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道獨自要了一條小船,順著太湖水流一路南下,如今時間已經過了一月半多,再不快點的話三月轉瞬就過。沒辦法,陸路太慢,只能走水路了,順流而下直達浙江湖州,從且到達李秋水的天涯海閣。
陽光把金s 撒在湖中,湖面波光粼粼,潘道點一壺茶水盤坐在船頭,偶爾微風吹來,香氣四溢。他用內氣使動湖水,累了就打坐,完功後繼續,小船穩穩的行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達。
潘道一邊練功,一邊熟悉他從瑯嬛玉洞中得來的招式,不知不覺幾天過去了。這天,一陣大風吹來,一艘大船直接開來,仿佛好運氣用完,潘道遇上麻煩了。
「此湖是我開,此魚是我養,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個大漢站在船頭,攔截下潘道。他打量了幾眼,開口叫囂。
「你是什麼人。為何擋我的路。」潘道知道自己遇上水賊,看著前方一伙人,他的眼神很不善,從他們的氣勢上判斷出,他們干這事也不是一兩次了。
那漢子粗豪,一點也不掩飾,「老子太湖幫幫主,水賊頭子阮大。你過我太湖,當然要交錢。」
潘道一怒,氣息翻涌,「太湖乃大宋地域,你身邊大宋子民不思報國,反而禍害地方,其罪當誅。」誰料,那漢子更怒,「呸,大宋連自己人都養不活,貪官污吏橫行,欺壓良善,我若不落水為寇,不就被活活餓死。呔那小子,快交錢。」
阮大可不怕眼前的小子,他雙眼瞪得似銅鈴,全身肌肉緊繃,手中一根長棍豎立在前,頗有一絲英雄氣概。這時,他身邊的小個子卻突然跑到他耳邊一陣低語,然後,阮大的眼都紅了。
「小子,你叫潘道。是不是?」阮大氣沉大喝,聲若大鐘轟鳴。潘道內心一緊,面上卻不動聲s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阮大聲音一冷,已經肯定潘道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你的消息值五百兩銀子,你的人頭值一千兩。現在你自殺,我可以留你一個全尸。」
潘道不認識阮大,但听他的意思,似乎有人在找自己。目前想要自己命的只有星宿派的師弟們和丐幫的全冠清,但那全冠清身為蘇州分舵主,真要對付自己也不會找這幫雜魚。看來也只有星宿派的師弟們了,江南不屬于星宿派管,他們的手伸不了那麼長,那麼就只能找人來做這事。
不過,自己的人頭只有一千兩,還真是低啊。「錢不交,命不給。那就一戰吧。」潘道也不廢話,雙腳一震船身,金雁功使出連人帶劍躍向大船船頭。
劍氣縱橫,一出手潘道就用了全力,那劍氣明勁劃過船帆,一劍而斷,橫倒下來震動船體。阮大長棍狂,勁力穿透空氣,有開山碎石之勢。身後的幫眾在穩定形後,一齊出力圍攻,頓時刀劍棍棒十八般武器凶猛而來。
潘道長劍架住大棍,天山掌打向阮大。這天山掌有凝水內氣之功,一掌使出遇水威力更甚,阮大只覺寒冷撲面而來,心知不妙,大棍一轉方圓,蕩開長劍打向潘道的手掌。
潘道感忙變招,他一擊不中也不管阮大,長劍一抖迎向眾人,「突突」幾刺,雪花劍法j ng妙招式不斷打起,不少幫眾立即中招,長劍刺過斃命當場。這時,阮大一棍襲來,橫掃而至,勁氣透體而出,潘道不敢硬接,金雁功運起快速後退。
阮大見得此景乘盛追來,同樣一躍空中跟進,手中長棍改橫為豎,一棍豎劈力大無窮,可是他也太小看金雁功的輕身之法,潘道快速回轉,一躍在退,同時一拳打出,光明拳法氣勁如r ,浩蕩的攻向阮大。阮大剛剛落在船面,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哪還能擋住這一拳,拳勁立使他口吐鮮血倒飛而去。
這太湖幫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了,在太湖上打劫這麼多年,也沒出什麼事,只是這次遇見了潘道。幫主不過是二流高手,阮大的腦子這麼不好使麼,果然是利y 薰心,自作孽不可活。
幫眾們見阮大敗的吐血而回,紛紛使力扶住,關心的問道,「阮老大,你怎麼樣。」阮大受傷,雖然吐血卻傷得不太嚴重,只是內氣不穩,他大手一止,「沒事,內氣有些亂而已。」小個子一臉焦急,「大哥,點子扎手,要不咱們撤吧。」阮大眼神一狠,小個子嚇得不敢說話,但阮大的語氣轉為輕柔,「阮呈,你趕緊走,帶著眾人跳水離開,想必那小子在水中也耐何不了你等。今後你照顧好大家,也別在干打劫的事了,做個漁民遠離爭斗。」
潘道離得遠,听不真切說的什麼,但他可不會手軟,長劍一揚劍氣直斬眾人。阮大知道不好,他推開小個子,費力運起真氣,長棍橫胸硬拼。「噗」阮大本來就真氣不穩,又硬接一劍,在也支持不住,口中鮮血長噴。
劍光劃過天際,陽光下氣動太湖,逍遙游身法一出,打起群架來潘道如魚得水,眾小弟雖紛紛上前攻擊,但他們武功太低,大多只是蠻力而已。潘道連使摩訶指,一陽指,一步一行指勁洞穿眾人,阮大推開阮呈,「小弟,帶人水遁。」「大哥,要走一起走。」小個子不同意單人逃生。
潘道這回離得近了,他听著清楚,「想走,一起留下吧。」一掌拍死一個偷襲而來的水匪,長劍一轉又殺了兩人,他一縱而起落在阮大身前。
阮大推開阮呈,「替我照顧好兒子。」他憤力握起棍子,一棍點出殺向潘道。也不硬接,逍遙游身法使出躲開,天山掌打在阮大肩頭,听得一聲骨折。
阮大一棍反擊,「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我雖為匪,但也講義氣,你放了我手下這些兄弟,我自栽。從今往後再也沒有太湖幫,如何?」
潘道動作一滯,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由想起了喬峰,當初也是在這樣的情景下,他放過了自己。「你不是要我自殺嗎,你的勇氣呢?」
阮大看潘道退開一步,也是一愣,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听他說話,「為了手下眾多弟兄,我一命算得什麼。身為水寇,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出來混的,早晚要還。」
潘道搖頭,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殺人越貨的事干的有意思麼,難道他們在行凶時就沒有想過被害人的苦難。小個子見事有可為,猛然一跪,「少俠,我們雖然干這無本的買賣,但卻從來沒有殺過人。只是生活所迫,不得而為,你放了我大哥,我願為你做牛做馬,以報大恩。」
阮大听得小弟的話,大為不滿,「別說了,沒殺人不代表真沒害死人。我太湖幫雖然也是為了救更多的人,但賊就是賊,這改變不了我們的出身。阮呈,替我照顧好小二,小五。」阮大盯住潘道,最後道︰「放了我兄弟,我死。」
「你不覺得我可以殺光所有人嗎。」這麼兩句話就想騙我,潘道從不認為自己是大俠,別人死活與我何關,放過對自己有敵意的人,只有傻子才干。
阮大也不多說,一句話道,「你殺不了所有人,只要落了太湖,我們就是水里的魚,你奈何不了我們。你放了他們,我可以發誓,他們以後再不為匪,否則,當他們回來時,太湖上將一片血腥。」
潘道一怒,「你威脅我。」天龍世界,一念一殺,但人之本x ng,為善而行,潘道終究不敢賭,他的確殺不了所有人。
阮二離開了,帶著他大哥的尸體離開的,他坐著潘道的小船慢慢的駛向遠方,消失在潘道的視線中。剩下的眾人潘道卻沒有放走,他需要這些人控制船前往湖州。倒不是潘道不講承諾,而是他與阮大說好的,這些人是他的人質,他也怕水寇回來復仇,畢竟誰知道他們太湖幫有多少人。
一r 之後,潘道終于登上了湖州的陸地,天涯海閣在望。李秋水,我來了,你的天涯海閣準備好了嗎?他知道,李秋水肯定已經得到消息,等著他的大駕光臨。只是不知道,潘道能否安然面見李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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