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界,恆之陸。一個不為外世所熟悉了解的僻靜山村。
黃牛村。某個小山坡上。
「吽,吽!」清脆y 滴的草地里。一頭體型碩大的黃牛正沐浴在藍天白雲的美景下,迎著微風享受著豐盛的肥草。它時而埋頭咀嚼,時而仰起脖子對天發出歡暢的申吟。
而就在大黃牛的身邊,過膝的草地里,還有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因為此地乃是一個窮鄉闢壤,與世隔絕的古老村子,所以大家的名字都十分通俗和簡單,大黃牛叫大牛,這名少年則叫李二牛。
李二牛本名叫天湮,對于此他並不知道。因為她的母親帶著他來到這個偏僻的山村後,為了使他長大期間可以和村里的孩子打成一片,故給他取了李二牛這個很普通掉血的名字。而這個名字也飽含著一層用意,即她的母親希望他可以平凡的度過一生。
李二牛的長相不算得英俊,卻也不惹人生厭,屬于那種經久耐看型。刀削一般的臉部輪廓,線條粗細均勻,似菱狀的眼眸里j ng光奕奕,若有若無間總是綻放出一抹比同齡人更加深沉的堅定與執著。
李二牛仰天躺在草地里,視線隨意的望著藍天白雲,表情發著呆,腦海里陷入一陣陣虛無縹緲的自我幻想。他雙手枕在腦後,睡著翹起個二郎腿,嘴里嚼著草根,看起來非常的悠閑和自在。
「白雲蒼狗,滄海桑田!道不盡我心里的苦。常念及此,總是讓人痛心疾首。哎!」將嘴里的草根吐出,看著它掉在破舊打補丁的天藍s 布衣上,李二牛隨意的道來。
說到痛心疾首,李二牛的心里有三點。其一是自己帶著前世的記憶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來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世界。雖然這里沒有白s 污染,全球變暖和生態破壞。但是這里也沒有科技,沒有工業革命,最重要的是這里沒有火辣辣的妹子和自己最愛玩的刀塔。想起自己拿著克林可茲一天三次暴走的盛景,李二牛至今仍有種怒摔鍵盤的熱血和激動。
「要不是來到這里,或許哥都快拿著中國第一克林可茲的頭餃打進職業圈,為中**團奪下TI4的冠軍了。世事難料啊!一代電競天才就此稀里糊涂的穿越了,哎!千萬不能悲傷,該悲傷的是ACE。」
心里想著這些安慰自己。李二牛突的一個鯉魚打挺,動作雖然不標準,連滾帶爬的,不過總算幾波周折,他還是站了起來。對于此,大黃牛「吽,吽!」叫幾聲,似是嘰笑。
「叫什麼叫?吃你的草去吧!小心哥的功夫可是很厲害的。」凶狠凌厲的擺出幾個自己看電影里甄哥的帥氣動作,李二牛走著滑步,似挑釁的對著大黃牛道來。
而談起功夫,則正是他的第二個悲痛之處。因為自己穿越到這個比古代還古代的異界後,他竟然無法感應到這片天地中的玄氣,導致不能修煉,哪怕是想成為一個最基本的武者也不行。
玄氣。一種遍布整個眾生界的神奇玄奧的能量氣體,天下萬物皆可依靠它來修煉進化,以達到通天徹底之境界,甚至沖擊那傳說中的永恆。
雖然李二牛不明白其終極原因。但是他可以確認的是自己經脈沒有問題,骨骼沒有問題,智慧更加沒有問題。不過,不行就是不行,于是,在羨慕著村里其它同齡孩子能運控玄氣,只手提起兩百斤的野豬時,他只能緊緊的握著拳頭,然後練著自己的李氏功夫。
說起拳法。李二牛當然不知道所謂太極詠ch n的j ng髓要領。他只知道八個字,即「拳打千遍,其義自見。」于是,在這個安靜祥和的山村里,隨處可見很多的大樹上,樹干的皮都已經光了一片,不用懷疑,那就是李二牛十年來的杰作。
李二牛從來就不指望,也不奢望自己能憑借三腳貓的功夫只身闖出大山,仗劍縱橫于這片玄奧無比的大千世界。他只是想把功夫的本質,自強不息的j ng神傳揚下去而已。而懷揣著這一想法和念頭,他堅持下來便是十年。十年如一r ,他甚至將此當做自己清晨醒來的必做功課。
「哇打!r 字沖拳!」喉嚨里模仿著某位心目中大神的嘯嗥,李二牛認準一個假想敵所處空間,衣袖啪啪作響,飛速的打出幾十拳來。嘿!還真別說,出拳時j ng力集中,眼眸里殺氣騰騰,馬步穩健,力道十足,的確有幾分格斗家的風資神采,但也僅此而已。
「二牛哥哥。你又在練你的奇怪拳法啊!嗯!不錯,又有長進,動作行雲流水,雙拳虎虎生風,威猛得讓妹子心生崇拜呀!」
就在李二牛揮拳之際。身後卻是傳來了清脆的鼓掌聲以及銀玲般的輕笑聲。
听著這些。李二牛搖頭嘆息,急忙收拳。而讓得他最痛心疾首的正是李二牛這個名字,真心不喜歡,感覺和自己太不搭調了。
轉身回頭。李二牛看著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孩,用手撓撓頭,他笑道:「坑兒。你來啦!」
女孩今年十六歲。頭上扎著兩個羊角翹辮子,雙肩旁也有兩束頭發自然的垂于胸前,給人一種古靈j ng怪的俏皮感覺。她面容十分的清秀,五官j ng致,而特別吸引人的便是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忽閃忽眨的,總給人一種星辰般的幻覺。
劉坑兒雙手扣在背後,渡著輕快的步子來到李二牛的面前。听得他叫出那個令自己無比懊惱和討厭的名字,劉坑兒頓時火冒三丈,顯得非常的不愉快起來。
在黃牛村只有兩個小孩一直感應不到天地玄氣,即劉坑兒和李二牛。
冷哼一聲。劉坑兒隨地而坐,把玩著手指,她嬌嗔道:「哼!別老是叫我的小名好不好,難听死啦!」
聞言。李二牛嘆息一聲,也是席地而坐,和她嬌小的身子靠在一起。他戲虐的笑道:「請問我家的坑兒大小姐,我不叫你坑兒,難道你還有別的名字?」
「你!」坑兒用手指怒指李二牛的鼻字。想說點什麼卻是說不出口,隨即她酥胸一收,無奈的道:「哎!算了。反正你的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純屬同病相憐咯!」
「這就對了嘛!你叫坑兒,我叫二牛,听起來咱們就很般配不是?」話落。李二牛仰天大笑,顯得非常的ji n詐,給人一種滿肚子壞水的邪惡感覺。
雖然身處異界,自己還沒有遇到火辣辣的妹子,但是自己眼前的坑兒卻是個絕對的美人胚子,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而她與自己的關系,則是八個字。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咳咳!」就在李二牛得意洋洋的大笑之時。憤怒的坑兒卻是用手肘狠狠的砸在他的胸膛,力道之大,險些砸的他吐血,含恨九泉。
「誒!我說你輕點行嗎?干嘛這麼暴力,我不就開個玩笑嗎?」飽含著不滿與冤曲的說著這些。李二牛將頭轉向一邊,卻是偷偷的樂道:「坑兒。名字雖然有點坑,但人長得那是絕對的不坑。該突的突,該翹的翹,該細的細,該……」
而對于劉坑兒這個名字的來歷,李二牛至今想起來仍然是驚嘆不已。因為劉坑兒的家和自己的家相隔不遠,所以李二牛偶然間也听得劉大嬸談起過十六年前。時間回到坑兒降臨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十六年前,黃牛村,大雪紛飛。連r 連夜的暴雪早已覆蓋了這里的一切,整個大地皆是一片璀璨的銀白,生機少有,萬獸蟄伏。
遠方的樹林中,兩個穿著十分厚實的人影正艱難的行進于過膝的雪地里。男的叫劉鐵根,手提一只肥美的野兔,長得老實巴交的,一看就是個粗人,沒什麼文化。女的叫小花,身材也是非常的膘美,三粗五壯的,典型的農村婦女形象。
兩人費力的在雪地里行進,頂著刺骨割肉的寒風。小花道:「這冰天雪地的,再不快點走,天可就要黑了哦!」
劉鐵根嘿嘿一笑。說:「你急啥子嘛!跟俺在一起,你還怕什麼下雪天黑哦!要不要俺背你,俺鐵根沒得什麼本事,就是只手能提起三百斤的野豬,背你那是肯定沒得問題的哦!」
「咦!你看前面怎麼有個坑啊?」就在劉鐵根說話之際。小花目光直視那一盛景,眼眸里不滿了驚駭,她用手指著前方,不敢置信的說來。
聞言。劉鐵根也將視線駁回,掃向前方的那片區域。瞬間,他驚駭的說:「這個,這個,這個地方俺前天還走了啊!怎麼一下子冒出個坑來了,該不會是走錯路了吧?」
不錯,在他們眼前十米外的坑不是小坑,也不是人為挖掘坑,更加不是地殼運動自然形成的盆地坑,而是流星隕落砸出的一個巨大無比的天坑。
天坑呈一個半圓型,直徑五百米,中間最深處負五十米。而劉鐵根和小花確認自己沒有走錯路後,他們奮力的沖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走到了天坑的坑前。
本來此處應該是樹林,而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天坑。坑內沒有半分樹葉樹根的影子,顯然是被隕星的威能焚毀成虛無。不僅如此,在這大雪紛飛的寒冬,天坑內竟然沒有半絲的積雪,反而還升騰著一股熱意。
「靠!這個坑真是又大又深又圓啊!太坑了吧!」劉鐵根激動的咆哮。對于此小花不以為意,她俯瞰坑內,視線緊緊的盯著中心,那里似乎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在吸引她,仿佛星辰,星光燦爛。
「鐵根。你快看那個坑里是什麼?」
「哎喲!有點刺眼,我眼花啊!看不清。」
「好像是一個孩子,咦!真的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嬰兒,走,咱們快下去看看。「待的看清底下是何物,小花激動的抓住劉鐵根的衣袖,就要帶著他跳到坑里去。
「你個蠢子,你怎麼帶著我往坑里跳啊?你太坑了吧。」雖然劉鐵根不情願,但是他還是被拉扯著跳了下去。于是,兩人幾個踉蹌後,走到了嬰兒的面前。
小花雙手激動的抱起地上宛若瓷女圭女圭般,裹著紅肚兜還未睜眼的女嬰。她急忙將自己的貂皮襖子蛻下,蓋在嬰兒的身上,生怕把她凍著。
「哎喲鐵根,你瞧她長得多好看啊!細皮女敕肉的,要不咱倆……」小花嘿嘿的笑著,眼神里現出貪婪的y 望。
「怎麼?你想把她煮了吃啊?俺可沒有吃人的習慣。」順著小花的話語。劉鐵根衣袖一甩,憎惡的說來。
豈料他話語剛落。女嬰卻是睜開了眼楮,「哇哇!」幾聲哭泣。頓時,九天之上雷雲翻涌,似有什麼龐大的物體y 破天砸落,氣勢磅礡。世人不知,那是星海變幻,斗轉星移。
眼見孩子哭泣引得天空雷聲大震。小花狠狠的揪著劉鐵根的耳朵,生氣的說來:「你個沒人x ng的東西。誰說俺要把她煮了吃啊!俺是見她那沒良心的父母把她丟在這個坑里,所以我收養她,想讓她做我們的女兒,你看要得不?」
听著這話。女嬰咧嘴一笑,星海再次歸位,九天恢復寧靜。
劉鐵根甩月兌小花的揪耳朵之痛。他遲疑的道:「這不好吧!這個女圭女圭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坑里,萬一她的父母找過來了,那該怎麼辦啊?」
「你個蠢貨。俺們把她抱走回家,只要村里沒有誰丟了孩子,那她不就是我們的女兒了麼?」小花ji n笑著說來。
「哎呀!對啊!花花你真是太聰明了,俺怎麼就沒有想到勒!嘿嘿。」劉鐵根拍手叫好,欣喜的贊嘆道。
豈料听著這話。小花卻是不滿的道:「聰明你個頭!要不是你個**貨無能,俺們能沒有個女圭女圭。說起來就有氣,虧你還叫鐵根,我看是水根還差不多。哼!」
劉鐵根急忙嘿嘿笑了笑做掩飾。他道:「誒!在女圭女圭面前就莫提這些破事了。成。只要你喜歡,俺們就讓她做俺們的女圭女圭。」
「必須的,這件事我說了算。誒!鐵根,不如俺們先給她取個名字吧!你覺得叫什麼好呢?」小花一邊撓頭想著,她建議道。
說到取名字。黃牛村里倒是有一位懂點知識的老漢,不過大家讓他替自家女圭女圭取名字,他是得收取報酬的,就像一只野兔就可以搞定。雖然如此,但還是有許多人不情願,所以,女圭女圭的名字通常還是自己取。
「我覺得吧!小紅這個名字不錯!你看行麼?」劉鐵根興奮的說道。
「不行。村里小紅,小紅帽,小綠,小黑都已經幾十個了,俺們的孩子可不能跟別人重名。換換。」小花一口否定。對于此,劉鐵根埋怨道:「花花。你可別挑剔啊!俺村里男孩都叫鐵牛,二牛,四狗子的,女孩不也是都叫花花,小紅,小草,小魚麼?這有什麼要不得的嘛?」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俺家的女圭女圭一定要和別家不一樣。咦!我覺得坑兒這個名字不錯,新鮮。你有啥看法?」小花靈光一現,道。
「嘿!我有啥看法啊!坑兒就坑兒唄!反正俺們是從這個坑里把她撿來的。」劉鐵根隨意的附和道。
「坑兒,坑兒喜不喜歡呀!呵呵,這個孩子哭的好洪亮啊!一定是我名字取的好,坑兒乖哈。」
小花逗著坑兒。听著這個名字,坑兒嚎啕大哭一直沒停過,而她的哭聲也是讓得天空上的雷雲奔涌,翻滾愈來愈強。
……
藍天白雲下,小小草坡上。李二牛和劉坑兒肩膀靠著坐在一起。兩人共同望著遠方的大山,後者卻是突然問道。
「二牛哥哥,你的夢想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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