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七殺與二十年前大有不同,是以他們並沒有人認出來,不過七殺身上的殺氣已經足夠令他們膽寒了,盡管戈池四大家族的族長也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手,不過面對七殺,那簡直就像待宰殺的羔羊一般。
「你,你們。」高方平說道。
「你怎麼不笑了?」瞿橫鄙夷道。
他深知七殺的實力,自己見到七殺時候的神情不會比這高方平好多少。這高方平已算好的了。
「瞿橫,你到底想做什麼?」狄在天也感覺形勢急轉而下。
「很簡單,拿回我瞿家該得的。至于你們,只要自盡,我可以放過你們家族一馬,我不會把事情做絕,但是,你們也別逼我。」瞿橫道。
瞿橫有自己的打算,如果逆命在事成之後撤回七殺,自己將會很被動,更有可能飲恨于此。
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完全不可能一下子將戈池城全部吃下,且不論自己人馬不夠,就算吃下了也必不長久,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個道理他沒理由不懂。
不過將眼前三人殺了,三大家族必定人心惶惶,自己只要坐鎮戈池,隨便捧幾個傀儡,自己暗中控制的話,慢慢蠶食掉四大家族的勢力,戈池就會在他的手中得到統一。
想到這里,他不自覺地笑了,仿佛一切只要伸手便可觸及。
梅啟耀怒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哦?當初你們做的就不過分了?更何況,這里是戈池!沒有過分可言。今r 你殺我,明r 我殺你,再正常不過。我想,我這麼做已經很仁慈。」瞿橫說道。
「難道你們想逼我動手?」瞿橫提高了音量。
「狗仗人勢!」梅啟耀罵道。
「是你逼我的。」瞿橫怒聲道。
一語剛落,瞿橫的雙錘已經以高速向梅啟耀砸去。梅啟耀一晃神,不過高手畢竟是高手,在鐵錘及胸的前一刻已聚好功力格擋住。
梅啟耀擋住這一突襲後,迅速後退,引瞿橫來攻。
背後的那七個鎧甲人可不是說笑的,離得越遠越好。
瞿橫見功力比自己高深的梅啟耀竟然采取守勢,心下暗笑,你也有今天。念及此,瞿橫收起兵器,躬身對身後的七殺說道︰「鐵衣衛,殺了他。」
「瞿橫,你個卑鄙小人!」
這是梅啟耀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面對七殺之一已無勝算,更何況七殺向來同進退,梅啟耀早已嚇破了膽,連平時的一半功力也無法施展,片刻之間便已人頭落地。
「你們兩個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我給你們十息的時間。」瞿橫傲然道。
「如果我們自盡于此,你真能放過我們的家族?」高方平道。
「哼,你們有選擇嗎?」
「你!我跟你拼了。」狄在天畢竟是戈池城最大的霸主,要他引頸待割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要死也要戰死!這是一個霸主的尊嚴!即便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霸主!
「不自量力。」瞿橫連看都沒看一眼。
七殺決不容許瞿橫有任何的閃失。那樣逆命的計劃便會付之流水。結局當然是一代霸主狄在天身首異處。
高方平看得心膽俱裂,哆哆嗦嗦地下跪道︰「瞿老大,我錯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就放小的一條狗命吧!」
瞿橫走到他的面前,眯著眼說道︰「我說過了,不要跟我討價還價!」
死吧!
不過說出這句的不是瞿橫,而是狀若瘋狂的高方平。
瞿橫觸不及防之下,險些中招,這乃是高方平的畢生功力所聚,如果打中的話瞿橫恐怕真要飲恨于此。不過七殺的存在已經明確地宣布這是絕不可能的。
瞿橫看著倒在血泊中衣冠不整的高方平,一腳踩在高方平的臉上罵道︰「你個雜碎!」
再用力一旋,高家族長高方平就此喪命。
瞿祜在背後望著這一切的發生,他的夢想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招兵買馬,重新入主戈池城,與四大家族轟轟烈烈的打上一仗。
瞿橫有出s 的指揮軍隊的能力,有完全的自信在兩軍對陣中徹底擊垮對方,而他,瞿祜心思縝密,辦事滴水不漏,與瞿橫的統帥能力相互配合,絕對是橫掃天下的軍事組合!他設想過一切可能的結局,包括孤身闖戈池,死于亂軍之中,那樣也死得光明磊落。
但絕不是眼前的這一幕,投靠魔門,成為魔門的棋子,去弒殺一切反對的人!他望著自己的大哥瞿橫,感覺已經不認識他,瞿橫此前雖脾氣暴躁無比,不過卻不是這種嗜殺之人,他已然是一個魔!
瞿華則在一隅瑟瑟發抖,顯然也被瞿橫的舉動驚呆了。
可是他們沒有辦法,這是一條不歸路,除非死,可是他們對生命有所戀棧。
瞿祜忽然想到了什麼,忙轉身跑入米家大廳。
瞿橫瞥見了,卻不阻止,他知道瞿祜此去緣由,可是一個已經功力盡廢的米公萬能做什麼?但是他絕不會讓米家其他人活著。
「把米家一干等人全部殺光!」瞿橫發布了今r 的最後一條命令。
「施主,且慢。」
一個白眉厚唇,手執禪杖的和尚不知何時出現在院中。聲音不帶任何波動,听似平和的聲音卻帶有一種莊嚴肅穆。
七殺望著此人心中驟然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不過卻沒有言語。
「你是什麼人!」瞿橫道。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懷真。」和尚道。
「和尚,我告訴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x ng命不保。」瞿橫道。眼前的和尚顯也是身負武功之輩,瞿橫不想節外生枝。如果此和尚與那小清寺再有點關系,那事情就不那麼簡單了。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可否放過這米家無辜的人?」懷真說道。
「不可能!」
「那貧僧只有得罪了!」懷真道。
「你想以一個人對抗我們?」
「如果加上貧僧背後的勢力呢?」懷真依舊不緊不慢。
瞿橫暗道,果然沒錯。這事有點棘手了。
「遠水恐怕救不了近火吧?」瞿橫冷笑道。雖然對小清寺顧忌甚深,但是若要就此屈服,以後如何服眾!
「難道施主認為貧僧真的只是一個人嗎?」懷真笑了笑。
「你!」瞿橫氣結。
「好!只要你能打敗鐵衣衛,我便放過米家一干人等。」瞿橫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
「此話當真?」
「我雖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過也是說一不二。」
「一言為定。」懷真說道,「不知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他們七人向來共同進退。」瞿橫說道。
「好!貧僧失禮了。」懷真道。
這一說便是先發制人,雖只一人,不過七殺卻感覺他同時鎖定自己七人,當真玄乎。不過也在這一剎那,他們似已領悟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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