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們挨打怎麼辦?
——《千夢入玄》
眾人進屋後抓緊時間運功療傷,古名飛答應下來不意味著要歸順,那只是權宜之計。黑子茶必定也知道,只是沒那麼必要便趕盡殺絕。
足足有三個時辰的時間,沒有人開口,誰也不願浪費這短暫喘息的時間,只有保持在最佳狀態才有可能逃出這里。
水白玄、風嘯寒、古名飛三人盤坐閉目養神,青衣蜷縮在角落里睡下,而楚唯卻從懷里取出數個小瓷瓶,倒出十數種大小不一的藥丸服下,便也開始打坐休息。
三個時辰後,風嘯寒運功完畢,見二人還在坐忘之中,也不打擾,自己與楚唯說起話來。
「風嘯寒,你恢復得很快。」
「那是你的醫術高明。多謝。」
「自知自家事,你是我見過的受這麼重的傷,恢復最快的一個。」
風嘯寒岔開話題,道︰「我們只剩下不到六個時辰的時間,你有什麼打算?」
「你自己已有定計,何須問我?」
風嘯寒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解人意了?」
楚唯瞪了一眼風嘯寒,道︰「廢話少說,不想找打的話,趕緊說來。」
風嘯寒也不動怒,他听得出楚唯語氣中再不似先前那麼冰冷,而隱約有著調笑的意味,道︰「我感覺,那幾個人並非真心想收服我們。這似乎與他們的行事風格有著某種我們不知道的聯系。」
「你是說白晝、黑夜?」楚唯月兌口而出。
「這我倒沒想到,不過仔細一想,卻也說得通。我們進山這麼久,也只有晚上見得到他們。你怎麼想到的?」風嘯寒驚訝地問道。
「歪打正著罷了。你繼續說。」
「而且,似乎除了小玄的那顆石球外,尚有一件東西令他們十分在意,或者說顧忌。」
「十式劍招!」
「你說對了。」風嘯寒又暗吃一驚,對楚唯又高看一分,此人智計不在他之下!
「當小飛突然使出一招新劍招之時,我看見黑子茶的首領神色一動。」
「你倒觀察得仔細。」
風嘯寒干笑一聲,道︰「誰讓我那麼快被打倒,這叫旁觀者清。」
楚唯抿嘴笑道︰「你倒懂得自嘲。」
「先不說這些,我想知道你確切的實力,現在任何錯誤的估計都會導致不堪設想的後果。」風嘯寒凝視著楚唯。
「我也不知道。」楚唯輕聲道。
「什麼!」盡管風嘯寒對楚唯盡量的高估,也決計不會想到竟連楚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功力的深淺。
「我從未試過完全解開奇經八脈。只有一次,解開了六脈。」
「一次。」風嘯寒喃喃自語。
「那一次,我自己也受了極重的傷,休養了三個月方才痊愈。」
「對手是誰?」
「八城聯,聶長孺。」
風嘯寒瞪大了眼楮,道︰「你贏了?」
「我倒是想。」
「聶長孺在八城聯中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與那黑子茶的首領怕也相去不遠。如果由你對付那人,你有幾分勝算?」
「三成。」
「總歸還是有勝算,這樣,第一個問題便解決了。」風嘯寒嘆了一口氣。
「那第二個問題?」
「只能听天由命,由小玄持球與其中一人相抗,如果他們真的對這有所顧忌,那勝算極高。不過,如果我們估計錯誤,那麼小玄性命堪憂。」
「第三。」
「我與小飛合力對抗其中一人。」
「另外兩人?」
風嘯寒道︰「以對方的自負,肯定不會以多打少。接下來,我們需要的是,進入懸棺洞中。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們的援兵便能到,到時候危機自解。」
「會不會太冒險?懸棺洞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們現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險棋,只要有任何一個環節出錯,我們便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你的打算到底是什麼?如果只是分配對手,那麼未免太過兒戲?這無異于與黑子茶正面相抗。」
「楚唯,我希望,接下來的話,不要透予第三個人知曉。」風嘯寒壓低了聲線。
楚唯正色道︰「好。」
「小玄與辛澗惹一戰,如果我沒有看錯,小玄險些成魔,所以即使辛澗惹心驚膽寒還要全力一拼,在小玄成魔之前干掉他。因為那是唯一的機會,不過因為你的出現,使她心知再無良機,只得遠遁。」
「你說什麼!小玄他。」
「噓。」風嘯寒回頭望去,見古名飛、水白玄二人尚在坐忘之中,才松了一口氣,道,「那種眼神,太過邪異,沒有親眼見過,是難以置信的。」
楚唯似乎掌握到什麼關鍵一般,大聲道︰「不行!絕對不行!你這樣是在賭,是拿小玄在賭!」
風嘯寒像是被揭露尷尬的事情一下,沉默不語。
水白玄從坐忘中驚醒,見楚唯二人劍拔弩張的模樣,忙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風嘯寒對楚唯說道︰「你誤解我的意思。」
楚唯撇過臉去,徑直走向門口,推門而出。
「寒哥,怎麼回事?」
風嘯寒只覺有點尷尬,隨口說道︰「沒事。你的傷怎樣了?」
「已無大礙。」水白玄道,「你呢?」
風嘯寒道︰「好得七七八八了。」
古名飛就在這時打了個哈欠,睜眼時見二人已然醒轉,問道︰「你們的傷如何了?」
在一陣寒暄之後,眾人又開始討論下一步該怎麼做。
「小飛,十式劍招是否對魔功有克制作用?」
古名飛被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一問,想了一想才道︰「好像是的。」
「這樣我們逃生的機會又多了幾分。」風嘯寒道。
「寒哥,什麼意思?」古名飛問道。
「如果說你的劍招能夠克制黑子茶的魔功,那麼我們就不是完全的被動,更何況我們還有小玄的石球在手。」
「可是我們還不知道這石球到底是什麼,也完全不知道它究竟有什麼作用。」水白玄道。
「冷,冷。」青衣哆嗦的聲音傳來。
水白玄瞥見她正蜷縮在角落中,連忙接下衣裳,幫她蓋上,然而青衣卻沒有醒轉的意思。還是一個勁的叫冷。
水白玄只得抱起她,又生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