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你……」凌懷玉皺眉,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著轉。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這樣冷靜又隱忍著慍怒的丫頭,他可真是第一次見。
「四叔,你先回去。」謝玉心里越發無法忍耐,一本正經的看著凌懷玉,語氣更嚴肅了些。
「那,也好。」凌懷玉收拾了藥箱,不放心的看著她,叮嚀道︰「若是受了什麼委屈,記得隨時回來。」
謝玉看著他離去,沖他點點頭算作應允,回頭對上江溯流略帶意外的眼神,聲音壓抑的沒了平日的清脆悅耳︰「為什麼騙我?」
看著江溯流明顯一怔的表情,她冷著臉繼續道︰「為什麼騙我?明明腿腳好好的為什麼一直要裝出這樣一副樣子?我就這樣不值得信任,你連一句真話都不願意說,拿我當猴子耍麼?」
「玉兒!」江溯流被她臉上意外的失落驚到,心疼的喚了一聲,急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呵。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謝玉揚眉,語氣倏然強硬。
「我……」
「沒話說了?連你自己都無法自圓其說了?我以為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不應該坦誠相待,互相信任麼?可是你呢,你把我當什麼?」許是這一句問話勾動了心里最委屈的地方,她含淚看了江溯流一眼,咬了咬唇,突然轉身往外跑去。
「玉兒。」江溯流又是心疼又是懊惱,急急從輪椅上起身,快步追了兩下,捉住她一只衣袖︰「玉兒,我不是有意瞞你的。」
「哼。」謝玉被他拽的動彈不得,再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腿,又氣又惱,自嘲的笑了笑,陰陽怪氣的反問道︰「怎麼?現在又想說了?不繼續裝下去了?來不及了!我一句也不要听!當初成婚的時候為什麼不說,洞房之夜為什麼不說?我昨天問你的時候為什麼不說?過去這麼多天,你哪天沒有機會告訴我?」
她越說越氣,越氣越急,小嘴一開一闔,如竹筒倒豆子般 哩吧啦不吐不快。江溯流低頭看著她,只覺著這誘人的小嘴里吐出的話越來越讓人氣惱,突然低頭湊了上去,唇瓣將她的小嘴壓的嚴嚴實實。
「唔……」謝玉被他突如其來的力道驚得到退了一步,腰肢已經被江溯流大手托住。她堪堪站穩,那靈巧的舌尖已經滑了進去,一直往里湊,將她不情願的小口塞得滿滿的。
「唔……唔……」謝玉被他這突然襲擊氣的一陣心肝疼,伸出雙手肆意的推搡著拍打著。感覺到他不但不停歇,反而越發可惡的在她口中掃蕩,將她堵的一個字也說不上來,索性伸出一只腳,氣急敗壞的開始踢打他。
江溯流不閃不避,任由她發泄著不滿,一只手卻是將她腰肢摟的更緊些,推到了一邊的角落里,垂眸將她那大眼圓瞪的怒意盡收眼底,親吻的力道終歸慢了些。舌尖在她的檀口在溫柔的逗弄,可無論謝玉如何也伸出舌尖將他往出擠就是不肯出來。直到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兩個人的唇齒打架,終于糾纏到了一起。
謝玉被他吻的七葷八素,幾乎難以呼吸。站起身的江溯流十分清瘦高挑,一只手攬著她的腰肢微微俯身,臉上的表情十分專注。謝玉輕踮腳尖,倚在他懷里,臉上的表情已經松動了許多,兩頰暈染出淺淺的桃花粉色,大大的水眸帶著一點點不知所措的迷惘。
她心里對江溯流的感情又糾結又復雜,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十分在意他了。所以,一想到他什麼都瞞著自己難免會難受,覺得受到了欺騙。
可一連串的質問換來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激情又纏綿的吻,還是讓她大腦有些短路了。想要再質問,卻發現自己竟該死的底氣不足了。
等江溯流將她越發紅艷的小嘴放開,她愣愣的盯了他一眼,看著他有點無奈卻到底松了一口氣般看著自己,又羞又惱,嬌斥道︰「你個大騙子,大尾巴狼。」
「你呀……」江溯流一只手托起她通紅的臉蛋端詳了一小會,清淡的眉眼里都氤氳出絲絲柔情。一只手依舊攬著她,指肚在她臉上逡巡磨挲著,薄唇里溢出一聲淡淡的嘆息,那里面的疼愛和柔情讓謝玉十分心動,亮閃閃的大眼楮看著他,整個人都有點神魂顛倒,像在夢里一樣。
可不就是做夢麼?這樣眉眼如畫,氣質疏淡的男子,她第一次見到就覺得宛如畫中仙一般讓人心動,為他遺憾為他心疼。
可眼下,他真是的站起身來,將自己擁在懷里,和昨夜朦朦朧朧間看到的那個身影完全不同。此刻的他,這樣真實,真實到讓她不敢置信,她猶豫不決的伸手靠近自己的大腿,想著還是掐自己一下比較保險。
江溯流將她往下伸的那只手在半空截住,緊緊握在另一只手里,再次俯去,湊近她嬌女敕紅艷的粉唇,謝玉別扭的錯了一下臉,那柔軟的薄唇就貼在了她一邊臉頰上。
江溯流低低一笑,那嗓音溫和中透出一絲略帶暗啞的愉悅之音。完全不同于他嗓音平日的冰冷,清冽,疏淡,而是十分親切柔和,帶著一股子淺淡的蠱惑人心的感覺。
謝玉被她吻著的那一小塊肌膚頓時就發燙起來,在他懷里不安的拱了拱,就像晚上睡熟時小貓一般的柔軟。尤其她身子發育的好,前凸後翹,玲瓏有致,這身上穿的衣料又十分的輕軟順滑,這樣蹭兩蹭,江溯流白玉一般俊秀的面容上突然都有了些不自然的紅。
將她往懷里扣了扣,攬著她的手臂緊貼著身後的紅柱,紅柱上凸起的浮雕紋飾緊緊的咯著他雪白廣袖下的手臂,他都完全不曾感覺到任何不適。
舌尖在謝玉的唇齒里糾纏,一只手已經到了她身前,將那外罩輕衫的系帶勾了開來,往下拉了些,露出她雪白圓潤的肩頭,一只手覆了上去揉搓著。
「主子……」一道含著些擔憂的女聲傳了進來,意亂情迷的兩人齊齊一愣。尋聲一看,素來沉穩的青霜站在屏風邊,張開的嘴巴里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出去。」江溯流沉聲一喝,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怒意。謝玉一驚的同時青霜已經撒丫子沒影了。
「是你還沒有用晚膳吧。」謝玉看著她離去,估模著時辰,她應該是等的久了進來問要不要布膳的,莫名其妙受了這一通訓斥,也真是……
「不急,有更重要的事要先解決。」
「啊?」謝玉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被橫腰抱起,朝著床榻方向而去。
而門外守著的青亭和青禾眼瞅著青霜腳下生風的走了出來,素日沉穩的一張臉上布滿了可疑的臊紅,心里意外,青禾最先發問︰「怎麼了?」
「別進去。」青霜簡短的撂下一句話,又腳下生風的往外走。她得去通知廚房一聲,今天這晚膳估計會很晚,還是先備著就好。
听了話的青亭和青禾齊齊一愣,突然,就明白了。他們已經偷偷的听到了自家主子明顯十分紊亂的呼吸,當然,還有世子妃的。
十分默契的對看一眼,他們瞬間收了內力,再也不敢繼續下去。兩個人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心里都是一陣偷著樂,自家主子終于得償所願,這以後大伙的日子也一定能更好過些。
「你……你要干嘛?」謝玉被他抱著放在床榻上,一顆心跳的撲通撲通,掙扎著起身跪坐在床榻邊結結巴巴問了一句廢話。
江溯流站在床邊,看著她十分戒備的樣子,勾唇一笑,坐去在她邊上,伸出手,十分體貼的替她月兌了腳上的軟底緞面繡花鞋。然後,又伸手月兌了自己的刺繡如意雲紋長靴。放下了床帳,將兩個人與外面隔絕。
「洞房之夜自己說了什麼,你可還記得?」上床後順勢將她攬在懷里,江溯流湊近她光潔的前額,愛憐的落了一個吻,語調里突然帶上了幾分挪揄。
「我……」謝玉一陣語塞。她說什麼了?她洞房夜說的話可多了。
一臉不服氣的看著江溯流,他白玉一樣的俊臉上泛著柔和的光,好看的薄唇上多了許多血色。唇紅齒白,側身而臥的樣子還真像現代漫畫書里面那些惹人憐愛的小受受吶!
她一陣母性的光輝泛濫,看著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咽了口唾沫。好嘛,不就是說了個女上男下嘛!可當時,她不是以為他不行嘛!
「女上男下?」江溯流突然整個人覆身上去,將她緊緊的壓在身下,語調里那一股子暗啞更甚,「為夫以後應該還有機會享受,這第一次,還是讓我來,嗯?」
謝玉腦袋「哄」的一聲炸開,看著他越來越近,完全成了死機狀態,等自己的唇齒再一次被某人啃咬揉搓開,才有一點活絡的跡象。
一個「嗯」字都說的那樣九轉十八彎,蠱惑人心,這人!他真的是一只披著綿羊皮的大尾巴狼啊!明明自己是回來討個公道的,為毛,把自個給討到狼口里去了!
心里一陣憤憤不平,不行,她可是來自21世紀的人,是見過大場面的,怎麼能這麼容易就讓一個古人吃干抹淨?
「唔……唔……」一邊使勁推他,一邊手腳亂動,扭來扭去,她企圖從某一處江溯流壓的不那麼緊的地方找到突破口,逃離狼口。可,為毛,他明明看起來十分清瘦,壓著自己卻這麼重?
江溯流瞧見她一副不甚情願的可憐樣,卻顯然,並不打算這樣就放過她,眸子里暗光閃現,一只手已經怡然自得的將身下這小東西的外裳剝了下來。看著她在外的肩頭圓潤,帶著肉呼呼的觸感,心里一動,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還不等謝玉呼喊,薄唇已經向四周移去。
她雪白如玉的一截脖頸,白女敕而膚質細女敕光滑的前胸,軟軟嬌嬌,都讓第一次的他愛到不行,略帶冰涼的手指和帶著溫度的薄唇都不願意放過。舌忝,咬,啃噬,他就像個初懂人事的莽撞少年,沉迷,再沉迷,陷入這一團溫軟,流連忘返,無法自拔。
「嗯……」謝玉被他這樣時而溫柔,時而激烈的親吻攻勢簡直折磨的不成樣子,嬌軟的身子比負隅頑抗的神智先一步出賣了她,迷糊而帶著一點媚的破碎音節從唇齒間溢了出去。
江溯流一只手模上她滾燙的臉頰,一只手已經剝了她的裙子,斷斷續續的邊親吻邊動作,不一會自己身上也只剩了上下兩件雪白的中衣。
等再去月兌中衣的時候,他動作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十分輕柔的從她身上挪了下去。看著身邊的她已經水眸迷離,外面露著的肌膚都泛著淡淡的粉色,這才動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剝了個干淨。
小心翼翼的摟過她,瞧見小丫頭果真被自己冰涼的身子刺激的睜大眼,眉眼之間突然就變得沉郁而銳利。
「你身上怎麼這樣涼?」謝玉眨巴著略微有些清醒的眼楮看著他,好奇的問了一句,突然就莽莽撞撞的又湊上去了些︰「這樣冰涼涼的,可真舒服。」
她貼著他的身子,滿意的喟嘆一聲,然後,突然大囧。
她的裙子什麼時候不見了,這樣光著貼上去,真是丟死人了。眼下的自己只剩了一個粉色的肚兜包著,自己一低頭,都能看見那雪白的兩團要蹦出來了。天吶,真的好囧。
江溯流听見她滿意的喟嘆一陣意外,下一刻,已經狠狠的將她擁在了身下。手指扯了肚兜系帶,手掌已經伸了上去,包裹著她的柔軟,情生意動,兩人一瞬間都有些忘了今夕何夕。只覺這一刻的悸動怕是永遠也無法忘懷了。
他緩緩覆身,她溫柔承受,連空氣里似乎都彌漫著溫柔似水的情意,紗帳的波動是旖旎的波動,沉重而而帶著嬌喘的呼吸是一汪讓人要一直沉溺下去的湖水。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些委屈,擔憂,防備,距離在這一刻通通都可以消逝而去,忽略不計。
有的只是那斷斷續續的嬌吟和那紗帳里時不時傳出的一聲聲曖昧而微啞沉郁的低笑。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那斷斷續續的,時有時無的聲音才慢慢消退。
紗帳里的江溯流手掌在被子里謝玉光潔的後背上流連,低頭瞧了一眼這縮在自己懷里死活不肯露出臉來的小丫頭,眉眼里都是溫柔的寵溺。
過了一小會,十分無奈的勾唇低笑出聲,語帶試探︰「玉兒,你餓不餓?咱吃了晚膳再睡覺好不好?」
「不好。」謝玉縮在他懷里悶悶的應了一聲,心里十分郁悶。
人果然是**的奴隸啊,剛剛一晌貪歡,現在肚子餓了才後知後覺的記起青霜進來過,這麼長時間都沒人再進來。擺明了大家都知道他們干了什麼,太囧了。
尤其是,不知道這古代的屏風呀,木門吶,隔音效果好不好?要是剛才被他們听到些什麼,自己這張臉,可還要不要吶。
「那,我讓青霜把吃食拿進來,咱們在里面用?」江溯流好脾氣的繼續誘哄。
「……也不要。」
「可是,我餓了怎麼辦?從國子監回來一直等你,晚膳也沒用。」眼看著這兩招都不行,江溯流語調突然一變,那話里竟生生多出幾分哀怨。
「而且,剛才一個多時辰消耗了不少體力,眼下不用膳怎麼行?要不,咱還是繼續吧?有事做的時候,好像不太餓?」
「不要。」謝玉突兀的仰起頭來,語調急促的反駁。
大哥,從那會到現在,天已經全黑了,還來,已經三個小時了!怎麼平時就看不出來這人這麼威猛呢?
對了,他本來就是一只月復黑的大尾巴狼,慣會裝可憐,可為毛自己听見看見他這樣說話,還是不由自主會心軟?
「我們出去吃好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謝玉宣布繳械投降。
「也好。」江溯流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自己穿了中衣,在床榻間找到謝玉的裙裾和外裳,一件一件給懷里的小丫頭穿上。同時,他自覺的忽略了肚兜這麼一件小布料。吃個飯而已,實在不用這麼正式,而且,晚上再月兌的話,豈不是很麻煩?
「玉兒,吃點這個,甜的,你肯定喜歡。」
「玉兒,這個,多吃些對身體好。」
「玉兒,喝點湯,很有營養的。」
圍在外間的高角小圓桌上用晚膳,整個房間靜的出奇,青霜青亭青禾,春芽綠柳小狐狸通通呆掉,一個兩個瞪大著眼楮看著眼前這極為詭異的一幕。
平日嘰嘰喳喳的世子妃像個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著腦袋低頭扒飯,一聲不吭。
素來沉靜淡漠的世子爺卻好像打了雞血般一個勁的給世子妃布菜,臉上的表情看著極為愉悅。
春芽綠柳有些不明所以,江溯流身後的三個人卻是齊齊低頭憋著笑,只盼著這一餐快點結束。
「你不是餓了麼?為什麼自己都不吃?」看著眼前碟子里小山一樣的吃食,謝玉實在有些無法忍受了。
且不說屋里幾個干杵著的大活人,就連桌上這一只小狐兒滴溜溜的小眼楮,都有點讓她無所遁形好不好?這位爺還生怕大家不腦補過剩麼?
「食之無味。」江溯流十分無奈的將筷子搭在了碗碟邊沿。
「……」謝玉一陣無語。
要吃飯的是這人,吃上飯又不吃飯的還是這人,這位爺是鬧哪樣?
她一臉郁悶的快速扒完了自己碗里的飯,給春芽綠柳示意後,就飛快的跑進屋子自個去洗澡。
「青霜,去拿一瓶百草凝露。」江溯流瞧著她火燒一般的離去,慢慢收斂了唇角舒緩的笑意,先對上青霜,正經八百的吩咐了一聲。
青霜應聲而去,他又看向了一旁的青亭,青亭會意,穩了穩神道︰「下午皇上召見了幾位御史,如今戶部尚書已經被暫時停職,禁足在府里,具體聖意還無法得知。還有,那蘇二公子今天晌午已經出了城,來的消息說是去了錦州方向。」
「人命關天的事,他自然不會打草驚蛇,憑著賬本和聯合訴狀就莽撞面聖。」江溯流語氣淡淡的,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行,並不驚訝。
「張晴今天去了養顏堂滋事,恰好世子妃也在,是……四皇子出手相助。」青禾匯報完,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南宮家的少主當時也在現場。」
「南宮桓?」江溯流神色微變,思量了一下,「距離宮里今年的御用胭脂遴選也不遠了,傳話下去,讓雲帆提前進京。」
「給屋子周圍多加一重守衛,今夜再有人來,還是一個不留。」江溯流話說完,青霜已經端著個木盤進來。
木盤上是一個小玉瓶,通透的質地泛著清冷的光澤,正是江州青玉做成,且是著江州青玉里面的上上品。
江溯流伸手拿了瓶子,青霜收拾了東西幾人都極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等江溯流再從內室沐浴出來,就剩下一團雪白的小東西縮在一邊。看見他出來,小狐狸抬起爪子蹦了過來在他腳邊「吱吱吱」的扒拉個不停。
江溯流低頭看它一眼,步入內室的時候放下了厚重的帷帳將它隔絕在外。小狐狸沖著那一層層東西「吱吱」叫了幾聲,十分無奈的縮到了一邊。
溯流,真的不愛它了,好壞。以為將人家擋在外面就沒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麼好事了?哼,他的听覺可比人敏銳多了。
「你這是怎麼了?」江溯流進了屋子,第一眼瞧見謝玉穿著寬松的中衣走向床榻,身子左搖右晃,姿勢怎麼看怎麼別扭。
「沒怎麼。」謝玉沒好氣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挪著小碎步朝床榻走過去。
真是丟臉丟到了姥姥家,想她謝玉活了28年,最後竟是被一個23歲的小屁孩吃干抹淨了。尤其,自己還忘了,這具小身子才十六歲。真是……唉……
「我給你拿了藥來。」江溯流突然了悟她這奇怪的步子是怎麼回事,走過去一把將她攔腰抱在懷里,朝著床榻走過去。
「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玉被他抱在懷里上了榻,眼看著他自小玉瓶里倒了些凝露,一只手就開始將自己的褲子往下拉,頓時一陣大囧,連忙坐起身子,正色說道。
「你?你自己怎麼看的見?」江溯流低頭看她,眼楮里都是和順的笑意︰「乖,別動,我來幫你,很快就好。」
「……」謝玉一陣啞然,那冰冰涼涼的指尖就已經觸到了下面,她渾身一震,收緊了身子。
「放松些。」江溯流又是一句,一根手指已經在她愣神的時候擠了進去,動作輕柔的將那冰涼涼的凝露涂抹開。
微微的刺激感讓謝玉一陣別扭的難耐,整個人成了春夜里一朵枝頭顫動的嬌花,清香馥郁,芳蕊含露,她羞的不行,縮在他懷里,嬌軟而嫵媚。已經完全忘了自己那會的怒氣沖沖和理直氣壯。
事實上,剛才躺在浴桶里,她心里就已經原諒了這人對自己的隱瞞。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可以想象他這些年的處境,她在意的只是他對自己的態度。
「小丫頭。」江溯流察覺到她的情動,愛憐一笑,緩緩收回手指,將藥瓶放在床榻邊,這才將她攬在懷里,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出聲道︰「原本是想著過幾天就告訴你的,想不到,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嗯,我昨天夜里起來,看見你從外面走進來。」
「當時怎麼不問我?」江溯流原本正意外她怎麼知道的,听她這樣說,了然之後又有一絲疑惑。畢竟,這丫頭可是從來藏不住事情憋不住氣的。
「……」是呢,當時怎麼不問?其實謝玉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第一時間怕他發現,緊緊閉了雙眼。也許是因為她其實心里有著害怕和擔憂,怕說來之後,兩人無法在友好相處。現在看來,應該不會吧。
她輕輕的松了一口氣,就听到江溯流那好听的嗓音繼續落在耳邊︰「八歲那一年,我去京郊的白雲寺給祖母請平安符,下山的時候遇到了盜匪,墜落山崖留下的殘疾。」
「可是?」謝玉正想發問,卻听見他接著又說︰「掉下去的時候掛在了樹梢上,所以撿回了一條命。可是摔斷了腿骨,我在崖下困了三天三夜,是白雪一直陪著,雪靈狐比一般的動物聰明很多,可惜它能找來的吃食實在不怎麼樣……」
江溯流語氣里帶上了淡淡的自嘲,他雖然說的風輕雲淡,可听在謝玉的耳里卻依舊覺得驚心動魄。
身體里的記憶里也有這一段,她知道那個冬天並不是普通的冬天,而是天啟朝歷史上五十年難遇的大寒。白雲寺所在的雲台山是出了名的陡峻,冬日里更是常年的大雪封山。
在上一世,據說是在老王爺和平西王征戰的時候,老王妃身子出了問題,榮陽公主讓年僅八歲的長子嫡孫江溯流在護衛的保護下親上山頂請平安。可以想象,這原本應該就是一場陰謀,可惜當時年幼的他根本無力抵抗回擊。要知道,在這樣封建的古代,一個不孝的罪名足以壓倒一切。
那冰冷的三天三夜,當時的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從來不曾見過他吃肉,是因為當時的小狐狸只能在雪地里給他找到些死物,抑或著活著的山鼠?
她如此猜測,卻不敢發問,曾經看電視的時候。知道有一種創傷後遺癥。有身體上的,也有精神上的,他吃素的習慣應該和精神上的這種殘留創傷相似。就像現代有人接受不了番茄醬,因為看起來會想到鮮血。
可是,記憶里的江溯流從那以後,是真的無法站立的,傷殘加上寒冬,他的確站起來的幾率微乎其微。而自己身邊這個活生生的人卻的確胳膊腿齊全。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後來呢?是誰救的你?」謝玉忍不住疑惑,輕聲發問。
「是師傅。」
「師傅?」謝玉不由自主跟了一句,她倒是從來沒听任何人說起過江溯流有師傅這件事,難不成,這一世和上一世的不同,正是因為在他幼時,這樣一個人改變了人生軌跡?
「師傅是江湖人士,外祖曾對他有救助之恩。」江溯流語氣淡淡的,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喟嘆。
「那他現在人呢?」
「失蹤了。」
「失蹤了?」謝玉又是一陣吃驚。
「嗯,八年前將月宮交到我手里,他就失蹤了,再也不曾出現過。」
謝玉听到這,感覺自己好像在武俠小說里走了一遭,心里似乎還是有諸多疑雲,可看江溯流突然沉默下來,便知道他似乎不想再說了。
「嗯,以後我會陪著你的。你不是說他是江湖人士麼?肯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謝玉一只手揪著他雪白的衣襟,睜著亮閃閃的眼楮,好心勸慰。
「但願如此。」江溯流看著她笑了一下,心里卻依舊有些擔憂。
一個武功盡失的江湖人士會落到何種處境他自然可以想象,因而才不遺余力的尋找了八年。可偏偏,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遍尋不著,了無蹤影。
將謝玉的一只手握在手中,轉過身子將她整個人抱進懷里,軟玉溫香,終于可彌補了心里那一塊空落落的地方,湊上去在她額頭落了一個吻,他一只手從她衣襟處滑了進去。
謝玉被他冰涼的手指刺激的打了一個激靈,下一刻,就因著他手上的動作紅了兩頰,在他一遍一遍的磨搓下化成了一汪春水。不一會,帳內又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聲響,經久不息。
第二日,雞叫了三遍青亭青禾來到了屋外,卻發現他們一向起的和雞一樣早的主子還沒有出來。禁閉的房門明顯的昭示著閑人勿擾,他們乖乖的等在了外面。
太陽躍上枝頭的時候,青霜帶著幾個丫頭來到了屋外,原本是她們打掃屋子的時辰。房門依舊沒有動靜,有了昨天晚上的教訓,她揮揮手,示意那些丫頭等會再來。
太陽升老高的時候,春芽綠柳來到了屋外,往常這個時辰,她們小姐該起床了。可今天卻意外的發現,世子爺的侍衛還等在門外,所以說,世子爺今天沒去國子監?
屋內的江溯流其實起的很早,可謝玉的小身子實在不經事。許是昨夜累過了頭,她披散著墨發枕著他的胳膊躺在他懷里,依舊睡得十分香甜。
他一臉溫柔的看著她,不欲起身,從自己枕頭下掏出了一本小冊子,細細的觀摩起來。
其實,男歡女愛什麼的他真的懂得也不是很多,也從來沒想過去研究那些三十六式,七十二式。可昨夜才發現他的丫頭那麼小,忍者痛微微蹙眉的樣子讓他愛惜又心疼。
為了提高她以後的舒適感受,他決定從今天開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謝玉一睜眼就瞧見他半靠在床上,披著墨發,越發襯的面容雋秀,如一塊上好的白玉十分好看,還是那種稍微有些年代特別有質感的白玉。側臉清銳,輪廓分明,好吧,原來他整個人其實是一件玉雕,本該只在畫冊中存在,讓人欣賞觀摩,有著超月兌凡塵的不真實感。
可此刻,這不真實的人看的一臉認真的東西是……她的圖小冊子?
謝玉大睜著眼楮,左右為難,江溯流已經扭頭看了過來,指著上面一副圖︰「你說,彎成這種弧度你會不會很難受?」
「……」謝玉看著他,失語了。
爺,咱要點節操行不行?能不能不要用看《小學生守則》的認真態度研究這種東西?
然後,能不能不要用「你吃飯了嗎」這樣平淡的語氣討論這種限制級?
「還有這種,這個姿勢就不能看見你的表情了。」江溯流翻了一頁將冊子放在她眼前,繼續一臉認真的評價。
「江溯流!」謝玉忍無可忍,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咱能不能不要大清早起來看這些東西?」
「嗯?」被點名的某人突然了悟,合了小人書塞到枕頭下,「那好,咱們晚上再看。」
「……」
謝玉發現,自己真的完敗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代溝?
江溯流看著她一臉黑線,唇角輕輕勾了一下,抱著她坐在自己懷里,開始一件一件的給她穿衣服,表情專注,手指靈活的系扣打結。
「不用,我可以自己來。」謝玉捉了他幾根手指,急聲道。
「乖,別亂動,馬上就好了。」
「……」謝玉不自在的看著他,突然感覺自己是被父親照顧的小孩。其實,在自己幼年的時候,從父親那里也得到過這樣的照顧吧。
他後來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才會將自己放在外婆身邊吧,對那個她一直怨恨著的父親,她突然就有了幾分釋然。
有人說,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男人,他會扮演你生活中所有重要的男性角色。愛人,父親,朋友,知己,孩子……
江溯流,你是這個最重要的人麼?
等她默默的想完這一遭,衣服也已經穿好了,她勾了鞋子站在地上,突然又覺得手腕多了個東西。
舉手一瞧,原來是一個看著十分精致的小金鐲。上面有極為精細雅致的浮雕,鐲子側面垂了一條極細的鏈子,連著一個看起來十分可愛的小指環,說可愛是因為那指環一面指甲蓋大小的地方竟然雕琢了一只凸起的狐狸,十分巧奪天工。謝玉將那指環戴在了大拇指上,不大不小,剛好十分合適,讓她滿心喜歡。
「這是用來給你防身的。」江溯流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松了一口氣,解釋道︰「指環上狐狸頭那一塊凸起處摁下去,就會有致人昏迷的銀針從鐲子側面的暗口飛出來。若是以後遇到什麼麻煩事,可以臨時防身。」
這鐲子是昨天一收到江靜流欺負她的消息,他命人即刻打造的。畢竟,很多時候,那些護衛也並不方面露面,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給她一個管用的東西防身比較好。
「能讓人昏迷多長時間?」謝玉一陣驚喜,問得急切。
「一個時辰。」
「對有武功的人管用麼?」謝玉突然想到昨天江靜流那一遭,對這個問題顯然更為重視。
「嗯,什麼人都一樣。」江溯流肯定的語氣讓她更是心里一陣歡呼雀躍,以後踫見那個自以為是的二公子,要他好看。
等兩人收拾停當出了房門,屋外的眾人才齊齊松了一口氣。
青霜下去布膳。春芽綠柳預備伺候自家小姐整理衣服。卻發現,小姐從來沒有把衣服穿的這麼熨貼整齊過。得,哪里還有她們的用武之地?
青亭青禾皆是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家主子,心里十分仰慕。
原來,主子真的各方面都很強。對于已經23歲卻從來不讓女人近身的主子,他們私底下真的曾經討論過,主子是不是因為坐的久了,那方面不行,所以一直對女人沒興趣?不過眼下看來,他們倒真是不用再替主子擔憂了。
江溯流帶著淡淡的笑意,視線一直在謝玉周身打轉。
而謝玉,第一次沒有規規矩矩的吃飯,她一邊思量著如何給江溯流制定一個科學的食譜,一邊饒有興趣的和桌上的小狐狸逗著玩。
畢竟,她現在已經打心眼里將這小狐狸看成了她和諧有愛大家庭的一份子。因為,沒有它,也許就沒有現在的江溯流。她覺得自己應該謝天謝地,在江溯流墜崖之後,出現在他身邊的這一只小萌物。
謝玉吃飽喝足,歪躺在院中的秋千上曬太陽。
按照時間,現在是八月,一年之中相當炎熱的月份。可古代到底不比現代,沒有嚴重的環境污染,沒有那麼多人,沒有那麼多排放尾氣的各種車輛,沒有黝黑瓦亮的柏油馬路,沒有快要破出一個洞的臭氧層。自然,也就沒有那樣反復無常,冷來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鑽被窩,熱來恨不得連褲衩也月兌掉的古怪氣候。
四季的變化雖然分明,但整體來說,最熱的時候穿著長衣裙也就剛剛好。
她無所事事的晃蕩著腿,江溯流也十分得閑,在臨窗的桌邊練字。從謝玉的視角看過去,窗外是挺拔的翠竹,雕花窗欞上躍動著斑駁的光,他坐在那里,微側的俊臉當真是一副無比美好的剪影。
她只看著,心情就會變得無比歡快,難怪人說,每天審美三分鐘可以延年益壽。
「世子爺今天不用去國子監麼?」看著從眼前走過去的青霜,謝玉有點好奇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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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老虎第一次發現整理章節比碼字還累•••••不過,總算是倒騰好了•••••哈哈,親們看文愉快