老母雞護著小雞一樣,攙著柳慢慢走出洞外,挪移間,胸前玉肌若隱若現,藕s 文胸一覽無余呈現在柳眼前。這也太小人了吧,人家扶我幫我,我還借窺人家,實在不是人,柳心里暗罵自己,但是眼楮仍然不自覺瞄向那深深r 溝。看得柳雙眼發直,暗流口水。

「哥,這樣好些了嗎?」可敏關切地側著頭問道。柳急急收回目光,就好象是小偷偷東西被人家抓了個現行。心里直打鼓,罪過,罪過,猥褻美女,不應當啊!

晚霞似火,山風獵獵,山上反而不熱,也沒有了蚊蟲的s o擾,兩人站在山巔之上,如一對玉人凌風而立,端得是郎才女貌。

休整兩r ,所幸柳受的傷不太嚴重,在可敏細心照料下已經能行走自如,但問題是他們的食物又告匱乏。

兩人沿著峰邊行走,希望能象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發現新的食物源。

「你听,什麼聲音?」可敏突然停住腳步,側著耳朵。柳趕緊轉頭,又怕身後出現什麼莫名生物,在確定沒有攻擊者後才凝神細听。

「咕-咕-咕」一聲輕微的啼鳴從峭壁下傳了過來。「鳥叫!」兩人興奮地對視了一眼,有鳥就有食物了!而且听聲音也不是什麼大鳥。

柳身子爬在峭壁上,探出頭向下望去,只見在下方兩米處有一洞穴,聲音便是從那洞穴中發出。可洞口雖近,卻無法下去,畢竟沒有繩索,想下去風險也太大了!

「有了,有了,我們快去砍些藤條,做成繩索,不就可以下到洞穴了嗎?」可敏看著纏繞在樹上的藤蘿,說道。

「算你聰明啊!」

兩人說干就干,那水果刀又發揮了大用處,一個上午,就編成了一根又粗又結實的繩索。

柳將一頭固定在峭壁邊的大樹上,自己則雙手緊抓另一端,雙腳踩在突出的岩石上,順著峭壁一步步緩緩而下,而山頂的可敏一顆心早就懸到了喉嚨口,就怕出什麼狀況。

柳畢竟有武術功底,不一會就已經下到了洞穴內,洞內空間可以容納兩三個人,那鳥鳴的聲音更加響亮而短促。柳循聲望去,只見在洞最里面一只金s 的小雕臥在窩中發出一聲聲悲鳴,而在它身邊躺著三只已經死了的小雕,金s 小雕听到人聲,勉強抬起頭卻又無力垂下。

柳突然明白,那巨型金雕為什麼誓死不退,卻原來是要守著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卻把它給誤殺了,想到這,他不由心里一陣難受,不管怎麼樣,都要把這只小雕養活。

柳輕輕捧起小雕,把藤條綁在小雕身上,然後示意可敏將藤條提起。

當可敏看到那小雕的時候,不由發出一聲驚叫,奄奄一息的小雕被她擁入懷中,一滴滴的泉水順著小雕的嘴角慢慢灌了進去,小雕j ng神似乎好了些,頭也不再有氣無力的垂著了。

「都是我們不好,把它媽媽殺了,你看它,多可憐啊!」可敏的眼角已經澿滿了淚花。

「唉,大錯已經鑄成,我們也只有善待這個小家伙了!」柳嘆了口氣。

「你看它餓得那麼厲害,我們總不能喂它吃它媽媽的肉吧!」可敏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事急從權了,也別想那麼多,先救它的命再說!那金雕救了我們的命,咱們再救它孩子的命,我想它也是願意的吧!」柳安慰道。

可敏無奈的將雕肉塞進小雕嘴里,餓壞了的小雕狼吞虎咽一口就吞了下去。柳看了看所剩無幾的雕肉,嘆了口氣,走出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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