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會有這麼多?」
守在岸邊的士兵,看著從黑暗里爬出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蟲ch o,手腳酸軟得連槍都幾乎無法拿穩。哪里來的這麼多蟲子,這到底是怎麼怎麼回事?每個人心里都在瘋狂大喊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放,放心,它們過不了河。」有人大叫道,這讓許多士兵心下稍安。是啊,蟲子們過不來河,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他們很快便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在他們面前,蟲子們來到河邊,竟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徑直游了過來,這怎麼可能!哪怕蟲子們根本不會游泳,也要掙扎著往前前進,一時間河水中蟲尸處處,翻著肚皮隨著水流往下游流去,但後面的蟲群依然前僕後繼的沖上,無數只蟲子爭相的踏入河中,讓並不寬闊的小河一時為之滯流。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楮,這完全超出了他們以往的認知。
不過最先襲擊過來的還是飛行蟲子,割頭蟲在夜里的視力並未受到任何影響,無數次捕食的經驗告訴他們,哪些黑s 可是進食的食物,而不能進食的一部分則早已通過同類間的信號得到了解。
而針尾蟲的視力雖在夜里受到一定影響,但士兵們都在有燈火的地方,因此第一輪攻擊幾乎沒有落空的便帶走一批士兵的生命。
「開火,快開火!」
士兵們拼命sh 擊,火蛇從槍口冒出,一條條向著蟲群撲去,把天空中的成群的飛蟲撕成碎片,密集的吸血蟲大軍成了最好的靶子,一發子彈下去往往可以撕碎數只。陣陣炸響從河中傳來,那是士兵們不斷扔出的手雷,河水被炸的竄上天空復又落下,不斷上演著一起一落的過程。
然而士兵們瘋狂的攻擊根本無法阻止洶涌撲來的蟲ch o,它們在最初的時候,十只蟲子渡河過來要淹死十只,慢慢的變成了九只、八只,甚至更少,它們踩著河水里其他蟲子的尸體,終于沖到了岸上。
士兵們瘋狂的開著槍,但大腦卻有些當機,他們不明白蟲子為什麼會強行渡河,這簡直是不按常理出牌。
一個士兵被撕裂蟲抓了起來,左右一撕,大腿竟硬生生被撕扯下去,士兵大叫著在滿頭全是汗水的情況下,奇跡般趁著蟲子把斷腿送入口中的時候,把手中長槍塞入蟲口,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連串悶聲的槍響過後,蟲子被打爆了頭,他也被蟲子鉗臂活活夾死,直到死去的時候他的手指依然緊緊勾著扳機,就是掰也掰不開,除非把指頭掰斷。
一部分人試圖逃離開來,可沖上岸來的蟲子是不會給他們機會的,沒有人能逃出蟲子的攻擊。
蟲子們並沒有在岸邊過多停留,絕大部分繼續向北前進,仿佛那駐扎在岸邊的一萬名士兵不過是它們前進中的小小絆腳石,一走一過便可以踏平,根本不值得太過留意。
在河的對岸,密集的蟲群上方,空中忽然閃現出一點光亮,繼而光亮大盛,以光亮為中心一片火雨從天而降,那一團團小小的火焰,閃著點點金s 的光芒落入下方,看似並不起眼,但威力卻超乎想象。無數的蟲子同時發生痛苦的叫聲,試圖逃離開來,但上方的火雨區域足足籠罩千米,又豈是能逃出去的。于是蟲子們被燒成了灰燼,連二階蟲子亦不能幸免,它們還無法抵擋有著二階紅卡威力的火焰,而且火雨的範圍比紅卡還要廣闊,對蟲子們來說,這簡直就是噩夢。
沒錯,就是凌塵發生的攻擊,雖然這一下便將方圓千米內的蟲子清空,消滅了不知有多少萬只蟲子,但這對于整體蟲群而已不過只是一片區域,後方依然有著各種蟲子不斷出現,這時發現了從隱身中月兌離而出的凌塵,嘶叫著向他撲來。
對岸這麼大的動靜,士兵們早都覺察,那映紅了天空的火焰讓人們清晰的看到了下面發生的一切,這似乎給他們帶來了新的希望和勇氣,他們大吼著奮力的殺著蟲子,同時開始逐漸向後退去,沒人能都擋住這些蟲子,即使人數再多一倍也不行。沒有人能確定自己能否活下去,而能在這場蟲襲中活下去的人,他們的運氣已經足以逆天。
平民駐扎的營地離岸邊不遠,準確的說,是從岸邊綿延過來,最遠處在數里之外,近的地方卻只有一兩百米。
蟲子們沖進營地,把一座座帳篷挑開,張嘴把里面的人類咬死。哭喊聲迅速充滿整座營地,並以極快的速度向遠方傳去。遠處尚未遭災的群眾從帳篷里鑽出,什麼也不要了,只穿著一兩件衣服,拼命往更遠處逃去,更有人甚至情急之下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上,就那麼踩在堅硬的地面,被磨得到處是血猶自不知。
遠處傳來的槍聲以及混亂的人聲,讓醉酒中的刁力多少有些清醒過來,那密集的槍聲雜亂而慌張,他听了出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到的是漫天的飛蟲正在向這里飛來,是亮光將蟲子們吸引過來。
刁力一驚,意識到有些不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撿起掉在地上的通訊器,在聯系不上手下之後,讓他更意識到事情不對,便要離開房間。
「頭領,別扔下我們。」一眾女郎撲了過來,之前她們不敢打擾刁力,但現在看對方似乎想走,哪還能不上前哀求。
十幾雙手將刁力抱住,有的更是直接跪了下來,抱住他的大腿,只求不要將她們拋棄。
以往的溫香軟玉,此時卻仿佛成了刁力的催命符,許是喝醉了酒,他幾次掙扎竟都沒有掙月兌開來,最後他手中忽然出現一把金s 長刀,向前一揮,把一個女人斜著砍成兩截。
「都給我撒手,不然她就是你們的下場!」刁力厲喝著,眼中滿是凌厲,並非是開玩笑。
剩下的女人害怕之下都松開了手,只有一個女人氣笑道︰「刁力,你可真是翻臉無情啊,我們姐妹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們的嗎?留在這里左右是個死,不如你現在就殺了我們!」
有人說話,其他女人也膽大起來,七嘴八舌跟著低聲幫腔。
刁力二話沒說,一刀下去把那個說話的女人直接砍死,繼而長刀橫掄,又是砍死兩個,口中尚自獰笑著︰「你們這一群婊子,不用等蟲子,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這人瘋了!剩下的女人尖叫著四處亂跑,都被刁力追上一一砍死。
經過這一陣耽誤,也有蟲子闖了進來,幾只針尾蟲對著刁力sh 出了幾根尖刺。
噗噗噗,刁力幾乎沒做出任何閃躲被sh 中後背數針,他大叫著轉回身來竟直接向蟲子撲去,下一輪的尖刺又到,這一回刁力是正門面連中數針,身子停在原地連震數下。
劇痛讓他頭腦迅速清醒著,「我不能死!」他大叫著,向前劈出一刀,一道黃s 的光芒從長刀飛出,劃過前面的飛蟲,飛蟲竟皆落地,一刀之下便斬了個干淨。
也許還能救一下,他搖搖晃晃的取出治療卡片往身上拍去,但是這個時候窗外更多的飛蟲闖了進來,一個接一個的,眨眼間便進來二三十個,而且後面各種飛蟲緊隨其後。
「不!」刁力怪叫著,在飛蟲包圍下一刀一刀的殺著蟲子,憑著金卡武器的威力,他幾乎可以做到一刀斬殺一蟲,但是他的刀速卻越來越慢,身上的傷勢也越來越重,哪怕有防御卡保護的情況下,也不足以應付如此密集的攻擊。
一只割頭蟲偷偷落到了他的背後,兩只前腿搭上他的肩頭,刁力一甩之下沒有甩開,蟲口的兩只巨顎合上,一片鮮血涂滿了牆壁。
與此同時,刁力用最後的力量反手回刀,從蟲身下面穿透了過去,至少我親手給自己報了仇了,這是他最後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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