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不可思議都有其被需要的存在。
——《青冥雙羽》
八月初七。
斑駁樹影院橫斜,晚風一吹四更天。
古名飛只覺昏昏y 睡,這簡直比坐在雪堂里上課還令人氣悶的活,他嘗試過與人斗酒整夜也不似守夜這三個時辰還要累。
眼下正是百無聊賴時,古名飛本就是閑不住的主,只得多找些干柴玩起火來,望著跳動的火苗他才感覺不那麼沒勁。
「小飛,吃點宵夜吧。」
水白玄的聲音傳來,古名飛j ng神一震,待看到水白玄不知從何處找了只野雞時,更是大為興奮。
「小玄,你真行,這都能搞來。哈哈。」
「是阿唯找到的。」
楚唯從水白玄的身後閃了出來,差點沒把古名飛嚇死。
古名飛狐疑地望著二人,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鬼?
水白玄似猜到古名飛在想什麼,頓時岔開話,道︰「先把它收拾了吧。」
古名飛眼饞地望著水白玄手里的那s 彩鮮艷的野雞,道︰「小玄,這種事只有你能完成了。」
水白玄一臉難s 地看著楚唯,道︰「我可不會。」
「你別看我,我跟你說過我沒出過古淵城。」楚唯道。
眼看著這到手的美食,竟沒人會烹飪,這可急壞了古名飛。
「不管啦,隨便把毛扒光了放到火里烤烤就成。難不成還放雞歸山啊?」
水白玄道︰「也只能這樣了。」
既有定論,古名飛一把抓住野雞,三下五除二把雞毛全數拔下。
「小飛,你真的要這麼做?」水白玄突然道。
「不然能怎樣?」古名飛轉頭一看水白玄。
「我不知道。」
「兩個大男人連只雞都搞不定。」楚唯道。
旋即千夢出鞘,閃電出手,登時劍光四溢,古名飛呆立當場。
靜,劍鋒過後死一般的沉寂,唯有火還燃著,風吹來的枯葉落在火堆里,瞬間化為灰燼。
「楚唯,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要出手的時候不會說一聲?你想謀財害命啊。就知道你是來亂的!」古名飛大罵道。
水白玄也是被楚唯這一舉動嚇到,半晌說不出話來。
「廢話少說,把雞串起來。把血放淨了。」楚唯一邊掏出絲巾,一邊說道。
古名飛這才發現,那只清潔溜溜的野雞竟已處理干淨,這才閉嘴不再罵罵咧咧。
水白玄也感意外,卻又見楚唯還劍入鞘後,不知何時從何處又拿出了一條絲巾,層層打開後,里面竟是些香料,而當楚唯又掏出一個小瓷瓶的時候,水白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了。
楚唯也不說話,將瓷瓶里的東西倒在先前那條絲巾上,竟是些食用油,只見她將沾滿油的絲巾在處理干淨的雞上面均勻地擦拭,接著素手輕捏,將香料一絲一點地灑在雞皮上、雞肚子里,動作一絲不苟,又極盡熟練。
古名飛一時看傻了眼,顯是未曾想到楚唯還有這麼一手,便靜靜地看著。
「把這只雞放進火里面,多放些柴火,火要猛!」
古名飛一邊嘟囔著,一邊還是照做。
三人便圍坐在篝火邊上,楚唯道︰「要均勻地烤!」
古名飛白了楚唯一眼,暗道,臭丫頭把我當苦力,干嘛不自己動手。
「阿唯,你怎麼隨身帶著香料?」
「習慣。」
「你的習慣真變態,跟你一樣。」古名飛道。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滅了你。」
「算你狠!」古名飛恨恨地道。眼下形勢比人強,別說楚唯功力在自己之上,就單看楚唯這一手絕活,古名飛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她杠上。
「用文火烤。」
「說大火的是你,說文火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樣!」
「那你是做不做?」
「小飛,火候要把握好才能制成美味。」
「小玄,你們兩個耍我!明明都會還來奴役我!」
水白玄大叫冤枉,道︰「我是真的不會。」
約過了半個時辰,古名飛看著烤雞快要成功了,不由地吞了口唾沫。
「熟了沒有?」
「我看差不多了。」楚唯道。
「好 。哈哈。」
「慢著。」楚唯說著,也不管古名飛,掰下一只雞腿遞給水白玄,又自己收了另一只雞腿。
「你,你們!」古名飛大怒。
「好了好了,小飛,這個給你。」
「我才不稀罕呢,還好我喜歡雞翅,哈哈。」說著,生怕楚唯又來偷雞,將剩下的都用舌頭舌忝了一遍。
「真惡心。」
水白玄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叫做聰明!哈哈。看你們跟我搶。」
水白玄一咬雞腿,頓時呆了。古名飛見狀,咽了口唾沫,道︰「小玄,你沒事吧?」
見水白玄沒反應,對這楚唯道︰「楚唯,你搞什麼,把小玄都吃傻了。」
楚唯抿嘴一笑,也不理他,一邊撕著雞皮,一邊送進嘴里,似乎很享受一般。
「可惜,還差了一點。」楚唯吃著,還叫不滿足。
「阿唯,你說笑的吧?這簡直就是人間美味!」水白玄道。
「小玄,你別騙我。」
「你試試就知道了。」
古名飛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口,也是呆了一呆,又猛咬了幾口,口齒不清地道︰「楚唯,真有你的,這是怎麼辦到的?我怎麼感覺沒什麼特別的又這麼好吃!」
「這雞皮焦脆沁香,雞肉油而不膩。」
楚唯像是看兩只怪物一般,道︰「這你們就滿足了?」
「楚唯,你可別吹牛,難道你吃過更好的?」
「這木柴不對,否則這味道就完美了。」楚唯唉聲嘆氣道。
「怎麼不對?」水白玄問道。
「木材一定要龍眼樹的木柴,這些雜七雜八的枯木怎麼能將滋味完全釋放,所幸這只野雞的肉鮮女敕,否則還真入不了口。」
二人像看一只怪物一般望著楚唯。
「你們看我做什麼?」
「楚唯,你確定泛海林是醫館,不是酒樓?」
楚唯被這句話給逗樂了,道︰「古名飛,你是個白痴。」
「小飛,阿唯,你們兩個趁早去休息吧,天也快亮了。」水白玄催道。
「哈哈,吃飽睡覺,美哉美哉。」古名飛听言起身回房。
「阿唯你怎麼不去?」
「睡不著。」
「不習慣?」
「嗯。」
水白玄只道楚唯睡不慣這等荒郊野嶺的地兒,也由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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