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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風飛 第九章 寧怡之約(下)真假樓隱(上)

作者 ︰ 羽令是

()「師妹,你來得正好,我確實有他的消息。來,先給你介紹一下。」季秋信穩了穩情緒說道,「這位是我師父的孫女,我的師妹︰楚唯。」

「這位是……」

白面少年明白季秋信停口的原因,心想,既然是楚老的孫女,以自己真實身份示之也無妨。于是,他站起身來,將頭上的繩綁解下,披肩的長發飄散開來。

「楚姐姐,小妹即墨暄,請多關照。」

「你就是即墨暄,我時常听爺爺談到你。原來是女扮男裝,我還以為哪里來了個美男子呢。」雖是心急,見到即墨暄,楚唯竟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江湖險惡,不得已為之。小妹化名文成,楚姐姐可以此稱呼。」說完,即墨暄重新修整頭發,用繩子綁好。

三人坐定,季秋信緩緩道來︰「水白玄,他可能已經離開了古淵。」

「怎麼會?古名飛說他們玄衣風飛四人約定中秋夜相聚瀘徽湖,他怎麼會提前走?」楚唯問道。

「據我派出的眼線回報,接受調查的人中有一個人曾見到穿著白色束衣的男子朝南門出去,據其描述,白衣男子長相特征與水白玄極為符合。」

「他當時表情如何?有什麼異常舉動?」即墨暄心想,依前陣子的觀察,水白玄應該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一定有什麼突發事件或者是其它特別的緣由,使他不得不離開古淵。

「只說他當時的眼神十分失落,沒有什麼多余的動作。」季秋信嘆了口氣,「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看來只能期盼明晚他會回來。」

對于水白玄季秋信知之甚少,不過從泛海林一戰中,他可以看出此人並非表面顯現出的那般冷淡,他實有一顆熱忱的心。雖談不上交情,不過應該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這樣的人怎會是殺害待自己如親生兒子的江南?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不能等,古名飛說他中毒了,而且有人要殺他。而且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如果遲了,他恐怕有生命危險。」楚唯急道。

「文賢弟,你覺得呢?」季秋信心中暗道,自己答應楚唯調查水白玄之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點線索,而楚唯非但沒有半分感激,更對水白玄表現得極為關心。這確實讓與其青梅竹馬的季秋信感到不是滋味。

「去找他。」

「對,馬上去找他。」

季秋信左一看又一看,竟是兩對堅定的目光盯著自己。這兩人!也罷,也罷。

「好,一起。」

水白玄,你究竟在哪里?你要給我好好活著,我要你告訴我,你不是弒師叛門的偽君子。

水白玄,風大哥一定也在找你。所以,找到你,一定能夠找到風大哥。一定是的。

爾虞我詐的是江湖,變幻莫測的卻是人心。

——《真假樓隱》

楚原、古行之均是功力高絕之輩,更屬天下九頂之列,乃是高手中的高手,雖不擅長追蹤之術,然循著季容所留下的特殊香料還是很容易地緊跟對方不綴。

他們漸漸遠離了瀘徽湖,霧氣的濃度也漸漸下降,約莫過了有半個時辰。楚原突然止住了身形。

「楚老,怎麼了?」古行之心急如焚,而楚原卻在這緊迫的關鍵時候停了下來,這讓古行之難以理解。

「行之,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古行之听言,環顧四周,道︰「這里我們來過。」

古行之開口後,也暗罵自己太過大意,自己也是天下有數的高手,此刻竟因古言希被擒而失了分寸,竟連這淺而易見的細節都沒有注意到。

「我們可能被騙了。」楚原鄭重其事道。

「什麼意思?季容是絕對可信的。」

「不是季容,我想,連季容也被那裴湘所騙了。」

「重復的路,交錯曲折。」古行之自語道,「難道說,裴湘發現了我們的計劃?」

「理當沒錯,你想,既然我們是循著香料的氣息而來,而裴湘逃走的路線互相交錯,那裴湘的功力決然不差,他一定也已經注意到這一點,知道我們以這種方法來追蹤他。他帶我們兜了一個大圈,和無數的小圈,此刻只要他隨意地躲在圈中的一個地方,我們決計找不到他。」

古行之畢竟不是一個初出江湖的雛兒,此刻听了楚原的解釋,也覺得這種猜測不無道理。

「此刻我們還能緊跟著他,那麼他前往的地方決計不是希兒被關押的地方,十有**是個陷阱!這裴湘的心機太深了。楚老,那麼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楚原沉吟半晌,道︰「這恐怕只是其一,你我都完全被騙了!」

「此話怎講?」

「我們一直忽略一個人。」

「你是說取走假《神淵錄》的那個人?」古行之也感覺事情的不對勁。

「不錯,但是我們的注意力卻一直集中在這個裴湘身上。現在,我幾可肯定季容前去的是一個陷阱,如果我們順著這一條路走下去,你我都有可能命喪當場。」

「那?」

「如果我猜得不錯,言希此刻有七成的可能還在寧怡橋。」

古行之點了點頭,道︰「對方如此狡詐,我想,應該不止兩個人。」

古行之心知如果不能定下心神的話,今夜可能會飲恨,念及此,他整個人開始變得不同,此刻他是正道中人人敬仰的天下九頂之一,他是大陸十城之一的古淵城城主!

「怎麼說?」楚原心知古行之已經恢復本色,問道。

「當年風無意挑了魔門三道,這是有原因的,魔門三道共同進退,追溯到百年前,魔門三道乃是一體,凌駕于修羅崖之上,只是不知為何後來竟一分而三。這三派五十年前銷聲匿跡之後,此刻出現了個歸雨宗裴湘,另外一個怕是先派或者鎮天派中人,如果是這樣沒錯的話,此刻應該是三派盡出。」

「你分析的不錯,以裴湘的謹慎,確有這個可能。」楚原道,「現在,你趕去寧怡橋,我去追回季容。不拿到《神淵錄》,他們絕不會對言希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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