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愆出了困虎關,才將懷里的銀票拿出來看看,之前實在是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看。
「哇!五十兩一張!」慕愆騎在馬上驚叫了一聲。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伍師姐給的是兩張一百兩的,比孔籌大方多了,雖然慕愆沒要。可這孔籌跟自己非親非故的竟然給了自己這麼多錢,真是讓人費解。慕愆當然不會知道,這個孔籌家境優越,但在無為派內門弟子中資質只能算是靠後的,修為也差了很多,無奈只能通過爺爺的關系投軍當了個校尉。這次見到慕愆,正是他拉攏關系的好機會,一般人想要找無為派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拉關系還愁找不到機會。一百兩銀子只不過是小錢,但對慕愆可不是個小數目,這使小錢辦大事的機會可不會讓孔籌錯過。
懷揣「重金」心情大好的慕愆策馬揚鞭沿著道路向南疾馳而去。一路穿城過鎮只三天便穿行一千余里,來到了涼國中部。
慕愆不知道,他才離開烈風國,伍家大小姐伍情緣便已經知道了。伍家不僅僅是一國巨賈,伍家還有這一個巨大的秘密,而掌握著伍家最大秘密的人正是伍情緣。
伍家的這個大秘密,就是伍家還暗中支撐著一個巨大的情報組織,這個情報組織名叫「夜梟」,不過夜梟並不向任何一方效忠。伍家的暗中勢力「夜梟」,實際上是通過青樓和車馬行來搜集情報,「夜梟」在各國重要州府之中開設高級青樓j 館和車馬行,用自己培養出的名j 和車馬行的車夫來搜集情報。有用的商業情報交給伍家,而其他類型的情報則秘密出售給客戶。「夜梟」的名頭雖不大,但很多勢力都會向「夜梟」購買情報,江湖上卻名氣不顯,只有少數幾個大門派知道有這麼個專門出賣情報的組織。
慕愆的行蹤之所以會被伍情緣知道,是因為到了第一座大城的慕愆把一家名叫「知客樓」的高級青樓當成了酒樓。一進門,慕愆就喊著讓小二上酒菜,結果老鴇拉著看起來年少多金、帥氣陽光的大金主慕愆就去了包房,之後就喊來了一群紅綠翠艷的姑娘進了,嚇得慕愆破窗而出,奪馬而逃。
而這家「知客樓」就是伍家情報機構夜梟開設的青樓,慕愆一走,就有人將慕愆的畫像用「極隼」送回了夜梟總部,接著伍情緣就知道了。
「知客樓」會把慕愆的畫像送回總部,是因為送慕愆幾人回青山鎮的那個馬車夫就是夜梟的人,正好送幾位客商去「知客樓」在的那個州府,認出了自家大小姐鐘情的那個小子進青樓。于是慕愆就悲劇了。
「哼!把青樓當酒樓的笨蛋,孤身一人闖蕩江湖也不和我說一聲。」伍情緣憤憤的丟下手中的情報,卻把那張慕愆的畫像拿了起來,躺在繡床上看了起來,「真是個冤家,才不到十三就亂跑」。
「綠竹。」將畫像仔細收好,伍情緣對著門外輕輕喊了一聲。
「小姐,有什麼吩咐?」一個長相甜美,讓人一看就想摟緊懷里輕薄一番的綠衣女子推門走了進來。
「讓各地夜梟都留意一下慕愆的動向,若是他有危險,盡量幫助。」伍情緣背對著房門說道。
「好的,小姐。」綠竹捂著嘴輕笑了一聲說道︰「小姐,慕愆是不是那個把你從y n賊手上救回來的人?小姐這麼關心他的動靜,不會是真想要嫁他吧?小姐可是答應過綠竹和ch n雨的,小姐的夫君要我們兩人也同意才行,要不我們兩個陪嫁丫鬟可不幫姑爺鋪床。」
「多嘴!還不快去!」伍情緣把綠竹趕出了房間,自己卻紅著臉呆坐在了繡床上。
「小姐,你放心吧,保證姑爺不會出事的!」綠竹的聲音又從門外傳了進來。
「死丫頭!小心撕爛你的嘴!」伍情緣的臉已經紅的快要出血了。
……
要說這涼國,和烈風國幾乎沒有多少差別,民眾的穿著、飯食種類、建築樣式都相差不大,就連文字都是一樣的,如果不是軍隊的鎧甲樣式和官員的官袍樣式不同,幾乎分不出來到底是在烈風國還是涼國。
不過慕愆沒心思留戀涼國的風景,這天在一個小鎮上的路邊小店吃了一碗面條,就上馬繼續趕路,這才出鎮子不過幾十里,就發生了意外。
在大路上飛馳的慕愆,剛進入一片林子,頭頂上便飛下了一張大網。
好在慕愆修為不錯反應也極快,在大網罩到頭頂之前便抽出背後的傾世劍,橫豎兩劍就將大網絞碎。
飛身下馬,慕愆站在大路中間吼道︰「什麼人偷襲暗算?」
樹林中走出了十幾個提著刀斧的人,領頭的人還是個女人,見慕愆絞碎了麻繩大網,便叉著腰喊道︰「小子,把馬和錢財留下,我們北邙山只劫財物不傷人x ng命。」
慕愆回頭看看了自己的馬,自己的馬也算是一匹好馬,在烈風國算不得什麼,但在缺馬的涼國,這匹馬就是一匹寶馬,怪不得會有山賊看上。
「這位姑娘,在懷要事途徑寶地,馬匹對在下很重要,不能給你。錢財雖是身外之物,但也是在下辦事用的盤纏,還是不能給姑娘。」慕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笑著和兩丈外亭亭玉立的女子說道。
這位站在路中間明顯是頭領的女子,穿著一身翠綠s 的勁裝,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彎眉如柳葉,雙瞳如剪水,朱唇一點,吹彈得破的皮膚,怎麼看怎麼都是一位大美人,不過看她氣定神閑的樣子,明顯是攔路打劫的老手了。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慕愆,眼中透出一股亮光,叉著腰的雙手輕輕放到了小月復前,叉腿站立的姿勢也變的雙腿緊緊並攏,語氣也變的輕柔了,「這位公子,我們都是北邙山寨的,北邙山不劫窮苦人。不過看公子騎馬背劍,也不像是窮苦人家出身的,不如交出馬匹財物,再去北邙山做客幾r 如何?」
「大小姐,咱們山寨不是不劫肉票嗎?讓這個小子上山干嘛?叫他交出馬匹財物不就行了,還有他手上那把劍,那把劍看著也像是好東西,正好獻給大當家的。」路邊的一個提著斧子的賊眾問了女子一句。
「黑子你少多嘴!」綠衣女子罵了拿斧頭的山賊一句,轉頭又對慕愆說道︰「不如請公子上北邙山一聚如何?」
撇了撇嘴,慕愆心想這個女人不會是犯花痴了吧,搶錢搶馬還想搶人啊?提劍拱手說道︰「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實在沒時間逗留,不如姑娘讓開道路讓在下通行,剛才拿大網偷襲在下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小子!我家大小姐請你上山,別給臉不要臉!」拿斧頭的黑子又喊了一聲,還把手里的斧頭來回揮舞擺出了一個很惡的造型。
「還請姑娘讓開道路!」慕愆冷冷的說了一句。前世慕愆的妻子凝香就是被馬賊逼死的,所以慕愆對所有賊都有一種痛恨的感覺,剛才能靜下心來好好說話,只不過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r 給凝香尋到髓珠的心態,沒想到這些山賊還真以為他好欺負了。
綠衣姑娘見慕愆面無表情的說話,知道對方已經動怒了,不過她仗著自己武功好,一點也不在乎,依舊笑著說道︰「公子就不怕被我捉了去嗎?刀劍無眼,傷到公子就不好了。」
「哈哈!」慕愆打了個哈哈說道︰「別自以為是了,就憑你大武師境的修為嗎?還是你身後那幾個歪瓜裂棗?」
看來對面的白衣公子還是個高手,綠衣女子想了想說道︰「公子,小女子名叫燕容,附近的綠林同道給起了個錦衣燕子的名號。公子騎著這匹寶馬,若沒有我們北邙山的幫助,怕是過不了後面的二十二座山寨。」
慕愆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這涼國進內竟然是山賊泛濫,自己騎著馬在缺馬的涼國奔馳,還真可能想這個叫燕容的女子說的那樣被無數山賊土匪盯上。不過慕愆心中卻是有股子認死理倔脾氣,要不然前世也不會看準毀了容的凝香不撒手。
「那又怎麼樣?區區一些山賊本公子還沒放在眼里!」
「哼!真是不自量力。大小姐,等會綁了他就知道厲害了。」黑子又在旁邊插嘴說道。
「公子可想好了?」燕容氣定神閑的說道。她吃準了慕愆怕被山賊盯上。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慕愆說完一抖手中的傾世劍,劍光四sh 。
「敬酒不吃吃罰酒!」燕容生氣了,這小子怎麼就那麼倔?不就是去北邙山盤恆幾r 嗎?她倒是忘記了自己要慕愆交出馬匹財物的事了。
說完,燕容抽出左手拿著的短刀,橫刃撩向慕愆。燕容用的短刀長只有一尺五,寬有三寸,是非常適合女子使用的武器。短刀距離慕愆三尺的時候,刀刃前發出了一道淡淡的霧狀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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